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進(jìn)宮檢查出這么多可怕的東西,尚嬤嬤和兩個丫頭都震驚惶恐不已,連忙勸說宜敏將這些告sù
皇上,或者是偷偷換下來。宜敏自然是不會把這件事輕易說給康熙知dà
的,即使要透露給康熙知dà
也不能從自己口中說出去,否則她如何解釋自己竟然對后宮陰私手段如此了解?
當(dāng)然宜敏也不會大意,既然鐘粹宮的東西都是碰不得的,她自然不會傻傻的繼xù
用這些有毒的東西,但為了不透露風(fēng)聲打草驚蛇,宜敏平日里除了幾個貼身的人之外,從不讓外人進(jìn)她的寢宮服侍,所以沒有人知dà
宜敏日常穿戴就寢從不用宮中的東西,床被幔帳都換上嫁妝里帶進(jìn)宮的,選擇其中看起來跟宮中的花樣最為相似的換上,若不仔細(xì)分辨是無法看出來的。
至于熏香的爐子更是不換不行,那里面的藥物兇猛霸道,對女子身體危害極大,配合衣物上的藥水恐怕不出幾年就會芳華早逝了,還有杯盤茶具等入口的東西,全部用水銀浸泡燒制而成,簡直就是慢性毒藥,宜敏自是碰都不碰一下,直接將之束之高閣了。
而那些宮廷御制的胭脂水粉宜敏根本看不上,她所用的都是仙境里得來的材料制成的極品,不但美容養(yǎng)顏更有!既澹形木W(wǎng)
M.w持青春的功效,宮中的這些脂粉即使沒有問題她也不會去碰的,何況沒檢查出問題不代表沒問題,小心駛得萬年船才是正理。
宜敏從小身上就一直帶著仙境中得來的避毒珠,而這顆珠子從進(jìn)了鐘粹宮起一直呈現(xiàn)各種顏色,就算不去檢查也知dà
鐘粹宮里有貓膩的地方多了去,其他沒檢查到的地方還不知dà
有多少呢!單從鐘粹宮的種種布置而言,赫舍里前世對宜敏的手段竟然算是溫和的了,可見赫舍里當(dāng)年壓根就沒把只是小小庶妃的宜敏放在眼里,所有的手段都對著鈕鈷祿氏去了,否則宜敏前世能否活到雍正朝還難說呢!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赫舍里的底牌已經(jīng)被宜敏摸透了,只有讓赫舍里徹底失去康熙的信任,宜敏和孩子才有出頭之日。早在進(jìn)宮之前,宜敏就想方設(shè)法弄了各種東西準(zhǔn)bèi
進(jìn)宮后設(shè)計赫舍里和鈕鈷祿氏,沒想到壓根就用不著,赫舍里做得比宜敏想象中的要好上十倍。如此天賜良機(jī),宜敏當(dāng)然不會放過。
宜敏今日出門未帶尚嬤嬤,就是為了讓她在宮中安排好一切,借著宜敏請安不在鐘粹宮的這段時間,將寢宮中所有的東西全都恢復(fù)原狀,一切按照宮中發(fā)放下來的份例擺放,務(wù)必做出一副宜敏入宮以來都在用的模樣,只要孝莊和康熙如她所料的話,這些安排自然能夠派上大用場,為宜敏帶來最大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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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慈寧宮里氣氛簡直凝重的嚇人,赫舍里不安地擰著帕子,低垂著眼簾承shòu來自上方的目光洗禮,而地上的慧妃已經(jīng)被扶起來坐在下首的椅子上,神情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只是低垂著頭安靜地坐在那里,正拿著帕子擦拭著臉上的淚痕,借此掩飾眼中的恨意和不滿。
孝莊和康熙都不是好糊弄的人,之前的事情想一想就明白慧妃不過是個替罪羔羊,皇后掌管后宮多年,這些東西都是經(jīng)過皇后的手才能出現(xiàn)在內(nèi)宮之中,要說赫舍里一點(diǎn)都沒發(fā)xiàn
那是不可能的,皇后若是如此無能的話,如何能讓康熙和孝莊滿yì
?既然慧妃不是幕后主使,那么皇后自然就成為最大的嫌疑人,讓人不懷疑都不行。
赫舍里心中焦慮已極,面上卻是一派沉靜無辜的模樣:“兩位太后明鑒,臣妾對此等事情確實(shí)不知,每次分發(fā)份例妾身只是吩咐下面的人去發(fā)送罷了,至于送去的物件卻是不曾親自掌眼,以致出了這等大錯。這都是妾身的過錯,以后定當(dāng)親自過目之后才發(fā)給各位妹妹,以防再次出現(xiàn)這等事情!
“皇后掌管六宮事務(wù)豈能件件過問掌眼,朕想知dà
的是這些東西究竟從何而來?”康熙明顯對赫舍里的回答不滿yì
,這件事情何等嚴(yán)重,豈是一句以后注意就能掩蓋過去的,何況什么叫皇后不曾掌眼才出現(xiàn)這種情況?難道下面的嬤嬤都是吃干飯的嗎,如果事事都要皇后親自過問,那他這個皇帝是不是還要親自去種田?
赫舍里心知這種答案無法讓康熙和孝莊滿yì
,但是除了推說不知,她又能如何呢?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找一個替罪羊,而最佳人選就是眼前的慧妃了。
“皇上息怒,臣妾自從年初有了身孕之后,就覺得處理宮務(wù)力不從心,許多事情都不曾親自過問,只是讓下邊的奴才按例行事,但是之前也一直不曾出現(xiàn)過差錯。自前些日子將宮務(wù)交給慧妃妹妹,臣妾就一直在長春宮中養(yǎng)胎,至于為何如今會出現(xiàn)這等腌臜的物件,何不問問慧妃妹妹?”
慧妃猛地抬起頭,恨恨地看著赫舍里,將手中的帕子使勁揉搓,張了張嘴想要分辯兩句,最終看了看孝莊和康熙的臉色,不甘地閉上嘴沉默起來,只是眼底的怒火卻是越發(fā)高漲,心中暗自決定只要今天的事情一過,她一定要讓阿瑪給她做主,讓皇后知dà
鈕鈷祿氏不是好惹的。
赫舍里根本不知dà
慧妃的心聲,只是裝模作樣地舉起帕子點(diǎn)了點(diǎn)眼角,一幅與她無關(guān)的樣子,讓孝莊心中一陣膈應(yīng),這后宮的事情她有什么不知dà
的,赫舍里從來都把權(quán)力握得緊緊的,何談什么力不從心,就算前些時日她開口讓皇后交出宮務(wù),可底下做事的人還不是聽她這個皇后的,如今倒是一推三五六,哀家難道就這么好唬弄不成。
孝莊的怒氣康熙自然能夠感受到,他素來最是孝順這位皇祖母,連忙開口喝住赫舍里:“皇后住口,你是中宮皇后,六宮之主,后宮出了這等事情自然要問你,你一問三不知就罷了,這樣一番做派莫不是指著朕問了兩句就委屈你了不成?還是對皇瑪嬤讓慧妃代管后宮有所不滿?”
赫舍里一驚連忙起身跪下:“請皇上息怒,臣妾絕無此意!千錯萬錯都是臣妾的錯,情皇上保重龍體,此事只要細(xì)細(xì)查證定能水落石出,絕不叫拿起子小人橫行!闭f完還意有所指地看了慧妃一眼,不是她不想拉榮妃下水,實(shí)在是榮妃入宮時日太淺,根本不可能與此事有關(guān),說了也沒人信,眼前只能死死咬住慧妃才能讓自己脫身。
赫舍里話音未落,孝莊突然拿起茶盞就往地上一擲,清脆的破裂聲讓赫舍里猛地一驚,連忙閉上嘴不敢再說下去?滴跻娦⑶f連杯子都砸了,連忙上前輕拍她的后背,安撫道:“皇瑪嬤息怒,此事孫兒定然查個水落石出,皇瑪嬤保重鳳體才是。”
孝莊拍了拍康熙的手,對他的孝順極是欣慰,表情也緩和了下來:“罷了,哀家老了,本不該管這等事,但是今兒這事實(shí)在是太嚴(yán)重了,若此事只是落在一個庶妃身上也就罷了,怕只怕有人膽大妄使到皇帝身上,到時候讓哀家情何以堪?皇帝,別的事哀家可以不計較,但若是威脅到你的安危,哀家決不能姑息!”
孝莊斬釘截鐵的話讓康熙感動得無以復(fù)加,他從小就是皇祖母撫養(yǎng)長大,加上皇阿瑪?shù)氖虑橹,皇祖母更是將他?dāng)成命根子一般疼愛維護(hù)。康熙心中對孝莊的話極為贊同,如今這事若非及時發(fā)xiàn
,恐怕后果真的不堪設(shè)想,同時也想到若是有人將這等手段用到皇祖母和皇額娘身上又該如何是好?
康熙想到這里更是堅定了決心:“皇瑪嬤說的極是,此事確實(shí)該追查到底,只是這等后宮之事千頭萬緒,孫兒卻不知該如何著手,一切都聽皇瑪嬤的吩咐便是。”康熙如今剛親政不久,朝堂上的事情已經(jīng)千頭萬緒,何況這后宮的陰私手段他自認(rèn)沒有皇祖母的本事,自然是交給孝莊解決。
孝莊一聽這話就笑了,拉著康熙坐在身邊,又讓人將赫舍里扶起來:“皇后快起來,皇帝剛剛只是著急說話重了些,你可不要往心里去,更不能這般動不得就跪下了,畢竟哀家的曾孫兒可經(jīng)不起這般折騰的!
孝莊得了康熙的保證,心中大定,又恢復(fù)成從前那個智珠在握的太皇太后了,不動聲色間就給赫舍里上了眼藥,暗示赫舍里動不動就挺著大肚子下跪,這不是借此要挾她這個想抱曾孫的老太太嗎?
康熙眉頭一皺,看了赫舍里一眼,心中頓時有了不滿。不過看到她那高挺的肚子,再多的不滿也只能咽下去,知dà
不能在這種時候?qū)丈崂锾^苛責(zé),畢竟康熙對自己的嫡長子還是很看重的。
孝莊接過蘇茉兒重新端過來的新茶盞,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皇帝啊,依哀家看來這事恐怕遠(yuǎn)沒有如此簡單,納喇氏不過是一個庶妃,就算懷了孩子又有什么值得人大動干戈的,有這等本事和手段的人,要想對付她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情,何須如此大費(fèi)周章,幕后之人恐怕所圖非小,這納喇氏不過是順帶的罷了。”
康熙贊同地點(diǎn)點(diǎn)頭,納喇氏在他眼里還真的不算什么,也不認(rèn)為有人會專門針對她,只覺得她不過是池魚之殃罷了。
赫舍里在下邊聽得膽戰(zhàn)心驚,這太皇太后不愧是歷經(jīng)四朝的人物,所有的事情居然被她猜的不離十。這納喇氏可不就是順帶的嗎,赫舍里自然不把一個庶妃放在眼里,能對她有威脅的不過是慧妃和榮妃兩個人罷了。
可是納喇氏懷孕的日期和她太相近了,赫舍里可不想到時候納喇氏一狠心來個早產(chǎn),好生出一個庶長子來給她添堵。這才順便將那些導(dǎo)致胎兒流產(chǎn)或畸形的東西借著慧妃的手送過去,只是沒想到慧妃這個蠢貨居然還在胭脂水粉中動手腳,害得她的布置也連帶被發(fā)xiàn
,只希望其他宮里的布置不要也因此被查出來才好。
孝莊輕描淡寫地瞟了皇后和慧妃一眼,接著道;“如今這后宮之中還不知dà
有多少這種害人的玩意兒,依哀家的意思,這宮里頭要好好地查檢一番,尤其是品級高的妃嬪那里更要仔細(xì),畢竟都是皇帝經(jīng)常駐留的地方,若真有這種東西,怕是連皇帝都要受害的!
康熙對孝莊的分析極為信服,此事一看就知dà
其中牽扯的人脈巨大,身為帝王最在意的就是自身安危,現(xiàn)在自家后院起火,莫名其妙地出現(xiàn)一些能神不知鬼不覺就置人于死地的手段,這讓康熙如何安心?
何況如今宮中的嬪御雖然不多,但大多是各個家族的女子選秀進(jìn)來的,若是真的被動了手腳,不但八旗各大世家震怒,就是愛新覺羅家的臉面也不用要了,皇家的尊嚴(yán)完全被踩在腳底下,這讓康熙這個有著雄心壯志的帝王如何能夠容忍?
孝莊見康熙沒有反對的意思,便徑直作出了分配:“皇帝的乾清宮便由你自己派人查看,至于皇后、慧妃和榮妃的宮殿就由蘇茉兒和白嬤嬤親自去查,其余貴人以下的就由皇帝安排人手帶著太醫(yī)去檢查一番就是了。如此皇帝覺得可好?”孝莊心中對低級的嬪御根本不在乎,最重視的不過是皇后和兩位妃子罷了。
康熙自然沒有不同意的,蘇茉兒和白嬤嬤都是看著他長大的,康熙對她們有著超乎尋常的信任,自然知dà
她們一個細(xì)心周到,一個精通醫(yī)理,且都是見多識廣的人物,以她們的體面和地位親自去搜檢,既不會落了皇后和兩位宮妃的顏面,也不怕會冤枉了哪個,再合適也沒有了。
康熙同意之后,其他人的意見就自動被忽略了,孝莊是個雷厲風(fēng)行的人,立kè
讓蘇茉兒和白嬤嬤帶著人先去了皇后的長春宮,然后再去翊坤宮和鐘粹宮,至于孝莊和孝惠的宮殿,不是她們不想查,而是她們有自信沒人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動手腳,畢竟她們身邊的嬤嬤可不是吃素的。
康熙也是個行動派,立kè
命梁九功帶著人去太醫(yī)院請上幾位太醫(yī),直奔儲秀宮和咸福宮查驗,他自己則親自帶著御醫(yī)檢查自己幾處常居的宮殿,尤其是乾清宮。御醫(yī)的醫(yī)術(shù)見識可不是一般太醫(yī)能比的,他們只為皇帝和兩位太后服wù
,即使是皇后,若沒有皇帝的命令也是使不動他們的。
紫禁城一如宜敏所料地動蕩起來了,如今不過是正午時分,但溫暖的陽光卻揮不去籠罩在后宮的陰影,更無法驅(qū)散赫舍里心頭的冷意,她知dà
一旦慧妃和榮妃那里的布置被發(fā)xiàn
,那么她無論如何也逃脫不了干系,不但辛辛苦苦維系的與皇上之間的夫妻之情將受到最大的沖擊,就是赫舍里一族數(shù)代人在宮中布置的人手也必將遭到清洗。
可是如今赫舍里什么也無法做,只因兩位太后將她和慧妃留在慈寧宮,不僅僅是限制她們的行動,更是為了觀察她們的表現(xiàn)。赫舍里微微側(cè)頭,看向?qū)γ娴幕坼o鈷祿氏,她現(xiàn)在似乎已經(jīng)完全不在意了,氣定神閑地坐在那里,只是偶爾瞥過來的眼神陰冷決絕,讓人心頭一陣寒意涌現(xiàn)。
赫舍里強(qiáng)作鎮(zhèn)定地端坐在椅子上,即使心亂如麻也不敢表現(xiàn)出分毫,素手不由得撫上自己隆起的腹部,一陣溫暖的脈動讓她微微安心,她根本無需擔(dān)憂,就算現(xiàn)在輸了一局,但只要她仍是嫡長子的生母,就沒人敢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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