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蟒山的月色無論何時都蒙著一層紗,霧霧蒙蒙,神mì
而羞澀。
月至高空,眾人聚集到了天魔祭壇的入口。
過了午夜,便是月圓之日的開始,他們只有十二個時辰,到了明日午夜,天魔的力量就會恢復(fù)到最鼎盛,倘若他們沒能在那個時間離開天魔祭壇的話,十有**就會被困死在祭壇當中。
“大家都往后退,請小活佛來為我們引路!”宗主揚聲道,眾人各自分散,給小斑三人讓出了道路。
夜已深,有數(shù)人點起了火把,照亮祭壇入口。
入口處,黑色的妖嬈之氣,凝成一團團猙獰的形狀,看不清入口的背后究竟是什么。若是換做平常,就連入口也是極難發(fā)xiàn
的,只有月圓之日即將臨近時,魔氣削減,入口才顯現(xiàn)出它若隱若現(xiàn)的態(tài)勢。
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下,小斑手持一串佛珠,來到了入口,他的雙目囧亮,目視前方,念念有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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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w
泰西老和尚師徒分立在他身后兩側(cè)護法,各自念念有詞。
不多時,一道道的佛光自三人的身體內(nèi)向外逸泄,此消彼長,佛光愈盛,魔氣愈弱,祭壇的入口在三人的念佛聲中,逐漸露出了它的真容。
“開了!開了!入口就在那里,我們快進去!”有人驚喊了聲,眾人一窩蜂涌入了祭壇入口。
這一行人當中,除卻云溪這邊的幾人,包括云溪、龍千絕、云暮凡、云中天、云陌遷,還有隱藏在臥龍居當中的凌天宮眾高手、昆侖老者師徒五人、小墨兄妹和照顧兄妹倆的上官茹兒;云族的高手,從內(nèi)宗到外宗,前前后后加起來,能有二十人。
也就是說,加上小活佛三人,這一行人從明面上細數(shù),一共是二十八人。
浩浩蕩蕩的隊伍,齊步朝著入口進發(fā),引來了不小的震動。
黑蟒們早早地就收到了消息,在蟒王蟒后的引領(lǐng)下,遙遙相望,窺視這一行人的行動,卻不敢冒進。
“他們已經(jīng)是今年第三批進入天魔祭壇的人了,不知dà
會不會像前兩批人那樣,全軍覆沒在里邊。”蟒后盯視著前方,眼底透著復(fù)雜。
“這批高手的整體實力要遠勝過前兩批的,或許他們會比較幸運些,最后能有一兩個幸存者活著走出祭壇。”蟒王頓了頓,忽然壓低聲音道,“我只是沒想到,那個人這次也會親自進入祭壇……”
蟒后冷冷哼道:“最好她進去之后就再也出不來了!我已經(jīng)受夠了她的要挾!我們黑蟒一族千萬年來,一直寄居在此,何曾受過人類的要挾?她讓我們替她看守祭壇動靜,有任何的動靜立即向她發(fā)送信號。若非做賊心虛,她何必如何緊張?”
蟒王無奈嘆息:“說這些有什么用呢?技不如人,我們只好認栽。這一兩天的時間,黑蟒山怕是會有大動靜,你領(lǐng)著寶寶和其他族人先到山的另一頭去躲躲,等過了時間,你們再回來。我留在這里,隨時注意情況。”
“好的,大王小心。”蟒后應(yīng)道。
云溪幾人跟隨著小斑活佛三人走在了隊伍的最末,伴隨著佛光逐漸消失在入口,祭壇入口處的魔氣終于又復(fù)蘇,張牙舞爪地重新侵占了它們的領(lǐng)土。
在魔氣即將淹沒祭壇入口的剎那,三條人影悄無聲息地躍入,尾隨在了云族高手的隊伍之后。
陰寒的風(fēng)來自四面八方,吹刮著每個人的臉,森然、恐怖。
突然,舉在幾位高手手中的火把熄滅了。
天空中,濃濃的妖嬈魔氣遮蓋了明月,四周圍頓時漆黑一片,只余下了陣陣呼嘯的陰風(fēng),如鬼哭狼嚎。
走在最前方的高手們紛紛放慢了腳步,屏息凝神,不敢妄動。
“大家小心了,在我們的正前方是第一座天魔祭壇,祭壇四周守衛(wèi)著許多的天魔,大家盡量不要讓天魔近身,只管往祭壇方向走。在祭壇的正中央有個入口機關(guān),是通往下一座祭壇的,大家只要沖到機關(guān)的入口就暫時安全了。”宗主有條不紊的聲音,提醒著大家,眾人不安的心情,在她溫潤的聲音引領(lǐng)下,一下子有了主心骨。
循著她聲音的方向,眾人一邊掏出了夜明珠照明,一邊朝著她的方向靠近。
黑暗中,云溪的聽覺變得異常靈敏。隱約的,她聽到了身后有極其微小的腳步聲在尾隨著他們,那腳步聲很輕很輕,似乎是有什么力量有意在消除這聲音,所以即便是宗主這樣的高手也未必能分辨出來。云溪能夠分辨,還是多虧了她雙目失明,聽力才會比尋常人都來得敏銳,只是,她分不清究竟是有人尾隨,還是天魔在暗中移動的聲音。
她扯了扯龍千絕的衣角,暗中傳音:“千絕,小心我們的身后,我總覺得身后有什么東西跟著我們。”
“好,我會留意的。”龍千絕有意側(cè)身,身體呈半圓弧的姿態(tài),一邊牽引著云溪繼xù
前行,一邊警惕身后有人突然偷襲。
吼!
突然之間,前方傳來一聲狂烈的吼叫,黑暗之中,出現(xiàn)了一隊隊長長的閃爍著幽綠光芒的天魔,朝著人群的方向飛撲而來。那幽綠的光,正是它們眼睛的顏色!
“大家快跑!天魔的隊伍出現(xiàn),祭壇應(yīng)該不遠了!”宗主立在原地,看著她身邊的手下往前沖殺,而她氣定神閑,這些天魔的實力,還不足以與她匹敵。
其他人就不同了,雖是普通的天魔,實力卻是不可小覷的。
玄皇六品以下的高手,譬如黃蓮大人、藍蓮大人、云中天、云陌遷和云溪幾人,面對氣勢洶洶而來的天魔群,感受到了壓力。
一群群的天魔發(fā)xiàn
了人類,個個發(fā)出尖銳的呼嘯,個個跳躍著,萬馬奔騰一般,沖向了人群。
天魔是一種酷似幽魂一般的邪惡存zài
,它是沒有生命體的,卻尤其喜歡人的味道,一旦聞到人的味道,它就會興奮。
剎那間,狂魔亂舞。
“大家不要慌!玄皇六品以上的高手先走,玄皇六品以下的高手,朝我方向聚攏,我領(lǐng)著你們沖向祭壇!”宗主的話,讓眾人精神振奮,有她保駕護航,大家便沒有危險了。
“多謝宗主!”
“宗主萬歲!”
云族的一些高手們激動地呼喊,發(fā)自內(nèi)心地擁戴他們的宗主。
云溪一行人在宗主的庇佑下,很順利就沖到了祭壇邊,喀喀喀,機關(guān)被啟動,通往第二座祭壇的入口開啟。眾人陸續(xù)步下了入口的階梯。
階梯呈螺旋狀,越往下,氣溫越高。
也不知走了多久,呼啦啦!
熱浪奔襲。
“大家注意了,我們已經(jīng)快要接近第二座祭壇,祭壇附近會有幾只高等級的火屬性天魔出現(xiàn),不容易對付。幸而我們?nèi)硕啵蠹曳殖蓭讚埽髯詫Ω兑恢惶炷АV挥袑⑺械奶炷е品螅覀儾拍芸赡艽蜷_通往第三座祭壇的機關(guān)。”宗主憑借她的經(jīng)驗道。
“天魔也不是那么可怕嘛,我一人來解決一只,綽綽有余!”左護座自信道。
“別輕視火屬性天魔的實力!方才我們見到的天魔不過是一些最普通的,沒有任何的屬性,天魔一旦修liàn
了屬性,它的實力就會大增,即便是我,也不敢小視它們,你們更加應(yīng)該小心注意。”宗主小心囑咐,轉(zhuǎn)首看向云溪,特別關(guān)照道,“云溪,你到本座的身邊來,本座可保你周全。”
云族高手們紛紛羨慕,能得宗主親自關(guān)照,那該是多么榮幸的一件事?
云溪卻不然,她遲疑了下,搖頭拒絕了她:“宗主還是多照看些小活佛他們吧,他們比我更加重yà
,我會自己小心的。”
宗主的眼神有略微的停頓,良久,她微笑道:“那你自己小心,本座希望能與你一起闖到最后一座祭壇。”
“一定會的!”云溪禮貌回應(yīng),內(nèi)心里卻對她生出莫名的戒備,倘若宗主真是弄瞎了她眼睛之人,那她跟隨在她身邊,豈不是更加危險?
左護座等高手看到云溪回絕了宗主的好意,一個個又是眼紅,又是嫉妒。
“宗主,她不知好歹,咱們別搭理她!待會兒,我就守在宗主身邊,保護宗主!”左護座帶著深深的愛意,凝視著宗主,討好道。
宗主低低一笑,笑不達眼底。
眾人繼xù
拾級而下,終于抵達了階梯的末端,眼前豁然開朗,露出一片空曠的洞穴。洞穴的四周滾動著的是冒著熱氣的巖漿,地面的氣溫高得可怕,一團團的熱氣迎面呼嘯而來,灼燒人的皮膚。
“好熱啊!可是天魔在哪里?為什么一個也沒看到?”左護座好奇地詢問,發(fā)xiàn
宗主的眼睛正盯著四周圍滾動的巖漿,帶著幾分凝重的神色,若有所思。
“宗主,怎么了?哪里不對勁嗎?”
“如果本座沒有記錯的話,天魔就藏在這些巖漿的下面。”
宗主的話落,所有人的目光都好奇地集中在了冒著熱氣的滾動的巖漿上,突然間,異象發(fā)生了。
紅色的巖漿慢慢自液面隆起,凝聚成團,幻化成了天魔的形狀,剎那拔高數(shù)丈,化作了一只龐大的火屬性天魔。
眾人驚呼,終于明白一般的天魔與火屬性天魔之間的差別了。
“快看!這里也出來一只!”
“這里也有!還有那里!”
人群驚亂,越來越多的天魔自巖漿中幻化而生,不到片刻的功夫,就整整出現(xiàn)了八只天魔。
他們這一行人,總共也只有二十八人。二十八人對付八只天魔,也就是說平均每三四人便要對付一只天魔。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二十八人始終不是一條心,無法做到平均分配人力。
八只天魔一旦出現(xiàn),眾高手們便開始各自結(jié)伙組隊。
云溪一行剛好是五人,五人共同對付一只天魔,從人力分配上來說,是富余了。然而,他們整體的實力卻未必就占上風(fēng)。
“賢婿,你帶著溪兒退到一邊去!其他人,隨我結(jié)陣,上!”云暮凡高喝一聲,率先領(lǐng)頭,沖殺在了最前方,云中天和云陌遷兩人緊隨其后,三人一邊沖殺,一邊變換陣形。
云族的高手們四人一伙兒,或是三人一隊,各自尋找他們的目標。
云溪被龍千絕帶著,退守到一角,龍千絕一邊觀察著現(xiàn)場的戰(zhàn)況,一邊不忘向云溪詳細講述:“……小活佛他們由宗主照看著,沒什么危險;宮主想要和三位蓮使大人一起作戰(zhàn),三位蓮使大人貌似不怎么待見她,各自分散,與其他內(nèi)宗的高手一起作戰(zhàn)去了;這里一共有八只天魔,六只已經(jīng)加入了戰(zhàn)斗,還有兩只……小心,快走!”
龍千絕說話間,一只天魔突然越過了重重的人群和戰(zhàn)場,朝著他們夫婦二人撲來,他若是遲一步,他們二人恐怕都要被覆滅在天魔的口中。
云溪被帶著,拖離了原地,身后灼熱的溫度,擦著她的背狠狠刮過。
天魔見自己的獵物逃離,它咆哮一聲,更加瘋狂地追逐兩人。
“吼——”
長長的火舌自天魔的口中噴射,咆哮連連,整個地面包括地面四周的巖漿都伴隨著它的奔跑和咆哮,劇烈震動。
“飛龍在天!”龍千絕忽然停步,運氣調(diào)息,八條火龍趁勢而出,龍威陣陣,將天魔的魔威一下子打壓了幾段。
同樣是噴火的,火龍噴出的火舌帶著金色的圣潔的光芒,單是從火的質(zhì)量和威力上,就將天魔的火焰打壓了下去。然而,實力呢?實力卻不一定了。
火龍齊齊出動,才鎮(zhèn)住其中的一只天魔,將它困守在其中,咆哮掙扎。
云溪聞聽著周圍打斗的聲音,躊躇著是否該在此刻服下誅仙丹,恢復(fù)自己的視力。不遠處,宗主打斗時的呼喝聲不斷鉆入她的耳中,像是一下下的警鐘在敲打提醒,宗主的用意還沒有完全確認,她此時服下誅仙丹,也不知會引來多少后續(xù)的麻煩,不如再緩一緩吧,走一步看一步!
“溪兒,小心身后!”龍千絕在不遠處高呼,他看到另一只天魔正在朝著云溪身后偷襲,奈何他此刻正與眼前的天魔交纏,無法脫身,他只能焦急地呼喊,警示云溪趕快閃避。
灼熱的溫度逼近,云溪敏銳察覺到了危機,挪移術(shù)當即施展。
“吼——”天魔撲了個空,很是懊惱,瘋狂地咆哮,繼xù
尋找它的目標。
由于空間受制的緣故,云溪并沒有挪移太遠的距離,落地處,恰好在離宮主不到五步遠的距離。云溪無法判斷周圍的狀況,宮主卻是眼尖地發(fā)xiàn
了她,她眼底精光一銳,生出了歹心。懼于宗主對云溪的維護,她還不敢明目張膽地舉劍去刺殺云溪,她賣了個乖,假裝腳下一個踉蹌,進攻的步伐遲緩,使得天魔更加沒有阻力地撲向了她。
宮主連連后退,幾步就退到了云溪的身側(cè),天魔緊追而至。
離她不遠處的左護座看到了這一幕,同樣嫉妒云溪得到宗主特殊關(guān)照和對待的他,生出了與宮主同樣的想法,既然不能親手刺殺云溪,那就借刀殺人!
同樣的把戲,左護座也退守到了云溪的身側(cè),他與宮主二人一左一右,左右夾擊,將云溪的退路也徹底封鎖了。他們這是要置云溪于死地啊!
此刻,他們?nèi)丝梢运闶遣⒓缍ⅲ餐M退,可是仔細想想,他們?nèi)说膶嵙Ω静荒芡斩Z,一旦到了緊要關(guān)頭,三人想要逃跑的話,還沒有突pò
玄皇六品的云溪,如何能與其他兩位實力深不可測的高手相提并論?
當兩人靠近自己身邊時,云溪心底就生出了不好的預(yù)感,她果然沒有猜測,這兩人壓根就不安好心。左右兩側(cè),兩只天魔噴著火舌,朝他們?nèi)说姆较驌鋪恚瑲鈩輿皼啊缀跏峭粫r間,宮主與左護座二人齊齊飛離了原地,驚人的速度,堪比閃電驚雷。
現(xiàn)場,一下子就只剩下了云溪一人,面對左右兩邊撲來的兩只天魔!
“溪兒!”
“溪兒!”
“溪兒!”
幾個呼喚聲同時而起,幾條人影齊齊縱躍,朝著云溪方向奔來。
云溪冷冷地勾了勾唇,反而鎮(zhèn)定了下來,想要陷害她嗎?她偏偏不讓他們?nèi)缫猓?br />
“十、九、八、七……”她憑著聽覺,估算著兩只天魔與她之間的距離,口中默數(shù)。
龍千絕本以為她會立即施展挪移術(shù),遠離危險之地,誰想她不但沒有離開,反而靜立在原處,一動不動。
“溪兒,快躲開!”他不由地急了,腳踏疾風(fēng),飛撲而去,手中的長劍疾奔,指向其中一只天魔的后背。
宮主落在一個角落,詭詐地勾笑,想要親眼目睹云溪是如何被兩只天魔所吞食。
“四、三、二、一!”
一字咬聲,同時便是一個“移”字,云溪騰地消失在了原地。
“砰!”
時機剛剛好,兩只天魔重重地撞在了一處,火光迸射,天地動搖。
兩只天魔同歸于盡!
眾人大驚,良久,才回過神來,驚奇地看向云溪。無論是熟識她的,還是不熟識她的,統(tǒng)統(tǒng)朝她投去了佩服的目光。
一舉就同時殲滅了兩只天魔,這樣的成效,哪怕是宗主本人也未必能輕而易舉達到。
原來,對付天魔,未必要靠蠻力,靠智慧才是上上之策!
龍千絕等人見狀,齊齊長舒了口氣,也驚險了,也太冒險了,萬一計算稍有誤差,她的性命豈不是不保?
龍千絕不敢想象后果。
這時候,追趕他而來的天魔,也接近了他,他只得暫時放qì
了靠近云溪,轉(zhuǎn)而與身后的天魔繼xù
搏斗。
云溪穩(wěn)穩(wěn)落地,心中猜測著,剛剛那兩個站在她身側(cè),試圖設(shè)計陷害她的人究竟是誰。倘若讓她揪出來,她一定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突然間,背后又有一道疾風(fēng)襲來,卻聞不到任何的殺氣。云溪眉頭一皺,看來這里處處都是危機啊,到哪里都不得安生。
一只大手突然捉住了她的手腕,熟悉的氣息飄入她的鼻中,熟悉的聲音鉆入她的耳內(nèi),讓她暫時放qì
了的掙扎。
“跟我來!我有話要問你!”
余光處,龍千絕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紫色身影,見到他,他的反應(yīng)比見到天魔還要激烈。不顧一切地,他掙脫了天魔的糾纏,追趕著那抹身影而去。
“紫妖,快點放開溪兒!”
他將赫連紫風(fēng)視作了紫妖,并不知dà
赫連紫風(fēng)已經(jīng)恢復(fù)了自由,想到紫妖要傷害云溪,他奮不顧身了。
云溪卻不然,從對方的語氣,單單只是那么一句話,她就判斷出,他就是赫連紫風(fēng),不是紫妖。沒有原因的,她就是判斷出來了,相信他就是赫連紫風(fēng)。或許,這就是他們當初在慈云觀朝夕相處了五年,才得來的默契吧?
“赫連大哥,你好了?”
云溪由衷地欣喜。
赫連紫風(fēng)深深地凝望她一眼,面無表情,眼神深沉如海,誰也猜不透他此刻的心境。然而,容不得他回答或追問,龍千絕的劍qì
已經(jīng)逼近。
赫連紫風(fēng)周身的氣勢暴漲,長劍出鞘,他一手捉緊了云溪,一手執(zhí)劍,回劍迎向龍千絕。
天空中,霎時間出現(xiàn)了這樣的一幕。
兩個男人在空中激烈地交戰(zhàn),其中夾著一個女人,被一人捉住一手,左右拉扯。
“紫妖,你給我松手!”
“龍千絕,你松手!我有話要問溪兒!”
“有什么話,不能當著我的面問?還非要挑這個時候?”
“我的事,不需yà
跟你交代!”
兩個男人一來一回,唇槍舌戰(zhàn),聽得云溪一陣頭暈。
云暮凡在打斗間,看到這一幕,不由地懵了。這演的是哪一出?他們合力一起對付天魔都顧不過來,他們還有心思在那邊互斗?
“小心,有天魔!”
云暮凡一聲高喊后,龍千絕和赫連紫風(fēng)二人同時轉(zhuǎn)首,看到了從他們側(cè)面攻襲而來的一只天魔,兩人目光齊齊一厲,眸光閃亮,一個折射出熠熠的金光,一個則是泛起幽幽的紫光,不一樣的眸光,一樣的凌厲狠辣,指向?qū)Ψ降膭馔瑫r轉(zhuǎn)向,合力刺向了天魔。
“喂!可不可以先放開我?”兩人傾身刺劍,云溪也不得不被動地被兩人拖著走,她叫苦迭迭。
經(jīng)過方才的一番較量之后,龍千絕已經(jīng)確認了赫連紫風(fēng)的身份,因為只有赫連紫風(fēng)的實力才有可能與他旗鼓相當,倘若對方是紫妖的話,他早已敗下陣來。在得知了赫連紫風(fēng)的身份后,他不但沒有感覺慶幸雀躍,反而更加惱怒,他憑什么想找溪兒就找溪兒?有什么話,非要他們私底下說?難道當著他的面,不能開口嗎?
憤nù
的心情,化作了手中的力量,劍qì
縱橫。
赫連紫風(fēng)此刻的心情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他找云溪,只是想證實一件事,究竟是不是他殺了他的母親?盡管現(xiàn)場留下了鐵證,母親留下的最后的字跡,分明就是指證云溪就是殺她的兇手,可是他不信,沒有聽到她親口證實,他不愿意相信。
沒有理由的,他就是愿意相信她,哪怕全天下的人都說她是他的殺母仇人,但只要她說她沒有,他也會相信。
龍千絕的阻撓,激怒了他,出劍越來越狠厲。龍千絕出一劍,他就連出兩劍,龍千絕出兩劍,他就連出四劍!
龍千絕感覺到對方的蓄意挑釁,戰(zhàn)意也越來越濃,只不過他們之間的戰(zhàn)斗,從雙方之間的比拼,轉(zhuǎn)移到了共同斬殺天魔上。
這一下,天魔慘了,碰上兩個不要命的瘋子,誰能擋得住他們的合擊追殺?
原先還咆哮著瘋狂擊殺他們的天魔,現(xiàn)在情勢徹底逆轉(zhuǎn)了,變成他們二人咆哮著瘋狂擊殺天魔,而天魔卻是被嚇得到處躲避。
地上的人們看到這一幕,不由地目瞪口呆。
瘋了、瘋了!
兩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兩人斬殺完一只天魔,接著斬殺下一只,戰(zhàn)意不但不減,反而越來越濃,化悲憤為力量,兩人的“配合”也越來越默契,基本上兩人圍堵上一只天魔,一頓砍殺后,這只天魔就被K。O。了!
現(xiàn)場最苦逼的人,非云溪莫屬。
被兩個瘋子拖來拖去,就跟她在現(xiàn)代坐過山車沒什么分別,沒過多久,她就感覺胃里一陣翻騰,她想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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