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禾香兩個都挑好一個又圓又大,色澤鮮亮分明的西瓜,看了看她們兩個,還在你一言,我一言,沒有個停歇。
無奈地對視一眼,她們又往前走了幾步,看到結(jié)了鮮紅桃子的桃樹,連忙跑過去,摘了一個,擦了擦,咬了一口,這可比在納蘭府里那又小又澀的桃子好吃多了。
朗月禾香滿意的吃完一個,各在不遠處的一個工具坊里拿了一個籃子,摘了些桃子下來。
再往前走了幾步,就見到一片白網(wǎng)紗懸空著,再仔細一瞧,原來底下有木桿支撐著。里面是櫻桃樹,紅紅小小的果子在繁茂的樹葉之間,顯得格外可愛。
這么可口的一個畫面,使得她們兩全然忘記了還在外邊打鬧的兩個大小孩,歡歡喜喜的開始了摘櫻桃之旅。
兩個女孩就沉浸在果園里,無法自拔,開啟了尋果摘果模式,兩個姑娘卻依然還在原地,為誰先放手執(zhí)著。
等到日頭越來越毒,越來越居中,朗月禾香一人挎著兩個籃子歡快的往回走,見到還杠著的兩個姑娘,這才驚覺剛剛玩的太過忘乎所以,連忙心虛的跑上前去。
朗月挎著兩個籃子展示在兩個姑娘之間:“姑娘,格格,快看,我們摘了好多果子呢,南園可真是塊寶。”
盧蕊偷眼瞧了瞧籃子里的果子,笑著對朗月點了點頭,給了她一個贊賞的眼神,手卻沒松。
朗月無奈,對著禾香打眼色,那意思就是說,你上。
禾香猶豫了半天,咬了咬牙,放下手里挎著的兩個籃子,動用她所學的武功,用著巧勁,把這兩個要命的小祖宗分開了。
兩個人分開,剛開始還有點愣,后來看到自己在對方臉上留下的紅印之后,就都笑起來,笑得夠了,才反應過來,各**著自己的臉頰。
朗月心里頭高興,也笑得開心,后來看她們不笑了,也就立馬閉了嘴。
老爺還在的時候,姑娘就是這么調(diào)皮,搞怪,讓人頭疼,卻又覺得可愛,被蟲咬了會叫,摔了會哭,吃得好了會笑,不依她會怒,一切的喜怒哀樂都有跡可循,都是明晃晃的擺在臉上,告訴你她的所有情緒。
嫁給容若之前,姑娘雖然偶爾也會流露出小女兒情態(tài),也不過是在遇見姑爺之后的事,她便知道,姑娘的心還不是一片死寂。
成親之后,姑娘的性子變得更加刁鉆,明明心里頭是這樣想的,偏偏要說相反的話,明明做過的事,偏偏不讓人知道,明明傷心的要死,卻一滴淚都流不出。
她不知道這樣是好是壞,但總歸,姑娘有了活力,不復以前的死氣沉沉,如今,見著誠玉格格,以前著實被少爺嫌棄的樣子又回來一點半點了,她又怎么能不高興呢?
顧賀源從外頭回來,正好遇上盧蕊和顧誠一人挎著一個籃子,后頭兩個丫頭朗月禾香也都各挎著一個籃子,里頭各種水果,顏色分明鮮艷,看著就養(yǎng)眼,再后頭,又是兩個小廝各沉沉的抱著西瓜,再回過頭來看女兒和侄女,臉上殷紅一片。
“去南園了?今天可以做個水果宴呢,正好今兒個天氣熱,吃這些最是舒爽。不過,你們兩個臉怎么回事?摔坑里了?可不該是泥么?怎么紅的跟個那什么。。。猴子的。。屁股?”
顧誠一聽就不樂意了:“爹,有你這樣的么?把你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說成那樣。”
盧蕊倒是不在意的拍了拍自己臉:“姨夫,你不知道,這是今年最流行的妝容呢,叫做‘捏面妝’!”
盧蕊說的一本正經(jīng),顧賀源半信半疑,他怎么不知道今年流行這種樣式?他生意里頭好歹也涉及了做女子妝面的東西,今年的流行趨勢,沒聽掌柜的報說有這么個名字啊?
啊,是了,配上這個名字,他想明白了,這兩個姑娘自己捏的呢,笑道:“真是費力氣的妝,也有點疼,估計流行不了多久。”
盧蕊就是開個玩笑,沒想到姨夫接的挺快,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顧誠卻在一邊笑岔了氣。
中午幾個人都只吃了點易于消化的東西,墊墊底,為下午的水果宴做準備,幾個人講著笑話,玩得開心,吃的暢快。
晚上又出府逛著熱鬧的夜市,一天就這么輕松愉悅的飛快度過了。
盧蕊第一次覺得時間也可以過得這么長,但她覺得輕松,只是,晚上回了府,覺得嘴邊的肌肉,因為久不微笑,因為第一次笑得這么長而有些酸脹,腦海里揮之不去的是顧誠提供給她的信息。
但不過一會兒,她就累的睡著了,一切疼痛煩惱都忘了。
在顧府的時光,過得悠揚而飛快,每一天,明亮的窗戶,有晨光灑進來,干凈的庭院,聽得見動物的呼吸聲,有趣的南園,總能發(fā)現(xiàn)意想不到的事情,還能體驗一些以前從來沒有做過的事。
看著眼前放聲大笑的姑娘,朗月希望她能一直住在這樣的樂園里,永不回去。
這一日,顧賀源正在給盧蕊講當年闖蕩江湖的事情,就看見一只飛鴿進來,胭脂上前取下飛鴿腳上的信,交給了顧誠。
顧誠笑著打開,又笑著合上,沒有一點變化,聽著父親在一旁豪言壯志,訴說當年的風流韻事。
等到顧賀源走了,盧蕊伸出手去:“給我吧,我自己看。”
“你倒是自覺,怎么就知道這是納蘭府里的?”
“直覺!”
顧誠挑了挑眉,哦了一聲,把信條給了她。
盧蕊快速看完,把字條揉成一團,埋在了剛剛吃完的桃子皮里,微笑著:“如玉倒是好手段,哦,不對,以她的腦袋,該是清風。”
”你不著急么?“
”有什么好著急的,多了一個人照顧額娘,我求之不得。“
”你也該上點心了,你太不把她當回事,也要小心她咬你一口。“
”多少她以前服侍過我,何況現(xiàn)在,她也不過是做了換做是我也會做的事,有什么擔心的?“
顧誠搖了搖頭:”你錯了,以你的性子,若你真的是如玉,那件令人羞恥的事,你也做不出來。”
這話沒錯,她真要想做點什么,和容若相處的那些日子,隨便挑一天也就沒如玉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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