“快點(diǎn),到你了。”
終于輪到了云小墨,他四下里看了看,還是沒有看到夜孤風(fēng)的身影。低頭看向那一個個印著腳印的白布,心下慌慌的,總覺得事有蹊蹺,與昨夜的事有關(guān)。
“快點(diǎn),別磨磨蹭蹭的!”有人喊了他一聲,作為提醒。
云小墨依舊躊躇中,沒有任何的舉動。
他的遲疑,惹來了大殿內(nèi)所有人的觀望,就連主位上的宮主也跟著舉目朝他望來。
視線即將觸及到他的瞬間,身前有一道人影遮擋住了他小小的身影。
“昨夜有人擅闖寶庫,盜走了寶物,獨(dú)留下一個小腳印。圣宮之中符合這只腳印之人,就在你們當(dāng)中,你們?nèi)羰菦]有做過,盡管在白布上留下你們的腳印。誰若是不敢印,那就是做賊心虛。”
云小墨抬頭,對上了一雙深邃入千年幽潭的眸子,他微微一愣*
m.zww*,怎么又是他?
方才就見他跟自己微笑,現(xiàn)在又是他主動靠近交談,他的心中莫名地生出一種熟悉感,似曾相識。
再細(xì)聽對方的話語,云小墨雖沒有全部聽懂,卻是聽懂了“寶庫”二字,他緊張得幾乎就要屏住呼吸。
他瞄了眼那一只被當(dāng)作比對物的小腳印,恍然大悟,莫非這個腳印就是他昨夜闖入寶庫時,不小心留下的?
這可怎么辦?一旦他印了腳印,那不是暴露了嗎?
下意識地,他再次回首,在殿外的人群中尋找瘋爺爺?shù)南侣洹L热羲娴谋┞读耍强稍趺崔k?這里有這么多的高手,他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孩子,快點(diǎn)吧!后邊還有很多人等著呢。”一只大手將他的小手包裹,稍稍地用力,然后云小墨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鉆入耳中。
“小墨,爹爹在這里,你盡管放心地站上去吧。”
云小墨意wài
地?fù)未罅搜劬Γ瑒傄砺冻鲶@奇的神色,然后就感覺到了小手被用力一捏,阻止了他的驚訝。
云小墨不安的心頓時平靜下來,與身前的“谷長老”對視了一眼,唇角微微彎起,原來是爹爹啊……
他照著前面幾人的模樣,很快地在白布上留下了腳印,有弟子將兩個腳印擺放到一處作對比。
出乎意料地,那弟子居然擺了擺手,示意下一位繼xù
。
云小墨心底小小地緊張了一把,咦?這是怎么回事?
他哪里知dà
,留在寶庫中的腳印拓本早已被調(diào)了包,換成某個倒霉鬼的腳印。
不管怎樣,總算是過了關(guān),云小墨松了口氣,很快轉(zhuǎn)身隱沒在了人群中。他不敢多看爹爹,既然爹爹化了裝,那必定是不希望有人認(rèn)出他來的。
“谷長老”凝視著他小小的身影,唇角微牽,露出一絲清淺的欣慰的笑容。
印腳印的隊伍還在繼xù
,不多時,從人群中爆破出一個驚奇的聲音:“是你?!你的腳印跟這個一模一樣!”
“宮主,已經(jīng)捉到了腳印了主人!”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六歲左右的男孩露出了驚恐之色,使勁地擺著手呼喊:“不是我、不是我!”
“爺爺,快救我!真的不是我!”小男孩是真的被嚇壞了,飆著淚奔向了前殿的長老們中間。小男孩的臉色本來就看起來不太好,現(xiàn)在經(jīng)過驚嚇之后,臉色就更差了。
“那不是魚長老的親孫子嗎?怎么會是他?”長老們中間,有人認(rèn)出了孩子的身份。
果然,小男孩一下子抱住了魚長老的雙腿,一邊哭,一邊嚇得渾身瑟瑟抖動。
魚長老也是怔住了,未料到此事會牽扯到自己的孫子,他下意識地回首,望向主位上的宮主。在對上宮主陰冷的神色后,他的心猛然一顫,他知dà
宮主已經(jīng)對他起疑心了。
“宮主,您聽屬下解釋,此事必定有誤會,屬下的孫兒是絕對不會偷盜寶庫的,請宮主明察!”
“那腳印又如何解釋?”宮主的聲音很冷,沒有任何的感情。
“一定是哪里弄錯了,老夫親自瞧瞧!”魚長老連忙快走幾步,親自察看腳印的對比,這一看之下,他整個人頓時涼了個透徹。
“這怎么可能?怎么會這樣?”他的聲音開始有些抖動,亂了心神,孫子年幼,怎么可能做出這等事來,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愿意相信。
其余的長老和太上長老們相互對視著,紛紛猜測著此事的真相,魚長老的孫子犯案,其實矛頭卻是直指魚長老本人。從情感上來說,他們是不愿意相信魚長老會做出此等悖逆之事,因為他在圣宮當(dāng)中的地位,僅次于宮主和烈長老,穩(wěn)坐第三把交椅,他位高權(quán)重,如何會做出這等事來?可是理智上,在確實的證據(jù)面前,他們又不得不信。
主位上,宮主微瞇著眼,沒有立即給出判決,只是那眼神之中狐疑之色不減。
大殿之中,有魚長老小孫兒的哭泣聲,有眾人的私下議論聲,也有魚長老不住地辯解聲……
云小墨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面上微微露出驚訝,轉(zhuǎn)首望了一眼谷長老的方向,他抿了抿小嘴,眼睛閃亮了下,頗為得yì
和自豪。
不用問,一定是爹爹搞的鬼啦,哈哈!
這時候,谷長老開口說話了。
“宮主,屬下認(rèn)為,此事必定與魚長老無關(guān),或許是有人故yì
想要嫁禍給魚長老也說不定。試問魚長老在圣宮當(dāng)中位高權(quán)重,地位僅次于宮主,他為何要做盜竊之事?莫非他最近奇缺銀子不成?”
他的話音落,又一輪的言語議論掀起。
“說到缺銀子,魚長老為了醫(yī)治他孫兒的病,花錢如流水,還多次問我們借銀子,難道他是為了給他的孫兒治病,所以才打的寶庫的主意?”
“極有可能!我聽說魚長老日前曾私下與三大圣地的人接觸,跟他們打聽幻夜星海夜家的大公子火毒被治愈之事,怕是對方告sù
了他,想要治好他孫兒的病,需yà
大量的金銀財寶,或許對方提出了什么特別的要求,所以他才鋌而走險,做出如此不齒之事。”
“……”
長老和太上長老們中間有幾個企圖扳倒魚長老的一派人,此刻把握了機(jī)會,紛紛跳了出來,落井下石。當(dāng)然,也有少數(shù)人站出來為魚長老擔(dān)保,可惜事實確鑿,他們的話,說服力太小了。
魚長老有口難辨,氣得滿臉漲紅。
“你們……休要胡說!”
很快就有人接著他的話道:“我們可沒有胡說!你私下里和三大圣地的人來往,這是事實吧?老夫可沒有冤枉你!”
“對!老夫也可以作證!魚長老與三大圣地幻夜星海的人來往過甚,曖昧不清,說不定此事就是受了幻夜星海的人的唆使而為,想要掏空我圣宮的根基,隨后與幻夜星海的人里應(yīng)外合,攻占圣宮。”
“沒錯!這事肯定錯不了!前兩日獨(dú)孤謀擅闖了龍池,盜走我龍池的神龍丹,現(xiàn)在又有魚長老掏空了我圣宮的寶庫,接二連三發(fā)生的事未免太過巧合。想那獨(dú)孤謀復(fù)姓獨(dú)孤,必定與三大圣地之一的獨(dú)孤嶺脫不了干系,可見三大圣地的確已經(jīng)開始對我圣宮下手。宮主,此事須當(dāng)徹查才是,等到三大圣地的人攻入我圣島,到時候可就遲了。”
“宮主,此事一定要徹查啊!”
言論越來越激烈,事態(tài)逐漸從一只小腳印演化成了魚長老與三大圣地的人勾結(jié),企圖對圣宮不利。
谷長老說完了方才的話之后,就再也沒有說其他任何的話,他靜靜地立在一旁,看著雙方相互攻訐。他黝暗的眸底掠過狡黠的精光,他這一招栽贓嫁禍的計策,不但替兒子遮擋了災(zāi)禍,還得到了釜底抽薪的效果。這一回,魚長老算是難以翻身了。
他不曾忘記,當(dāng)年是誰在他重傷之際,又在他胸口處給了一拳重?fù)簟M盏某穑窃摵煤玫厮闼懔恕?br />
狡黠的精光之后,是冰冷的狠厲。
魚長老被眾人氣得渾身抖動,聲音也在不住地發(fā)顫:“宮主,請相信屬下,屬下絕沒有做過對不起圣宮之事。”
“哇——爺爺!我好害pà
!”抱著他大腿的孫兒哭得更大聲了,魚長老的心緒也更加煩躁。
整個大殿的溫度在逐漸升高,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沒有要停下來的趨勢。
“啪!”
一聲劇烈的脆響自主位上傳出,驚得眾人紛紛止了聲,一只白瓷的杯子在地面炸裂,碎瓷片像煙花般向著周圍四濺。
“統(tǒng)統(tǒng)給本宮住嘴!”宮主陰鷙的眼神逐個掃視著大殿上的人,冰冷到了極點(diǎn)。
“來人,將魚長老和他的孫兒關(guān)押起來,等候本宮的徹查!”
魚長老大驚,連忙為自己辯解,可惜無論他說什么,都無法動搖宮主的命令。
整個大殿寂靜無聲,所有人眼睜睜地看著魚長老祖孫倆被弟子押出了大殿,都知宮主狠辣,六親不認(rèn),現(xiàn)在他們算是相信了。哪怕是跟隨他幾十年、忠心耿耿的手下,他說懷疑就懷疑,不留任何的情面。這無疑也是給其他的人敲響了警鐘,日后在宮主的手下做事,可不敢再有任何的小動作和小心思。
“谷長老”徐徐抬眸,目光直直地投射到宮主的身上,眼底黑色翻騰,他情緒莫名。
“好了,此事暫時到此為止。”宮主面無表情地說道。
“符長老,將你招來的三名圣童帶上來給本宮瞧瞧。”
“谷長老”聞言,身形猛然一僵,擔(dān)憂的眼神不自覺地飄向了隱沒在人群中,不怎么起眼的云小墨身上。
------題外話------
唔,這周末要趕一篇比較重yà
的論文,實在是碼不出來字了,所以這兩天都會更新得比較少,等緩過來再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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