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姐翻了個白眼，把這個新聞推送給迅速劃掉。

    她現在看到【韓覺】這兩個字就煩！

    這種心情異常復雜。

    章依曼的崛起之勢，和韓覺是脫不了關系的。

    無論是一開始的和韓覺搭檔，讓綜藝產生前所未有的節目效果，以黑馬之姿一統假想戀愛綜藝。到后來【日記門】的幫唱得兩首好歌，再到后來包辦的《歌手》踢館曲目。可以說韓覺就是章依曼的推動器，幕后功臣。

    韓覺的才華稍微展示一點便已令人側目，往后的潛力更是值得讓人期待。業內已經開始關注起韓覺了。據說邀歌的人中大牌歌手就有好幾個。

    之前秦姐還打算徐徐圖之地拉攏韓覺，等韓覺進來了再處理韓覺和小曼的關系，錯開行程，增加工作量，或者安排韓覺和其他異性藝人合作，就算不威脅，不冷藏。兩個忙的要死的明星就算再有情愫暗生，秦姐也有自信讓這戀情無疾而終。阻止他們感情的手段不要太多。

    在圈子里，情誼千鈞終究難敵胸前六兩，上萬條手機語音終究比不上一個溫暖擁抱。

    只是后來秦姐卻在錄制現場看到韓覺召回了曾經的經紀人關溢，再了解到關溢告訴王導說他和韓覺成立了一個工作室。雖然不是重回【金沙】，但她便知道，韓覺恐怕是拉不過來了。

    于公于私，秦姐都不希望章依曼和韓覺有接觸了。

    秦姐知道年輕人對感情總是煞有其事，容不得半點其他東西的摻雜，所以她就沒有語重心長地對章依曼把道理掰碎來講。

    她沒有講，【小曼你還年輕，不知道什么是喜歡。韓覺只是你第一個近距離接觸的男人而已，仔細想想，有沒有可能是誤把新鮮感和好奇感當作了喜歡呢？】

    她沒有講，【你以后接觸過更多的人之后，回頭再來看，就會覺得略有小才的韓覺其實也沒有那么吸引你。】

    入戲太深，遲到的青春期，逆反心理……基于這些猜測的話，秦姐統統沒有講。

    她更沒有講，【你現在如果被戀愛分了心，那個天后的位置，就會離她遠一點了。】

    秦姐嘆了一口氣，她終究不是純粹的經紀人。更不是純粹的家人。

    她現在就要去找小曼的家人商量著怎么解決這件事情。

    電梯到了，停在公司的管理樓層，秦姐收起平板，走出去。

    這一層的前臺姑娘和秦姐是老熟人了，秦姐還沒開口，前臺姑娘就說：“章董事剛下飛機就去開會了，還沒回來，你在這里等一會兒吧。”

    秦姐點點頭。

    章耀輝之前幾天都在國外出差，不然這么重要的事情秦姐不會一拖拖到了現在。有些事情終究還是當面商量才好。

    坐在等待的沙發上，秦姐想了一會兒，又打開社交網站，去把剛才那個新聞給點開來看。

    她雖然不喜韓覺，但還是覺得韓覺是可惜了。韓覺被【金沙】坑了，這是業內公開的秘密，大家紛紛都覺得【金沙】太蠢，竟然把韓覺給放跑，放跑就放跑了，竟然離開【金沙】后發展更有搞頭，這就很神奇了。

    【金沙】真是有苦說不出。

    秦姐通過章依曼是了解了一點韓覺的想法的，所以也就理解【金沙】現在在對韓覺進行的曝光率和流量的封鎖。

    只不過只要韓覺和章依曼的通稿是連在一起的，那【艾都】就會出手，把那些暗槍給擋回去，算是變相地給韓覺漏了點曝光率。

    韓覺很久沒有正兒八經地出現在新聞通告里了，大部分都是像今天這樣，被側面提起。

    只不過最近在網絡上擴散起了【韓覺出戰美利堅】的論調。她也是看了這個才知道韓覺竟然去美利堅參加美利堅的《IAMASINGER》了，在此之前她和很多網友一樣，都不知道韓覺這家伙會英文。

    這些消息沒有引起正規媒體的報道，但在網絡自媒體中算是一個小熱點。也不知道是不是關溢他們買得營銷。

    秦姐打開剛才的新聞推送。

    昨天是《華夏有嘻哈》，決定四強歸屬的決賽之夜。一般歌手在表演完之后，按照慣例要說些話，拉些票。只是輪到小范的時候，小范來了一句：

    【無論誰拿冠軍，我都不服。包括我自己拿了冠軍，我也會羞愧。因為誰都沒有戰勝過韓覺，沒有戰勝過韓覺的冠軍，我不服。】

    這種算是公開挑釁可能的冠軍，但用業內的話來講，這算……

    【很嘻哈？很真實？】秦姐皺著眉頭看著下面各路網友對小范的評價，覺得無語。

    不過一想到韓覺在游樂園給一只丑熊專門現場唱了一首說唱，她隱隱覺得小范那樣說也不算是沒頭沒腦。韓覺沒有在《有嘻哈》里復活，但說唱圈子里一直有韓覺的傳說。

    比如之前粉絲拍的模糊版的，韓覺在游樂園的現場說唱，就讓那只丑熊和韓覺雙雙上了熱搜。讓人感覺在和《有嘻哈》隔空打擂臺。總之很熱鬧。

    這幾天章依曼四處活動的時候，這傻妞竟然還帶著那只丑熊上鏡，怎么勸都不聽，說這是她的新家人。真的是，這傻妞和韓覺這個禍害相處久了，連腦子也壞掉了嗎？

    估計董事回來之后發現多出一個家庭成員要嚇一跳。

    那些節目方也很新奇，覺得章依曼奇葩地很有意思，同意章依曼帶丑熊出鏡，還給了丑熊不少鏡頭。

    其他藝人的經紀人還來問秦姐，帶丑熊上節目是不是新的營銷手段。秦姐什么話都不想說。

    然后這只丑熊多次出鏡之后，也蹭著章依曼和韓覺的熱度小小上了回熱搜，竟然還有了自己的后援團。秦姐就徹底看不懂這個浮躁的互聯網了。

    “叮~”

    章耀輝帶著秘書和助理從電梯里出來了。

    看到秦姐，章耀輝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然后對前臺說：“倒兩杯茶。”

    秦姐便跟著章耀輝往辦公室里走。

    到了廣闊的辦公室，辦公室有三張沙發，有盆栽，有電視，有冰箱，和一個小客廳無異。

    秘書和助理在章耀輝身邊遞上這幾天出差積壓的文件。因為在場的都是自己人，秦姐就沒有避諱接下來要談的話題，取出平板，遞給章耀輝。

    “董事，你看看，這是之前和你說過的，韓覺和小曼去游樂園時候拍的照片。”秦姐說。

    章耀輝把文件放一邊，拿過平板后，往沙發上一靠，將平板放在疊起來的二郎腿上。眉頭就一點一點皺了起來了。

    辦公室的氣氛迅速變得凝重起來。

    進來送茶的前臺姑娘都很小心翼翼。

    “說說你的看法。”章耀輝隨意在平板上滑動著照片，漫不經心地說。

    秦姐就說了自己的看法，不和小曼說，先把節目斷掉，再讓兩個人行程碰不到面。

    其實這也是很多公司發現旗下藝人在有戀愛的苗頭之后的處理辦法，先是果斷下車，然后讓藝人行程忙起來，兩個人不要見面，時間一長，感情總被雨打風吹去。唯一不同的點就是，【艾都】會稍微考慮下章依曼的感受，不讓她忙到睡覺都要掐著時間。

    “韓覺和小曼人氣相差越來越懸殊，申請下車的話，節目組那邊應該會通過。”秦姐說。

    當兩位嘉賓人氣相差懸殊，不是雙贏局面的時候，節目組是沒有理由強行讓人氣高的輸送流量給人氣低的的。而且人氣高的藝人，粉絲一多，難免就會有不那么理智的，去攻擊人氣低的藝人，說什么【蹭熱度】、【抱大腿】之類的語言暴力，這對雙方來說都是傷害。

    之所以不用【假戲真做】的理由下車，是因為韓覺背后沒有公司。沒有公司的韓覺一旦不同意，只看收視的節目組就拿雞毛當令牌，假裝很為難，實則心里樂翻天地拒絕【艾都】。

    “人氣相差懸殊……”章耀輝搖搖頭，說，“韓覺最近去美利堅那邊發展了，有聽過嗎？”

    “之前在網絡上看到過一點，好像要參加美利堅版的《歌手》。”秦姐說。

    “昨天是那個節目第一期。”

    秦姐聽了，用一種詢問的眼神看著章耀輝。

    “第一，”章耀輝點點頭，說，“一晚上，美利堅版微特熱搜登頂。是原創歌曲啊。美利堅都開心壞了，華夏歌手……呵。”

    剛才開董事會議，提到【艾都美利堅】分公司業績不行創歷史新低的時候，有一位董事就提到了韓覺，說有耳聞韓覺這個華夏人昨天在美利堅弄出來的動靜。于是，章耀輝這個負責外國分公司的董事，就被予以任務。

    這一下打亂了秦姐的部署。想到之前在網絡上看到的【出戰美利堅】，節目組恐怕不會放過這個熱點。

    “如果強行下車，浙省電視臺那里可能要得罪了。”秦姐皺著眉頭，想著另尋他法了，“韓覺最近弄了個工作室，要不……”

    “不用來硬的，到時候他跟小曼一說，估計倒霉的是我。韓覺那邊，如果在美利堅忙起來，他自己會提出下車的吧，”章耀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道，“我之后過去簽他的美利堅唱片約，把他釘在美利堅就好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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