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古斯丁大人,接下來我們怎么辦?”奧古斯丁右手邊,一名赤色起義者趴在戰壕里,憂心忡忡的問道,奧古斯丁看得出來,他對蒙太奇營長的指揮方式并不怎么認同。
“你說呢?”奧古斯丁反問道。
“大人,你帶來的戰士個頂個兒的強,我覺得,派他們迂回到側翼甚至后方去攻擊敵人,能為正面部隊緩解不少壓力,如果火力強一些,敵人仍然會覺得中了埋伏,潰散的可能性會增加。”這名赤色起義者說得頭頭是道兒。
“你叫什么名字?”奧古斯丁打開面盔,對這個看上去很年輕的戰士正色問道。
那名赤色起義者伸出手來,回答道:“帕克.雷迪,長官,契約工出身。”
奧古斯丁握住了帕克.雷迪的手,說道:“很好,帕克.雷迪,現在我任命你為天馬工農革命軍第一軍第一師第一團第一營副營長,我命令你立即率領強偵連迂回到敵人側翼,伺機發起攻擊!”
“遵命!”帕克.雷迪握緊了槍,回頭向陸戰隊員們招呼了一聲,便當先越出了戰壕。
正面戰場上,起義軍同城市警備部隊已經交上了火,雙方距離非常近,很快便短兵相接,肉搏了起來,蒙太奇營長身先士卒,身手敏捷,異常勇猛,他力氣很大,一腳就能踹翻一個警備軍,然后補上幾槍。
身邊的起義戰士們都在浴血奮戰,但敵我數量相差懸殊,每名戰士都要面對數名敵人的圍攻,戰況異常慘烈!
奧古斯丁檢查了自己的武器裝備,更換了突擊步槍彈夾,然后拍了拍列夫米拉的右肩膀,說道:“你在防御工事里好好待著。”
“千萬小心!”列夫米拉沖奧古斯丁點了點頭。
奧古斯丁扣上面盔,持槍躍出防御工事,手中突擊步槍槍托頂在右肩肩窩處,他緊了緊戰斗裝甲可活動的金屬指套,一邊走,一邊用食指扣動了扳機,用精準的槍法點射著面前的敵人,救下一個又一個赤色戰士。
漸漸的,被救下的赤色戰士們都不自覺的聚集在了奧古斯丁身邊,看著眼前激烈的肉搏戰,他們心中的恐懼緩緩升起,一些人甚至湊近了奧古斯丁,七嘴八舌的開口詢問接下來怎么辦。
“怎么辦?”奧古斯丁掀開頭盔面罩,對身后的起義戰士們說道:“要么回到防御工事里保護政委同志,要么跟著我一起沖鋒!你們的營長在哪兒?”
“被敵人重重包圍著!”一名赤色戰士回答道。
奧古斯丁扣上了面盔玻璃,手一揮,對身邊的戰士們命令道:“同志們,跟在我身后,沖鋒!”
幾十名赤色戰士緊緊跟隨著奧古斯丁,再次沖進了敵陣之中,奧古斯丁一馬當先,猶如一頭公牛入了羊群,良好的身體素質乘以作戰裝甲的動力加成,使每一個迎過來的城市警備部隊士兵,都被一腳踢飛了好遠。
身后的戰士們都被奧古斯丁的勇猛所感染,他們跟在委員同志身邊,高喊著烏拉,奮勇殺敵!
…
帕克.雷迪所率領的海軍陸戰隊偵察連,繞了三條街,來到了城市警備營毫無防備的身后,赤色起義戰士幾乎同城市警備軍混雜在了一起,但這怎么能難得住海軍陸戰隊的陸戰隊員們呢?
帕克.雷迪手一揮,所有陸戰隊員紛紛進入最佳射擊位置,在街角和廢棄礦車的掩護下,不斷利用三點射命中敵人,不斷變換著射擊目標。
直到敵人成片倒下,城市警備部隊才發現身后有敵人,他們驚慌失措,紛紛叫嚷起來:“有埋伏!”
赤色戰士的敵人們開始出現潰亂的跡象,這支部隊本來就不是正規軍,雖然只陣亡了不到百人,但他們卻覺得大勢已去,再不跑就來不及了,處于戰團外圍的警備部隊士兵已經開始倉惶逃離,這種逃離很快便蔓延開來,演變成了全營的大潰逃。
纏斗雙方徹底分離后,海軍陸戰隊員們的射擊便的更加輕松容易,用不著副營長帕克下令,他們已經在盡量消耗敵人的有生力量,在逃跑途中,城市警備部隊損失了100多人,潰逃比迎戰所造成的傷亡,要多出一大截。
奧古斯丁卻命令第一營停止追擊,他很快便找到了蒙太奇營長,這家伙渾身是血,肩頭和腿部還受了槍傷,血流如注,奧古斯丁從左肩的醫療暗槽處摳出一包巴掌大的輸血醫療包,遞給了幾名戰士,那幾名戰士趕緊替營長進行治療。
“長官,我們勝利了!”蒙太奇坐在地上,神色肅穆的沖奧古斯丁點著頭,奧古斯丁本想就地撤了他的職,但見他作戰勇猛,又打消了這個念頭,第一營的戰士們對他們營長的傷勢都很關心,看來這家伙的威望還是不錯的。
再者說,臨陣換將,百害無一利,奧古斯丁忍住這股沖動,命令其他戰士立即打掃戰場,收集敵人散落在地的武器彈藥,并且統計傷亡數字。
160人的隊伍,只有50多人擁有熱兵器,也太寒酸了,經過這一戰,蒙太奇營陣亡了30人,這個數字本來應該更少些。
清掃戰場的戰士們撿回了140余支突擊步槍,10支實彈手槍,百多根警棍,彈藥無數,第一營總算全體都能裝備上像樣的武器了,但一些契約工出身的戰士,還是喜歡用大號扳手和便攜式噴焰焊槍。
帕克.雷迪率領偵察連追出了3公里,便折返了回來,他向奧古斯丁敬了個蹩腳的海軍扣胸禮,顯然是跟他的屬下們剛學會的。
奧古斯丁還了一禮,拽著他來到蒙太奇面前,說道:“蒙太奇營長,你負傷了,需要一個副手,這個小伙子冷靜沉穩,懂得伺機而動,非常適合擔任第一營的副營長,就讓他暫時代替你指揮吧。”
蒙太奇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戰斗熱情剛剛消退,失血過多造成的眩暈便緊隨其后,他已經無法身先士卒了。
一旁的列夫米拉看著一些同志們手中握著的半米長的大號扳手和背在身后的便攜式噴焰焊槍,心生靈感,他走到那些戰士面前,拿過一把沉重的扳手,由拿過焊槍噴焰,放在手中,十字交叉了起來,又扭動了一下角度。
抬起頭,發現街對面有家布料商店,便扔下了手中的武器,沖了進去,戰士們面面相覷,不明白列夫米拉同志究竟在干什么。
“命令同志們原地休整,派偵察連去保護好政委同志。”奧古斯丁對帕克副營長說道。
…
列夫米拉突然產生的靈感,令他心中升起了莫名其妙的熱情——他要制作一面軍旗!
在星空學院任教的時候,列夫米拉有幸拜讀過地球時代蘇維埃政權的古代紙質書籍,見過鐮刀斧頭旗號,今天,戰士們手中的扳手和焊槍,讓他冥思苦想了好久的疑問,終于有了答案。
300年過去了,星空人早已不使用鐮刀斧頭,但契約工仍然使用著工人階級專用的工具——扳手和焊槍!
列夫米拉懷著巨大的熱情,扯過一塊完整的紅布,又在角落里找到了金色的噴涂器,在這間破敗的商店中,他席地而坐,動手干了起來。
海軍陸戰隊隊員們找到這里之后,對列夫米拉同志的行為感到十分好奇,他們紛紛聚集在了列夫米拉身后,打開面罩玻璃,將突擊步槍背在身后,或站或坐,安靜的看著列夫米拉投入全身心進行的“藝術創作”。
商店外的起義戰士們也漸漸湊了過來,他們將被炸開一個巨大缺口的店門,圍了個水泄不通,紛紛抻著脖子看著熱鬧。
很快,一面旗幟于戰火廢墟之中誕生了,列夫米拉捏住了兩個角,對身邊的一名陸戰隊員揚了揚脖子,說道:“同志,搭把手!”
兩個人將旗幟拉抻開之后,陸戰隊員們紛紛站到旗幟的正面,皺眉欣賞了起來,外面的赤色起義戰士們,也紛紛往里面擠,想看看列夫米拉同志究竟弄了個啥出來。
只不過,大部分人都沒能看懂,倒是一個赤色戰士指著旗幟說:
“那不是大號扳手和焊槍嗎?!”
“你這么一說的話,還真是!”
“列夫米拉同志把大號扳手和焊槍噴在紅布上干啥?”
…
“列夫米拉同志,這是什么玩意?”一名陸戰隊員提高音量,止住了七嘴八舌,開口問道。
列夫米拉對那名陸戰隊員擺著手,指著紅色旗幟中央交叉的金色扳手焊槍,糾正道:“同志,這可是個神圣的東西,不是玩意!這是天馬工農革命軍的軍旗!”
“‘旗’是什么?”另一名陸戰隊員問道。
“旗,是引領者,是方向所指,艦隊有旗艦,我們工農革命軍,也應該有旗手!赤旗插到哪兒,革命就進行到哪兒,終有一天,我們的赤旗會插遍格林星空!”列夫米拉神色激動的暢想著未來,陸戰隊員們聽了,互相看了看彼此。
然后,不知哪個陸戰隊員先鼓起掌來,這掌聲很快便連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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