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滅煙頭,繼續(xù)呆坐,王晨有些無聊,正琢磨著要不要把胡哥的手機借出來玩玩游戲打發(fā)時間,斜對面的簡易房鉆出個人影,站在那里停了停,在身上摸了幾下,抬頭看見王晨,招呼道:“哥們,有火么?”
“哦,有!蓖醭可锨皟刹,掏出打火機。
湊近了,王晨才發(fā)現(xiàn)人影歲數(shù)不大,最多二十歲,雖然是很中性的打扮,杏眼柔唇,聲音也細膩,還是能看出是個男人。
“恩,謝謝!蹦腥它c上煙,隨口道:“剛才同伴做惡夢,被吵醒了,你也睡不著?”
“哦,不是,守夜!
“有解放軍巡邏,還守夜?”
“小心點總是好的!
“也是,哪里人?”
“道里的。”
兩人萍水相逢,純粹閑聊消磨時間,多數(shù)時候都是男人說,王晨聽,眼看著后半夜了,男子抽完煙,正要再來一根,便道對面那片小營區(qū)里的身影引起了兩人的注意,那個人影鉆出簡易房后并沒有站在營地,而是在在營地里四下走動,由于兩片小營區(qū)之間隔著便道,直線距離能有三十米開外,LED燈的強度不高僅僅覆蓋三五平米的區(qū)域,所以王晨和新認識的煙友都沒辦看清楚這個人影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情況。
“看走路的姿勢……”男人的聲音有些顫抖,嘴里叼著煙,完全忘記點著了。
“別,再看看!蓖醭恳灿行└晤,但是進入營地的避難者都經(jīng)過身體檢查,應該不會有感染者混進來吧?
正當兩人疑惑的時候,噠噠噠,清脆的槍聲響徹夜空,這槍聲與遠處時不時響起的模糊槍響不同,聽起來距離很近,響聲足夠讓人驚醒!果然,隨著槍聲響起的還有驚慌與叫嚷!槍聲未落,各個簡易房內已經(jīng)響起了無數(shù)模糊的聲響,幾乎所有人的神經(jīng)都在同一時間繃緊,到底出事了!
王晨扭頭鉆進同伴所在的簡易房,根本沒時間喊話,抬腳把李長懷從床上踹了下去,順手又給了胡春一巴掌,緊接著撲到自己的床邊,把枕頭下的軍刀和延長桿摸出來,李長懷從地上爬起的當口,胡春已經(jīng)沖過王晨身邊踹開隔離板,嘴里吼道:“出事了,趕緊起來!”
等王晨擰好軍刀與延長桿,包括韓麗在內,全都穿好衣服鞋襪,輕裝從簡,提著各自的東西站到簡易房的門口,王晨接過胡春手里已經(jīng)擰開手電,簡略道:“營房外發(fā)現(xiàn)喪尸,但是咱們不能亂闖,老樣子,我跟胡哥先出去看看情況,李哥,你護住韓麗與倩倩,鎖好門,敢撞門的不論人還是喪尸,一律削他娘的!”
“放心!”李長懷握著手里的瓦工錘,點頭道。
王晨不再多說,彎腰與胡春鉆出了簡易房,四下里的槍聲開始密集,旁邊幾座簡易房也陸續(xù)鉆出了不少人,有的直接帶人跑向小營區(qū)之間的便道,有的則守在小營區(qū)的出口向外張望。
轉身看向出現(xiàn)可疑身影的小營區(qū),王晨發(fā)現(xiàn)那個營區(qū)已經(jīng)出現(xiàn)幾個身影,從移動速度和隱約傳來的叫嚷聲判斷,應該是沒事了,能跑到這里避難的人多半都宰過幾個喪尸,零星幾個感染者,確實夠不成威脅。
兩人正不知道該怎么辦,剛才一起抽煙的男人幾步跑了過來,直接道:“我剛才和其他幾個簡易房的人碰過了,你們要走要留?”
王晨不著急回答,反問道:“怎么個意思?”
“要走的話自便,多說兩句,營地內還是有燈火的,現(xiàn)在跑到營地外,土道上也有黑燈的地方,萬一被值守的士兵當喪尸掃到,那太不值當了,還是謹守小營區(qū)兩個出口等天亮比較穩(wěn)妥!
王晨與胡春對視一眼,點頭道:“我們都留下!
除非看到大量喪尸出現(xiàn),否則傻瓜才在敵我不明的當口往外跑呢。
“成,跟簡易房里的老少打聲招呼,在空地上過夜還是回房間睡覺都隨便,咱爺們別睡了,我跟另外一哥們沿著小營區(qū)鐵絲網(wǎng)轉轉,你們有興趣跟過來也成,對了,東邊口兒有三人看著,有點少,要不你倆過去看顧一下?”男人說話還比較客氣,只是有些啰嗦,這時候才想起自我介紹:“鄭國宗,叫我粽子就成。”
嘖,這外號起的有意思,粽子。
簡單交代完畢,鄭國宗轉身走向西面的營地出口,王晨忽然想到個事情,提聲問道:“哎,咱這個區(qū),五個簡易房,都確定沒事吧?”
“啊?”鄭國宗聞聲回頭,“哎呀,我沒注意啊,好像……我看到的……”他索性四下確認,挨個數(shù)了數(shù),“有四個簡易房都出來人問情況了,還有一個沒動靜。哎,輝哥!東北角簡易房沒動靜!”
營區(qū)并不大,外面鬧了這么半天,哪怕吃安眠藥也該醒了。
氣氛頓時緊張。
鄭國宗的話剛說完,一個粗豪的聲音接著嚷道:“東口的哥們別動,西口這邊除了你倆,剩下的倆哥們跟我來!”
借著營區(qū)里的LED燈光,王晨看到西面出口處又快步走來三個人,走在前面的一個中年男人應該是鄭國宗口中的輝哥,三十多歲,身高比胡春矮半頭,身材是比胡春還要胖一圈,肥頭大耳,小眼睛塌鼻子厚嘴唇,手里提著把厚大的菜刀,看長相再加那把菜刀,要說這哥們不是干屠子的都沒人信。男人見面也不自我介紹,對著王晨道:“小兄弟腦子夠快啊,我們光想著守門了,把自檢這茬兒忘光光了,粽子,確定是東北角的簡易房?”
“恩,沒錯,剛才槍響的時候我正在外面!编崌谥噶酥竿醭浚溃骸案@哥們抽根煙,然后我倆都回屋叫人,我是站在門外喊了嗓子,沒進屋,所以能確定,眼看著四個簡易房都出來人了,只有東北角的沒動靜!
“走,都跟我過去看看!”輝哥并不廢話,提著菜刀往東北角的簡易房走去,還沒等他走兩步,東北角簡易房的房門被人推開了,蹣跚的身影從里面走了出來,發(fā)出陣陣意義不明的嘶吼。
喪尸。
不止一個。
“上!”輝哥并沒有害怕,反而吼了嗓子,加快速度猛沖上去,手里的厚背菜刀帶出一道風聲迎面砍向第一個喪尸!
噗嗤,剁排骨用的砍刀徑直砍在喪尸的腦袋上,頓時卸下小半個頭蓋骨連帶頭蓋骨覆蓋的半拉腦組織,喪尸的手都沒來得及抬起來便向后倒下。
王晨跨步繞到輝哥左側,也正好繞到了第二個喪尸的側面,不等這個動作慢吞吞的喪尸轉身,雙手握緊加長軍刀握把,由下往上直接戳進了喪尸的下巴里,順勢一擰攪壞喪尸的腦組織,腳下踹出,借著尸體腰胯為支點,踹到尸體的同時,正好將軍刀抽了出來。
原本跟在輝哥右邊的鄭國宗沒那么幸運,他沖的太靠前,動手卻慢了半拍,恰好被喪尸舉起的雙手擋住了要揮舞出去的錘子,本想后退半步離喪尸遠點再揮錘,結果腳下拌蒜,竟然被喪尸撲倒了!
好在胡春跟在旁邊,閃身躲開摔倒的‘二人’,擦著鄭國宗的腦袋踹出一腳,將第三個喪尸踹翻出去!他那一腳用盡全力,直接將喪尸踹了個翻身,趴在地上,胡春跨過還沒起身的鄭國宗,踩住喪尸的后背,手中軍刀很準確的扎進喪尸的后腦,這算是解決了第三個喪尸。
等到胡春起身的時候,他呆住了。
第四個從簡易房里沖出來的喪尸還是個小孩子,最多四五歲的樣子,胖嘟嘟地,一只手上纏著半截布條,無視它的臉色與撕裂的嘴唇,就是個可愛的小家伙,抱住輝哥的腿張嘴便咬,王晨順勢用軍刀延長桿塞住了小喪尸的嘴,讓它只能發(fā)出嗚嗚的聲響。
可惜了。
輝哥見小東西的連門牙都沒了,也不忙處理它,先用手電筒掃了掃簡易房,確認再沒有喪尸出現(xiàn),轉手象抓小雞一般反擰著小喪尸的胳膊把它提了起來,厚背菜刀比量了兩下,臉色有些恓惶,搖頭道:“這么小的孩子……作孽啊……我下不了手,你們誰來?”
本來解決喪尸危機是件讓人松口氣的好事,結果遇到這么個麻煩,所有人大眼瞪小眼,誰都不說話,明知道這個小東西已經(jīng)死了,但是真要讓他們‘解決’掉它,心里肯定不舒服。
僵持了能有半分鐘,鄭國宗嘆了口氣,從口袋里掏出把水果刀,上前扶住不住掙扎的小喪尸,水果刀對準它的后腦勺,比量了多次,很女性化地咬了咬牙,捅了下去。
小喪尸劇烈抽搐了幾下,不動了。
“這尼瑪叫什么事情啊!這么小的孩子!”輝哥嘆息著將小家伙輕輕放下,擺好,開始用短粗的手指整理了小喪尸已經(jīng)凌亂的衣服,嘴里重復道:“這尼瑪,尼瑪,哎,叫什么事兒啊!
在場的人情緒都有些低沉,空氣中彌漫的血腥與尸臭,更是讓人心情有些煩躁,整理完衣服,輝哥站起身,拿著手電招呼道:“你們誰跟我進去看看,或許能換些趁手的家伙,順便仔細檢查一下這個屋子。”
王晨跟胡春都沒興趣翻看死人的東西,兩人同時點起香煙,站在原地沒動,鄭國宗跟在輝哥身后進了屋子,沒多久出來了,手里拿了條布帶,蹲下身在小孩子手臂上比量了比量,起身道:“小家伙手臂上的勒痕,應該是這條布帶弄得,沒準帶它來的人知道孩子被感染了,想辦法瞞過了檢查,在孩子發(fā)作前將他捆在了房間里,沒想到小東西弄開了繩子,隨后感染了全房間的人。”
“可是這也太巧合了,喪尸感染在同一個時間爆發(fā)?”王晨搖了搖頭,“這里面肯定有文章!
“有文章也不是給咱們這些老百姓看的,別想了,沒準是一波人被感染,只是分幾個地方住而已,時間上也未必是同時的!陛x哥最后走出房間,手里提著兩把斧子,招呼道:“你們誰要斧子?”
胡春眼瞧著輝哥的上衣口袋鼓起個包,看厚度,少說也是幾萬塊,這老小子臉皮夠厚,拿了兩把破斧頭在做表面功夫,他不拆穿,可也沒客氣,抬手接過其中一把比較厚重的單手斧,揮了揮,感覺還成,做個樣子開口問價,輝哥很干脆地說道:“喜歡就拿去,剛剛你也出了力氣,別跟我整虛的!
胡春便不再客氣。
對于輝哥這樣敢發(fā)死人財?shù)闹,能不翻臉別翻臉,至于胡春對輝哥的信任程度么,當然要調低那么幾分。
大家碰面時間不長,也算并肩戰(zhàn)斗過,還沒等幾個人互相介紹完,解放軍趕到現(xiàn)場,百十號荷槍實彈的士兵依托著裝甲車的掩護開始對營地進行地毯式搜查,跟過篩子一樣,偶爾還是會有槍聲響起,總體上事態(tài)沒有向更壞發(fā)展。
查到王晨他們所在的營地時,帶兵的軍官眼見四具喪尸躺在地上,并沒有顯露出太多驚詫的表情,指揮士兵處理尸體,了解事情經(jīng)過后,簡單記錄了在場人員的姓名,表示稍后會有人來核實情況,便將這件事輕輕揭過,至于輝哥私翻死者行李武器的事情,根本沒問。
非常時期,死人沒人權。
也有人私下抱怨軍方檢疫不夠仔細,不過也只是說說罷了,真要挨個驗血檢查身上每一個細小傷口,確定不是咬傷再放入營地,恐怕同樣有人抱怨連連。
營地清理完畢,穿著整套防疫服的軍醫(yī)進場進行細致消毒,裝甲車就地補充進巡邏隊,擔任了營地的警戒工作,增加了這么多人手,避難者們終于可以放松下來,正好夜雨驟然落下,沒誰會特意跑到空地上淋雨,紛紛回到簡易房全都倒頭大睡,期待四十八小時的隔離期早些過去,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天色大亮,王晨才在昏睡中醒來,簡易房內彌漫著空山新雨后的青草味,還有幾絲小米粥的芳香,王晨感覺自己的肚子不可抑制地叫了起來,翻身坐起隨便揉了揉臉,耳邊響起韓麗的招呼聲,“醒了?趁熱吃點吧,小米粥、饅頭、雞蛋、咸菜!
王晨也沒客氣,接過餐盤坐回床上開始胡吃海塞,正吃的香,胡春帶著胡倩倩推門進來,招呼道:“起來了?甭回話,吃你的。哦,對了,我看外面來了幾個軍官,正挨屋詢問情況,估計快到咱這里了!
王晨塞嘴里半個雞蛋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剛吃完最后兩口小米粥,抓起礦泉水灌了兩口權當漱口,王晨正想著出去洗個臉,簡易房的門又被推開,三名軍官走進房間。
看得出,這三位從里到外透著精悍二字,往地上一戳便是個兵樣子,不過說話語氣還是很溫和的,為首的軍官挺著張鞋拔子臉,從臉上擠出個微笑,客氣道:“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曹寶泉,警備糾察,上尉軍銜,我們來跟大家了解一些情況,希望不會打擾到諸位!
也不等屋里的人回應,曹寶泉點開隨身攜帶的平板電腦,低頭讀道:“28號簡易房,實住五人,三男兩女,都在吧?”得到肯定答復,曹寶泉繼續(xù)道:“已經(jīng)確定諸位明天晚上跟車隊返回長春,預計后天早上到達長春的臨時安置區(qū),如果有什么特殊要求,可以稍后提出,現(xiàn)在我需要與幾位了解些情況,哪位是韓麗女士?”
韓麗沒想到最先叫到的是自己,眼光有些發(fā)直,下意識地攏了攏頭發(fā),上前兩步,她不攏頭發(fā)還好,這么個小動作,反而讓曹寶泉注意到韓麗太陽穴上大片的青紫,以及虎口處的包扎紗布,軍官的眼神中透出幾分厲色,語氣中則帶出幾分關切的味道,“韓女士,需要換房間么?”
話說的比較婉轉,韓麗聽出對方的意思,趕緊搖頭道:“哦,不用不用,謝謝。”她總不能說自己發(fā)瘋被胡春揍了一拳,干脆沒多做解釋,也省的曹寶泉發(fā)現(xiàn)自己判斷錯誤感到尷尬。
感覺韓麗不像受欺負的樣子,脖頸無傷,眼神也算平和,曹寶泉不再糾纏這個問題,徑直道:“我們接到指揮中心的信息,您和同伴曾經(jīng)向指揮部上報邪教殺人的事情,是吧?”
這個問題有些過于直白了,韓麗的腦海中不可抑制地出現(xiàn)男友在自己面前被殘忍肢解的場面,她頓覺血腥味充斥鼻口,緊接著胃里抽搐,哪還顧得上說話,推開軍官向簡易房外沖去,剛出門便實在憋不住了,早上吃的那點小米粥和現(xiàn)在噴薄而出,吐了滿地!
其他人將韓麗的反應看在眼里,再瞧軍官,目光上帶了幾分不善,有他這么說話的么?王晨沒有胡春那么有城府,剛想張嘴質問,耿直的李長懷已經(jīng)嚷嚷開了,“哎我說,你個同志怎么問話呢?哪壺不開提哪壺,你看看把人家小姑娘弄的,都吐了!”
曹寶泉面上也有些掛不住,其實不能怪他莽撞,能跑到機場的避難者,哪個不是吐的都習慣了?要是那種見喪尸立馬吐到腿軟的家伙,也摸不到機場的邊吧?曹寶泉是真沒想到,韓麗屬于特例,喪尸感染剛爆發(fā)的時候,她跟著男朋友沖進場站避難,然后男朋友被惠大娘放翻肢解,這女人直接嚇傻了,緩過勁兒來,憑著一股子恨意將惠大娘的腦袋打成了破西瓜,緊接著便被王晨胡春他們護送這來到機場避難,歸根到底,韓麗的經(jīng)歷固然凄慘,卻遠沒有王晨他們經(jīng)歷的那么多,反射神經(jīng)難免更敏感一些。
因為曹寶泉的一句話以及韓麗隨后的反應,簡易房里的氣氛就比較尷尬了。
還是胡春給曹寶泉解了圍,趕忙上前招呼道:“哎呀,都別激動,倩倩,趕緊出去給你韓姐送瓶水漱口,上尉同志,先坐,先坐,事情經(jīng)過我們其實都比較了解,坐下慢慢聊,順便等韓麗鎮(zhèn)定鎮(zhèn)定,小姑娘家家的,難免毛病多,你先抽根煙?”
這些人之中只有胡春作為健身教練,三教九流的人都認識,對人說人話,見鬼講鬼話,在他看來,犯不上給眼前這個二十多歲的上尉難堪,哪怕結交不下,也不能得罪人家,萬一這個曹寶泉心眼真不大,動用部隊關系,找理由把這幫避難者的撤離批次挪后,那不是給所有人添堵么?
胡春還指望早點見到老婆呢!
曹寶泉不是木頭腦袋,能被上級安排做這種災民調查的工作,交際手腕肯定也有,有人給臺階,他當然就坡下驢,連說幾句不好意思,示意跟隨身后的戰(zhàn)士到門外站崗,便順勢跟著胡春坐到床上點上根煙。
王晨也回過味來,知道這幫避難者都在軍方的控制之下,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眼前這位還是別得罪的好,他偷偷拽了下李長懷,將李長懷擠到身后,也跟著坐到曹寶泉對面的床上,滿臉堆笑道:“胡哥說的對,我叫王晨,也是跟韓麗一起撤離的同伴,有什么想問的,問我們也成!
抽了兩口煙,曹寶泉見這兩位還算客氣,胡春高大威猛偏偏滿臉堆笑,王晨看起來是一大學生也懂得陪笑臉,他的面色自然緩和下來,索性打開平板電腦,直接攤牌道:“看看這幾張圖,在愛建場站那邊見到的圖是不是跟它們一樣?”
胡春與王晨探頭一瞧,是幾張屋內拍攝的照片,看墻壁明顯是簡易房的墻,至于墻上畫的東西么,真別說,真跟愛建場站小二樓里,惠大娘畫的那些鬼畫符差不多!
人這輩子很少碰到過幾次頭皮發(fā)炸的場面,王晨覺得他這幾天算是都碰上了,他看著那些鬼畫符,腦子里完全亂成了粥,各種疑問不可抑制地冒了出來,扭頭去看胡春,胡春嘴唇都有些哆嗦,倒不是被圖畫嚇得,更多的還是生氣以及擔憂,對于胡春來講,寶貝女兒跟在身邊,昨天晚上還解決了幾個近在咫尺的喪尸,現(xiàn)在這幫信教的家伙陰魂不散地冒了出來,鬼知道會不會再遇到什么破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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