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的讓人看不到影子,眼見著又是七月底了。
吉州城云家老宅,云鵬等人站在門前,不舍的跟云翼道別。
云翼看著他們擺擺手,“都回去吧,又不是生死臨別,我還回來的。”
說完,他笑了笑,騰身而起,轉(zhuǎn)瞬間到了半空。看著下方的人影,他嘆口氣。
雖說都是一個姓氏,流著相同的血脈,但他始終沒有歸屬感。不知是因為老爹云澤的關(guān)系,還是韓曉梅的緣故。在這個家里,他始終覺的有隔閡感,不能完全的融入。
興許是沒有期待中的安全感吧,云翼這樣猜想。
八月份,能人異士就要在驚州城集合,統(tǒng)一前往遠古戰(zhàn)船。唐睿不想摻和此事,讓云翼把黑晶世界送到紅顏險地。
對這位陪伴自己多年的老朋友,云翼滿懷敬佩和感激,他的愿望,自然要給他達到。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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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巖城西側(cè),臨近昆岐山脈的溪中巨石旁,云翼想到了多年前的靈符師大會。那時候小丫頭還在身邊,是個可愛的小吃貨,現(xiàn)在她叫白芷,是個極其美麗絕代風(fēng)華的帝級高手。
世間過的真是有點快。
他一閃身消失在巨石上。他來到了紅塵三戀府。
里面的光線變的明亮了,想來靈氣已經(jīng)漸漸恢復(fù)。只是沒有人影,顯的太過寂靜。無聲的穿過了相識境,相戀境,來到了紅塵府的宅邸。
在天井中,他撬開了一塊地磚,拿到了顏色黯淡的流年境。
這是唐睿的要求,他想在流年境中默默等待。
云翼催動了天魔眼,看向了黑晶世界。唐睿還是靜靜的坐在鬧語花香的林間,悠閑的品著茶。看似很優(yōu)雅清閑,但過于清幽的環(huán)境,讓人頓覺孤單且蕭條。
唐睿沖著云翼笑了笑,“把珠子放進流年境吧,該上路了。”
“等我歷練完了,就回來找你,咱爺倆再同闖天涯。”云翼道。
唐睿笑著點了點頭。
云翼深吸口氣,把陪伴了一百多年的黑珠子靠近了流年境。淡淡光芒閃過后,云翼再也感知不到唐睿的任何氣息。
他看了看手上鉆石般的流年境,輕笑著把它放在地上,用地磚蓋上了。
他在原地站了會,悵然若失的搖了搖頭,快步走了。
驚州城,云翼曾經(jīng)來過,還參加了丹藥大會。今日再次過來,道路兩旁已經(jīng)沒有商販兜售藥材了,但行人很多,熙熙攘攘的,終是沒有墮了驚州城這超大城池的名號。
天下十大城,驚州城占了其一。
信步走進城,視線中滿是懸刀佩劍的江湖人士,那影影綽綽的擁擠不堪的景象,讓云翼有些擔(dān)憂,還能找到住的地方嗎?
朝廷定的八月期限明顯還未到,看眼下的情況,此時出海前往遠古戰(zhàn)船定然是一大盛況。只是不知dà
,有多少人能夠活著回來。
不操閑心了,先住下來要緊。云翼不在乎住處好壞,但流落街頭終究是不太好kàn
,咱可是高手。
他看了看天空,似乎有雨絲落下來,嗯,高手淋雨會被人瞧不起的。
沿著寬闊街道向前,一家看上去比較氣派的客棧出現(xiàn)在眼前。
他剛邁上臺階,柜臺上的掌柜的就揮手了,“住滿了,沒房間了,換一家吧。”
得!真猜中了,云翼也沒多廢話,悠哉的繼xù
前行。
他邊走邊琢磨,一般的客棧價錢便宜,人肯定多。要找就找最好的,一般人支付不起啊,估計還得看身份,肯定會有預(yù)留的房間。
他也是閑的沒事干,權(quán)當(dāng)放松心情了。
驚州城什么地方有好最貴的客棧,他還真知dà
。當(dāng)年韓曉梅被人打傷垂死之際,云翼曾經(jīng)在城內(nèi)呆過一段時間,還跟城內(nèi)的幫派交過手。
東城中部的驚天閣就是城內(nèi)首屈一指的大酒樓,可提供住宿。樓高八層,雕梁畫棟,琉璃瓦泛著金光,很氣派雅致。
他在噪雜吵鬧中,踱步來到了酒樓前,一樓大廳內(nèi)安靜的很,只有為數(shù)不多的人在吃飯。看打扮,看氣度,似乎均是非富即貴之流。眼下來說,這些人很可能是打扮華麗的高階修行者。
來到前臺,中年模樣的掌柜的首先開口,“歡迎貴客,您是要住店還是吃飯?”
“來間單間吧。”云翼道。
掌柜的歉意的看著他,“對不住,本酒樓的房間已經(jīng)被城主包下了,只有拿符令才能入住。”
云翼笑笑,規(guī)矩真多啊。這城主很有眼力界啊,這種時候還不忘籠絡(luò)人心。
既然不能住,那就算了,云翼可沒有因為這種小事跟人鬧騰的意思。他看向門外,看著那穿行的人流,稍稍沉思,走了出去。
他剛走開,從二樓下來一位女子,清麗柳葉眉,翹挺瓊鼻,白皙的臉蛋上帶著平和的表情。
稍稍蹙眉,眼眸似有靈光,淡淡的威嚴氣質(zhì)縈繞身畔。她快步來到前臺,問掌柜的,“之前那人是誰?”
掌柜的一見到她,忙躬身,“他?不認識,應(yīng)該是想住宿吧。只是沒有城主符令。藍姑娘認識他?”
藍雪娟蹙蹙秀眉,“像是一位故友,你忙吧。”
她又朝門外看了一眼,先前的身影早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她想了想,走向了后院的二樓。
推開月字乙號房的房門,站在窗前的凌清轉(zhuǎn)過身,“吃好了?”
藍雪娟來到她身旁,看著她那精致無暇的面孔,笑道:“師叔,我剛才似乎看到他了。”
“他?”凌清愣了一下,“住在幾樓?”
藍雪娟打量著凌清的表情,輕笑搖頭,“他好像沒資格入住。”
啊?凌清錯愕一聲,咯咯的笑了起來。
吱的一聲,房門再次打開,一個圓臉肉嘟嘟的女子走了進來,看她們一眼,好奇的湊上去,“說什么好事呢,這么開心?”
“他來了。”藍雪娟道。
“啊?!”錢月萌吃驚的看著她,驚喜的叫道:“真的,在哪呢?”
“城主沒給他符令,估計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吧。”藍雪娟一板一眼的說道。
錢月萌一瞪眼,“這城主絕對是傻子。”
藍雪娟贊同的點頭。她看向凌清,“師叔,要不咱們請他過來。好多年沒見了,很多師妹都想見他呢。”
凌清搖頭,“他來了就好,早晚會見的。”
云翼走在街上,問了好幾家客棧,均是客滿沒房了。他無奈的搖頭苦笑。
隨便看了看,他背著手走向了東城門。城內(nèi)沒住的,到城外去吧,說的不還能觀察一下世人的生存狀態(tài),突pò
眼下的感悟瓶頸呢。
剛要前行,身后傳來驚喜的詢問聲,“是小九嗎?”
云翼轉(zhuǎn)身,看到了老七吳道子。他不由的笑起來,快步走過去,跟師兄抱在了一塊。
“什么時候過來的,大家都在關(guān)注你的動靜。”
“剛到不久。”
“走,跟我去見師兄。”吳道子哪還有一份的穩(wěn)重,興奮的牽住他的手。
云翼忙隨行。他又回到了驚天閣。
吳道子在前帶路,他跟在身后,但卻被掌柜的喊住了,“這位客人,你沒符令,可不能亂闖啊,我們的房間可是給貴客準(zhǔn)bèi
的。”
吳道子一聽這話,忙轉(zhuǎn)身,看了云翼一眼,不由樂了,“你且放心吧,他若不能住,這里的所謂貴客都得滾蛋。”
掌柜的呆呆的看著他。見過狂妄的,真沒見過這么囂張的。這人是誰啊,看起來挺平凡啊。
吳道子也懶的跟掌柜的廢話,一招手,“小九,走!”
云翼看看掌柜的,搖頭笑了笑。
“誰這么狂妄啊,敢在這里口出狂言,不怕風(fēng)大閃了舌頭?”兩人剛走出兩步,酒樓外走進一群人。
前面的男子三十左右的年紀,面白無須,滿臉森然,一身華服帶著化不開的傲氣。
他看向了轉(zhuǎn)過身的吳道子和云翼,不由冷笑起來,“吳老七,原來是你啊。京城真是裝不下你們草堂了,到驚州城耍起了威風(fēng),好氣魄,好威風(fēng)啊。”
云翼對這男子沒有印象,但卻有點眼熟,卻想不起在哪見過。
吳道子不屑的一撇嘴,“我耍威風(fēng)怎么滴吧?你們能拿我怎么著?”
“我看你是找打。”華服男子一瞪眼,身上的戾氣更重了。
云翼拉拉吳道子的衣袖,低聲問道:“他誰啊?”
吳道子楞了一下,毫無形象的前仰后合的大笑起來。云翼看他那模樣,很無辜的翻翻白眼,有什么好笑的?
華服男子和他身后的一行人怒目圓瞪,紛紛抓住了腰間的佩劍,像是受到了辱罵,各個氣的眼冒火光。
云翼更無奈了。這是什么情況?
吳道子止住了笑聲,一指華服男子,“他們是蕩云劍閣的。”
云翼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原來是這個門派的呀。他十四歲的時候跟蕩云劍閣在金秋大會上有過接觸,這都多少年了,也就記得門派名和那么幾個人。
他拱了拱手,“敢問一下,貴派的岳海濤可還好?他的劍傷應(yīng)無大礙了吧?”
吳道子詫異的看他一眼,又扭頭看向華服男子,一拍大腿,歡天喜地的全身亂顫,笑的不能自已了。
“你******是誰,老子殺了你。”華服男子氣沖沖的抽出劍,冷寒的劍qì
瞬間蕩開。
不相干的人霎時化作鳥獸散。
云翼愣愣的看著他,感受著身周紊亂的靈氣,很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哪來的瘋子,我關(guān)心的問一句,咋還得罪他了?
吳道子也是不地道,一看對方抽出劍,居然溜了,把云翼留在了原地。
華服男子見他毫無致歉的意思,再不客氣,揮劍而上。
圍觀眾人一看他那架勢,緊張的繃起了臉,視線紛紛掃在云翼的身上。他們想瞧瞧,這個癡呆似的人物,怎么迎接蕩云劍閣大師兄岳海濤的凌厲一擊。
云翼自恃沒得罪他,更不怕任何人的挑zhàn
,抬手屈指一彈,轉(zhuǎn)身看向了吳道子,“師兄,這瘋子怎么回事?”
吳道子看著云翼的身后有些傻眼,一時間說不出話了。現(xiàn)場的氣氛在這一刻也徹底靜下來。
華服男子還持著劍,只是做著前沖的樣子,卻沒絲毫戰(zhàn)斗的模樣了。
云翼看看師兄,干脆轉(zhuǎn)身,一拍華服男子的肩頭,溫和的問道:“你是誰啊,我跟你有仇嗎?”
華服男子喘了兩口粗氣,驚恐的看著云翼,顫顫巍巍的退了兩步,很恭謹?shù)氖掌鹋鍎Γ还笆郑巴磔吺幵苿﹂w岳海濤,拜見前輩。”
“岳海濤?”這名字,云翼很熟悉啊。只是,他始終沒法把名字跟眼前的人重合在一塊。他看著華服男子,笑了起來,“別客氣,咱們可是熟人啊,我是小九云翼。”
“云翼?!”岳海濤驚訝的抬頭看他一眼,忙行大禮的似的躬身,“晚輩不知是您,還請前輩海涵。”
“你這就沒意思了。”眼前可是老相識啊,這樣恭敬的模樣,讓云翼很不舒服。
“云翼?”圍觀的人聽著這名字,稍稍一回想,幾乎是下意識的一哆嗦。我的個親娘啊,這不是龍鳳榜老三嗎?可算見到真人了。
“拜見前輩!”整齊劃一的恭敬聲從樓梯上一直延續(xù)到門外,在場的各個躬身,那眼神中帶著恭謹和狂熱,跟見到偶像不差分毫。
云翼擺擺手,“行了,別客氣了。”
說完,他看向了吳道子,“師兄,走唄,再呆下去,真要成耍猴的了。”
吳道子忙在前面帶路。
酒樓掌柜的早就嚇癱了,在那直冒冷汗。他早就得到城主的命令了,若有自稱云翼的前來,務(wù)必以最快的速度上報,還要小心伺候著,不能有絲毫的差池。但凡敢有怠慢,拿項上人頭頂罪。
他哪里想到啊,看起來平凡無比,長相還有點黑的青年就是云翼啊。
看著云翼離去,眾人紛紛吐出一口濁氣,真要憋死了。
云翼二人上樓時,他問了問岳海濤動手的緣由:“這都多少年了,他的怒氣還沒壓下去啊?”
吳道子喜氣洋洋的看著他,“師弟,不得了啊,你的本事,師兄可是完全看不懂了。至于他嘛,實jì
就是面子問題。他是蕩云劍閣年青一代的領(lǐng)頭人物,當(dāng)年在天耀臺受挫,被他視為奇恥大辱。你當(dāng)面詢問,他不跟你急才怪。”
“原來是這樣。”云翼還以為多大事,想想真是無趣。
在五樓,云翼見到了草堂的其他師兄,師姐。大家免不了又是一陣寒暄。
他們到驚州來的用意,云翼多少能猜測出來。他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大家問道:“都是為了遠古戰(zhàn)船?”
莫賢搖頭:“咱們草堂才幾個人,可耗不起。我聽說那里是絕地,就嚴令任何人參與。這里過來,就是跟其他門派加深一下了解,互相認識一下。”
這個說法,讓云翼免去了擔(dān)憂。
在大家聊天時,有人敲門。草堂弟子忙去招呼,來者是一位老者,恭敬的站在門口,說是城主來拜訪。
大家不約而同的看向了云翼。
云翼無奈起身,剛走出門,看著眼前的景象愣住了。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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