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流放島時,唐睿曾講,任何生死拼殺,沒有試探,只有全力以赴,以求一擊致命。
這既是對弱者的警醒,也是強者的應(yīng)戰(zhàn)態(tài)度。
猛虎搏兔尚用全力,何況人乎?
云翼始終不曾忘卻唐睿的教導(dǎo),但他闖入山寨后,卻在別人的身上真實的感受到了。
他和空竹一進(jìn)山寨,還沒看清里面的情形,兩塊紅色的木頭已撲面飛來。
猝不及防下,他只來及倉促的放出界域。
噗的一聲想,紅色木頭砸在了界域壁壘上,沒有彈開,卻是陡然變成了一把凌厲細(xì)長的寶劍。
寶劍釋fàng
著冷光,沒有絢麗的招式,只有大開大合的急速揮斬。
界域被斬裂,瞬間愈合,緊隨著再被斬裂。界域壁壘像是〖三五*中文網(wǎng)
M.w瞬間變成了破布,別說防御了,能自救都有些困難。真元急劇的消耗著,試圖修補界域的缺損。
反擊,對云翼來講成了奢望。
他見識到這種兇狠決然的殺招,哪還敢逗留。毫不猶豫的大喊,“空竹,撤!”
兩人毫不留戀,狼狽至極的從山寨中退了出去。
寶劍卻沒放過他們,緊隨其后的追趕。直到兩人逃到半山腰,寶劍才傲然離去。
他倆傻傻的站在山林間,不住的抹著眉頭上滾滾汗珠,后怕不已的變了臉色。劫后余生的感覺,讓他們沒了再進(jìn)一步的渴望。
“師兄,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過了很久兩人才從震驚和駭然中平復(fù)過來,空竹茫然的詢問。
云翼搖頭。紅色木頭瞬間變形時,就把他打蒙了。他沒有看到任何人,更不知dà
為何會如此。
他極力的回想剛才的虐戰(zhàn),始終揣測不透。深嘆口氣,他看向空竹,“走!”
空竹驚道:“還去啊?”對方的手段真把他嚇住了。毫無還手之力的感覺,幾乎影響到了他的道心。
云翼回道:“找俘虜問問。”
他率先向前走,空竹緊隨,心中卻是納悶。俘虜不都被你毒死了嗎,還怎么問啊?
云翼哪能把所有人毒死,他只是用了丹藥規(guī)則,讓所有人出現(xiàn)了食藥過量的癥狀。
他找到了花蛇。
山寨的二當(dāng)家此刻正在捂著胸口不住心悸的發(fā)抖。心脈的灼熱幾乎讓他生不如死。他嘗試著用真元化解,但心脈的痛苦感更甚。
養(yǎng)心丹,對心脈傷損的修行者有極好的治療效果。但正常人服用,那就會食藥過量了。過猶不及,不僅適用于行事,也適用于服藥。
再次見到云翼和空竹,花蛇立kè
諂媚的滿臉笑容。雖是胸口疼痛難忍,但他仍擺出一副恭候拘謹(jǐn)?shù)谋拔⒓軇荨?br />
看他的做派,云翼心生警覺,此人不簡單啊。
他忙抽取了養(yǎng)心丹的過量藥性,在花蛇舒暢的喘息時,問道:“你們大當(dāng)家的震天牌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蛇忙道:“前輩,您沒去見識一下?小人勸誡您哪,千萬別去試。那是用符道規(guī)則刻畫的,很是玄奧神奇。一般的閱天境高手,根本扛不住三招六式。”
云翼看著他,沉思起來。符道?有這么厲害嗎?觀其形,也頗為怪異啊,怎么會變成寶劍了呢?
種種疑問,讓他很是費解。
他沒再折騰花蛇和他的同伴,讓他們滾蛋了,然后和空竹蹲在山林中商議起來。
“師兄,你知dà
符道?”空竹問道。
云翼點頭,“把規(guī)則感悟繪制出來,就是符道。可以繪在紙張上,也可以繪制在硬物上,諸如山石,紅木等物。”
“規(guī)則也能書寫嗎?”空竹震驚的陷入苦思。云翼的解釋給他打開了一扇新的門戶,他未見識過。
云翼也在琢磨,符道怎么會轉(zhuǎn)變成兵刃形狀呢?
他倆悶不做聲的想了一天,直到天黑也沒想出個究竟。
云翼看著天色,拍了拍空竹的肩膀,提醒道:“師兄,咱們該下山了。”
空竹臉沉如水的看著他,說道:“師兄,我感覺我好無知,很多東西都不懂。”
“慢慢來吧。”云翼寬慰一聲,尋路下山。
兩人原本是要到山上打劫山匪的,卻吃了閉門羹,甚至連對手的模樣都沒看到,就鎩羽而歸了。他們倒沒氣餒,而是對自身的不足感到憂慮和不安。
他們翻過了山,看到了一個住戶頗多,規(guī)模不小的城鎮(zhèn)。只是氣氛有些冷清。集市上的商鋪均關(guān)上了門,少有行人奔走,亂葉飄飛,燈盞暗淡,顯的落魄和凄然。
裂風(fēng)谷不能通行,商隊不再往來,銅陵鎮(zhèn)自然也就沒了生氣。
云翼拍響了一家客棧的店門,等了很久才有人搭話,“誰啊?”
里面的人沒開門,從門縫里盯了一會,才續(xù)問道,“你們什么人,要干什么?”不遠(yuǎn)的睡梭嶺上就有山匪,店家謹(jǐn)慎小心多了。
“勞駕店家了,我們住店。”云翼道。
又是片刻的等待,店家這才挪開門板。云翼搭眼一瞧,店家身后站著兩個半大小子,一人舉著一根板凳。
“來間房,準(zhǔn)bèi
些吃的。”云翼從狹窄的門板中擠進(jìn)去,隨手扔了塊中品靈石吩咐道。
見錢眼開的店家忙把倆小子攆走了,熱情的招呼著,還對著后廚喊話,“上好酒好菜。”
吃好喝足洗利落,兩人走進(jìn)了客房。云翼抄起了店家送過來的毛筆,在粗燥的紙張上繪制起好久未曾習(xí)練的靈符。
一邊習(xí)練,他一邊琢磨,怎樣才能讓靈符祭發(fā)后變成寶劍模樣呢?
空竹悶悶的湊到他身邊,說道:“咱們的界域能夠變成寶劍的模樣,可怎么在紙上繪制出來呢?”
云翼看他一眼,沒有答話。
界域已經(jīng)是世界的雛形了,里面蘊含的規(guī)則,豈是能說得清道的明的,就連它為何會在帝級后出現(xiàn)都是一難解的謎題。
世間修行者誰不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云翼繪制了一張靈符,是圣級靈符。整張紙涂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模切┘y絡(luò)。空竹看的直眼暈。
再高級別的,云翼雖是領(lǐng)悟了規(guī)則,卻是繪制不出來。太繁雜,也太玄奧。
他連王級的靈符都沒法繪制,更甭提啟智境高階的了。
睡梭嶺一行,讓他徹底清楚了自己的短板。規(guī)則領(lǐng)悟的還不夠啊,差的遠(yuǎn)了。
想到自己的不足,云翼有了一個決定,回去,盡快的趕回百藥門。全身心的提高境界。丹藥也好,靈符也罷,這僅僅是旁支。境界才是實力之根本。
識念是發(fā)出重拳時的手臂,境界是拳頭上的力道。沒有力道的重拳只是虛張聲勢,只是花架子。
云翼將想法告知了空竹。空竹也認(rèn)知到了自己眼界的狹窄,毫無異議的應(yīng)了下來。
兩人沒有在客棧過夜,趁著夜色離開了。
睡梭嶺高高的聳立著,裂風(fēng)谷傳出風(fēng)嘯聲,像是在譏諷這兩位落荒而逃的無為者。他們上了山,沒有任何建樹,帶著滿腔的遺憾和自省,灰溜溜的回去了。
回去的途中,云翼和空竹一直沉默不語,各個神色凝重,眉頭緊鎖。若加上他們老農(nóng)的形象,著有苦大仇深的樣子。
如此行了三四天,云翼突然對空竹說道:“我想通了接下來該怎么修行悟道,你呢?”
空竹回應(yīng)道:“我也有些明白了。師兄,以后咱們恐怕難有機會再并肩闖蕩了。”
云翼笑笑,“同在天地間,共為同路人,不需yà
非得站在一起。”
空竹點頭,“是,我太過于追求表象了。”
他們回去的路上比較順暢,畢竟他們的老農(nóng)形象太有欺騙性了,任誰都懶的理會他們。
百藥峰百年不變的聳立著,曲折的山道仍舊被打掃的干干凈凈。
連綿的外門駐地中,外門弟子仍舊如螞蟻般忙碌著,辛勤的勞作著,在閑暇之余找些藥草錘煉一下煉藥技能,為在內(nèi)門考核中搏得一絲進(jìn)階的機會。
云翼和空竹已經(jīng)走過了這個階段,踏進(jìn)了內(nèi)門,但卻是最底層的存zài
。他們?yōu)榍笤趦?nèi)門的獻(xiàn)祭儀式上一鳴驚人,滿是激情的遠(yuǎn)赴萬里赤澤。
最終歸來時,獻(xiàn)祭儀式早已經(jīng)過去,他們辛苦錘煉的技能也是無從展示了。
內(nèi)門駐地看起來一如既往的平靜,但熟知內(nèi)幕的云翼和空竹能感受到暗濤洶涌。所有的內(nèi)門弟子都在憋著一股勁,都不敢松懈。
珍稀的藥材,珍貴的丹方,濃郁的靈氣和高手的親自傳授,如同枷鎖,也如同無形的巨手操控著所有內(nèi)門弟子的蹤跡。
云翼和空竹來到了闊別已久的小樓前。小院很清靜,花草還是那樣的濃郁清新,雷贏的房門還是緊閉著,樓上的三位同門卻少見的沒有出現(xiàn),更不會有嘰喳談?wù)撀暋?br />
走進(jìn)小院,云翼剛要上前摳響雷贏的房門,雷贏開門走出來了。他粗獷高大的形象再次充斥進(jìn)云翼的視線,很熟悉,卻又有點陌生。
他的眼中帶著冷漠。
他看了看云翼二人,平靜道:“回來了?嗯,好,去休息吧。”
他這種大漠的口氣,讓云翼和空竹很不適應(yīng),但還是什么都沒講就走開了。他們未能及時的趕回來參加獻(xiàn)祭大會,很可能已經(jīng)傷了雷贏的威信。
隨他吧,云翼這樣想著回了屋。
一進(jìn)房間,他就極度不適的敞開了房門。他能確定,房間沒有進(jìn)過外人,里面滿是潮氣和霉氣,桌椅上長滿了蘑菇。就連被褥也是濕漉漉的,不熟知真相的,甚至?xí)聹y他尿了床。
他打開了窗戶通氣,把屋內(nèi)所有的東西搬了出去,被褥也晾在了二樓走廊的欄桿上。
二樓的房間內(nèi)有人走出來,是個年輕的女孩子。
云翼愣了一下,瞬間想通了。獻(xiàn)祭大會是內(nèi)門弟子比較高下的重yà
方式,原住在二樓上的三位想必已經(jīng)進(jìn)階搬走了。自己和空竹成了最落后的人。(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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