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第六云蔓折返了回來:“發生什么事了?剛剛聽到你們呼救,空虛公子讓我先過來看看。”
她左右瞄了瞄,現場三人當中,除卻第八云蔓身上有劍傷,其他兩人絲毫無損。
“人呢?”
“她已經走了。”唯一的男子說道。
“她?誰?”
“云溪。”男子道。
第六云蔓的神色終于有了變化,露出驚詫:“你們是說,方才召喚出九尾狐幻獸的人,就是云溪?那她……”
她扭頭看向第八云蔓:“是她傷了你?”
“這有什么奇怪的?”第八云蔓抬了抬眉,“她破解了我的影子劍法,我輸得心服口服。”
*
m.zww*“她……她把你的影子劍法給破了?怎么可能?”第六云蔓不愿意相信。
“有什么不可能的?老六,你要記住,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等你遇到她的時候,你就要小心謹慎了,她絕對有擊敗你我的實力,甚至……甚至有與空虛公子一決勝負的資格。”第八云蔓若有所思道。
第六云蔓深深地凝望著第八云蔓,她知dà
,第八云蔓是從來不會妄言的,但沒有真zhèng
對決過,她不甘愿認輸,又環掃了一圈三人身上的積分牌,擰眉:“她沒有拿走你們身上的積分牌?”
“是的。”第八云蔓回道,“她原本可以拿走的,但是她沒有這么做,她說,她希望能夠在決賽中見到空虛公子,與他正面對決。她還說,她的目標是宗主之位!”
“她的野心真夠大的!如果下次遇見她,我先試試她的實力先,如果連我這關都過不了,她就沒有資格問鼎宗主之位。”第六云蔓傲然道。
第八云蔓微微嘆息了聲,不再說話,繼xù
修liàn
恢復傷勢。
第六云蔓見三人無事,便讓兩位高手留下來照看第八云蔓,她則重新返回,去追趕空虛公子。出于自信和好勝心,她不容許自己這一組失敗和落后。
一片深藍的叢林,高大繁茂生長著的,是大片的棕櫚。說是棕櫚,其實不然,因為這世上沒有如此顏色的棕櫚。
棕櫚的最高處,有一白衣男子高高而立,他的腳尖似沾在了棕櫚的枝葉上,又似懸空而立。他的臉上戴著白色的面紗,伴隨著一陣陣的風,隨時都可能吹落,又偏偏牢牢地固定在了他的耳際。
他的雙目遙望著遠處的一片溝壑,專注的目光中帶著沉思和好奇。
在他的目光所及處,有一白衣女子拔劍滑向了自己的手腕,鮮血順著她的手腕下淌,流進了擺放在她腳下的一尊煉爐,煉爐燃著火,血水碰到煉爐的爐壁,立即冒起白煙。
她究竟在做什么?
這便是他好奇之處。
所以,他停下了腳步,想要查探個究竟。
鮮血一滴滴地往下淌,慢慢的,覆蓋了整個煉爐的爐底。
伴隨著煉爐的炙烤,空氣中慢慢飄來血腥,奇怪的是,她的鮮血不似其他人那般腥臭,相反的,讓人聞之生出一股振奮。
他深吸了一口氣,發xiàn
自己體內的血液在無形中被這股血的味道給點燃了,蠢蠢欲動。
這是他的本能,無關其他。
他是一個人,聞到她的血,都會有如此強烈的反應,那么其他的生物呢?
他的眉心一動,突然之間領悟了,他終于知dà
她在做什么了。
她,居然想以自己的血,來吸引天魔。
她瘋了不成?
四周圍的氣息劇烈震蕩起來,他的耳朵向來靈敏,稍有動靜,他就立即能感應到了。
有天魔,成群結隊的天魔,正從四面八方,聞香而來!
他輕輕一笑,拿興味的目光看向了白衣女子,她做出如此怪異舉動的目的,就是為了吸引天魔而來,然而,突然之間來了這么多的天魔,她又打算如何應付?她有想過,萬一引來的天魔數量超過她所能駕馭的范圍,后果會怎樣嗎?
他雙手環胸,什么也不做。
看戲!
站在煉爐前,支爐煮血的,不是別人,正是云溪。
她在叢林中穿梭了一兩個時辰之后,發xiàn
斬殺天魔的效率不高……她所謂的效率不高,基本上就是尋常人的四五倍效率,這樣的效率,對尋常人來說足夠了,但對她來說,她覺得遠遠不夠。
為了提高效率,她于是想出了這個吸引天魔的法子,一次性吸引來諸多的天魔,然后集中斬殺之,省去了她到處尋覓天魔的時間,至于到底能引來多少天魔,她還真沒考lǜ
過。
不到半晌的工夫,四周圍隆隆的聲響,震動天地,不知dà
的人,還以為是地震。
她的耳朵微微聳動,聆聽著四周圍的動靜,在心底默數,四只、八只、十只、十六只……越數到后面,她的耳朵聳動的頻率越高!
她低估了自己的血,對于天魔的誘惑力,血的香味經過蒸煮之后,遠遠地飄出去,四下里的天魔們紛紛瘋狂了。
原本還在與高手們激戰中的天魔,也失去了戰斗的興趣,紛紛撤離了戰場,朝著香味飄來的方向狂奔而去。
高手們怔住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總不至于是這些天魔們畏懼了他們,所以才落荒而逃的吧?
出于好奇,許多高手們追在了天魔的屁股后面,于是乎,四周圍的動靜越來越大,越來越轟動……
云溪并沒有露出慌張,相反的,她很鎮定,一副勝券在握的神色。舉目,遙望向棕櫚的頂端,那里站了一個男人,他已經在這里關注她許久了。云溪有所察覺,但對方沒有任何的動作,所以她也沒有動。
舉目望過去,對方也正好朝她望來,四目在半空中相接。
云溪認出了他,他便是那日在云中閣遇見的空虛公子!
對方也早已認出了她,一雙狹長的眼睛微瞇著,含著半分似笑非笑,宛然是一副看好戲的神色。
云溪還了他一記冷眼,想要看她的笑話?未免早了些。
對方突然遙手一指,指向了西邊最為龐大的天魔群,眉梢輕挑,那意思仿佛在說,你的獵物來了,看你有沒有狩獵它們的能力。
眸光一閃,云溪很快收回了視線,等著瞧吧!
云中影有趣地看著她,看到她不慌不忙地撥弄著煉爐,沒有要閃避或是逃離的意思,他低低而笑:“無熙元老說你特別,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如何特別了,沒有得到我云中影認可的人,休想爬上宗主的位置!”
露在面紗外的一雙眼睛,閃耀出縷縷的精光,似狡黠似邪魅。
隆隆隆……
四周圍黑壓壓的,狂奔著的全部都是天魔。
在他的身后,也有大批的天魔涌來,他輕身一縱,自高而下,看著天魔群瘋狂地奔向了云溪,他的興致越來越高。
四面八方,數不清的天魔,涌向了溝壑,只需三個呼吸的時間,就能將云溪淹沒。
他在心底倒數,看看她到底什么時候才會落荒而逃?
三……她沒有動;
二……她還是沒有動;
一……
轟隆隆!
她的人,連同她的煉爐,被天魔群傾撲而下,淹沒在了天魔群當中。照這情勢,無論換做是誰,都不可能有活路了,定是被天魔踩踏成了肉醬。
他的雙眸微微放大,露出了疑色,就這么結束了?她竟是如此蠢笨的一個人,引火自焚么?
不對,一定是哪里不對。
一批接著一批的天魔,還在朝著這邊蜂擁,仿佛是整個第三層墓地的天魔都聚集到了這里。
在天魔群的后方,還有許多帶著疑惑跟隨而來的高手們,看到溝壑里的一幕,人人的臉上露出了驚奇。到底發生什么事了,究竟是什么將這些天魔吸引住,瘋也似地狂奔到這里?
“天,這么……這么多的天魔?”
“咱們還是快逃吧,萬一它們突然反過來攻擊我們,我們想逃也逃不了了。”
“我……我的腿發軟了,跑不動了。”
“沒出息的東西!看,是空虛公子!難道是空虛公子將這些天魔引來的?”
“一定沒錯了,也只有他能做到。”
人群中議論紛紛。
云中影不由地苦笑,他即便能耐再大,也不敢嘗試用這么冒險的方法,他們也太看得起他了。
“天魔怎么都朝著一個方向奔去,到底是什么吸引住了它們?太奇怪了!”
“有什么好奇怪的?咱們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多斬殺一些天魔,賺取積分。”
“你傻了吧?天魔雖然沒有人性,但也知dà
要保護自己的同伴,你敢斬殺一只試試,我敢保證,其他的天魔會立即來圍攻你。”
“那怎么辦?難道我們就在一旁看戲?”
“等等,那是什么?好像……好像有個人出現了。”
在人們的視野中,從天而降一名白衣女子,只見她手捏劍訣,口中不知默念著什么,四周圍驟起一陣寒冷的狂風,然后,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
以白衣女子為中心,百步之內,全部冰封。
喀喀喀喀喀喀……
深藍的溝壑,化作了冰雪的世界,將無數只的天魔全部冰凍在了里面。
那些后繼而來的天魔們,見到這一幕,紛紛戛然而止,出于本能,它們掉頭跑遠。
還在看戲中,陷入怔愣的高手們,突然看到有天魔折返了回來,一個個驚得跳了起來,四下里逃竄。
“什么情況?”
“你說什么情況?還不快逃?”
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這些高手們,哪里知dà
,自己錯過了怎樣賺取積分的好機會?
懸立在高空中的空虛公子,他的位置在云溪的百步之內,突然察覺到了寒意襲來,他下意識地就連退了數十步,訝異地看著那個從天而降的女子,他心神一凜。原來她沒有死?
她是如何做到的?
對了,是挪移術!殘花秘錄當中的挪移術!
他方才竟然還為她惋惜了,現在看起來,是多此一舉。她的生命力遠比他想象的要頑強得多。
很好!好得很!
他的對手越來越有意思了。
他心底的戰意被慢慢挑了起來,或許,她會是一個很好的對手,一個讓他可以全力以赴的對手。
“喂,土鱉,我感覺到東南方向有一群飛獸在活動,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去狩獵?”
云溪抬頭,皺著眉頭,看向他:“人妖,你說話真的很令人討厭!”
“你不喜歡我給你的稱呼?那好吧,那我不叫你土鱉了。”云中影頓了頓,一雙含笑的眸子泛出了狡黠的神色,“女人一般都喜歡自稱公主,想讓其他人將她們視作公主一般對待,所以,那我就叫你……土鱉公主吧!”
云溪的額頭上,落下了幾根豎線,沖他翻了翻白眼,嘴欠抽的人,就是欠揍!
不再理會他,她以最快的速度,斬殺了被她冰封起來的天魔。
兩只、四只、六只……二十只、四十只、六十只……一共加起來,足足有一百一十只!
連她自己都被這數目嚇了一跳,居然有這么多?
看著自己腰間的積分牌,從三百多分,不住地暴漲,連續跳到了八百八十分,她深深地吸了口氣。
綠色的數字跳躍,她又從第二變成了第一。
夠了!
她的積分足夠了!
云溪哪里會知dà
,她現在得到的總積分,已經在內宗歷屆的風云榜排行中創造了一個新的紀錄,她只大概預測著,以這個積分成績,進入前三名應該沒有問題了,至于后面的事,自然是要在決賽中再走著瞧了。
高處,云中影低頭,看了下自己腰間的積分牌,自己的排名從第一變成了第二。他低低一笑,并沒有太在意,再次沖云溪邀約:“怎么樣?敢不敢跟我一起去狩獵?土鱉公主?”
云溪恨恨地咬了咬唇瓣,真的很想揍他,心頭突然一動,他如此殷勤地一再相邀,該不會是想要搶奪她的積分牌吧?
現如今她身上的積分如此眾多,而她的最大對手此刻又近在眼前,一旦他搶奪了她的積分牌,他就穩占第一的位置了。
越想越可疑。
如果換做其他人,方才趁著天魔被冰封之際,早就沖下來,跟她搶奪積分了,而他沒有那么做,究竟是他不屑于這么做,還是他另有陰謀?
不能怪她多疑,實在是這世間詭詐之人太多了。
“你不會是怕了我吧?看來,是我錯看你了,你連接受邀請的膽量都沒有,還想成為新一任的宗主?”他低低嗤笑了聲,笑聲中是明顯的蔑視和譏諷,他深深看了云溪一眼,轉身就走。
“等一下!”云溪喊住了他,雖然不想承認自己是受了他的激,但她的確不能容忍自己遭受這樣的嘲諷和羞辱,“去就去!不過,我現在的積分已經足夠了,我只是跟去看看,你是如何狩獵飛獸的,你可不要讓我失望,白跑一趟!”
云中影沒有回頭,施展輕功,往東南方向飛掠而去。
云溪沒有遲疑,緊跟在了他的身后。
就在兩人一起前往狩獵的同時,元老會里又再爆fā
出了一番熱議。
八百八十分啊!史無前例的總積分!
在云族內宗風云榜比賽中,從未有過的高分,這是一個紀錄,全新的紀錄!
“這個云溪太不簡單了!說不定,她真的能夠取代空虛公子,成為第一云蔓。到時候,我們怎么辦?難道真的讓她成為新任宗主嗎?”其中一位元老說道。
“反正我不同意!她是禁忌一族的后人,禁忌一族從來都不聽從元老會的管束,她如果做了宗主,誰知dà
她會不會接受我們元老會的監管?還有我們的后人,她會善待他們嗎?我沒有別的指望,只希望我的后人們能過安安穩穩的日子。”另一名較為保守的元老道。
“我倒是無所謂,誰當宗主不是當?只要她安分守己,不要鬧出大事來,我沒有意見。”
“云溪始終太年輕了,她對內宗的了解也不夠,如何能擔當宗主大任?”
“我說你們是不是操心過頭了?現在才不過是初賽,高手之間還沒有正式對決,云溪能領先,只是她的運氣罷了。等到了決賽,她遇上了空虛公子和第二云蔓第三云蔓之后,她能不能活著離開諸神墓地都是個問題,你們現在操這個心,完全是多余的。”
“沒錯!積分高并不代表什么,咱們就繼xù
觀望吧。”
沸沸揚揚的議論聲,充斥著各位元老們的耳朵,誰也沒有留意到,本應該在現場的無心元老和無傷元老兩人失去了蹤影。
無熙元老卻看得分明,無心元老和無傷元老兩人是何時離開的,她都看在眼里,揮手,招來一名手下,吩咐了一句。她轉首,重新看向了玉璧上排名第一和第二的兩個人名,她的目光逐漸深沉了下去。云溪終于見識到了空虛公子的真實實力,他那一手萬劍不離宗,一旦施展出來,她被徹底征服了。
所謂萬劍不離宗,乃是云族劍法當中集大乘的劍法之一,不是一般人能修liàn
成的。
她曾經見母親演示過,但演示畢竟只是演示,哪里及得過它在實戰中帶給人的震撼力?
無數的劍影,穿梭在飛獸當中,每一道劍影都像是一個單獨的個體,出劍的角度和力度,都是不一樣的。恍惚間,云溪產生了一種錯覺,好像是有無數的空虛公子在執劍斬殺飛獸。
這情形,跟北辰家族修liàn
的分身術頗為相似,又有所不同。
分身一旦被攻克,本體也會受到折損,而這套劍法,只有劍本身,本體始終只有他一個,從可能受傷的幾率來計算,空虛公子的這套劍法顯然是占據優勢的,但若是對戰的是人,需yà
用智慧取勝,分身術可能更加高明些。
總之,各有利弊吧!
云溪觀賞著空虛公子斬殺飛獸的整個過程,嘆為觀止。
面對這樣強勁的對手,她感覺到了壓力。
“那邊還有一群飛獸,讓我見識一下你的陣法吧!”空虛公子飛身落在了云溪的身側,優雅地收劍,突然開口道。
“陣法?”云溪沒有領悟過來。
“在第一層墓地傳輸陣的入口和出口,不是你布置下的陣法嗎?”空虛公子道。
云溪恍悟過來,原來他是將千絕的杰作視作是她的了:“你覺得我的陣法如何?”她試探問道。
空虛公子思索了下,回道:“雖然只布置了一半,略顯粗糙,不過,不可否認,你的布陣手法,是我見過的所有此中高手當中最出色的。我對陣法有一番研究,平日里頗為喜好,我看中了你的布陣手法,想跟你切磋一下。”
聽到他如此稱贊千絕的布陣手法,云溪心里得yì
,勾唇道:“你恐怕要失望了,那些陣法不是我布下的。”
“不是你?那是誰?”空虛公子眉頭一蹙,露出了失望。
“他嘛……如果有機會進了決賽,你們或許就會遇上了。”云溪故yì
賣了個關子。
空虛公子瞇眼,盯了她良久,出聲道:“好,那就決賽上見,希望這個人不會再讓我失望!”說完,他果duàn
地轉身離去。
云溪撇了撇嘴,她現在才弄清楚,原來他邀請自己前來一同狩獵,既不是想要搶奪她的積分牌,也不是為了來彰顯他的實力,跟她炫耀和示威,而是沖著她的陣法而來……可惜,她不是陣法的主人。
想不到千絕的面子,比她大得多,人家一聽不是她布下的陣法,立馬就掉頭走人了。她本該嫉妒氣惱的,可是她不,她反而很高興很自豪。
是時候去跟千絕他們會合了!
她飛身而起,朝著來時的路,折返了回去。
六個時辰的比賽時間,轉眼即逝。
每個人腰間的積分牌閃爍著黃色的光,在提醒著所有人,比賽時間馬上就要到了。
這時候,一個聲音在空間中遙遙地散布開去:“大家注意了,比賽的時間馬上就到了,所有人盡快趕往第三層墓地的入口,會有兩位元老在那里當場宣bù
能夠進入決賽的三組高手。”
聽到這個消息后,散布在墓地空間各處的高手們,紛紛朝著入口的方向涌去。
云溪沒有直接前往入口,而是先趕往約定地點,與千絕他們會合。
“爹爹、千絕,你們都到了?”
分別的時候是五個人,現在還是五個人,云溪欣喜地迎了上去,卻見第五云蔓姐弟倆的臉色不太好,不知dà
發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云溪好奇問。
龍千絕沖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繼xù
問了。
云暮凡假裝輕咳了聲,沖女兒暗使眼色。
他們二人如此明顯的動作,第五云蔓如何能看不到?她面色赤紅,歉意地說道:“對不起,都是我姐弟二人太過疏忽,貿然單獨行事,被人有機可乘,將我們姐弟二人的積分牌給搶了去。我們不但沒能幫上你們的忙,反而還幫了倒忙,我……”
“姐姐,你別自責了,都是我的錯!是我太粗心大意,不小心中了第二云蔓的詭計。”云若簫慚愧地說道,“你們要怪就怪我吧,不要怪我姐姐,我姐姐她已經盡lì
了。我們沒想到的是,第二云蔓和第三云蔓不知dà
什么時候聯起了手,前后包抄我們,我們根本沒有機會逃脫。”
“這么說,我們現在只有三個人的積分?”云溪沒有太吃驚,也沒有氣惱。
“是這樣的。”龍千絕道。
“事已至此,責怪任何人都沒有用了,咱們還是趕緊趕往入口,跟其他組的人集合吧。”云暮凡有意轉移話題道。
“嗯,走吧!”
云溪回得干脆,讓第五云蔓姐弟倆微微吃驚,難道她一點兒也不怪他們嗎?他們現在連一點積分都沒有了,等于是給她扯了后腿,她不是應該生氣嗎?
“云溪姑娘,你若是對我們不滿,你盡可以責罵我們。你這樣,反而會讓我們心里很不安。”第五云蔓認真的神色道。
“反正我們贏定了,損失點小小的積分又算得了什么?”云溪低笑了聲,摘下腰間的積分牌,拋向了她。
第五云蔓微微一愣,接住了她拋來的積分牌,低頭看去,她臉上的神色頓時無比得精彩:“八、八百多的積分?怎么會這么多?”
“什么八百多積分?姐,你看錯了吧?歷屆的風云榜比賽,最高紀錄也就只有六百多的積分,她的積分怎么可能超紀錄?”云若簫一邊嘴里念叨著,一邊湊過來看,這一瞧,他兩只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真、真的是八百多的積分,八百八十分!”
他拿見鬼的眼神看著云溪,上下打量:“你快告sù
我,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你是不是滅了幾組高手,搶奪了他們身上的積分牌?不然怎么可能會有這么多?”
從第五云蔓手里取回了積分牌,云溪沒有理會某人的魔音穿耳,一手挽上千絕,一手挽上爹爹,朝著集合的地點進發。
“溪兒,你真是讓爹爹刮目相看了。”
“溪兒只是小露身手罷了,真zhèng
厲害的,還在后頭,是吧?”
“那當然!我是誰啊?我稱天下第二,誰敢稱天下第一?”
聽著左右的贊美聲,云溪美滋滋的,開始得yì
得翹起了尾巴,也只有在自己最親近的人面前,她才能毫無負擔地釋fàng
自己最真實的一面。
“喂,你還沒告sù
我,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云若簫遠遠地追在了后面,可惜無人理會。
等他們一組人到達集合地點的時候,時間剛剛好,比賽結束。
將近三十幾組的高手,各自為營,相互打量著,計算著各組的積分總和。
當云溪一組人到來時,一雙雙銳利的目光立即朝著云溪的身上掃來,她的總積分多少,排名多少,都是他們最為關注的目標。
云溪有意將積分牌調轉了個方向,不讓大家看到她的積分,瞧著大家一個個好奇得不得了的神色,她忍不住暗暗偷笑。
人群中,有人踱步走了出來:“云溪姑娘,好久不見。”
云溪看到來人,微微欣喜:“原來是鶴師兄,早聽聞你來了內宗,還取代了第十云蔓,你的發展前途不錯嘛。”
云中鶴苦笑,轉換話題道:“你們組的積分如何,有希望進入前三名嗎?”他的目光有意無意地往第五云蔓姐弟倆身上瞄了瞄,那意思很明顯,他們這一組只有三個人的積分,能跟其他組五個人的積分總和相比較嗎?
他不問還好,這一問,立即熱火了第五云蔓姐弟倆。
“第十云蔓,你裝什么假好心?搶走我們積分牌的人當中,你也有份,現在還來假惺惺的,貓哭耗子,我瞧不起你!”云若簫氣哼哼道。
云中鶴眉頭一皺,露出尷尬。云溪聞言,立即聯想到了,云中鶴多半是跟第二云蔓或者第三云蔓一組,所以在第二云蔓和第三云蔓聯手搶奪姐弟倆的積分牌時,他遭受連累了。
“我相信鶴師兄,他為人光明磊落,就算真的搶了你們的積分牌,那也是為了比賽。”
云溪的話,讓云中鶴欣慰了許多,輕笑道:“慚愧,身不由己。”
“就算沒有了那兩塊積分牌,我們照樣也能贏!”云溪自信道。
“哦?你如此有自信?”云中鶴好奇地看向了她腰間被遮蓋起來的積分牌,“我之前有聽到元老會宣bù
,說你位列第一,現在呢?你的積分有多少了?”
“不多不多,也就比其他人多一點點。”云溪謙虛道。
其他圍觀的高手聞言,紛紛松了口氣,他們這一組畢竟只有三個人的積分有效,再多也多不到哪里去,那么他們自己組的勝算就大得多了。
“到底是多少積分?方便讓我瞧瞧嗎?”云中鶴不信云溪的說辭,因為在他的印象中,云溪從來都不是什么謙虛的人,她突然之間謙虛起來,沒有鬼才有鬼!
“好吧,給你看吧!”云溪很大方地將腰間的積分牌轉了過來,原本所有人就很好奇她的總積分,一直在往她的積分牌上瞄著,現在她的牌子一轉,那醒目的數字便一下子躍入所有人的眼簾。
霎時間,倒抽氣的聲音,連成了一片。
現場炸開了!
“八百八十分?!”
“八百八十……分?!”
“八百……八十……分?!”
同樣的一句話,被無數的高手,用不同的語調和節奏演繹,此起彼伏,都難以表達他們此刻內心的震撼。
“什么?八百八十分?怎么可能?”第二云蔓箭步沖了過來,將云溪手中的積分牌搶奪了過去,仔細地翻看。云溪沒有去搶回,因為她知dà
,比賽的時間已經到了,一切已成定局,就算第二云蔓這會兒將她的積分牌搶過去,加到她自己的積分上,都沒用了。
仔細瞧了幾遍,確認無誤之后,第二云蔓拿怪異的目光打量著云溪,打量了半天,才終于將積分牌丟還給了她,只冷冷地說了句:“咱們決賽見真章!”
云溪挑了挑眉,算是還禮。
人群一陣騷動之后,從傳輸陣的入口,出來了兩個人,這兩人的出現,讓云溪幾人暗暗心驚了下。
她們怎么來了?會是針對她而來嗎?
其中一人開口道:“我們是代表元老會前來宣bù
初賽結果的,你們所有人方才的表現都很不錯,但是只有積分排名在前三位的組才可以進入決賽。下面,就由無心元老來宣bù
進入決賽的組員名單。”
說話的正是無傷元老,她和無心元老二人匆匆離開了元老會,便是為了親自趕來這里。
作為她們二人手下的第二云蔓和第三云蔓等人欣喜不已,有了兩位元老到場,她們便如同有了主心骨,信心倍增。
無心元老邁前一步,打開了一本小冊子,念道:“我現在先宣bù
積分并列第三的兩個組,他們分別是,第二云蔓、第四云蔓……;第三云蔓、第十云蔓……”
現場一片嘩然,居然有兩個組并列第三,那豈非說明,待會兒進入決賽的一共有四個組?
第二云蔓為首的一組和第三云蔓為首的一組,總積分剛好一樣,真的這么巧?
現場有很多高手紛紛朝這兩組高手的積分牌上打望過去,想要仔細求證一番,突然,所有人身上的積分牌的積分顯示消失了。
再也無從考證。
第二云蔓和第三云蔓二人相互對視一眼,看到了彼此眼底的驚愕,似乎連她們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們兩組的積分居然一模一樣。
不過,大部分的高手都沒有懷疑,因為在他們的心目中,無傷元老和無心元老兩位元老還是極有公信力的,她們不可能當著眾多高手的面撒謊,制造謊言。再說了,誰都知dà
她們二人不和,在此情形下,她們又如何能容忍對方的人跟自己的人同時并列第三,進入決賽呢?
“下面,是排名第二的組,他們分別是,第一云蔓、第六云蔓、第八云蔓……”
聽到這條宣bù
之后,大家的目光沒有看向空虛公子一組的人,反而是將灼熱的目光看向了云溪這一組。連空虛公子領隊的一組,都只是排名第二,那么排名第一的,就只有可能是云溪這一組了。
無心元老很快給了他們肯定的答案:“排名第一的組,組員分別是,云溪、竹長老、龍千絕、第五云蔓、簫長老……云溪,恭喜你了,你個人的積分是所有人里面最高的,并且打破了歷屆風云榜初賽積分的紀錄!你表現得很出色!”
云溪看向無心元老,哪里會相信她是真心夸贊,但出于禮貌,她還是回了句:“多謝無心元老的嘉獎,我會再接再厲的!”
一抹冷光在無心元老的眼底一劃而過,她慈愛地笑了笑:“現在你們一共有四組人同時進入了決賽,接下來我和無傷元老會帶領你們四組人進入到墓地的第四層,繼xù
進行比賽。接下來比賽的方式會有所不同,你們不再是以組的成員來參加比賽,而是以個人的身份來參加比賽,掛在你們腰間的積分牌也不再是用來記分,而是代表著你們的命。牌在人在,牌亡人亡,一旦你們的積分牌被毀,你們就失去了繼xù
比賽的資格。也就是說,接下來的比賽,你們的目標,不僅僅是要在墓地中生存,還要毀掉其他人身上的積分牌,誰能存活到最后,誰就是勝者!大家都聽清楚了嗎?”
殘酷的決賽!
被淘汰的高手們失落之余,同情地看向了剩下來的四組高手,可以想象,接下來的比賽會多激烈。他們已經嗅到了空氣中的火藥味,這是殊死之戰。
云溪回頭,看向了龍千絕和云暮凡,她隱約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兩位元老將她們各自手下的兩組人都留了下來,讓他們進入決賽,再由她們二人帶隊,其目的很明顯,就是沖她而來,她們想要阻止她奪冠,不讓她有機會成為云族的宗主。
卑鄙啊!
“船到橋頭自然直!該是你的,誰也奪不走!”龍千絕給了她安慰的眼神。
“爹爹一定會保你到最后的!”云暮凡溫潤而笑,眼底閃耀著堅定的光。
決賽終于開始了,四組二十人,在無心元老和無傷元老的帶領下,來到了第四層墓地的入口。
傳輸陣開啟,高手們陸續走了進去,輪到云溪一組人的時候,無傷元老突然喊住了她:“云溪,我一直很看好你,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似真似假的鼓勵。
云溪淡淡回道:“元老請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所有人失望的。”
無傷元老慈祥地微笑著,直至目送著云溪進入傳輸陣后,她凌厲的目光一閃,定在了龍千絕的身上:“你留下,我有話對你說。”
云暮凡和第五云蔓姐弟三人走在龍千絕的身后,聞言,訝異地看看無傷元老,再看看龍千絕,不解無傷元老突然留下龍千絕,究竟想干什么。
龍千絕表現得很淡定,不疾不徐:“岳父大人,你們先走,我隨后就到。我想,無傷元老只是想鼓勵我幾句吧。”
“千絕……”云暮凡本想說些什么,但見無傷元老目光灼灼地掃視過來,他只得將嘴邊的話暫時吞咽了下去,拍拍龍千絕的肩頭,“小心點,我和溪兒就在傳輸陣的出口等你,你若不來,我們便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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