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

    芝加哥。

    當天的會議進程全部結束了，史蒂芬盧卡斯按照約定來接兩個女孩了，他開著一輛嶄新的福特野馬，停在馬路邊上，上車之前源心葉專門檢查了一下汽車的四個輪胎。

    “怎么了？”盧卡斯坐在駕駛席上，“有什么問題嗎？”

    源心葉哼了哼，“我得確認你的輪胎不會比你的車跑得更快。”

    盧卡斯

    福特野馬啟動了，盧卡斯緩緩轉動方向盤，汽車轉向匯入來往的車流內，向前行駛離開芝加哥大學，按照史蒂芬盧卡斯的說法，聚會的地址距離芝大不遠，車程不到十分鐘，來去他都負責接送，源心葉坐在副駕駛座上，路幽幽坐在后座上。

    一天的學術會議結束，這個時候正是下班高峰期，芝加哥作為全美第三大都市，常住人口接近三百萬，每天都有幾十萬人在這個城市中穿梭，一到上下班高峰期，馬路上經常堵車，車流常常因為各種莫名其妙的理由而停滯在路上。

    福特野馬是輛大排量的肌肉車，配備46升的8發動機，以強勁的動力聞名，是世界各大汽車拉力賽上的常客，一腳油門到底能加速到上百碼。但它此刻不得不跟著身邊的其他所有汽車一起慢慢龜爬，車頭距離前頭的車尾只有不到兩米的距離。

    史蒂芬盧卡斯倒也不著急，他控制著汽車慢慢地往前挪，扭頭看了路幽幽一眼。

    路幽幽有些疲憊，聽了整整一天的講座下來，長時間集中注意力讓她的精力消耗不在前往聚會的路上，路幽幽想趁著這個機會休息一下，她靠在座椅上，撐著頭打盹。師姐源心葉倒是精力充沛，她睡了一整天。

    “我記得路小姐是中國人，對吧？”盧卡斯問。

    源心葉替路幽幽回答了他的問題，“是啊，珀莉是中國人。”

    “中國人的數學都特別厲害。”盧卡斯接著說，“我們芝加哥大學也有不少中國來的學生，有幾個曾經拿過國際奧林匹克數學競賽金牌，算數學題都不用打草稿，一眼就能看出答案來。”

    路幽幽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但沒說什么，她沒參加過奧林匹克競賽，更不是數學專業，當初路幽幽被招進普林斯頓大學，是因為普林斯頓的一位物理系教授來國內訪問時看中了她，當時路幽幽的父母帶著女兒參加會議，父母站在講臺上面做報告，小姑娘就坐在下面翻論文。

    普林斯頓大學的老教授恰巧坐在路幽幽身邊，發現身邊這小姑娘看論文看得聚精會神，一開始他以為這女孩只是對紙上花花綠綠的圖形感興趣，于是就想逗一逗這個漂亮的小女孩。

    老教授湊過來壓低聲音，“r，r？”

    時年十四歲的路幽幽頭都不抬，淡淡地說

    “基于三層結構b神經絡的高能物理基本粒子鑒別的應用研究。”

    她擔心身邊這個老爺子聽不懂中文，還用英語重復了一遍。

    “rsrssprssnsnbnr”

    路幽幽翻完了六十多頁厚的博士論文，還輕描淡寫地加了一句“應該有更簡單的方法，這個人走了彎路。”

    老爺子當即就驚呆了，這姑娘在上初中的年紀就能看懂高能物理方向的博士論文，還能找出不足和缺陷來，老教授頓時驚為天人，說什么都要把路幽幽帶回去培養，他認為那天那場學術會議上所有的報告都是垃圾，唯一的收獲就是撿到了路幽幽。

    “路小姐，你們中國人是不是每一個人都擅長數學？”盧卡斯有些好奇。

    路幽幽覺得有些好笑。

    “盧卡斯先生你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

    “因為我聽說你們國家有一種特別可怕的考試，全國幾百萬人同一天考試。”盧卡斯說，“分數高的人可以上大學，分數低的就上不了。”

    “你說的是高考？”路幽幽問。

    “對！對，就是這個高考。”盧卡斯點點頭，“實在是太可怕了，幾百萬人同時考試啊，實在難以想象而且每個人都必須考數學！”

    源心葉和路幽幽噗嗤一聲都笑出聲來，路幽幽是中國人，源心葉是日本人，兩人都是亞洲考試大國，源心葉作為一個在東京長大的姑娘，同樣也經歷過日本的大學入學考試，盡管日本高考的難度與中國不可同日而語，但這種舉國式的超級考試也不是盧卡斯一個洋人可以理解的。

    全中國每年百萬學生高考，比半數歐洲國家的全國總人口都要多。

    “我看過你們國家的高考數學試卷。”盧卡斯說，“上面的題目難得可怕，范圍非常大，我不敢想象這竟然是中學生做的試卷有些題目我到現在都沒做出來，但你們卻要在兩個小時內搞定，如果我出生在中國，那我肯定考不上大學。”

    “這倒不至于。”源心葉強忍著笑，“以盧卡斯先生的資質，中國的清華北大或許考不上，大學總是能上一所的。”

    “肯定不行，肯定不行。”盧卡斯搖頭，“因為我不會武術。”

    “武術？”路幽幽和源心葉都一怔，高考和武術有什么關系？

    “你們中國的大學入學考試，要考武術的對吧？”盧卡斯說，“中國功夫，我聽一位中國朋友說的，中國高考必須要考武術，每個人都要上臺和老師對打，打敗老師的人才算合格，在中國的某些地方，高考甚至要考騎馬和射箭。”

    路幽幽遲疑了一下，“內蒙古？”

    “對！對！就是這個地方！”盧卡斯大力地點頭，“聽說要練習騎馬和射箭！還要考打獵！”

    源心葉捂著肚子笑成一團。

    “所以每一個經歷過高考的中國人都會數學和武術。”盧卡斯言之鑿鑿，“真是太厲害了。”

    “你那位中國同學也會武術嗎？”源心葉問。

    “當然會啦。”盧卡斯回答，“他還給我們當眾表演過，之前在一堂課上，導師要求他為我們展示一下中國功夫，他上來就來了一段！非常酷炫！非常帶勁！我至今都還記得他那幾招的名字”

    “叫什么？”源心葉有些好奇了。

    “名字叫伸展運動！轉體運動！還有一招，名字叫擴胸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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