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樓。”
走在前方的人突然停下,云溪抬頭,看到門匾上“香樓”兩個字,她嘴角、眼角同時狠狠地抽了下。
尼瑪沒搞錯吧?人妖就是人妖,剛一來云城,就想逛鴨店。太過份了,你現(xiàn)在用的可是赫連大哥純潔滴身體,你要是敢玷污他,我就……
不對,這好像不關(guān)她來管吧?
可是,只要一想到赫連大哥純潔滴身體跟男人糾纏在一起,她就想吐!
太重口味了!
“這里沒什么好去的,前面有家繡樓,比這里好多了。那里美女如云,環(huán)肥燕瘦,應有盡有,保證可以滿足你一切的需求!”云溪熱情地推薦,去雞店雖然也會毀了赫連大哥的清白,但是總比重口味的鴨店來得好些,她比較能接受些。
赫連紫風側(cè)首,怪異的眼神瞥了她一眼,慵懶中散發(fā)著誘人波光。/>
云溪下意識地抱胸,眼皮一跳,沖他噴了句:“下流!”
光天化日,就要泡鴨店的人,不是下流是什么?
一旁的二掌柜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壓抑。
赫連紫風面無表情,徐徐收回了視線,淡淡地說了句:“就去香樓!”
靠,真的有特殊癖好啊?人妖當久了,口味不是一般得重啊!
云溪抖了抖渾身的雞皮疙瘩,決定待會兒進去后,暗中跟云揚打聲招呼,千萬不要把那些嫩鴨子送上門來,讓人妖糟蹋,最多給他送些賣不出去的老鴨,惡心死他,讓他失去性致,免得他玷污了赫連大哥的純潔。
一行人走進了香樓,白日的香樓生意遠沒有晚上來得火辣,就算是有客人,也都是雅客,樓里的男子頂多就是陪著客人們喝喝清茶、喝喝小酒,沒有見到什么重口味的畫面,乍一看跟普通的酒樓飯館沒什么差別。
一行七人剛剛邁步進入香樓,眼尖耳銳的云揚就一搖一擺地迎了上來,那腰肢軟得堪比拂柳,直瞧得云溪心底一陣惡寒。
這小子也太入戲了吧?當老鴇當上癮了?
云揚的目光掠過云溪,微微詫異,卻沒有表露出來,他湊著笑臉看向了赫連紫風,上前熱情招呼道:“幾位客官,歡迎歡迎!我說今兒一早起來怎么就聽到了喜鵲的叫聲,原來是有貴客臨門,哈哈,快請進!不知dà
幾位客官有什么特殊的需yà
,小人一定全力以赴,盡lì
滿足客官的需求。”
云溪忍不住翻眼,你小子會不會太夸張了點?
赫連紫風不動聲色地環(huán)顧四周,直接將云揚當作了透明人,對他這樣的高手來說,任何凡夫俗子都不配跟他說話。他能將云溪放在眼里,把她當回事兒,云溪該偷著樂了。
可惜云溪從來不會覺得,被他搭理是一件什么幸事,她寧可他將她徹底無視。
“要最好的酒菜!”二掌柜溫潤的聲音道。
“還要最好的服wù
!”云溪不忘添了句,有意加重了“最好”兩個字,暗中朝著云揚丟了個意味深長的眼色。
云揚眨眨眼,沒弄明白姑奶奶的意思,這最好的程度到底是要什么水準?
真笨!
云溪狠狠地朝他一瞪,沖他比了個自殺的手勢,意思就是要最丑的,丑到爆,丑到想讓人自殺的就差不多了。
云揚領(lǐng)悟了半天,似懂非懂,但是見云溪使勁瞪他,他就大概猜測出來了,她一定不怎么待見跟她一起來的客人,要不然她也不會這么咬牙切齒了。
“好的,沒問題。幾位需yà
包間嗎?”
二掌柜的意思,是想要包間,被云溪一口否決了。
怎么能去包間?包間里有床啊,那可是非常危險的地方,絕不能去包間!
“赫連大哥,你不是想要體察一下民情嗎?坐大堂多好,人來人往的?包間里那么悶,一點意思也沒有。你看這里多好,又有美男,又有美女,賞心悅目啊……”云溪剛說到這里,就看到鄰桌女子的手很不規(guī)矩地伸入一名年輕男子的衣領(lǐng),赤果果地襲胸啊!
靠!要不要這么豪放?
她嘴角一抽,繞走了幾步,遮擋住了赫連紫風的視線,以免他觸景萌發(fā)沖動。
赫連紫風斜斜地瞥了她一眼,冷眉輕挑,不知dà
她到底在搞什么鬼,古里古怪的。
二掌柜站在二人的斜對角,將鄰桌的一幕看得真切,他微微勾唇,一副了然的神態(tài),隨后視線又在云溪的臉上打了個轉(zhuǎn),充滿了興味。
三人一桌,其余四名隨從另起一桌,很快的,酒菜陸續(xù)端上。
最后一盤菜上完,云揚親自領(lǐng)著一排男人一扭一擺地走了過來,為了保持神mì
感,每個人的臉上都戴了白色的面具。云揚笑呵呵地看著云溪三人,說道:“為了給三位客官助興,在下特意讓人編排了一支歌舞,希望幾位能喜歡。”
云溪以拳抵唇,輕咳了幾聲,心底笑翻。她大概能猜測到,他們要表演什么了,她很好奇,不知dà
人妖看了這支歌舞之后會是什么反應。
赫連紫風懶懶地翻了翻眼皮,算是應允了。
“傳聞香樓的表演最精彩了,膾炙人口,令人流連忘返。赫連大哥,你今日有幸觀賞香樓的歌舞,必定不虛此行。”云溪一邊幫忙吹噓,一邊抓了把花生米,興致勃勃地觀賞起來。
赫連紫風斜睨了她一眼,半信半疑,在他的目光注視下,只見戴著面具的六名男子,一字排開,不知是誰先打了拍子,一行六人扭動著腰肢,開始搖擺起來。
“左右、左右、左右……”
“搖擺、搖擺、搖擺……”
六人齊聲和唱,左右搖擺。
云溪只見得六個人影在她跟前不停地搖晃,看得她一陣眼暈,本來她還以為會是她的“你好毒”之歌的表演呢,原來改了曲目了?
可關(guān)鍵,這支歌舞的精髓到底在哪里?她咋就沒有瞧出來呢?
再這么搖擺下去,她都快要被催眠了。
不止她看得一頭霧水,赫連紫風和二掌柜兩人也看得愣愣的,這也算是歌舞?他們還是頭一回見到!
云揚早已溜得徹底,躲在墻角,使勁憋笑,心道,你們別急,精彩的馬上就來了。
云溪小姐,你不是想要“最好”的服wù
嗎?
“你好毒”早就過時了,現(xiàn)在流行“我最美”!
果然,搖擺的頻率突然一變,六人齊齊抬手,揭下了自己臉上的白色面具。
六人,同時露出了真面目。
從左到右,斗眼一、禿眉二、歪鼻三、腸嘴四、暴牙五、豬頭六……總而言之,就是六豬頭!
“我最美啊,我最美!”
前半句揭下面具,豬頭現(xiàn);后半句重新合上,再來一次!
“我最美啊,我最美!”
再搭配上前后搖擺的姿勢,如此反復。
“我最美啊,我最美!”
“我最美啊,我最美!”
“……”
“噗!——”
云溪嘴里的花生米噴了滿桌,雙手牢牢扯住了赫連紫風的手臂,再也抑制不住地爆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太精彩了!太精彩了!”
之所以牢牢地扯住他的手臂,她是擔心萬一他在暴怒之下,動了殺機,將六個萬里挑一的活寶給扼殺了,那豈不是可惜了?
試問,天底下長得如此奇葩的人,是那么容易找的嗎?
二掌柜雙肩劇烈抖動,臉頰憋得通紅,真他媽太奇葩了!他很想學著云溪肆無忌憚地爆笑,然而從他的角度看,主子的額頭和太陽穴已經(jīng)暴突而起,可以想象接下來將會發(fā)生怎樣的人間慘劇。盡管他也很想笑,可是這時候,似乎保命比較重yà
些。
自赫連紫風體內(nèi)釋fàng
出來的殺氣,瞬間在整個香樓的大堂掀起了一股無源之風,在座的每個人都深深感受到了。
搖擺中的六人齊齊停了下來,駭然地看向他,渾身瑟瑟發(fā)抖。他們敢肯定,只要這男人隨便動一動手腳,就足以將整個香樓毀之殆盡,他們絕對相信他有這個實力。
因為他身上的氣息實在是太恐怖了!
云溪暗暗一驚,連忙收斂笑容,扯著他的手臂道:“赫連大哥,你別生氣!我以為你會喜歡的,都怪我,平日里就好這一口,來的次數(shù)多了,他們就記下了。今天看到你跟我一起來,以為我們臭味相投,所以就給安排了這么一出。你別生氣,不喜歡,咱們就換,換點高雅的!”
二掌柜聞言,狠狠地憋笑,臉色一路紅到了耳根。
他真是服了云溪,從不按常理出牌。
什么叫平日里就好這一口?你的口味也未免太重了吧?
他可是看出來了,這香樓的本質(zhì)到底是什么。你丫說你經(jīng)常來,那豈非說明……他垂下了含笑的眸子,心知肚明,她這是故yì
在整主子呢。
“不、需、要!”赫連紫風冷哼一聲,抽手甩開了她,不過總算是將周身的殺氣給壓下去了。
云溪沖著搖擺中的六人甩甩手,示意他們退下,他們?nèi)绻倮^xù
跳下去,人妖估計就會讓他們今生今世都沒法再搖擺了。
她掃了一眼桌上被她污染了酒菜,大手一揚:“來人,重新上酒菜!要最好的酒菜!”
這一次,她是不敢再捉弄他了,萬一他氣惱之下,真的拆了香樓,那可不妙,要拆也要換個其他地方拆,不能讓他毀了哥哥辛苦建立起來的秘密基地。
很快,新的酒菜重新端上,有了方才的經(jīng)驗,這一次,伺候的人躲得遠遠的,誰也不敢靠近。
一頓飯吃得七七八八,臨結(jié)賬時,二掌柜詢問云溪道:“城中可有比較好的客棧?”
云溪想了想,正欲回答,這時候,無意間聽到鄰桌的女子說道:“聽說今晚三爺府上有宴會,是三爺特意為他的夫人舉辦的壽宴,據(jù)說邀請了城中許多的高手一同赴宴。看來三爺府上,今晚一定很熱鬧”……
“三爺?你說的三爺,可是已經(jīng)亡故的城主的第三兒子?”云溪插話問道。
“沒錯,整個云城,也就只有一個三爺,其他人哪里敢有這響亮的稱呼?”女子回道。
云溪靈機一動,眼底射出兩道奇光,反正哥哥那里是回不去了,與其去客棧住,單獨面對紫妖一行人,倒不如去云三爺府上攪和攪和,湊湊熱鬧。
有紫妖和二掌柜兩人在,她等于是多了兩大超級保鏢,完全不需yà
擔心會遇上什么不測,反而是云三爺和他府上的人該擔心會不會遭遇不測了。
好主意!
她早就看云三爺和華瑩瑩這對狗男女不順眼了,不妨就借著紫妖和二掌柜兩人的威懾力,狐假虎威一把!
云溪想著,兩眼笑成了彎月牙,回頭對赫連紫風道:“赫連大哥,這位云三爺在云城可是位了不起的人物,你們初來云城,倘若不去云三爺府上拜訪一下,等于是白來了一趟。常言說得好,平生識云三爺,縱稱英雄也枉然!所以,云三爺?shù)母希蹅儽仨毴ィ ?br />
赫連紫風瞇眼,懷疑的目光盯視著她,像是要看穿她的花花腸子。
云溪嘿嘿一笑,道:“你們不是要找住的地方嗎?云城的客棧都比較簡陋,哪里有云三爺府上的豪宅住得舒服?聽說云三爺最是喜歡結(jié)交江湖朋友了,相信我們?nèi)チ耍欢ú粫䦟⑽覀兙苤T外。”
她故yì
頓了頓,繼xù
道:“還是說,你怕他的身份特殊,會將你的行蹤暴露給云族的高層,所以不敢去?”
她抬首,直直地望進對方的眼底,他的眼神冰冷,暗藏黑色的危險漩渦,然而她卻不怕。面對他這樣的高手,你越是怕他,他越不將你放在眼底。
赫連紫風也在盯著她看,想看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意圖,看了半晌,沒有看出個結(jié)果。他冷冷一笑,去就去,他怕什么?就算是云族的內(nèi)宗高手圍攻他,他也不會畏懼,更何況是區(qū)區(qū)一個云三爺?shù)母∧兀坎还苓@丫頭到底藏的什么心思,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走吧!”他酷酷地說道。
真的答yīng
了?
云溪撇了撇嘴,本以為會繼xù
跟他糾纏一番的,心中想好的其余大堆說辭都沒來得及用上,他就痛快地答yīng
了。正應了那句話,藝高人膽大,高手一旦修liàn
到了一定的境界,縱然是龍?zhí)痘⒀ǎ矔敛华q豫地去闖,眼睛眨都不眨一下,這就是高手的境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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