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院的一間廂房,有女子的聲音不斷傳出:“娘,快放我出去!如果你不放我出去,從今天開始我就絕食!”
“娘,我是認(rèn)真的!我真的會絕食的!”
“……”
廂房門外,守著兩名高手,挺直而立,對房內(nèi)的聲音,置若罔聞。
云溪三人來到離廂房不遠(yuǎn)處,確認(rèn)房內(nèi)的人就是華楚楚,龍千絕指尖彈出兩道氣勁,封了兩名高手的穴位,三人一行就這么光明正大地走到了房門前,從其中一人身上取下開鎖的鑰匙,推門而入。
“娘——”華楚楚還以為是她威脅的話語起了作用,她的母親終于肯放她出去了,誰知見到的卻是云溪三人,不過她還是一樣的開心。
當(dāng)即就沖上前,她拉扯著云溪的手道:“云姐姐,快帶我離開這里,我再也不要留在華家了!”
“好,不過在此之前,〖三五%中文網(wǎng)
M.w你得先幫我們一個忙!痹葡馈
“什么忙?”華楚楚急問。
云溪彎了彎唇,露出一抹神mì
的笑。
靜謐的北園,偶有巡邏的高手經(jīng)過。
華楚楚獨(dú)自一人邁步而來,被守衛(wèi)在北園門口的兩名高手?jǐn)r下。
“四小姐,您有什么事嗎?”
華楚楚想了想,拖著長音道:“我……我找三爺爺,我有很重yà
的事要告sù
他!
“四小姐,現(xiàn)在天色已晚,三爺和諸位長老們皆已休息,您若是沒有太重yà
的事,還是明日再來吧!
“我、我……”華楚楚不住地抿嘴小嘴,急得雙頰微微泛紅,她從來都是個好孩子,不會說謊,現(xiàn)在讓她編謊話,還真是有些難到她了。
想到了自己的傷心事,她吸了幾下鼻子,突然哭了起來:“我娘要把我嫁人,我不要嫁!你快讓我見一見三爺爺,三爺爺最疼我了,他一定不會讓我嫁人的!
“這……”四小姐和獨(dú)孤嶺的梟少爺之間的婚事,今日里在府里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守衛(wèi)也略有耳聞,看她哭得傷心,兩人商量了下,就讓她進(jìn)去了。
“四小姐,那您進(jìn)去吧,但請記住千萬別到處亂跑,也不要太大聲。萬一驚擾到了其他的長老們,我們也會跟著受罰的!
“放心啦!我不會吵到他們的!”華楚楚可愛地揉了揉淚眼,一下子就轉(zhuǎn)悲為喜了,告別了兩位守衛(wèi),她歡歡喜喜地進(jìn)了園子。
園子里偶有巡邏的高手經(jīng)過,但大家都認(rèn)得她,沖她打了聲招呼,繼xù
巡邏。
來到一個無人之處,華楚楚要懷里掏出了一座塔狀的寶物,赫然就是金和塔。她在黑暗中,對著金和塔的入口,小聲說道:“云姐姐,我們已經(jīng)進(jìn)來了,接下來要怎么辦?”
“園子里有沒有什么地牢之類的地方?”云溪的聲音從里邊傳出。
“地牢嗎?”華楚楚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我想起來了,北園里邊好像有個水牢,應(yīng)該……應(yīng)該就在那邊了!”
“那你先把我們帶到水牢,然后我們再從塔里出來!痹葡。
“好嘞!”華楚楚收起了金和塔,又只身朝著水牢方向走去。
水牢的守衛(wèi)森嚴(yán),隔著百余步,華楚楚就停了下來,不敢再向前靠近。在北園當(dāng)中任差的基本上都是玄尊以上的高手,各個洞察力敏銳,反應(yīng)敏捷,她若是再靠近幾步,怕是就要被他們給發(fā)xiàn
了。
華楚楚再度取出了金和塔,壓低聲音道:“云姐姐,我們到了,前面就是金和塔了。”
她的話音落,沒過多久,云溪、龍千絕和百里冰璇三人便出現(xiàn)在了她的跟前,有金和塔的保護(hù)作用,就算是再頂尖的高手,都未必能查探到他們的存zài
。
“溪兒,我和你一道進(jìn)去查探一下。”龍千絕說完,又看了看百里冰璇和華楚楚二女,擰眉道,“你們兩個……還是在這里等著吧!
“不行!我要跟你們一起進(jìn)去查探!卑倮锉瘓猿值馈
龍千絕狹長的眸子微微瞇起,冷聲道:“你跟去,只會壞事!”
“你……”百里冰璇未料及他的話語會如此犀利,頓時氣紅了臉,咬著唇瓣道,“你休要小瞧我!我好歹也是玄尊八品的高手,你不過是比我高了一品,你憑什么說我只會壞事?”
她的印象還停留在九個月前的大比武,那時候龍千絕剛剛晉升到玄尊巔峰,令她印象深刻。這九個月以來,她的玄階又晉升了一品,跟他只相差了一品,所以她不服氣。
龍千絕冷笑了聲,絲毫不給她留任何的情面,捉起云溪的手道:“倘若你能追上我們的速度,那你就來,倘若追不上,就給我好好地待在原地,不要拖我們的后腿!”
最后一個字的音落下,他和云溪兩人就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百里冰璇正氣惱著,忽然看到兩人憑空消失在了她的眼前,她驚呆了。好不容易才回過了神,她終于打消了想要跟著進(jìn)去的念頭,或許他是對的,她去了,不一定會幫到忙,可能還會給他們幫倒忙。
第一次,她感覺自己是如此得受挫,不過只要能平安地救出翊,她可以什么也不在乎。
華楚楚不斷地在原地擦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產(chǎn)生了幻覺,過了許久,她才呆呆地回過神來:“云姐姐和云姐夫……他們,不是人!”
挪移術(shù)連連施展,龍千絕和云溪兩人順利地潛入到了水牢當(dāng)中。
龍千絕是對的!倘若他們將百里冰璇也一并帶來,那么他們就不可能這么輕易地避開守衛(wèi),勢必一定要從水牢的入口處進(jìn)入。
云溪深知他的用意,所以方才在他對百里冰璇冷言冷語的時候,她并沒有插嘴。
水牢潮氣頗重,四通八達(dá),關(guān)押著不少的人犯,此刻大部分的人都已經(jīng)進(jìn)入安眠中。
看來華家也并非外界所看到的那般光明磊落,在自家的府邸設(shè)置了水牢,私設(shè)刑罰,可想而知華家必定有著許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挨著牢房,一間間地尋找,每個牢房都是封閉式的,只在門上開了個小口子,用來遞送食物和水。
云溪和龍千絕兩人各分左右,一間間地尋過去,一間間地打開門上的小口子往里張望。當(dāng)她尋到這一排牢房的最后一間時,門上的小口子方一打開,一雙冒著兇光的眼睛就忽然與她對上了,云溪猝不及防,當(dāng)即就驚呼出聲,連退數(shù)步。
那雙眼睛實在是太可怕了,妖冶中透著兇悍,像是一雙野狼的眼睛!
“吼——快放我出去!”粗暴的嚎叫聲,從牢房里傳了出來。
云溪心中一驚,沖著對方舉出一根手指,作噓聲:“你別吵!只要你不出聲,待會兒我救了我要救的人之后,就立kè
放你出去。”
對方似乎不太愿意相信她,掛在他身上的鐵鏈咣咣作響:“快放我出去!我要?dú)⒐馊A家的所有人!吼——”
原來是華家的仇敵!
伴隨著對方瘋狂的嚎叫聲,一陣陣的罡風(fēng)自小小的口子狂飆而來,云溪急急地閃避,好不容易才躲過了對方的強(qiáng)勁氣息。
好強(qiáng)的實力!
云溪的心神有些動搖。
龍千絕來到了她的身后,湊近她耳邊道:“沒時間了,快找人!”
方才那一陣的動靜驚動了水牢內(nèi)外的守衛(wèi),腳步聲悉悉索索地朝著這邊趕來。
兩人加快了速度,繼xù
往其他牢房尋找。
“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華家的人殺我妻兒、殺我族人,我要?dú)⒐馊A家的人,為我妻兒和族人報仇!”
“放我出去!”
嚎叫聲不斷地從同一個牢房里傳出,被關(guān)押在其他牢房里的犯人也統(tǒng)統(tǒng)被驚醒了。
“殺千刀的華家,我要和你們同歸于盡!”
“我要出去為我爹娘報仇!”
“放我出去!”
“……”
霎時間,整個水牢里都是犯人們的叫喊聲。
云溪一邊繼xù
尋找,一邊回頭看向其他的牢房,這些被關(guān)押的犯人都跟華家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這是個好機(jī)會,足以攪亂華家的一池渾水。
“溪兒,我找到戰(zhàn)大哥了!”前方傳來龍千絕的聲音,云溪心中一喜,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千絕,你先將大哥救出來,我馬上就來!”云溪眼底寒芒飛閃,她的雙眸亮得驚人。她突然提劍轉(zhuǎn)身,朝著相反的方向奔去。
“溪兒,你去做什么?”龍千絕怔然,然而時間不多了,華家的高手馬上就會沖進(jìn)水牢,他拔劍,朝著牢房門外的鐵鎖狠狠地劈砍而下。
這邊云溪疾步飛奔,來到了之前那一位氣息強(qiáng)dà
的犯人的牢房前。
那一雙冒著兇光的眼睛殺氣凜凜,直勾勾地盯著她。
云溪無畏地回視他,舉劍道:“我現(xiàn)在放了你,能不能活著離開華家,就看你的造化了。不過你記住,你欠我一個人情!”
那雙眼睛閃動了下,兇光稍稍收斂。
“我燕無痕向來一言九鼎,只要你放了我和我的族人,我會報答你的!”
得到了他的承諾,云溪這才下定了決心,舉劍,朝著鐵鎖重重地斜劈了下去。
哐當(dāng)一聲清響,鐵鎖落地。
云溪一腳踹開了牢房門,當(dāng)她看到牢房內(nèi)的人之后,她明顯呆了一呆。
里邊的人全身都掛著鐵鏈,他披頭散發(fā),渾身上下散發(fā)著惡臭,骯臟不堪。更令人觸目驚心的是,他渾身上下到處都是鞭子擊打過的傷痕,血肉迸裂!
太殘忍了!
華家的人,居然如此對他?!
因為光線太暗的關(guān)系,云溪看不清對方的臉。
定了定心神,她舉劍,對他說道:“你別動,我來幫你砍斷鐵鏈!”
斬浪劍高過頭頂,閃著寒光,如閃電般瞬間劃下。
鐺——
長劍與鐵鏈摩擦而生的火花,照亮了方寸之地,云溪也第一次看清了對方的容貌。那是一張中年男子的臉,眉目寬闊,目光銳利,整個人的身上蒙著一股濃濃的仇恨和殺氣,半白的頭發(fā),染滿了滄桑。
“斬浪劍?!你居然擁有上古寶劍?”燕無痕驚嘆了聲,眼底卻沒有任何的貪婪。
云溪看了看那鐵鏈,居然只砍斷了一半,這到底是什么材質(zhì)做成的鐵鏈,連她的斬浪劍都無法斬斷?
“把你的劍給我!”燕無痕突然說道。
這時候,云溪已經(jīng)聽到了華家高手的腳步聲在臨近,聽那腳步聲,至少有十?dāng)?shù)人,她沒有太多的時間了。
深望了他一眼,莫名地對他產(chǎn)生了信任感,云溪將斬浪劍送到了他的手里。
“起!——”
燕無痕手掌一番,劍影沖天而起,化作了十八道劍影,懸浮在了他的身軀周圍,道道劍光如千年寒冰,森然入骨。
他的身軀跟著一震,縷縷可怕的真氣陡然爆fā
,迫得云溪一路退到了墻角。
這是什么功夫?
云溪看得出奇。
“給我破!”燕無痕昂首長嘶,十大道劍影就在他的身體周圍狂暴地炸開,道道劍光又化作了萬千的劍qì
,劈斬在鎖鏈上。
鐺鐺鐺鐺——
不到片刻的功夫,鎖鏈節(jié)節(jié)繃斷,鏗鏘有聲。
燕無痕終于恢復(fù)了自由,他仰天長笑,可怕的真氣以他為中心,瘋狂地在牢房內(nèi)橫掃沖撞:“哈哈哈……誰也別想殺了我燕無痕!”
下一刻,他風(fēng)馳電掣般沖出了牢房。
云溪雙手撐著墻壁,勉強(qiáng)支撐,才沒有讓自己狼狽地跌坐在地。等她回神時,發(fā)xiàn
自己已經(jīng)是滿頭的冷汗,她不由地感嘆,這人的實力實在是太強(qiáng)dà
了。
單是那一手劍法,就足以讓她望而生畏,幸而他的仇敵是華家,希望她沒有做錯決定。
“喂,我的劍!”她恍然發(fā)xiàn
自己的劍被他給拿走了,連忙拔腿追了上去。
“燕老大,快救我們!”
“燕老大,我們在這里!”
“……”
燕無痕手執(zhí)著斬浪劍,一路劈砍著牢房的門鎖,將他的同伴們都釋fàng
了出來。
“來人!快攔住燕無痕!”
“殺出去!與華家的人決一死戰(zhàn)!”
華家的高手往里沖,而燕無痕的人則往外沖,霎時間,整個水牢亂作了一團(tuán)。
云溪緊追著燕無痕,想要跟他討還斬浪劍,卻發(fā)xiàn
自己根本連他的一片衣角都碰不著。
實力的差距。
不遠(yuǎn)處,龍千絕將戰(zhàn)天翊從牢里帶了出來,朝著云溪揮手招呼:“溪兒,快走!”
越來越多的華家高手涌進(jìn)了水牢,云溪左右看了看,眼下的狀況,似乎不太適合去討要她的寶劍了。也罷,她就借燕無痕的手,替她多殺幾個華家的高手吧。
“我們走!”
云溪貼著墻,奔向了龍千絕和戰(zhàn)天翊。
“等一下!我身上的地圖被人拿走了!睉(zhàn)天翊焦急道,地圖對他來說,非常重yà
,他必須要將它拿到手,否則他就前功盡棄了。
“地圖在誰的手里?”龍千絕擰了下眉頭,沉聲道。
戰(zhàn)天翊翹首,朝著前方混戰(zhàn)成一團(tuán)的人群當(dāng)中望了望,忽然眼睛一亮,指著前方跟隨著華家人沖殺進(jìn)來的一幫黑衣人道:“就是他們!地圖在他們的首領(lǐng)那里!”
那一幫黑衣人對燕無痕等人根本不感興趣,他們的目標(biāo)直接鎖定在了戰(zhàn)天翊、云溪和龍千絕三人的身上,為首的一人蒙著面,朝著手下打了個手勢:“給我捉住他們!”
一幫黑衣人穿過了混戰(zhàn)的人群,朝著三人方向沖殺。
在云溪三人的身后,只有一堵墻壁,再無其他的出路,在所有人看來,他們?nèi)艘呀?jīng)成了甕中之鱉,再無逃脫的可能。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龍千絕無比冷靜地從身上取出了金和塔,對云溪和戰(zhàn)天翊兩人說道:“到我的身后去!”
余光處瞥見了他手里的金和塔,云溪立即明白了過來,拉著戰(zhàn)天翊,站到了他的身后。
“給我捉住他們!看你們還往哪里逃?”為首的黑衣人嘴里發(fā)出了森冷的笑意,十幾名手下齊齊沖殺而上,因著水牢的過道比較擁擠,遠(yuǎn)遠(yuǎn)地看過去,就像是一波黑色的潮水黑壓壓地朝著過道的盡頭涌來。
龍千絕的唇角微微向上勾起,他不慌不忙,只待黑衣人臨近只差幾步遠(yuǎn)的時候,金和塔在他手中翻轉(zhuǎn),他冷冷地吐出了一個字:“收!”
金和塔的機(jī)關(guān)被開啟,霎時間,整個過道上像是刮起了一陣龍卷風(fēng),從過道的這一頭,到過道的那一頭,但凡是出現(xiàn)在過道上的人,無一例外地被這道強(qiáng)橫的力量所席卷,一個接著一個被吸入到了金和塔當(dāng)中。
“什么?這是什么鬼玩意兒?啊——”黑衣人首領(lǐng)嘴里驚呼了聲,來不及逃離,就跟著他的屬下一道,被卷入了金和塔當(dāng)中。
“該死的,大家快逃!”華家的高手們察覺到了不對勁,一個個想要逃離,可惜過道的空間太過狹小,人撞人,人擠人,還要堤防著燕無痕的人的擊殺,到最后只有那么幾個幸運(yùn)的人逃離了水牢,其余的人無一例外地被吸入到了金和塔當(dāng)中。
“見鬼了,那是什么東西?大家快向我靠攏,不要分散了!”燕無痕粗吼一聲,生死關(guān)頭,還不忘自己的同伴,將自己的人都喚到了一處,可惜也沒能逃過金和塔的巨大力量席卷,統(tǒng)統(tǒng)進(jìn)入到了金和塔內(nèi)。
喧鬧的水牢,轉(zhuǎn)眼間安靜無聲,所有的人,除了云溪、龍千絕和戰(zhàn)天翊三人,全部都被清掃一空。
龍千絕滿yì
地掂了掂手里的金和塔,唇角揚(yáng)起:“青鱗學(xué)院的人不怎么樣,他們的鎮(zhèn)院之寶,倒是非常好使!”
青鱗學(xué)院的院長若是聽到他這話,一定會被氣得吐血!
“讓我玩一下!”云溪從他手里將金和塔搶了過來,附耳到塔底,細(xì)聽里邊的動靜,好家伙,這些人在外邊沒有打夠,這會兒又開始在里邊打起來了。
“有意思!我再來給他們添點(diǎn)佐料!”
云溪壞壞地一笑,從懷里掏出了一瓶藥粉,將金和塔整個兒翻了個,然后把整瓶的藥粉往里邊使勁倒,一點(diǎn)不留地全部倒了個干干凈凈。
她還不滿yì
,又從懷里掏出了一瓶,繼xù
往里倒。
龍千絕和戰(zhàn)天翊兩人看著她的舉動,齊齊打了個冷戰(zhàn),真夠狠的,夠里邊的人喝上好幾壺了。
華家的高手和黑衣人一伙,正在與燕無痕一群人火拼,忽然間塔身一個倒轉(zhuǎn),他們所有人也跟著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旋轉(zhuǎn),本來還在兩個陣營的高手們,紛紛撞在了一處,頭碰頭、腳碰腳,亂作一堆。
這還不止,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無數(shù)的粉末,眾人頓覺不妙,紛紛屏住了呼吸。
誰知根本就沒有用,粉末一旦沾染到了皮膚上,渾身上下就癢得厲害。
他們以為這就算是最大的折磨了,可惜他們錯了,更大的折磨還在后頭。
“啊欠!”
“啊欠!啊欠!”
“啊欠!啊欠!啊欠!……”
居然是辣椒粉!
真夠狠毒的!
眾人又是打噴嚏,又是流淚,渾身還痛癢難當(dāng),一個個罵聲迭迭,哪里還有什么心思打斗?先將體內(nèi)的毒逼出來,才是要事。
所有人當(dāng)中,唯獨(dú)燕無痕和他的人,不受影響。他的身體周圍籠罩著一層厚厚的玄氣罩,將他和他的族人統(tǒng)統(tǒng)籠罩在了其中,將所有的毒粉和辣椒粉給摒棄在了玄氣罩外。他的雙目閃爍著殺意,拖著手中的斬浪劍,一步步地走向了華家的高手。
“就是你們殺了我的妻兒和我的族人,今日就讓你們血債血償!”
在他的身后,燕家的人跟隨著他,每個人的眼底都是濃濃的仇恨和殺意。
華家的高手們面面相覷,從心底生出了寒意,莫非今日便是他們的死期?
黑衣首領(lǐng)見狀,領(lǐng)著他的人退到了一邊,跟華家的高手們劃清了界限。燕無痕等人要?dú)⒌氖侨A家的人,他們沒有必要陪著華家的高手一起送死,因為他已經(jīng)看出來,燕無痕的實力,他們當(dāng)中的任何一人都無法與之抗衡。
華家的高手們看到黑衣人急于跟他們撇清關(guān)系,一個個憤nù
不已,可眼下不是憤nù
的時候,怎么活命才是最重yà
的。
“燕無痕,就算你殺了我們,你也逃不出華家的!你們燕家已經(jīng)完了,你們也早該完了!若非家主仁慈,留你們一條活命,否則你們早就下黃泉了!
“仁慈?他把我和我的族人折磨成這樣,也叫仁慈?”燕無痕雙目兇光爆射,握著劍柄的手青筋暴突。
“殺!先殺了這幫畜牲!回頭再找華天雄算賬!”
“殺!”
一場殘酷的屠殺轟然展開。
塔內(nèi)殺氣沖天,塔外的狀況也并不安寧。
華家的高手將水牢的入口處圍了個水泄不通,有人朝著水牢內(nèi)高喊:“里邊的人聽著,你們被包圍了,如果想要活命的話,就乖乖地自己走出來!”
伴隨著喊話聲的,還有一股接著一股的強(qiáng)勁的罡風(fēng),不斷地涌入到水牢當(dāng)中。
水牢的空間太過狹小,即便是實力再強(qiáng)dà
的高手,都很難在其中施展得開,而金和塔卻恰恰在這個狹小的空間內(nèi)發(fā)揮出了它最大的威力,若是換作在外面的廣闊空間當(dāng)中,它的效力還未必像現(xiàn)在這般理想。
華家的高手有了方才的教xùn
,不敢再輕易地冒進(jìn),而云溪三人更不可能走出水牢去,成為眾人圍攻的對象。
雙方就這么僵持著。
“有本事,你們進(jìn)來!水牢里邊風(fēng)景不錯,我們還想繼xù
再參觀參觀。”云溪對著外邊的人說完,同龍千絕和戰(zhàn)天翊對視了一眼,是時候離開了。
就在他們準(zhǔn)bèi
離開之時,外邊的人又喊了起來:“你們在里邊不出來是嗎?那么你們的同伴呢?你們是不是也打算棄之不顧了?”
什么?
云溪忽地想起了還藏身在外邊園子里的百里冰璇和華楚楚,難道是她們二人被發(fā)xiàn
了?
不對!
華楚楚本來就是華家的人,所以即便她出現(xiàn)在北園頗顯奇怪,華家的人也不可能拿她怎么樣。而百里冰璇呢?她本來就是華家的客人,相信華家的人也不會對她怎么樣?
他們這是在詐她呢,倘若她真的表現(xiàn)出了對她們二人的擔(dān)憂,那么他們就真的認(rèn)定了他們是一伙的,相反,倘若她置之不顧,她們二人或許就能洗脫了幫兇的罪名。
云溪冷冷一笑,沖著門外高喊道:“什么同伴?區(qū)區(qū)一個華家,我想來便來,想走便走,還需yà
同伴來拖累我嗎?”
她冷哼一聲,又道:“你們?nèi)A家綁了我的人,現(xiàn)在我綁了你們?nèi)A家的人,算是扯平了!天色已晚,本姑娘就不奉陪了!”
“大哥,我們走!”最后的一句話,她是故yì
說給外邊的百里冰璇聽的,告sù
她大哥已經(jīng)安全了。
百里冰璇和華楚楚的確是被華家的高手給逮了起來,因為她們兩人鬼鬼祟祟地出現(xiàn)在北園當(dāng)中,恰巧又碰上水牢被劫,她們不被懷疑都不可能。
兩人被捉住之后,一言不發(fā),就怕說漏了嘴。
這會兒聽到云溪說戰(zhàn)天翊就跟他們在一起,百里冰璇頓時松了口氣,故作惱怒道:“你們?nèi)A家的人究竟是什么意思?先是你們大少爺對我下藥,想要玷污我的清白,現(xiàn)在又是你們?nèi)A家的人無緣無故將我押到這里。你們就是這么對待客人的嗎?我告sù
你們,此事我一定會回去轉(zhuǎn)告我的父親,告sù
他你們?nèi)A家究竟是如何對待他的女兒,如何輕視我百里家族的……”
人群中走出一人,氣勢威嚴(yán),不怒自威,此人便是華家的三爺。華三爺乃是這北園當(dāng)中威信最高之人,聽到百里冰旋的話,他沉聲道:“百里小姐,拋開其他的事且不論,你半夜擅入我華家的重地,難道就沒有什么要解釋的嗎?”
百里冰璇不受他的氣場所震懾,冷靜應(yīng)對:“我又不是你們?nèi)A家的人,怎會知dà
這里不能擅入?你們?nèi)A家的大少行為下作,對我下藥之后,企圖對我行不軌之事,我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無意間闖入了這里,我何錯之有?你們?nèi)羰遣恍诺脑,不妨將你們的大少爺喚來,雙方對質(zhì),誰是誰非,一問便知!
“好!去把鋒兒喚來!”華三爺面色不善,卻也無法從對方的話語中挑出刺來,他的視線偏移,落在了華楚楚的身上,神色稍稍轉(zhuǎn)柔了些,“楚楚,你又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華楚楚被他這么視線一掃,心底微微一驚,怕被他看穿了心事,她一下子就撲到了華三爺?shù)纳砩希瑥?qiáng)擠著眼淚,啼哭了起來:“三爺爺,您要為我作主!娘要逼著我嫁給獨(dú)孤梟,我根本就不喜歡他,不想嫁給我,所以才來找三爺爺為我作主的,嗚嗚……”
“原來是為了這事兒?”華三爺目光逐漸柔和,心疼地拍拍她的背,安慰道,“好了,別哭了!哭得三爺爺?shù)男募舛继哿。你放心,沒有三爺爺?shù)脑试S,他們不敢逼你成親!
“真的嗎?謝謝三爺爺!”華楚楚破涕為笑,抬頭看向華三爺,露出了純真的笑容。她心底隱隱有些內(nèi)疚,三爺爺這么疼愛她,她卻對三爺爺說謊了,她心里很是不安。
這時候,水牢內(nèi)遲遲沒有了動靜,華三爺瞇眼,沖著幾名高手使了個眼色:“你們進(jìn)去看看!”
“三爺——”幾人有些遲疑,方才在見識了金和塔的厲害之后,他們都不敢輕易地接近水牢了。
華三爺面色一沉,厲聲道:“難道還要我親自進(jìn)去不成?”
“不敢!我們這就進(jìn)去!”幾人無奈,只好硬著頭皮,一步步地挪近水牢入口。
華三爺沉著一張臉,一邊摟著他最為疼愛的四小姐,一邊拿質(zhì)疑的眼神繼xù
掃視著百里冰璇,她此刻的模樣冷靜而睿智,哪里有半點(diǎn)被人下了藥之后的模樣?
若不是迫于百里穆然和百里家族的威勢,他早就將她拿下了,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向來就是他的處事作風(fēng)。
也罷,她既然要狡辯,那就等鋒兒來了之后,兩人當(dāng)面對質(zhì),看她還有什么話可說?
沒過多久,從水牢內(nèi)傳出了幾位長老的大喊聲。
“不好了!人跑了!”
“大少爺!大少爺,你醒醒!你怎么會在這里?”
華三爺聞言,立即松開了華楚楚,邁步朝著水牢內(nèi)走去。
水牢里邊,安靜得不像話,所有的犯人都跑光了,原本該留在水牢內(nèi)的三人也不翼而飛,只剩下華億鋒昏迷在地上,氣氛十分得詭異。
“鋒兒、鋒兒,快醒醒!”
華三爺蹲身,一掌拍在了華億鋒的額頭,將一股渾厚的玄力灌輸了進(jìn)去。沒過多久,華億鋒悠悠醒來,身上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吟出了聲。
“鋒兒,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會在這里?”華三爺問道。
華億鋒這時才察覺到,自己此刻是在華家的水牢,他低呼了聲,迷茫地?fù)u頭:“我也不知dà
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我記得我當(dāng)時跟百里小姐在房間里,然后背后有人點(diǎn)了我的穴,然后……對了,百里小姐呢?”
他第一個想到不是別的,居然是百里冰璇。
華三爺氣憤地哼了聲,對他很失望,看來百里小姐說的的確屬實,這個不爭氣的東西,真的對人家做了下作之事。
“沒出息的東西!”華三爺不再理會他,起身,去察看水牢其他地方。好端端的幾個人,怎么會憑空消失了呢?莫非他見鬼了不成?
“給我仔細(xì)地搜!一定要把人搜出來!”
就在華家的人拼命搜查水牢的時候,云溪、龍千絕和戰(zhàn)天翊三人早已離開了華家府邸,戰(zhàn)天翊是被云溪藏入到了臥龍居里帶出水牢的,而原本被云溪丟入臥龍居的華大少則被她給丟了出來,扔在了水牢里。
之所以將華大少留下,也是為了百里冰璇的安危考lǜ
,倘若華大少無故失蹤了,華家的人必定會懷疑到百里冰璇的頭上,她想要平安脫身,恐怕就難了。
離開了華家之后,云溪三人就立即返回了客棧,將龍千辰、四大護(hù)法等人召集在了一處,馬上轉(zhuǎn)移。這里已經(jīng)不安全了,難保華家的人不會猜出他們的真zhèng
身份和落腳點(diǎn),所以大隊人馬率先離開華西城才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證明,他們的決定是正確的,在他們離開客棧后不久,華家的人就找上門來。
他們的身份不難猜,戰(zhàn)天翊本就是萬凰學(xué)院的人,而整個華西城,來自萬凰學(xué)院的也就是云溪這一行人了。
華西城是華家的地界,想要找個人還不是輕而易舉之事?
可惜他們還是來晚了一步,云溪等人早已連夜離開了華西城。
離華西城不遠(yuǎn)的一座山中,云溪等人暫時落腳在此,另外半張地圖還沒有弄到手,他們不可能輕易離開華西城。奈何地圖的主人身份神mì
,他們唯有等到拍賣會正式到來之時,才能有機(jī)會見到地圖的真面目,所以他們唯有耐心地等待。
篝火燃起,幾人圍著金和塔,細(xì)細(xì)地研究著,不知dà
里邊的人究竟怎么樣了。
“那半張地圖就在黑衣人首領(lǐng)的手上,他像是知dà
我很多事,對我的行蹤和習(xí)慣了如指掌!睉(zhàn)天翊回憶道,陽剛的臉龐上蒙上了一層陰影,他沒有想到自己此次偷偷來到華西城,半路會遭遇埋伏,不但自己被擒,那半張好不容易得到的地圖也差點(diǎn)丟失了,他對自己的粗心大意很是懊惱。
“大哥,你一直不告sù
我們有關(guān)于地圖的事,可是現(xiàn)在事情看起來已經(jīng)變得越來越復(fù)雜了。你不如就將地圖的事說出來,讓我們來幫你一起籌謀籌謀,看看能不能幫上什么忙!痹葡馈
戰(zhàn)天翊遲疑了下,看了一圈,沉吟道:“好吧!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瞞你們了!
他娓娓道來:“八年前,我?guī)ьI(lǐng)萬凰學(xué)院的學(xué)生前往一處險地歷練,當(dāng)時我妹妹阿鯉也是萬凰學(xué)院的學(xué)生,她那時才十五歲,天賦卻是極高的,十五歲的年紀(jì),就已經(jīng)是神玄之境了。大家都稱她為天才,說她日后的成就一定會勝過我,甚至可能成為我們戰(zhàn)家這一代最有潛力的高手!”
談到妹妹,他的眼神變得無比得溫柔和自豪。
“阿鯉她十分頑皮,知dà
我要出去歷練,她就死纏著我,要我?guī)黄鹑v練。我擰不過她,只好答yīng
了。一路上我牢牢地看著她、保護(hù)著她,倒也相安無事。后來我們在途中遇見了天龍學(xué)院的學(xué)生,當(dāng)時的我們都年輕氣盛,很要強(qiáng),相互之間難免想要一爭高下,于是便提議繼xù
結(jié)伴往更深處的險惡之地探險。整整十天的時間,我們越走越遠(yuǎn),越來越深入到險地之中,最后迷失了方向……”
他的神色微變,逐漸顯露出了凝重和哀傷。
眾人聽得認(rèn)真,也跟隨著他的神色和語調(diào),慢慢緊張起來,看來變故就是從這里開始發(fā)生的。
云溪緊張地看著戰(zhàn)天翊,心情也跟著他的故事而起伏,她深深地知dà
阿鯉在大哥心目中的重yà
位置,在第一次藏書閣初見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知dà
了。她現(xiàn)在就是在享shòu
著阿鯉所未能享shòu
到的兄長的疼愛,他絕對是個好哥哥、好兄長。
“那后來呢?”
“后來,我們遭遇了一群等級很高的妖獸,所有人都被沖散了,只剩下我們兄妹和百里冰璇三人。我們?nèi)艘贿吪c妖獸拼殺,一邊逃離,最后終于擺脫了妖獸的追殺,躲入一處山洞暫歇!
他換了口氣,繼xù
說道:“阿鯉她受了重傷,陷入昏迷中,我和冰璇一直在照顧她,整整兩天兩夜,我們的食物和水都沒有了,阿鯉還是沒有好轉(zhuǎn)。我很著急,就將阿鯉拜托給冰璇照顧,我獨(dú)自出去尋找食物和水!
“可是當(dāng)我回到山洞的時候,阿鯉和冰璇兩人都不見了,我當(dāng)時急瘋了,到處尋找她們。我一直找、一直找,找了兩天的時間,終于在山崖邊找到了她們!
“當(dāng)我趕到的時候,我親眼看著阿鯉一步步走到了懸崖邊……”戰(zhàn)天翊的聲音開始抖動,“我一邊跑,一邊不住地喊,‘妹妹,不要靠近崖邊,危險!妹妹,快回來,不要再往前走了!’。我不斷地喊,不斷地喊,可是她好像什么也沒有聽到……”
“我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她掉下了懸崖,而我、而我卻無能為力……”戰(zhàn)天翊喉中哽塞了下,突然雙手捂住了臉,泣不成聲。
“大哥!”云溪鼻中一酸,也忍不住落下了淚,她走上前,雙手擁住了他。
眾人靜靜地看著他們,心情也跟著沉重。
龍千絕平靜地看著他們兄妹二人,除了同情,他也不知該用什么話去安慰了。
許久,戰(zhàn)天翊終于平靜了下來,他輕握了下云溪的手,勉強(qiáng)扯住了一抹笑。
“這些只是前因,我要跟你們說的,是后邊發(fā)生的故事!
云溪忽然想到了什么,插話道:“大哥,那你趕到山崖的時候,百里小姐又在做什么?她為什么沒有攔住阿鯉?”
“是啊是啊,我姑姑不是也在嗎?她又在做什么?”百里雙也急問道,這個故事里涉及了她的姑姑,她真的很想知dà
姑姑和戰(zhàn)師兄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戰(zhàn)天翊的眉頭明顯地跳動了下,露出沉痛之色:“這也是最讓我痛心之處!當(dāng)我看到阿鯉一步步走向崖邊的時候,我看到冰璇也跟著阿鯉一步步走向崖邊,她跟阿鯉就只差了五步距離。她當(dāng)時若是想救阿鯉的話,她完全可以做到的,可是她并沒有阻攔阿鯉,她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阿鯉掉下了懸崖……”
“當(dāng)我質(zhì)問她的時候,質(zhì)問她為什么不救阿鯉,她卻跟我說,她當(dāng)時什么也不知dà
,她根本不知dà
發(fā)生了什么事!她就在阿鯉的身后,不到五步的距離,她怎么可能什么也不知dà
?”戰(zhàn)天翊急促地?fù)Q了口氣,繼xù
說道,“我真的不明白,她怎么可以眼睜睜地看著阿鯉掉下山崖?阿鯉那么可愛純真,所有的人都喜歡她,她怎么就能這么眼睜睜地看著阿鯉掉下山崖?她好狠的心!”
“不可能!姑姑她不是那種人!”百里雙激動地站了起來,她無論如何也不愿相信,姑姑是如此薄情寡義之人。
“雙兒,你先別激動!”云溪按著她坐下,冷靜地分析道,“大哥,你是說當(dāng)時百里小姐就跟在阿鯉的身后,跟著阿鯉一起走向崖邊?”
“沒錯!”戰(zhàn)天翊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情依舊沮喪。
“那么她們當(dāng)時有沒有回頭?你有沒有見到她們那時候的神情?”云溪追問。
“沒有!她們一直都是背對著我的。”戰(zhàn)天翊道。
“你是說她們至始至終都是背對著你,而且兩個人一起走向崖邊?你又說當(dāng)你質(zhì)問百里小姐的時候,她說她當(dāng)時什么也不知dà
,她根本不知dà
發(fā)生了什么事……”云溪感覺這里邊似乎有些不對勁,“那么在阿鯉掉下去的瞬間,百里小姐可有任何異樣的反應(yīng)?或者說有沒有什么肢體上的異樣變化?”
“肢體上的異樣變化?”戰(zhàn)天翊仔細(xì)回想了下,搖頭道,“我記得當(dāng)時,她就在慢慢地往前走,表現(xiàn)得很鎮(zhèn)定,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一樣。我當(dāng)時就很氣憤,捉住了她的肩膀,使勁地?fù)u晃她,質(zhì)問她為什么不攔住阿鯉。她的表情開始有些木訥,什么話也不說,后來不知怎么的,她的表情就突然變化了,然后很慌張、很恐懼,說她什么也不知dà
,不知dà
發(fā)生了什么事……”
“按照常理來說,如果我們看到有人在你面前發(fā)生了意wài
,我們肯定會有些肢體的條件反射,譬如驚訝、譬如恐懼、譬如慌張……”
“退一萬步來說,假如是百里小姐真的要害死阿鯉,那么當(dāng)阿鯉從崖邊掉下去的時候,她肯定會有些肢體上的異常反應(yīng),像是猛然倒退一步,表示她的驚懼,或是突然沖前一步,表示她的焦急、或者確認(rèn)對方是否真的掉下去了,這些都是人的本能反應(yīng)。倘若她當(dāng)時什么反應(yīng)也沒有,而且表情木訥,我懷疑……她說的可能是真的,她當(dāng)時是真的什么都不知dà
,因為她的神識被人給控zhì
了,她根本不知dà
自己在做什么!
“什么?你是說……”戰(zhàn)天翊訝然,呼吸逐漸急促,“對了,我記起來了,當(dāng)時我捉住她、質(zhì)問她的時候,她所站的位置,跟山崖邊就只差了兩步的距離。也就是說,倘若我當(dāng)時不捉住她、搖醒她的話,她也可能跟阿鯉一樣,從崖邊掉下去!”
他長長地倒吸了一口氣,他心如擂鼓,他差一點(diǎn)就同時失去了生命中兩個最重yà
的女人。
云溪看他如此反應(yīng),就知dà
自己的猜測沒有錯了。百里冰璇是位真性情的女子,她對大哥一心一意,可以為了他,深入虎穴,差一點(diǎn)就失去了清白之身。就憑這一點(diǎn),她就不愿相信她會親眼看著阿鯉掉下山崖,而不管不顧。
百里雙聽到這里,頓時松了口氣,她就說嘛,姑姑才不是那種人。
“我看她們二人多半是被人下了攝魂術(shù)了。”龍千絕插話道,他的話音一轉(zhuǎn),又道,“那此事又與飄渺地府的地圖有什么關(guān)系?”
戰(zhàn)天翊深吸了幾口氣,調(diào)整好心情,繼xù
道:“我看著阿鯉從山崖下掉下去后,我不死心,就想方設(shè)法爬到了山崖下,生要見人死要見尸,阿鯉就算是真的死了,我也要把她的尸骨收齊,將她帶回家去,我不能讓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待在深山野嶺。”
“我找啊找、找啊找,不知dà
找了多少天,卻始終沒有找到她的尸首,我想莫非是我來晚了,她的尸首被山崖下的野狼給叼走了?然后我又在山崖下看到了很多的尸骨,人若是從那么高的山崖上掉下來,多半是不能生還了,我很灰心喪氣!
“又在山崖下找了許多天,依舊沒有任何的發(fā)xiàn
,我終于放qì
了!
“我以為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阿鯉就這么永遠(yuǎn)地離我而去……誰知過了三年后,有人突然給我傳來了書信,跟隨書信一起的還有一只屬于阿鯉的獨(dú)一無二的耳環(huán)。那只耳環(huán)是阿鯉十歲生日的時候,我親手制作,送給她的。阿鯉非常喜歡,從她戴上之后,就再也沒有摘下過,我是不可能會認(rèn)錯的。”
“我當(dāng)時又是激動,又是擔(dān)憂,這只耳環(huán)讓我看到了希望,阿鯉可能還活著,所以我很開心很激動,可是從書信的內(nèi)容來看,阿鯉似乎是被人給挾持了,她并不安全!
他的語氣又開始有了波動,云溪好奇地追問道:“那書信里究竟寫的是什么內(nèi)容?”
“書信的內(nèi)容是,要我聽從他們的號令行事,他們讓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倘若我不按照他們的命令行事,他們就會送來我妹妹的首級!
“我當(dāng)時很慌亂,不知所措,我怕阿鯉萬一真的在他們的手中,我若是不按照他們的命令行事,他們就會傷害到阿鯉,所以我不得不按照他們的命令行事。”
“所幸他們讓我做的事,并不違背江湖道義。第一次,他們給了我一個名單,讓我去殺了名單上面的所有人。我后來查探了下,這個名單上的人,基本上都是平日里作惡多端的惡人,所以殺了也就殺了,當(dāng)作是為民除害、替天行道了。第二次,他們讓我戰(zhàn)家在盛寶齋買下一件很普通的拍賣品,卻讓我們出十億的價格將它買下。我爹娘也很擔(dān)憂阿鯉的安危,所以沒有太猶豫,就答yīng
了他們的要求。再多的銀兩,也不及阿鯉的性命重yà
……”
“太過份了!他們簡直把戰(zhàn)師兄你當(dāng)作了他們的殺手和工具,想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這天底下哪里有這樣的道理?”百里雙聽得忿然,忍不住插話道。
戰(zhàn)天翊擰了下眉頭,繼xù
說道:“到了第三次,也就是一年半前,他們又給我送來了一封書信,上邊的內(nèi)容,是讓我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找到飄渺地府的地圖。他們說,這是最后一次。只要這一次我做到了,找到地圖,將地圖交到他們的手中,他們就放了阿鯉,讓她回到我的身邊……”
“我不知dà
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是只要有一線的希望,我都想要嘗試一下。于是這些日子以來,我到處派人打聽飄渺地府地圖的下落,不但動用了萬凰學(xué)院的力量,也調(diào)用了我們戰(zhàn)家的全部力量,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了最后半張地圖的下落,只差最后一步了,我絕對不能放qì
!”
“那么他們可有約定交yì
的時間?”龍千絕道,他如墨的眉梢凝著一抹沉思。
“暫時還沒有,他們在信中說,一旦我得到了地圖,他們就會自動聯(lián)系我。我隱隱有種感覺,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監(jiān)視之中……”戰(zhàn)天翊悲嘆道。
“如此說來,我們目前的狀況很被動,不知dà
對方究竟是什么人,也不知dà
他們到底藏在哪里!痹葡獓@氣,心里很是不甘,沒想到事情會如此復(fù)雜,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地里操控著?他們的意圖究竟是什么?真的只是地圖那么簡單嗎?
“對了,我們不是捉了幾個黑衣人嗎?先把他們揪出來,仔細(xì)地問個清楚!痹葡嶙h道。
龍千絕伸手,將金和塔拖在了手中,放到耳邊傾聽了片刻,眉頭微微擰起:“里邊一點(diǎn)動靜也沒有了,該不會……”
------題外話------
上個月月票榜第三名,感謝大家的大力支持,撒花、送吻,希望這個月也能有個好的開始!
一萬三千字,求月初的票票支持!
我的新浪微博,每天第一時間發(fā)送更新通知,歡迎親們來互粉關(guān)注:http://。weib。/1201491104或者搜索用戶名:北藤83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fèi)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