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雪娟的異常,終是被凌、錢二女注意到了。
“藍姐姐,你怎么了?”錢月萌很好奇的看著她問道。
藍雪娟慌忙的掩飾了一下,故作平靜的回道:“沒事,就是想起了一位故人。”
故人?錢月萌嬉笑的看著她,恐怕不是吧,怎么感覺像是情人?也不對呀,藍姐姐咋認識876號呢?
云九?這個名字好像聽過。
她努力的想了想,驚訝的看向藍雪娟,“藍姐姐,這位該不會是你說的登徒子云翼吧?”
云翼耍流*氓的事情,藍雪娟曾經跟錢月萌說過。這是她此生的奇恥大辱。聽到云翼倆字,她都會氣的發哆嗦。真若見到人,她就想喝其血,吃其肉,拆其骨。以泄心頭之恨。
藍雪娟恨恨的瞪她一眼:“你這死丫頭,估計不是他。你跟他沒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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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交集?”錢月萌來了興致,看向凌清,說道:“凌姐姐,你感覺咱們認識的876號,是一位行為不端的惡棍嗎?”
凌清搖頭:“不像,他一直彬彬有禮。再說,咱們到現在都不知dà
他叫什么,很明顯的,他對女色沒什么想法。不可能是你們講的那位登徒子。”
錢月萌舒口氣,“不是就好。藍姐姐,看樣子是你想多了,云九不是云翼。”
藍雪娟默認了這個猜測。
既然云九不是大惡人,錢月萌欣喜的對守衛弟子吩咐上了:“還請師妹把云九請上來吧。”
守衛弟子領命離開了。
錢月萌激動起來,馬上又要見到救命恩人了,可得好好表現一下。
“凌姐姐,你這的爐灶還能用嗎,有沒有食材,我說過要設宴款待他的。”錢月萌看向凌清問道。
凌清點頭:“爐灶能用,卻沒食材了。咱們到內務庫去領些吧?”
“走啊,藍姐姐也來。”錢月萌拉著藍雪娟,跟隨凌清去了內務庫。
內務庫是月宮設置的一個機構,門下子弟的吃穿用度均是在那里領取。
人離去,朝陽峰顯的很是靜謐,樹林中蟲鳴鳥叫,花草搖擺,似乎在為客人的到來而歡喜。
云翼跟著守衛的弟子走了上來,見此地無人,問了一句:“人呢?”
“先前還在這,應該是有事暫時離開了吧。云公子先請坐著,切記不可隨意走動。”守衛弟子解釋著提醒道。
云翼應了下來。
場間只有他一人,也無人招呼,他百無聊賴的觀察起周圍的景色。朝陽峰地勢較高,從此處看去,能夠看到無盡的云海,浩浩蕩蕩的翻滾著。
還能看到綿延不絕的樹木,那墨黑色宛若是高手繪制的山水畫。遠處似乎還有炊煙隨風蕩起,只是黑白相間的顏色絕沒有一絲驚艷。
云翼收回視線,不滿yì
的搖頭。站在此處看景很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只是太過單調,無花,無色彩。
他找地方坐下,揉了揉臉頰。從江州城到此地,他花費了三天半的時間,一刻也沒休息。也幸虧他的識念足夠強,氣海和靈府比較大,不然還真是難以堅持下來。
三天多奔馳兩萬多里地,他也感覺困乏了,神色有些憔悴。
稍稍清醒一點,他看向四周,錢月萌人呢?她什么時候出現,不會讓我一直在這等著吧?
他的確比價著急。韓曉梅還在江州城內,佟家會不會按照自己的預想去做,云翼實無把握。再者,韓曉梅的肚子一天天變大,趕去吉州城路途又遙遠,必須抓緊時間。
好在錢月萌很快回來了。
她遠遠的就看到了云翼,高興的揮著胳膊喊道:“876號,你來了?”
云翼側身看過去,有些無語。我不是通報姓名了嗎,咋還叫代號?
錢月萌幾乎是連蹦帶跳跑到云翼身邊的。他看著云翼,“你叫云九?”
云翼笑笑,“只是代號,不是真名。”
錢月萌呆著了。她結結巴巴問道:“你,本名,叫云,云翼?”
云翼驚訝的看著她,“你的情報工作做得不錯啊,這么快就查到我的身份了?”
錢月萌不知dà
咋講了,默默轉身,看向藍雪娟。
云翼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一位美女,似乎有印象,但不知是誰。美女的身邊站著一位更美的美女,見過,也認識,但不知叫什么名字。錢月萌稱她為‘師叔’。
云翼沖她們拱手:“兩位姑娘好。”
藍雪娟緊盯著他,苦澀的搖搖頭。云翼的變化太大了,她在云翼的臉上找不到當年的痕跡了。當年云翼參加金秋大會時才十四五,按照正常時間講,也是過去八年了。
若是按照流年境的時間算,過去了一百多年了。她能認出云翼才出怪事了。
“藍姐姐?”錢月萌低聲喚道。
藍雪娟楞了一下,接著笑了起來,“云公子見笑,見到你,我想到了一位故人,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姑娘客氣。”云翼感覺她看自己的眼神很不對,似乎很幽怨。他都不知dà
啥時候惹過這位姑奶奶了。
“我們去做飯了,云公子還請稍坐,片刻即好。”錢月萌很困惑的看了看藍雪娟,急匆匆的把她拖走了。
三人又走了,云翼無奈的繼xù
等待。
灶房內,錢月萌打開了話匣子:“藍姐姐,是他嗎?”
藍雪娟想了想,搖頭:“時間太長了,大家都變化太大了。我認不出來了。”
錢月萌樂的笑了下來。她指著藍雪娟道:“藍姐姐,你說你啊,執著這么多年,到最后就是這樣的結果,值嗎?”
藍雪娟無奈一嘆,“也許是青春年少吧,想想也挺有意思,最恨的人,記得最清楚。卻可惜是他曾經的容顏,而不是歲月變遷后的模樣。”
凌清洗著菜,回味著這番話,點評道:“歲月如水,流逝無聲,清澈了往昔,卻渾濁了前景。”
“歲月如水,流逝無聲,清澈了往昔,卻模糊了前景。”藍雪娟重復著這句話,走到墻角,靠在那,閉上了眼。
錢月萌看著她這副樣子驚住了。這……這不就是頓悟嗎?
她生怕影響到藍雪娟,捂著嘴走出了灶房。凌清也不涮洗了,生怕弄出動靜。一個修行之人,頓悟的機會可說是可遇不可求,機會太難得了。
飯菜沒法做了,錢月萌很難為情的走到云翼身前,說道:“云公子,不好意思啊,藍姐姐有了修行感悟,把灶房霸占了。”
云翼驚奇的朝灶房看了看,不由驚嘆:“那位姑娘好悟性啊。修行要緊,飯食無所謂,今天來呢,是有事與你商量。”
“與我商量?”錢月萌真不知dà
有什么事是云翼解決不了的。
云翼點頭。凌清卻起身走開。
“你說什么事,能幫忙的,我盡lì
。”錢月萌毫不含糊的應道。
云翼當即把江州城內佟家的事情講了講,也明確的表態,解救這些苦命的女人不需yà
外人插手。
錢月萌聽著他的講述,臉色一陣變換,一會憤恨,一會傷心。云翼講完,她的心情也平復了下來。
苦情女子?錢月萌見到的太多了。月宮內的女子十有五六是這樣的可憐人。見識多了,她也是見怪不怪了。
她想了想,確認道:“你是想給她們找個歸宿或者靠山?”
云翼點頭:“正是。我是想讓她們安穩的活下去,不受外人迫害。”
“這事……不算小。興許是近千人的生計。”錢月萌斟酌著,說道:“且稍等,我去問問。”
錢月萌真不敢跟云翼應承什么,她在月宮也沒有什么話語權。但凌清可以。她說話有一定的作用。
凌清就在不遠處,她不想聽別人談論私事。
見錢月萌過來,她問道:“談完了?”
錢月萌搖頭,把云翼所講的那番話重復了一遍。
凌清斟酌了片刻,回道:“不管有多少人,均可應下。我找宮主反映此事,盡快的部署好接收事宜。”
錢月萌擔憂的看著她:“師叔,會不會太為難?”
凌清一笑,“不會,咱們月宮作為天下第一女子宗派,別說千人,萬人也能收納。放心吧,宮主會答yīng
。”
“謝謝你。”
“傻丫頭。”凌清不再多言,快速趕往了月宮山,凌寒峰,找宮主商量去了。
錢月萌把凌清所講告知了云翼。
云翼驚奇的說道:“你的那位師叔年紀不大,很有話語權嘛。”
錢月萌自豪的一揚頭:“那是,也不問問凌清是誰,天下年輕人的榜樣,修行的旗幟,誰能與其比肩?”
“啊!”云翼一愣,羞愧的低下頭。他從十四歲就聽說凌清的名頭了,一直想見一見,誰知dà
,不僅見過了,還相處了一個月。可他愣是不認識。
云翼突然覺的有些臉紅,太尼瑪丟人了。凌清就在面前,自己還在慕名相思。
錢月萌看著他那副表情,詫異的問道:“云公子,你不會不認識凌師叔吧?”
云翼哪能說自己的糗事。他心虛道:“我一眼就認出來了。如此風華絕代的女子,世間能有幾人?”
錢月萌深以為然的點頭。
兩人等待了足足一個時辰,凌清終于回來了。云翼已然知曉了她的身份,自然得好好的看看。長的真美,世間居然有如此絕色,真是上天對世間的恩賜啊。
關鍵是,她不僅長的美,修為也高。這讓天下男人如何自處啊?
“唉,跟妖女生活在一個時代,是男人的悲哀啊。”云翼默默的嘆道。
凌清帶回了好消息,宮主已經答yīng
接受那些苦命女子。江州城附近的月宮附屬門派會全員出動,全力配合云翼的行動。
說到最后,凌清遞上一塊令牌。云翼接過來,看了一眼,上面只有一個字:月。
“只要出示這令牌,月宮的勢力可隨意調動。不過,僅限這次。事情解決,令牌要收回。”凌清道。
云翼鄭重的收起來。他拱拱手:“此事宜早不宜遲,我不就打擾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后會有期。”
“保重!”凌清還禮。
云翼也不避諱她們,催動‘云行步’,嗖的一下,無影無蹤了。
錢月萌抹把冷汗,顫聲嘆道:“哎呀,媽呀,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凌清回想了片刻,蹙了蹙眉:“不對呀,他怎么有五種靈根呢?”
“五種?!”錢月萌嚇傻了。
凌清有兩種靈根,在青年人中,已經是無雙的存zài
了。她能有今日的成就,花費的努力是外人的無數倍。
五種靈根?實力還遠超凌清,他得付出多少努力?
一想那過程,錢月萌只覺得全身發冷。這人就是個變*態。
出來一趟,事情輕松解決,云翼的心情很是順暢。最重yà
的原因是,他見到了凌清。慕名多少年的女子啊,果真跟想象中不一樣。
此行值了!
云翼看向江州城的方向,摸了摸手腕,心中大定。又要動手了,那就來個天翻地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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