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松,雪松,”帶著疲累的女聲輕輕喚醒雪松的意識,“你該醒來了,他們回來了。”
雪松吃力地睜開眼,手一動,妖劍“青花沉想”掉落在地,發出錚然的聲響。
“……啊,對不起,登枝!”清醒過來的雪松慌忙跳下來捧起青劍。
“沒關系。”登枝輕柔回應,“其他的合成獸,他們回來了。”
“……哈登他們回來了?”雪松驚喜地問著,把青劍掛在腰上,馬上沖了出去。
他首先看到的是正在和九帝閽說話的吉恩。
“啊,小松你醒了呀,”吉恩向他微微一笑,又望向他腰間的青劍,“久違了,登枝姐。我是吉恩·朗納斯,希望你還對我有印象。”
“當然記得,雖然還不太清楚狀況,但我會被喚醒也有你的功勞吧,謝謝。”登枝冷靜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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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恩先生……”
“你想問我什么吧?不如等會再解釋吧。”吉恩的樣子很嚴肅,他凝視雪松,“小松,你必須接受事實,在戰斗通訊中斷期間,我們失去了很多戰友……”
雪松驚愕地望著他,仿佛這件事很不可思議。
于是吉恩輕嘆一聲:“其中,包括我們認識的小慧、云鶴以及……被譽為義軍女戰神的,帕麗斯·希洛……”
“……怎么會……”雪松茫然地喃喃。
“去見見哈登他們吧,還有你們還不認識的阿貝爾。”吉恩輕輕拉著他,“現在不是感傷的時候。”
在還沒走近時,雪松他們就聽見雪鶴的啜泣聲。雪鶴伏在桌上,而同樣滿臉悲傷的泰雅和賽莉娜則在一旁柔聲勸慰。
“啊,周雪松。”臉色很差,哈登微微抬頭,“雖然不是時候……不過,恭喜開掛成功。”
“謝謝……不過確實不是時候。”雪松擔心地看著雪鶴和泰雅、伊凡,“這種時候……我也不知dà
要說什么……”
“不要哭哦,雪松。”伊凡苦笑,樣子很憔悴,“現在可不能沉浸在悲傷里……”
“伊凡你怎么了,為什么要坐輪椅——”雪松急忙走過去查看情況。
“沒事,只是暫時動不了,會好起來的……”伊凡樂觀地說,“沒事的。”
“這家伙也差點死了。”哈登解釋,“聽說是真的斷氣了,把大家都嚇壞了……不過還真是命大,誰叫他的契約魔物是本初合成獸……本初合成獸奪走了拉尼娜的‘不死’,硬是把他救了回來。”
“大姐已經安葬在塞佩羅斯。”伊凡垂下頭,“真是的,就算是魁主,也沒能救回……”
“何其慧也葬在塞佩羅斯了。”哈登的聲音也十分低沉,“而江云鶴……事實上是剛剛重傷不治,現在還能去見他的遺體。那個菠蘿頭去了見他一面,還沒回來。”
“誒?……”雪松環顧室內,沒有看到陌生面孔,于是點頭,“……阿貝爾,對吧?”
“十分遺憾。”吉恩輕聲說道,“現在過來這邊一下好嗎?小松、哈登、伊凡,還有賽莉、泰雅和艾莉。”
跟著吉恩,雪松他們進入另一個房間。
“你們來了啊。”賀巖枋向他們點點頭,“都坐吧。這位是異種六號的阿貝爾。”
一臉剛毅隱忍的金發少年抬起頭,他清秀的臉龐略顯瘦削,胡亂扎起的略長金發還殘留著戰斗的血跡,看起來果然有點像帶血的菠蘿。他雖然疲憊,藍眼睛卻依然明亮:“你們好,我是阿貝爾·列坦,是云鶴的筆友。”
“我們從云鶴那里也聽說過你的事,你很厲害呢,阿貝爾。”伊凡向他微笑,聲音還有點顫。
“瑪麗斯和孟津兄妹還在前線,不過我們基本上是聚集在一起了。”賀巖枋環顧大家。
“前輩,那我們……”賽莉娜疑惑地望向賀巖枋,而泰雅和艾莉也跟著點頭。
“是這樣的,我覺得你們也有成為合成獸契約者的資格。”吉恩慢慢說道,“不過,我還沒有確定能與你們匹配的合成獸。”
“那么說,我也是吉恩先生您選定的?”雪松驚訝地問。
“是的,登枝姐的性格與能力都與你很相配,不是嗎?”吉恩向雪松苦笑,“不過,我沒料到完成契約的過程是那么的驚險,對不起,小松。”
“不,沒事,我很感激你和登枝。”雪松搖搖頭,然后望向阿貝爾,“那么,阿貝爾要尋找契約者嗎?還有賀先生跟吉恩先生你們……”
“這還不確定,不過這可以慢慢來。現在比較重yà
的是,怎樣運用好你們的能力。”吉恩望向他們,“首先,我們可以自豪地說,我們的實力非常強。在確認這一點后,我們就開始了解彼此、相互合zuò
吧。”
“目前最強的是擁有異種一號的伊凡,作為能操縱無窮使魔的本初力量,雖然因為過強的消耗速度而無法長時間戰斗,但伊凡你是當之無愧的魁主。”賀巖枋望向憔悴的伊凡,“可以讓魔道之魁主和我們對話嗎?”
伊凡搖搖頭:“很抱歉,但魁主一直只能與我進行靈魂對話,我可以向他傳達信息嗎?”
“這樣嗎……其實沒什么,我們只是對魁主的態度不了解,如果他尊重你的意愿,那倒也無所謂。”賀巖枋點頭,“這里有一點要向你們說明一下,在合成獸中,能交談并能獨立顯現人形的話,就表明其潛力基本顯露——換而言之,魁主、迪蒙和登枝還有很大的發展潛力,還能不斷挑zhàn
極限。”
“是嗎?這么多年來,我和迪蒙的實力好像變化不大啊,前不久還是拼了命才使出了紅霞和‘紅死’。”哈登有點不爽。
“哈登你遇到的勁敵不多,沒能激發潛能啊。你現在可以理解女帝將你養在‘復仇者’是為什么了吧?她不希望你變強。”吉恩分析,“哈登,你和迪蒙是超種二號,論實jì
戰斗力極少有人能比得上你們。兼具毀滅和新生的異變力量非常珍貴,但就目前而言,你還是比較適合獨立戰斗,因為你的能力是無差別的廣范圍攻擊。在這一點上,孟津兄妹比你更容易配合zuò
戰。”
“應該說幸好吧,小哈登的獨立判斷力和反應都十分不錯。”迪蒙插嘴,“不過,小哈登果然還是該練習高精細操縱,獨立行事還是不太好。”
“我一直都在訓liàn
啊。”哈登稍微顯得苦惱。
“論持久力和實jì
攻擊力,哈登你是最優秀的,所以你當然是王牌。”吉恩說道,“而說到總體援助,賀先生的‘震魂’和小松、登枝姐的‘凈化回生’都十分實用,小松還可以承擔緊急醫療,再配上‘吾祐之吉嶺’就真的是我們的血庫了。加油練習,我們非常需yà
你,小松。”
“誒?——好,我會盡全力學習的!”雪松連忙點頭,他緊緊握拳,仿佛將以往奢求的堅強緊握手中。
“而阿貝爾的‘感官延展’也非常珍貴,可以為我們作出有利的判斷。阿貝爾非常鎮定敏銳,也很能吃苦。他現在的體術也十分優秀,但攻擊性法術還是不足,需yà
我們配合。然后,吉恩就算是我們的約束者,壓制我們暴走的力量并弱化敵手能力,但惡心波動實在是連我都忍受不了。”賀巖枋望一眼吉恩,“不過,吉恩真的是當之無愧的功臣,合成獸的聯合方案全是吉恩的主意。”
“賀先生你很少夸獎我的喔,驚喜。”吉恩笑了一下,“其實,也是因為弱才會想到聯合吧。我的能力從一開始就處于劣勢,為了不被合成獸獵人殺掉,我只能尋求聯合啊。后來才發xiàn
,原來戰斗力不強的合成獸也不止我一個……我漸漸地發xiàn
其他合成獸也可以講道理,那就簡單多了——憑什么要讓我們自相殘殺、決出最強?我們一起來反抗魔王就行了啊。雖然到了現在也沒能聯合所有合成獸,但至少,我們聚集在一起了。花爺——‘青玉’克魯特,他也是我想聯合的一員,不過,他很任性,還是不夠堅定呢。”
“那禽‖獸沒救了!”賀巖枋露出厭惡的表情,“我只希望他消失!”
“克魯特那禽‖獸,要是能給他供應一輩子美食的話,估計能同意喔!”迪蒙大笑。
“迪蒙,你認識克魯特?”雪松驚訝。
“我們合成獸基本上都會過面啦。”迪蒙回答,“總之,現在我們也算是個成型的聯盟吧?接下來加油啊。”
“不管怎樣,那都不是輕松的戰斗。”賀巖枋的目光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戰勝魔王是我的夙愿,我絕對會戰斗到最后一息。而每一只合成獸也都有戰斗至死的覺悟,對吧?”
“當然,阻止我享shòu
人生的家伙,就算是魔王也不能放過!”迪蒙大笑起來。
“加油!”伊凡伸出手來。
紛紛地,大家的手搭在了一起。
“組織集結的你,還是對現狀不滿嗎?”看著吉恩,賀巖枋問。
“怎么會呢,我只是,深信我們的力量還不止這些。”吉恩微笑著伸出手來,有力地搭在大家的手上,“害pà
死亡的話,就斬斷黑暗大聲呼喊吧!”
在死亡的簇擁下聯合在一起,如同一群被寒冬圍困的鳥,但即使如此,雪松他們還是振作了起來,向著殘酷的現實謳歌夢想。
戰斗才剛開始而已!用交錯的傷痕刻畫夢想,他們向著黑暗帝國宣戰!
——·——
“嚴寒持續了好幾個星期,鳥兒很快地死去了。田間與灌木籬下,橫陳著田鳧、椋鳥、畫眉等數不清的腐鳥的血衣,鳥兒的肉已被隱秘的老饕吃凈了。
“突然間,一個清晨,變化出現了。風刮到了南方,海上飄來了溫暖和慰藉。午后,太陽露出了幾星光亮,鴿子開始不間斷地、緩慢而笨拙地發出咕咕的叫聲。這聲音顯得有些吃力,仿佛還沒有從嚴冬的打擊下緩過氣來。黃昏時,從河畔的薔薇棘叢中,開始傳出野鳥微弱的啼鳴。
“當大地還散落著厚厚的一層鳥的尸體的時候,它們怎么會突然歌唱起來?從夜色中浮起的隱約的清越的聲音,使人驚訝。當大地仍在束縛中時,那小小的清越之聲已經在柔弱的空氣中呼喚春天了。它們的啼鳴,雖然含糊、若斷若續,卻把明快而萌發的聲音拋向蒼穹。
“它從哪兒來呀?那歌聲?在這么長的嚴酷后,鳥兒們怎么會這么快就復生?它活潑,像泉水,從那里,春天慢慢滴落又噴涌而出。新生活在鳥兒們喉中凝成悅耳的聲音,它開辟了銀色的通道,為著新鮮的春日,一路潺潺而行。
“當冬天抑制一切時,深埋著的春天的生機一片沉默,只等著舊秩序沉重的阻礙退去。冰消雪化之后,頃刻間現出銀光閃爍的王國。在毀滅一切的冬天巨浪之下,蟄伏著的是寶貴的百花吐艷的潛力。
“不必再注視那些暴露四野的破碎的鳥尸,也無須再回憶嚴寒中沉悶的響雷,以及重壓在我們身上的酷冷。冬天走開了,不管怎樣,我們的心會放出歌聲。
“世界不能選擇。我們用眼睛跟隨極端的嚴冬那沾滿血跡的駭人的行列,直到它走過去。春天不能抑制,任何力量都不能使鳥兒悄然,不能阻止大野鴿的沸騰,不能滯留美好世界中豐饒的創造,它們不可阻擋地振作自己,來到我們身邊。
“多么漫長、漫長的冬天,冰封昨天才裂開……我們知dà
過去的是冬天,漫長、恐怖。我們知dà
大地被窒息、被殘害。我們知dà
生命的肉體被撕裂,零落遍地。所有的毀害和撕裂,啊,是的,過去曾經降臨在我們身上,曾經團團圍住我們。
“死亡攫住了我們,一切殘斷,沉入黑暗。
“鴿子,還有斑鳩、畫眉……不能停止它們的歌唱。它們全身心地投入了,盡管同伴昨天遭遇了毀滅。它們不能哀傷,不能靜默,不能追隨死亡。死去的,就讓它死去。現在生命鼓舞著、搖蕩著到新的天堂,新的昊天,在那里,它們禁不住放聲歌唱,似乎從來就這般熾烈。
“從鳥兒們的歌聲中,我們聽到了這場變遷的第一陣爆fā
。在心底,泉流在涌動,激勵著我們前行。誰能阻撓到來的生命沖動呢?它從陌生的地方來,降臨在我們身上,使我們乘上了從天國吹來的清新柔風,就如向死而生的鳥兒一樣。”
——選段引用自D·H·勞倫斯《鳥啼》。
——·——
預告:“真是沒想到,我們可以同時看到‘薄紅’和‘青花沉想’兩把妖劍呢。”露出懷念的微笑,賀巖枋低語。
“這兩把武器有聯系嗎?”雪松摩挲著淡青的細劍,開口問道。
“小松你還不知dà
吧?”吉恩微微一笑,“你選上的這把‘青花沉想’,是非常有名的妖劍呢——它的原主人,是‘植造之邪主’……”
“邪主……”震驚地捧起妖劍,雪松不住地打量其霜刃,“那么,薄紅呢?”
“它的原主人是,”望了賀巖枋一眼,吉恩輕輕回答,“下白澤虞軒……”
瞬間記起賀巖枋和已不存zài
的虞軒的關系,雪松學著哈登的樣子沉默起來。
“賀先生!”過了一會,他突然抬起頭,堅定注視賀巖枋,“我想……你的‘集怨之庭’里應該有關于植造之邪主的記憶吧?”
“有的,不僅是關于邪主。”賀巖枋輕輕點頭,“你想做什么呢,雪松?”
雪松注視著他:“我想變強……為了這個目標,我應該學習植物操縱者的頂峰——邪主的戰斗方法……”
“這會墜入魔道吧?那可是邪主。”吉恩微笑,“你覺得怎樣,賀先生?”
“似乎不壞,趁著戰斗形勢還緩和,了解一下過去也好。”站了起來,賀巖枋望向雪松他們,“跟我來吧,去看看千年前的屠魔戰斗。”
一進入鬼魅的庭院,無數的魂火就從四周匯聚過來,如浪如雪,用青碧光芒湮沒一切!
塵封于歷史的、亡者的綿綿恨意,沉積在流光之下的妄念和陰謀,漸漸地從這青飄之潮中重新泛起……
植造之邪主,糜碎之魁首,蕩兵之莞,憚懾之璋,魂悸之蔭,棺柩舞姬,深雪游女,寸斷之翎,鬼神童子,久遠的名號包含的故事如今重現。
大唐的遠煙籠罩亡者的棲庭,這是浸滿了鮮血的故事,關于九州十八王,關于黑水柔妃——
敬請關注下章:前傳·夜見黃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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