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翼揮掌的動作,終于出現了停頓。
小叫花‘哇’的一聲,吐出來一口腥臭烏黑的濃血。他的臉色也隨之變的煞白,本就瘦削的身板看起來更加柔弱了。
云翼一抬手,一團噼里啪啦的電光打在了小叫花的身上。
小叫花全身一抖,白眼一翻昏睡了過去。
云翼又是一輪掌風。
和善注意到,云翼的臉上出現了濃密的汗珠,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先前的靈活和穩健了。他不由的揪起了心。
《靈藥決》雖是不消耗藥草,但對真元的消耗卻是極大的。
每一掌都是一枚丹藥的計量,而云翼此刻已經揮出了至少千掌,這就是千枚丹藥啊。如此數量的丹藥,幾乎是整個丹藥大會所有煉丹師煉制的總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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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不說丹藥的價值,單單這些丹藥的藥性就足以讓一個人從普通人平步青云,直接越過宗與尊的門檻,成為一名真zhèng
的修行者。
難道這位煉丹師真要如此?他有這種把握?
這小叫花可是識海塌陷啊?
他的經脈可是斷裂了,甚至還堵塞了,他都能做到?
和善心驚了。
他觀察的更仔細了。小家伙雖是昏睡了,但身體仍舊顫抖不已,臉上慢慢的浮現出了一團烏黑的東西,將他煞白的臉蛋覆蓋。
身上的也飄散出惡臭味。
和善能辨別出來,那烏黑的東西就是經脈中的雜質。看其源源不絕的樣子,他震驚的無以復加,難道這位煉丹師已經修復了小叫花的斷裂的經脈?
這么短的時間怎么可能呢?
即便能夠做到,小叫花幾乎長合的竅穴又是怎么打通的呢?
他絕對想不到,云翼曾經在德黑帝國專業心的研究過電系靈氣。電系靈氣能與人類的生物電相契合,在生機力足夠的前提下,可讓身體再度煥發新生,甚至發生難以想象的變異。
別說斷裂的經脈,長合的竅穴,傷殘的小腿,就是識海都能夠人為再造。關鍵問題是要有足夠生機力。
云翼看似打出了很多掌,實則大部分都是轉變成了養元丹。從最低級的一層層遞增,逐步的鞏固靈魂和錘煉肉身。
這個過程可說是繁瑣又麻煩,沒有足夠的耐心和毅力,根本想都別想,很容易讓人心煩意亂,最終半途而廢。
可巧就巧在這,云翼喜靜,最不缺的就是耐性。
其他九位煉丹師已經完成了對‘生死寵兒’的改造,正焦慮的等待裁判審核。
和善作為總裁判沒閑工夫搭理他們,正津津有味的觀看云翼的動作。不僅是他,看臺上近十萬的民眾和侯賽的煉丹師,也在關注云翼這邊的情況。
云翼面前的計時香還沒燃盡,一炷香的時間并不短。
在計時香只剩下一小節的時候,云翼再次停了下來,身子一晃,搖搖欲墜的站了起來。
他看向和善,點了點頭。
和善明白了他的意思,忙蹲下身抓起了小叫花的手臂,真元徐徐的度入。他的雙眼陡然睜大,震驚的看了云翼一眼,又專心的檢查了一番,這才面帶笑容的站起身。
他沖著云翼點了點頭,隨之笑著道:“不錯,不錯,小兄弟能有如此造詣,和某佩服。”
“過獎,過獎。”云翼謙虛道。
和善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兄弟晚上可有空閑,咱們小酌兩杯?老頭子對你的《靈藥決》可是好奇的緊哪。”
云翼楞了一下,他沒聽懂《靈藥決》是什么玩意。但現在是比賽,真不便多言。他客氣道:“那我恭候老哥。”
和善叫他小兄弟,他著實不好稱呼對方為前輩了。
和善笑著點頭,這才關注其他煉藥師。他對其他裁判道:“檢查一下他們的成果。”
說完,他看向了看臺,嗓音極其洪亮的說道:“我宣bù
,他……這位小友晉級。第三場免試,算了,我重新宣bù
,他就是本次丹藥大會的第一名。”他根本不知dà
云翼叫什么,只得用親昵的‘小友’代稱。
“嗯?”看臺上的民眾傻了。
“什么?”在場的煉丹師懵了。
“為什么?”各門派的長老護法摸不著頭腦了。
就連裁判也是震驚的瞪圓了眼珠子。這才第二場比賽呢,怎么就確定冠軍了?
和善都懶得解釋,很是高興的看向云翼,再次叮囑了一番,“晚上切磋兩招。”說完,高高興興的走了。
云翼也有些吃不準,這裁判到底啥意思?
云翼哪里知dà
《靈藥決》對和善的觸動有多大。
修行《靈藥決》就等同于是一座移動的丹藥庫,第三場比賽是對決賽,但考核的還是丹藥的煉制。
云翼一揮掌就是一枚丹藥,這種速度哪個煉丹師能抗衡?
第四場是進入妖獸森林,考核自然也跟丹藥有關。以云翼制造丹藥的能耐,他哪里還需yà
到里面犯險啊,一抬手就能把考核任務完成。
第一名不歸他給誰啊?
云翼也沒閑心去琢磨和善的用意了,俯身查看小叫花的情況。他要動手,小叫花醒了,一看到云翼,驚慌的翻身跪在了那,連連磕頭,“徒弟拜見師傅。”
云翼呵呵笑了起來,“行了,行了,收下你了。”
云翼沒曾想到,這小家伙竟如此聰慧。
他正高興呢,看臺上的民眾先是嘩然,接著瘋了似的吼叫起來。丹藥大會才進行兩場,居然產生了第一名,還是自己親眼目睹,如此盛景,千載難逢啊。
煉丹師卻是高興不起來。怎么會如此呢?這也太戲劇化了吧?
剛才那裁判咋說的,要跟第一名喝酒?還叫第一名小兄弟,什么意思啊?
各門派的長老,護法實在想不通,急匆匆的走了。他們得去問問,為何草率的決定了第一名啊?
丹藥大會的第一名可不僅僅是名頭好聽啊,背后還有藥園宮對所在門派的資源傾斜。這可關乎著門派的興衰,不是小事情啊。
云翼聽著周邊亂哄哄的動靜,隨便的掃了一眼,這才問小叫花,“感覺怎么樣?”
小叫花一抹臉上的污垢,呲著牙笑著說道:“師傅,我感覺全身輕松,腦筋也好使了。”
云翼笑著一揮手,一團清水嘩的撒在了小叫花的臉上,污水從小叫花的臉上,流進了他的懷里,露出了他的本來相貌。
云翼看著小叫花的長相,有些詫異,“你男孩還是女孩?”小叫花之前像是個男娃,現在看,赫然是女孩子。
“我是女的。”小叫花道。
云翼不由苦笑,得,又收個女弟子。
此時實jì
已到了飯點,云翼拉著小叫花的手,“跟師傅去吃飯,對,你叫什么?”
“我沒名。”小叫花道。
云翼想了想,“你隨我姓吧,姓云,叫……”他看向了天空,恰有白云朵朵。他說道:“你叫云彩吧。”
“謝謝師傅。”小叫花并沒顯的多激動,但淚水嘩嘩的流起來。
兩人說話時,章越,蔡琳和一干百藥門弟子,一窩蜂的涌了上來。
他們面對云翼顯的很是拘謹,動著嘴唇,卻是說不出話。他們不知dà
該叫啥了。
云翼看他們一眼,一揮手,“我這小徒弟餓了,咱們快去吃飯吧。”
眾人向外走時,凡是照面的煉丹師齊刷刷的站住了腳,站到兩旁,把路徑給讓出來了。
云翼也不矯情,有路就走。
他一出祭天臺,外面的民眾先是一陣驚呼,接著同時閉嘴,一動一靜頗為詭異。
云翼在他們的注視下,帶著小徒弟趕回了客棧。
一進門,門口列了一只長隊,秦長老和木長老帶著所有的內門弟子在那等候呢。
這陣勢讓云翼很不舒服。他抱抱拳,“大家同出一門,何必如此虛禮。我先去給小丫頭洗個澡,失陪。”
秦木二位長老居然躬身相送。
隊列中的安瑞和方天宇笑的滿臉春風,欒漢志和雷曉天卻是不住縮脖子,臉上冷汗直流。
云翼原想著帶小徒弟出去吃飯,順便買幾身衣裳,而這些,等云彩洗完澡,換上云翼的大長袍時,秦長老已經讓人準bèi
好了。
外門弟子童素素和柳婉儀抱著一堆內外衣,親自打扮云彩。沒到一刻鐘,一個俏麗的小丫頭站在了云翼的面前。
云彩看起來也就十一二歲,興許是常年吃不飽的緣故,個頭還不到云翼的胸膛。不過模樣倒是挺標志,有成為大美女的潛質。
看到她,云翼不由想到了在另一個世界的小妹,也不知她過的怎么樣。
午飯很豐盛,跟之前做雜役的時的飯菜相比,簡直就是天上地下。
云翼也不懂客套,一坐下就開吃,往昔過往啥都沒講,今日比賽之事更是絕口不提。
秦長老還想跟他談論兩句,套套他的底,愣是沒找到機會。
等云彩吃飽喝足,云翼告聲罪,干脆離席。
實力展現出來,一切都變的現實了。云翼有了自己的房間,不用再擠大通鋪,甚至外門弟子柳婉儀還湊過來,委婉的詢問,要不要幫云翼找兩位姑娘。
云翼干脆的謝絕。
晚上他見到了和善。
這光頭的老頭帶著酒來的,說是藥園宮的佳釀,已經儲存一百多年。
云翼甄了兩杯,跟他閑談起來。談話中,和善講到了《靈藥決》,這才解了云翼的疑惑,原來自己領悟的‘丹藥規則’早就有高人創造出來了。
和善還一度邀請云翼加入藥園宮,云翼斟酌后還是拒絕了。
加入藥園宮好處多多,至少丹方和藥材不用發愁了,只是藥園宮屬于神威殿,要對神絕對忠誠,必要的時候還得獻出小命,俗稱獻祭。
云翼很惜命,他只想離神威殿遠遠的。
次日,馬塔老城貼出了公告;百藥門在丹藥大會榮耀奪魁!
丹藥大會還要繼xù
,但第一名跟各個門派無緣了。同樣,也跟云翼無關了。
他感覺再呆在馬塔老城并無意義了,帶著小徒弟趕回了百藥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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