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兩個時辰過去后,趙宗與岳鷹打聽消息回來,見礫坤已經(jīng)睡著,便叫醒天星一起走到帳篷外的沙丘上,開口說道:“我二人在這沙族人的城池之內(nèi)四處晃悠一陣,一邊為了熟悉地形,一邊則打聽有關(guān)此事的各類消息。”
趙宗說道:“在與這些沙族人數(shù)次交流之后,我發(fā)現(xiàn)這些沙族之人的心內(nèi)顯得十分善良,對我們這些陌生人竟然毫無戒心,幾乎有問必答,并且對沙漠之外的情況也是十分的好奇,小到我們的衣食住行,大到異能修士的勢力分布,都會涉及,并且問的毫無章法,幾乎是想到什么,就問什么,沒有任何心計。”
岳鷹接著道:“后來一番打聽之后才知道,這些沙族人從很久很久以前祖祖輩輩就開始,便一直生活在這片沙漠之中,而那礫坤則是很早就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他的妻子因?yàn)殡y產(chǎn)在生完'寶兒'之后,哦,就是那個一直被他抱在懷里的小孩,就去世了,日常里他便與他的兄弟一同撫養(yǎng)這個孩子,為了這個孩子他也再無婚娶過。”
趙宗接著道:“至于那個沙族禁地之事,他們說起來都是支支吾吾的,卻也沒有一個確切的說法,只是知道祖先遺訓(xùn)任何沙族之人都不得進(jìn)入那片區(qū)域。而城外的那層與世隔絕的屏障,已經(jīng)存在百年之久,平常沙族人離開那層屏障出去狩獵,也是有時間限制的,三日之內(nèi)必須歸來,否則必將身死在外。而沙漠里中的那些狂虐的沙暴也是絕對進(jìn)不來的,所以說這層屏障在困住沙族人的同時,也在保護(hù)著他們。”
岳鷹接著道:“另外我們還察看了那些病重的患者,約有三、四十人之多。”
“什么居然這么多?”天星驚道。
“嗯,的確是,不過有一件事比較蹊蹺,那些患者多是婦女和兒童,而男子只有少數(shù)寥寥幾個而已~!”
“我和岳鷹在查看那些患者時,也對她們的食物和所飲用的水源做了檢查,一切卻都是正常的,并沒有找到有毒的跡象。”
“嗯?食物和水源也都是正常的?那是怎么中毒的?”天星頓感疑惑。
之后,天星便將從礫坤那得到的消息與岳、趙二人低聲訴說了一番,就在三人不斷交流所知道的信息,苦思對策的時候,礫坤從帳篷內(nèi)緩步走了出來。
“哦~,礫坤兄你睡醒了~。”天星等人停止交談,看向走過來的礫坤。
“嗯,我兒身體一直未好,心中不踏實(shí),所以只是打了個盹。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交談了?”礫坤問道。
“無妨,正好有些事情想向你詢問。”天星見礫坤走到身前問道。
“但說無妨,我必知無不言,希望能幫到你們。”礫坤立刻回道。
“你們族內(nèi)有沒有哪個地方,是女人和孩子經(jīng)常去的,或是說有沒有什么東西是女人或孩子觸碰幾率比較大的?”天星在得到水與食物無關(guān)的消息后,想到一些其他可能造成人員中毒的可能性。
“女人和孩子經(jīng)常去的地方或觸碰的東西?”礫坤細(xì)細(xì)思考著,突然眼前一亮:“咦?好像還真有這么一個地方,通常是女人帶著孩子去的次數(shù)比較多。”
“什么地方?”天星等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是我們沙族之內(nèi)供奉的‘星神祠’”礫坤嚴(yán)肅的回道,“原來的時候那個地方,每天都有女人帶著孩子去祈福、禱告,祈求'星神'保佑自己的家庭平安幸福,你們也知道了,最近螟蟲出沒的次數(shù)多了,又有我和弟弟的事例在前,所以這段時間以來,那些女人在家中愛人外出狩獵的時候,去的次數(shù)更頻繁了,每次都會把孩子帶在身邊去向星神祈禱,祈求保佑外出狩獵的家人能夠平安歸來,你這么一問起來,我也突然想起我兒小寶兒,在出事之前也去向‘星神’祈禱過什么~!”
“星神祠?”天星微微皺眉,感覺這個地方很有可疑,“那好,請你快帶我們?nèi)タ纯础!?br />
“好~!”礫坤立刻轉(zhuǎn)身帶著天星等人向'星神祠'走去。
眾人在礫坤的帶領(lǐng)下一起來到一座祠堂門口,祠堂院內(nèi)正中放有一尊香爐,爐內(nèi)香灰很厚之中插著許多的香燭,想必之前已有數(shù)人前來拜祭,邁步走進(jìn)祠堂內(nèi)后發(fā)現(xiàn),這座祠堂的不同之處。
只見堂內(nèi)正對門口的供桌后方雕有一尊塑像,從一旁的雕琢記錄的年代來算竟然已有百年之久,然而卻是不知是何種珍惜材料雕刻,雖已過百年,但仍是依然潔白如雪。
塑像所雕之人是一名男子,但絕非是以往天星等人所知的任何神明,看起來倒極像是一名書生,雙目盡顯憂郁之色,眉宇間也透射出一股浸入骨髓的凝重,他右手反握一根鐵棒豎背于身后,鐵棒兩端雕有蚯蚓般的旋紋,在盡顯出一股寂寞的同時,又透發(fā)著令人悲望的神情。
雕像腳下擺放一張供桌,桌子最頂端放置著一塊長生牌,而牌位兩端各點(diǎn)燃著一根蠟燭,正中牌位上寫著‘恩公星神長生之位’,而在這座牌位之下則放置著沙族歷代逝去的先人。
供桌下方并排擺放著兩塊跪墊,跪墊的正上方的屋頂還纏繞著一片蛛網(wǎng),看起來似乎有段時間沒有精心打掃了,除此之外也看不出有何異常。
天星與趙宗、岳鷹仔細(xì)的對這座祠堂查看一番,可是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不妥之處。正待這時,岳鷹一把抓住腰間的‘泣魂’,隨后又莫名的放開了手。
“怎么了?”天星與趙宗一起問道。
“沒什么,只是剛剛那一瞬間感覺有些奇怪,我的‘泣魂’突然抖了一下,而后就又沒有反映了,可能是‘鬼狼蛛’在里面翻了個身吧,自從它吃了那么多螟蟲的肉,就開始熟睡起來,氣息也恢復(fù)得很快了。”
“嗯,那些螟蟲是惡鬼的魂魄聚化而成,‘鬼狼蛛’又是專門吞食魂魄而生長的,自然對它的修煉益處很大。”
“對,難怪那螟蟲在看到鬼狼蛛后顯得有些忌憚,原來如此,若是日后多誅殺幾次,說不定我的‘鬼狼蛛’還能進(jìn)化的更強(qiáng)大呢。”
“好了,少說那些暫時無用的話了,還是趕快再查找一番,看看這祠廟有何不妥之處吧。”
天星回身想再詢問礫坤一些事情之時,見其不知何時跪拜在供桌前的薄團(tuán)上,正雙手合十,誠心祈禱著。
天星等人相視一望,便知趣的退出祠堂,畢竟這是人家供奉歷代祖先和神明的地方,自己等人如此這番搜索實(shí)在有些不妥。約莫半盞茶的時間后,礫坤從堂內(nèi)邁步走了出來,問道:“不知諸位可搜尋到什么了嗎?”
天星等人搖了搖頭,“哎~。”礫坤失望的嘆了口氣。
天星立刻勸解道:“其實(shí)你也不必失望,待明日水潞恢復(fù)靈力后,我便可以和她一同對族人進(jìn)行醫(yī)治。”
礫坤搖搖頭回道:“只是可惜找不到病因不能根除,我擔(dān)心會再犯,若是到時你們離開沙族恐怕便無法再有人醫(yī)治了,到時我們的性命還是受到威脅。”
天星聞言默而不語,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答是好,趙宗在一旁緩緩得說道:“這不是還有時間嘛,只要在精心查找一番后,沒準(zhǔn)能找到原因。”
岳鷹也在一旁勸解道:“這樣吧,要不你們先回去,我二人再仔細(xì)查找一番,你放心我們不會打擾你們歷代先祖的。”
天星贊同道:“對呀,我陪你一起回去看看你兒子的狀況吧,這個時候他也需要你來陪伴。”
礫坤點(diǎn)點(diǎn)頭,便跟天星一同向住處走去,路上天星心有所思,隨口問道:“不知這祠堂供奉的是什么神明,我怎么從未見過?”
礫坤回道:“具體是什么人,我們這些后輩沙族也不清楚,只是聽先祖說過那是我們沙族的救命恩人。”
天星撇了撇嘴,心中暗道:“看來那塑像可能與此事無關(guān)。”
礫坤一邊走著一邊環(huán)顧四周,像是在尋找什么人。
“怎么了,你在找什么?”
“哦,其實(shí)也沒有什么,剛才拜祭祠堂看屋頂有些蜘蛛網(wǎng),想通知李力來打掃一番,可是我已不再是沙族人,想來也不方便了。”
“那人姓李?你們沙族的人不是都姓礫嗎?”
“哦,也不都是,以前曾有過沙漠中迷路的商人,后來來到過我們的部落,那李力就是一個商人在迷路缺水的情況下,病死在我們部落時遺留下來的,因?yàn)樗捏w質(zhì)和我們沙族特有的體質(zhì)不同,無法修煉我們的功法,所以也不能出去狩獵,平日里就負(fù)責(zé)在祠堂里,擦拭神像和歷代祖先牌位等打掃清潔工作,可能也是因?yàn)樗麖男「杏X與我們不同,所以如今為人也顯得與我們格格不入,總想集攢夠錢財后離開沙族,去找屬于他自己的生活。”
“嗯,原來如此。這樣吧,回去看看你兒子身體無恙后,我去告訴他,讓他清理一下祠堂。”
“那就有勞了。”
二人一邊說著,一邊回到帳篷內(nèi),礫坤不知怎的臉色有些難看,便在他的兒子身邊躺下睡著了,天星查看水潞狀況還在恢復(fù)中,便準(zhǔn)備去找那李力,在其準(zhǔn)備出門時,突然發(fā)現(xiàn)礫坤脖頸處,居然也出現(xiàn)了一些猶如墨汁一般濃稠古怪的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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