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級有多少?”
雖然語言不通,但有些事情還是能想到一塊去的,當格利夫轉述完斯恩露普要先離開一會兒之后,肖彌薩就這么問他。
“三十多。”格利夫回答的很自豪。
“不是吧,你可是皇子護衛(wèi)耶,我們軍校都要求必須十八級才能畢業(yè)……”
“喂喂,你知道有多少人能到三十級嗎?”
“不少吧,起碼每年帝**校就能有兩千十八級畢業(yè)生。”
“我記得你們聯(lián)隊是第八軍團的吧。”
肖彌薩點點頭:“你看軍旗就知道了。”
“那么你們軍團差不多四萬人里有多少三十級的呢?”
“……這個我那知道,下面聯(lián)隊里的一個小參軍而已。”
格利夫嘖嘖兩聲:“不知道了吧,皇家近衛(wèi)里的成員有不少是從軍隊里選拔上來的,平均每個軍團里只能選出十到二十人,選拔標準第一條就是等級到達三十級以上,很多人就卡在這一硬性要求上……”
“你的意思是說,平均下來的話一個聯(lián)隊1200人里可能一個三十級的都沒有?”
“正是這樣,這還是以戰(zhàn)斗為主的軍隊中,放在普通民眾中恐怕一萬人中都沒一個……我在皇都里接觸過征兵工作,普通士兵基本是每二十個人里挑一個。”
“你管征兵?!”肖彌薩突然來了緊,連連走近兩步:“今年的標準是怎么樣的?第三和第七軍團有多少名額?夏米爾頓將軍的部隊還招不招人?”
“別激動,別激動,我當時只是負責警戒的,這幾年都在外面跟出使任務了,市內任務一般是給新人干的……”格利夫見肖彌薩聽了自己的解釋后表情有點失落,連忙打趣了一句,轉移話題:“要知道皇都人口雖多,但大城市的人都喜歡鬧事。”
皇帝腳下的市民們,總會自我感覺更優(yōu)越一籌,報名參軍都是大呼皇帝榮耀、為了帝國、完成偉業(yè)來著,結果一個個體能都不過關,羸弱得不行被刷下來了就鬧事;對分配的駐地、軍團不滿,鬧事;認為自己能力這么強屈才來參軍居然連個什長都不是,鬧事;家長對于兒子閨女自作主張跑來參軍,追到報名處來制止,要把新兵強帶回去……
總之各種鬧事,那年還是皇家近衛(wèi)新人的格利夫可是見識多了,算是理解上面為什么要讓個人等級較高的他們來擔任征兵警戒任務,也只有他們這群等級高身份為天子近臣的家伙可以不講理的鎮(zhèn)住場面。
肖彌薩笑了笑撩了撩自己耳邊的頭發(fā),道:“呵,我只是漢娜丁郡的鄉(xiāng)下姑娘,小時候我最大的夢想是擁有一個自己的釀酒房,因為我媽媽是給一個釀丹佳酒的莊子打臨工的……當初是村長最先發(fā)現(xiàn)我比同齡孩子學得更快、力氣更大,我還記得那年村里最有見識的幾個叔叔嬸嬸湊到一塊跟我爸媽商量的情境……呵呵,不好意思,這里的環(huán)境讓我想起了以前的事情,這些事情你不想聽的吧……”
肖彌薩用軍靴把一塊土塊撥回到旁邊的泥土槽里。
格利夫連忙擺擺手道:“不不,之前你也聽了我很多亂七八糟的自言自語的……話說我真的很好奇,然后呢,商量之后他們就把你送去軍校了?”
肖彌薩白了格利夫一眼:“怎么可能那么輕松,我可不是你這種有身份的世家子弟……大家商量之后就讓經常跑商的大嫂帶我到了最近的鎮(zhèn)上,然后用大家湊的錢在魔法道具店里買鑒定卷軸讓我進行了鑒定……結果雖然沒有天賦技能,但十二項天賦屬性里有一項S兩項A……”
格利夫倒吸一口氣:“不是吧!比我的天賦還要高,我只有一個A在家族里都算是奇才了!”
這會兒換肖彌薩滿臉得意了:“哼哼,我可是咱們那塊第一個屬性帶S的,放到整個漢娜丁郡里都少見!當時那個老煉金術士就想把我要下來當學徒,之前的鑒定費用全免不說,每周期還要補貼我一份薪資。”
“哦,那可不錯啊,小時候我就想當個術士來著,可惜我天賦不對……那后來你怎么成了參軍?”
“聽我說嘛……當術士學徒是挺好的呀,但大嫂這輩子第一次見到S天賦屬性,也嚇到了,不敢隨便做主,就先把我?guī)Щ卮謇锪恕斕焱砩先逶诖逯行膹V場上開了一場派對,那場面比過節(jié)還熱鬧,村長爺爺都彈起了好久沒動過的琴……”仿佛想起了當時的情形,肖彌薩眼神迷離整張臉蛋都浮現(xiàn)起幸福的光芒,格利夫看著眼前仿佛在發(fā)光的女孩一陣恍惚,只聽她接著說道:
“村里的大家聚一起商量到很晚……應該很晚吧,反正我都睡了他們還在商量。第二天早上,爸爸跟我說,以后我會成為大人物的,還說起希克蘭大帝也是有S屬性的,而跟著術士當學徒,然后在這里鎮(zhèn)上當一輩子術士雖然也很風光,但也就僅此而已了……然后問我想平平安安簡單簡單一輩子,還是希克蘭大帝那樣起起伏伏一生偉大……我那時候那懂這些啊,只不過大帝的故事可是反反復復聽到大的,當然就回答了想像希克蘭大帝一樣啦!”
格利夫想了想,大帝的故事確實是從小跟童話一起聽到大的,而現(xiàn)在戲劇院、說書館里希克蘭大帝依然是經典保留劇目,沒有比她的故事更適合當故事來講了。
肖彌薩望向昏黃的玻璃穹頂,仿佛那個方向就是她的故鄉(xiāng):“然后我就被送到了帝**校……一路上我不停的鬧別扭,感覺路好遠好遠沒錢坐列車、飛空艇更別說傳送門了,只能步行、公共馬車之類的,還坐過好幾次船……哎,記不得了,反正覺得好累好辛苦,印象深極了,現(xiàn)在想起來送我去皇都的老約翰應該更不容易……最后,軍校因為我的天賦突出,而把我留在了預備班,我長大一些后就開始就讀帝**校了……”
格利夫突然覺得眼前一直感覺嚴肅、緊張巴巴的標準軍人少女,變得生動活靈靈起來:“哦,我明白了,你想把你村里的孩子也安排到軍隊中來。”
肖彌薩摘下眼鏡,俏皮一笑,讓格利夫一陣目眩:“軍隊的待遇可比我們村子里種田好多了……我努力到今天的位置上,怎么說都要報答下村里的大家嘛!我弟弟還小,兩個哥哥沒想過當兵的事情而且都結了婚呆在家里過日子也不錯……但上次通信,村里以前跟我一起玩過的小伙伴里有不少人想出來見見世面,所以……嘿嘿。”
肖彌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眼鏡上沾的坦克內魔機燃燒時產生的油污擦干凈后重新戴上。
格利夫走到穹頂欄桿處,半跪下來隱蔽身形,往已經來到植物賣場樓前的擔架隊伍望去,沒有回頭,問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第一次上戰(zhàn)場嗎?”
“嗯?”
“記得在通天塔里第一次要跟塔民交手的時候,我也是冷靜不下來,不,應該說大家都十分亢奮,在隱蔽處的巨石后面說個不停,那時候到底說了些什么都不記得了哈。”
肖彌薩走了過來,蹲到了格利夫身邊,把斯汀步槍抱在懷里,也往樓下偷偷望去:“戰(zhàn)場?不是第一次了,但拿著槍準備直接進行戰(zhàn)斗倒是第一次……我算是理解教官說的了:‘理解死亡才算真正畢業(yè)’,我以為我理解,但現(xiàn)在想來,以前理解的傷亡都只是個數(shù)字而已,現(xiàn)在才覺得死亡就在身邊……”
“斯恩露普還沒回來,看樣子她們是要直接從正門進來,我們得快點下去了……”格利夫沒有理會肖彌薩的話樁,而是開始說眼前的正事,因為他覺得現(xiàn)在時間緊迫起來了不適合再閑聊了。
自己還不容易想說說自己的事情,結果對方不想聽,硬生生給切斷回到正事上,讓肖彌薩心情一時轉換不過來,雖然有點點埋怨格利夫不懂看氣氛,但也不好說什么,畢竟他并沒有錯,現(xiàn)在風之祭祀應該就只距離自己十幾米而已了,由于階梯形的建筑結構,對方來到正門之后,樓頂反而會被遮住視野看不到了:“看不到她們了呢……”
“槍能拿得穩(wěn)嗎?”
肖彌薩拉動機扣發(fā)出一陣節(jié)奏感十足的槍械碰撞聲,當做是對格利夫這個問題的回應。
格利夫點點頭,蹲著身子后退離開可能會暴露身形的玻璃墻后才站起來道:“沒時間等了,不能讓她們離開我們的視線,拿上通信卷軸我們就追下去……你之前報告了這邊的發(fā)現(xiàn)了嗎?”
“……當然,出坦克之前就把發(fā)現(xiàn)風之祭祀的情報發(fā)回指揮部了。我們即使抓不住她們,拖延住或者一直跟著她們的行蹤就行了。”
“那好,來吧。”
“不等斯恩露普?”
“我們本來就沒準備等外國人的吧?”
“是,我們的任務我們自己完成,他已經幫我們很大忙了。”
“就是,我們走吧!”說著就帶頭往虞游子之前離開的樓梯間跑去。
香閣瓦屋植物大賣場正門。一直跟在阿萊悠身邊的烏納正跟一陣風般突然閃現(xiàn)到身邊的高等級通訊兵科柯莫交流著。
“你突然出現(xiàn)嚇了我一跳,大劍士閣下……”
“別,翠風軍里我只是個通訊兵。”
“咳,科柯莫閣下。”成熟大姐風韻十足的女軍醫(yī)烏納還是不敢太過,決定直接稱呼其名好了,“長老那邊有什么新的指令下來嗎?”
“新的指令沒有,但舊的有一條,剩下來的一路我都將跟著你們了……當然不止我。”科柯莫說著就走到五米高厚重的大門前,直接推了開來,道:“看來他們已經到。”
大賣場大廳是一個上面沒有任何樓層,是光禿禿一塊巨大的玻璃罩,讓陽光可以充分的透進來,足球大的空間里滿是臺階式的空貨架,看著上面遺落的泥土痕跡,想來之前都是擺滿各種盆景的,而現(xiàn)在唯一剩下的植物就只有地板上亂生的雜草……堅硬的石板地面上,各種不同樣式的雜草、小野花兒憑借著縫隙里的那么一點泥土,頑強的生存著,讓現(xiàn)在變得空蕩蕩的植物溫房顯得不是那么冷清。
“科柯莫呀,真可惜,以前來的時候這里的一排弧菊是那么令人心曠神怡的,你看不到了呢。”一個優(yōu)雅的女聲在空蕩蕩的巨大生態(tài)溫房一樣的室內回蕩起來。
“以后會有機會看到的。”科柯莫回應一聲后,轉身對烏納一行人道,“你看,他們果然先到了,進去吧,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科柯莫帶著烏納包括擔架上躺著還暈迷不醒的阿萊風、阿萊悠總共九人,穿過一排排空空如也的貨架間,這些貨架都有兩米多高,最多分三層,最少只一層,排成圓弧形,因此道路也沒有一條是筆直的,一行人也就彎彎繞著沿著野花野草鋪就的道路一直走到了最中間的圓形大池塘邊……
這個室內水池有十二米見方,主要是為保持室內濕度而設置的。而現(xiàn)在水池邊或站或坐著一幫男男女女一共五人,他們衣著都是那種看起來華麗考究卻細看下就會發(fā)現(xiàn)是專門為戰(zhàn)斗準備的。
科柯莫上前兩步,站到了兩撥人中間,道:“好了,現(xiàn)在我為大家簡單介紹一下——這邊擔架上的就是我們的風之祭祀了,其他人我只認識軍醫(yī)烏納,剩下的都是翠風軍戰(zhàn)士……而這邊則是一些沒有軍職的閑散人員啦,反正都是些高等級冒險者,你們自己來打招呼?”
“我先來吧。”一身純白色風衣沒有系上,露出里面褶皺鵝黃長裙的女子,取下了頭上戴著的除了顏色外樣式跟依葉妮差不多的大小姐風格寬檐大曲帽,露出了一頭不輸阿萊風兩姐妹的翠綠長發(fā),用之前眾人聽到過的那個優(yōu)雅女性聲線道,“上位魔法使,伊凡娜,很榮幸能夠見到為了自由而戰(zhàn)的諸位……自由的風,古老的歌,共通的語……”
雖然她是在心懷敬意的向自由戰(zhàn)士們打著招呼脫帽行禮,但高等級上位者應有的氣勢壓迫而來,讓烏納一行不由得心生敬仰,讓偷偷潛伏在一旁的格利夫、肖彌薩心生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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