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她們倆是黑龍會的人。我們只是送她們回來的,不用排隊吧?”吳窮指了指后面的兩個小丫頭,小聲道。
“不行!龍頭說了,黑龍會上下一視同仁!不能給會里抹黑!”護衛(wèi)大哥目不斜視,剛正不阿。
吳窮左手背到背后攤開,他感覺到三只手各往自己手上放了一張銀票。
他看也沒看就把這三百兩銀票塞到護衛(wèi)手里,然后握著他的手低聲道:“大哥,通融通融。”
那護衛(wèi)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銀票,毅然決然地推了回去:“我們黑龍會門下絕不收受賄賂!老老實實排隊去!”
后面排隊的武林人士紛紛投來贊許的目光。
“黑龍會果然不只是鬧著玩玩的!連門下一個護衛(wèi)都有如此情操,可見咱們沒來錯!”
“是啊,這小子還想賄賂人家!也沒打聽打聽人家黑龍會的志向!‘愿天下人人如龍’!有這種大志向的組織怎會貪戀那幾百兩銀子?!”
“就是就是!”
那護衛(wèi)挺直了腰桿,他胸前的黑巾更加飛揚了!
“兄弟,好好排隊吧,知錯就改善莫大焉。我們黑龍會絕不會歧視你的。”那護衛(wèi)溫和道。
然而他的心里卻在滴血,那可是三百兩銀子啊!夠他好幾年的俸祿了!
他深深地看了面前這家伙一眼,這家伙在大庭廣眾之下給他塞錢,這明顯就是不想把錢給他嘛!
吳窮順手把銀票塞進懷里,笑嘻嘻道:“排隊去排隊去~”
進賬三百兩銀子,美滋滋!
一眾排隊的江湖人士皆用看江湖蛀蟲的眼神盯著吳窮,雖然大部分演技都不過關(guān)。
剛才黑龍會護衛(wèi)那一番表現(xiàn),激起了大家心中或多或少的自豪之感。
吳窮微微一笑,深藏功與名。
【語柔說不定還要感謝我一波呢。】
可惜,現(xiàn)實告訴我們,想的再好,也總是會出現(xiàn)意外。
“且慢!”一聲高喝,吳窮回頭。
只見出聲者乃是一身著黑龍會制式勁裝的精干中年人,雖外表普通,但氣質(zhì)英武不凡,實力竟也有“先天境”的修為。
“不知這位大哥喊住在下所為何事?”吳窮拱手問道。
那中年人一拱手,帶著身后數(shù)十名黑龍會高手同時深深鞠躬:“恭迎會首!”
“嗯?我見過你們嗎?”吳窮微一挑眉,按理說黑龍會應(yīng)該沒人認識自己才對啊。
畢竟當(dāng)初所謂的建立黑龍會,自己也只不過跟語柔提了一句,具體去籌備等等都是語柔做的,與他沒什么干系。
“會首說笑了,您的畫像咱們黑龍會高層都看過。”那中年人笑道:“屬下乃龍頭之下生死堂堂主煉天君,會首請隨我來,龍頭已在山上等候多時。”
“稍等片刻。”吳窮點點頭,走過去拉住那個護衛(wèi),把三百兩銀子塞到他手里:“不收外人的賄賂,那會首的賞賜總沒問題了吧?”
那護衛(wèi)捧著手中的三張銀票,激動地漲紅了臉,甚至連眼角都浮現(xiàn)淚花。
他用力的點了點頭,大聲回道:“嗯!”
吳窮拍了拍他的肩膀,回身對排隊的眾人一拱手:“剛才的事情在下向諸位道歉。我黑龍會求賢若渴,向諸位這種具有俠義精神的江湖俠士,我們定不會為難諸位!”
他回頭對煉天君笑道:“天君,請帶路吧。”
“對了,不知天君本名為何?”
“額,屬下姓練,名天君。”
“......好吧。”
人群中頓時議論紛紛,而他們議論的內(nèi)容讓吳窮心里暖暖的。
“果然會首方才只是在考研我等!”
“是啊是啊!在下一看會首就是做大事的人,咱們來黑龍會準沒錯!”
“那當(dāng)然!‘愿天下人人如龍’!能說出這種話的人怎會是那種賄賂護衛(wèi)的小人?”
注視著他的背影,排隊的人群中一位女子輕聲道:“原來他就是黑龍會會首。”
她身旁笑容邪魅狂狷的中年人嘆道:“年紀輕輕便有先天修為,且他那些同伴個個不凡。筠心,看來咱們是來對了。”
葉筠心還未回答,那名護衛(wèi)卻出聲了:“好了諸位,堂主安排的歡迎儀式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各位趕緊換換衣服回各個分堂去吧。”
有人喊道:“老肖,會首賞你那三百兩銀子不能獨吞了吧!”
“好說好說!”那護衛(wèi)笑容憨厚:“明晚我便包了朔州城中的幾個酒樓,到時候咱們不醉不歸!”
“走走走!那就這么說定啦!”
“我剛才表演的怎么樣?我那正義的眼神裝的像不像?”
“像是像,不過你用那種眼神看會首,他會不會找你麻煩?”
“啊?不會吧......龍頭可是說會首是天底下最大度的人,這種小事他不會放在心上吧?”
“......”
排隊眾人洋洋灑灑散去,粗略一看,大概走了八成。
葉有道臉上邪魅狂狷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他喃喃道:“筠心,你說咱們是不是不該來?為父怎么覺得這黑龍會......好像不怎么靠譜的樣子......”
葉筠心:“......”
半山腰,吳窮的嘴角微微抽搐,特別是身后傳來戒色葉清玄兩個損貨壓抑不住的笑聲,終于讓他再也維持不住笑容。
“天君吶......咱們黑龍會的兄弟真是熱情哈......哈哈......”
“是啊是啊,兄弟們都想瞻仰瞻仰會首的絕世風(fēng)采!哈......哈哈......”煉天君干巴巴地尬笑。
他心里暗罵,你們這群蠢貨!就不能等會首上山了再說話嘛!希望會首是龍頭說的那種大度之人,不然怕是老子要倒霉嘍......
吳窮大度一笑,他心里正盤算著之后要不要讓煉天君去挖茅房。
到地方之后,煉天君躬身道:“會首,龍頭正在等您。”
他看了一眼其他人,溫和道:“諸位想必也累了,請隨我來,在下帶各位到客房休息。”
他瞪了一眼兩個偷跑出去的小丫頭。
兩個小丫頭打了個寒顫,乖乖地站到他身后悄悄觀察著吳窮。見他視線移過來兩個小丫頭漲紅臉縮了回去。
沒想到吳大哥就是會首......之前還一直在他面前表現(xiàn)出崇拜會首的樣子。真是,真是好羞恥......
“正好,朕也想見見那位名滿天下的歌姬呢。”白璇璣微笑。
“是呀窮哥哥。”李劍詩笑容甜美:“上次一別也有數(shù)月未見,我還想和步姐姐敘敘舊呢。”
小白默不作聲,只是平靜挪過腳步,站到吳窮身旁。
“沒事兒,嚴格說來語柔也算是我的徒弟。”吳窮把視線拉回解釋道。
見幾人仍不見動彈,他開玩笑道:“怎么,還怕我對自己徒弟下手不成?”
不,她們怕的是你那徒弟對你下手......戒色心里默默吐槽。
吳窮背對著煉天君對三女使著眼色:
【怎么說我也是會首,在屬下面前給我面子唄。】
“唉......”白璇璣嘆了口氣,對煉天君道:“帶路吧。”
李劍詩撅著能掛油瓶的小嘴兒,不情不愿地跟了過去。
小白看了吳窮一眼,見吳窮回了個安心的眼神,于是扭頭跟在煉天君身后離開了。
葉清玄悠然一笑,跟了上去。
戒色給了吳窮一個復(fù)雜的眼神,同樣跟了上去。
眼神雖復(fù)雜,但吳窮還是看明白了。
戒色的眼神里只有兩個意思。
一:又一個!
二:貧僧好特么嫉妒啊啊啊!!!
吳窮搖了搖頭,面色沉痛。
【后宮可不是一般人能開的,特別是我這種后宮。大師,你一定不懂吧......】
“會首?”一道嬌麗的聲音把他從沉思的大波中拉了出來。
“姑娘請帶路吧。”吳窮給了她一個自認為帥氣無比的笑容。
那侍女掩嘴輕笑:“奴婢只是小姐的侍女,公子叫我小緣就好。”
吳窮呵呵一笑,誰家的侍女能有“開竅境”的實力?看來自家的黑龍會......水還挺深吶。
.........
“會首,到了。”小緣指了指前面屋門,輕聲道:“小姐已等候多時了。”
“多謝。”吳窮拱手道謝,緩緩走到門前。
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推門走了進去。
屋內(nèi)擺設(shè)較為樸素,除了桌上一尾古琴與墻上一副自己的畫像之外再無其他擺設(shè)。
只見琴后一位身穿淡黃錦衣、清秀絕倫的女子素手輕撫琴弦,聲音幽怨:“你終于舍得來見我了。”
吳窮坐于桌前,嘆道:“是啊,已經(jīng)有快五年不見了吧。”
“你這孽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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