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墟余響】
“關于花開院慘案,禍起蕭墻實在太悲哀了,請務必讓我說出骯臟悲哀的真相,長右。”
但是長右已經不可能說出那個“骯臟悲哀的真相”了,他充滿疑團的死讓整個事情充滿了陰謀的味道。
“長右前輩……”雪松仍然在回想那混亂的場景,回想長右在進審訊室前爽朗散漫的笑容,以及后來空洞又過分興奮的怪異微笑……
肩膀被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雪松慌亂地轉頭,對上了哈登平淡的注視。
“你嚇死我了……”雪松抱怨著,坐直了身子,繼xù
注視陸續進場的前輩們。
“你一直想也沒用,”哈登抱臂靠著椅背,語氣輕松,“不要分神,容易被發xiàn
異樣。”
“我知dà
。”雪松不安地擺弄了一下隱形耳機,“他們……不會有事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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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他們是誰,”哈登笑了,“他們只是去搜集證據,不要那么擔心了,姨媽。”
雪松瞪了他一眼,沒有出聲。
時間是長右死后的第二天晚上,經過一番調查整理,關于長右死亡之謎的調查會議將要在御封大人——上白澤敕使的主持下召開。雪松他們和賀巖枋商量后決定趁這機會派一部分人潛入花開院調查。
為了不引起注意,賀巖枋他們只派貝斯姐弟參與秘密調查,雪松他們這邊則讓伊凡、昭華、月明、雪鶴、賽莉娜和帕麗斯進行調查。
這時,艾莉陪著九帝閽走進會場,上白澤敕使也和妹妹明音走了進來。
“我們開始吧,周大人。”敕使還是滿臉微笑,直接進入主題。
“……好。”雪松愣了一下,然后點頭。
“事情的經過大家都知dà
了吧?長右在審訊過程中突然胡言亂語并試圖攻擊囚犯,甚至對周大人和艾莉、欽原造成威脅,而他本人在混亂交戰中突然身亡,沒錯吧?”敕使的語氣很輕松。
“是這樣沒錯。”艾莉點頭,望一眼雪松。
雪松也點頭:“長右前輩的神情突然不對勁。”
“他在露出奇怪表情后就說出了和平時不一樣的話,我認為這非常奇怪。”欽原補充著,秀麗的眉緊皺起來。
敕使點頭,又望向炎山:“在事情發生后,欽原馬上找來了阮炎山司令,所以我們來聽聽阮司令的驗尸報gà
吧。”
炎山站了起來,看得出他很不安:“通過檢查,我們能確認長右前輩死于心臟麻痹……長右前輩并沒有服用藥物,他的各項身體指標也正常,所以我還無法確定導致他心臟麻痹的原因。至于他在死前做出的異于常態的舉動,也沒有辦法確定原由。”
“我想確認一下,”雪松認真提問,“在戰斗中欽原前輩使用過毒粉攻擊,長右前輩對毒粉免疫嗎?”
“經由院的大家都知dà
我攜帶利毒,所以都有一定防備,”欽原點頭,“像長右這些工作中接觸比較多的同事,我都給了他們去毒劑。”
“是的,長右前輩沒有任何毒物反應。”炎山點頭同意。
“不是藥物作用,那就是法術了,”敕使托著下巴想了一會兒,“周大人,我認為這可能是操縱尸體的法術。”
“是嗎……”雪松遲疑了一下,“我不太懂……但我覺得目前更重yà
的是從長右前輩本身進行調查……”
“對,”敕使也不生氣,“那么我們就聽一下各位的看法,關于長右本身的狀況。”
“長右性格不錯,沒有聽說過有誰和他發生爭執……”
“對啊,他很不錯的……”
(“小伙伴們,我們到了。”耳際那邊傳來伊凡的聲音,“沒有問題,我們進入了啊!”)
(“小心。”哈登小聲提醒了一句,望雪松一眼。)
雪松等眾妖討論了一會,才慢慢提出問題:“長右前輩他……在花開院工作過嗎?”
“對,他表演的是口技,他是四十年前的幸存者之一。”敕使微笑著,又望向賀巖枋,“對吧?”
賀巖枋只是輕輕點頭,雪松覺得敕使對賀巖枋有淡淡的敵意,不過細想一下,敕使畢竟是虞軒的兄長,他大概和明音一樣對賀巖枋有說不清的復雜態度吧。
“恐怕我們必須把事情往‘亡者異’方向去想,長右是花開院慘案的關系者,如今又死得蹊蹺,實在讓人很在意。”敕使嘆氣,語調卻還是讓人討厭地輕快。
“而且他是應對亡者異的九巨子之一,看來對抗失效了……”明音皺眉。
“不,我認為這才是九巨子產生作用的證明,”敕使望向眾妖,“看來我們需yà
再選出一位巨子了,雖然原來的八位巨子壓力很大,但還是請你們努力。”
“抱歉,九巨子到底是……”雪松忍不住要問,他不知dà
的事實在太多了。
“真是忍不住了,”坤帝閽石朧岫冷冷開口,聽到這里時雪松還不安地縮了一下,“上白澤,你以為這是你的個人表演嗎?不把所有事告sù
各位就自顧自地說,這能解決問題嗎?”
竟然是針對上白澤的……雪松放下心來,石朧岫雖然不友善,卻還是明事理的。
“抱歉,”敕使毫無誠意地說著,望雪松一眼,“九巨子是應對亡者異的特殊人員,就相當于獻給亡者異的祭品,我們希望通過這種方式把災厄都集中到巨子身上,減少危害。”
“這不公平……”雪松有點吃驚。
“這是為了大家的利益,而且能被選作巨子的都是最強dà
的戰士,我們已經盡可能地避免悲劇了。”敕使望向眾妖,“巨子們,你們自己來向周大人介shà
一下吧。”
“周大人,我尤望月是獻祭給植造之邪主的‘仁’之巨子。”雪松還記得尤望月,他是有著丹色火焰的美麗鳳皇。
目有雙瞳的重明鳥少年神情平靜:“我季重明是獻祭給寸斷之翎的‘義’之巨子。”
金發紅瞳的西服俊秀青年苦惱微笑著對雪松點點頭:“我雍和是獻祭給糜碎之魁首的‘智’之巨子。”
和雪松接觸比較多的畢方也輕輕示意:“我畢方是獻祭給蕩兵之莞的‘信’之巨子。”
“我天狗是獻祭給憚懾之璋的‘忠’之巨子。”銀發金眸的健壯青年這樣說著,神情坦然。
炎山也對雪松苦笑一下:“我阮炎山是獻祭給鬼神童子的‘孝’之巨子,花開院事件中的孝之巨子是我的父親。”
長著一頭蓬發的少年表情略帶不安:“我豐穰是獻祭給棺柩舞姬的‘廉’之巨子。”
黑發灰眸的青年冷冷望雪松一眼,雪松當然還記得這個曾經羞辱過他的妖:“我化蛇是獻祭給魂悸之蔭的‘節’之巨子。”
“而長右本來是獻祭給深雪游女的‘禮’之巨子,不過現在他真的成為祭品了,我為此感到遺憾。”總算收斂了那讓人不舒服的笑容,敕使十指相抵,“我們必須選出新的禮之巨子。”
“雖然會覺得有點奇怪,但我來當巨子怎么樣?”吉恩主動提出,“我也姑且算是亡者異的關聯者,我現在還持有抹殺虛構之物的神女幕,還是能三五作用的吧?”
“周大人怎么看?”敕使也沒有表態,只是望向雪松。
雪松望向吉恩,吉恩的神情很認真,這讓他很放心:“沒有問題,拜托你了。”
(“我們把前庭花園和后院都看過了,現在在一樓牡丹大廳。我們現在會分兩隊探索,不用擔心,應該很快。”伊凡的報gà
聲似乎有回音,雪松聽完,又繼xù
用心地聽眾妖的討論。)
“……那么,現在也只能讓巨子們多加小心了。”不知他之前說了什么,現在敕使摸著下巴,“另外,我認為花開院那邊的封印需yà
再加強。”
(現在還不行,不可能這么快就行動吧……)雪松緊張地攥緊了手:“就目前的狀況而言,我對此沒有意見……”
“謝謝大人,那我馬上就去加強封印。”敕使卻真的站了起來。
“在討論還沒有真zhèng
結果的會上離開,這樣不太好吧,上白澤。”這次冷淡發言的是城中帝閽山桐。
“我和你們一樣一無所知,要是因為行動緩慢而導致悲劇,那是我們誰都無法承擔的。”敕使對他微笑,轉身就走。
“等一下,御封大人!”雪松情急之下喊住他,“我還有話要問你!”
“……問吧。”敕使詫異地停下來。
(“上白澤想去你們這里了!”)哈登已經悄悄報信了。
雪松頓了一下,他突然覺得自己還是挺機智的:“我想了解一下在花開院事件中,你和九巨子都采取了什么行動——畢竟那算是最成功的一次介入。”
“這個啊,我和明音主管花開院的各項運作,就相當于劇院主管吧。”敕使沒有懷疑,馬上回答他,“花開院原本就是為了進行文化交流而建立的,有京劇、武術、雜技、歌劇幾個方面的表演,我們的九巨子都是其中的演員。當時根據‘黎明先導者’克里歐·貝斯的預言,亡者異會在花開院爆fā
,所以我們的行動比較快,效果相對比較好……咦,今晚黎明先導者沒有來?”
“克里歐胃疼去休息了,你知dà
他的能力就是那么麻煩。”吉恩回答他。
“這次也得指望他作出預言了,妹夫,你讓他進行預言了嗎?”
似乎被“妹夫”這個稱呼弄得有點不快,賀巖枋頓了一下:“他已經在做準bèi
。”
“大兄,你現在只有我這個妹妹了,不要說出容易讓人誤會的話……”
“明音,虞軒就算去世也是我們的妹妹,所以有什么問題嗎?”敕使的話讓明音低下頭來。
擔心地望了賀巖枋一眼,雪松繼xù
問:“你們成功阻止了亡者異,你們覺得亡者異和常人有什么不一樣嗎?”
“沒有,我們忘了當時都殺了誰,但我們能確定,我們都是在察覺到殺意時才動手的,在兇案要發生時才明白對手是誰。”敕使搖搖頭,“所以我很討厭花開院,要不是大家的最終表決是封印那里,我一定會連著記憶把那里全部燒毀。”
(“我們發xiàn
了一些東西,已經拍下來了……現在在二樓,這么慢是因為樓梯剛才被瓦礫堵住了……”伊凡報gà
著,“怎么樣,上白澤準bèi
過來了?”)
(“盡快吧,我們會繼xù
拖著他。”)小聲說完后與雪松對視一眼,艾莉西亞也有點著急了。
真的擔心敕使會馬上動手,雪松不安地抿抿唇。可他們在這里討論了這么多也只是坐了一小會罷了,這點時間對進廢墟探查的伙伴們來說完全不夠用。
“那么,關于長右前輩的紙條,你們這些關聯者有什么想法嗎?”哈登開口,“語氣不太好,請見諒。”
“沒有想法,長右應該先和我們談談的,現在真的毫無頭緒。”敕使搖搖頭。
“我們只能認為他確實想起了什么,但是到底怎么回事就只能希望他留下其他線索了,他的遺物還在整理中。”畢方輕嘆了一聲。
(“三樓的樓梯塌了……噢,天花板有個洞,看來可以上去……不,那是——”)
“花開院有入侵者!”伊凡的聲音戛然而止,敕使卻猛地沖了出去!
“被發xiàn
了……”雪松和伙伴們互望了一眼,在混亂中跟著追了出去。
“伊凡,敕使過去了!”雪松急著通報,耳機那邊傳來混亂的聲音,伊凡好像說了什么。
不能被發xiàn
,花開院也不可以被破壞……雪松不知dà
他們該怎么做,但現在,他們必須為了那些被掩埋的秘密而努力守衛被詛咒的荒墟了。
——·——
預告:也許能找到關于亡者異的線索,也許能查明花開院失火的真相,也許能偵破四十年未破的懸案,但一切還是也許。
充滿腐爛氣息的庭院,被焚燒的華麗大廳,倒塌的雕像……
“這是被拖行留下的血跡……”
“這里是起火的地方,到底是怎樣起的火呢……”
“這里看來是相互殺戮的地點……”
“這個本子會不會記錄了什么?”
“我們被發xiàn
了,現在快逃!”
慘烈、破滅、狂亂,亡者覺醒!龜裂、破敗、崩潰,邪魔降誕!縱使能解讀殘存痕跡的意義,真實亦只會結出惡果。即使如此還是要探尋嗎,被歲月毀壞的痕跡中還有何殘留?歡迎來到花開院,被詛咒的荒墟——
下篇:花開之咒·后咒(五):噩夢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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