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舞,除了“燃燒軍團第二大高手”的身份,還是北軍東路的智囊之一。當(dāng)然了,林傲天能聽進(jìn)去她的建議,也和她是林傲天的小姑媽這一層身份有關(guān)。
當(dāng)南軍右路放出消息要攻打杞城時,幾乎所有北軍將領(lǐng)都認(rèn)為這是嚴(yán)云星的聲東擊西之策,其真正目標(biāo)是比杞城更為繁華的商丘,但蘇冰云和血舞并不這么認(rèn)為,蘇冰云沒有做具體解釋,由血舞與眾將說明了原因。
第一,商丘是比杞城繁華富饒,但南軍此戰(zhàn)并非為了爭奪土地人口等戰(zhàn)略資源,而是為了攻破開封、洛陽,其它城池富裕與否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才能穩(wěn)步推進(jìn)至目的地。更何況南軍經(jīng)營江南十余年,戰(zhàn)略儲備物資足夠支撐南軍三年戰(zhàn)爭,因此商丘對南軍來說沒有任何戰(zhàn)略意義。
第二,杞城是開封的南大門,攻下杞城對南軍有兩點好處。一,做為南軍攻打開封的前沿陣地,無疑杞城是最佳選擇第二,即使南軍從杞城北上受阻,杞城也可與鄭瀝形成掎角之勢,合圍中路重鎮(zhèn)許昌。一旦許昌被圍,我軍三路不能互相馳援,中路必退守新鄭,到那時,我軍再要南下就十分艱難了。
經(jīng)血舞如此分析,林傲天瞬間明白此乃南軍“虛實”之策,放出消息打杞城,那他們真正的目的就是杞城!
……
北軍東路識破了嚴(yán)云星的計謀,再加上南軍右路不能在卯時之前攻下杞城,造成的后果便是如同飄香聯(lián)盟一般,大部軍馬被阻隔于城外,城里的眾將士慘遭北軍剿殺!
杞城已然一片狼藉,及至天明破曉,城內(nèi)南軍幾乎全軍覆沒,蕭寂、阿爾薩斯、耐奧祖皆身受箭傷,好在北軍箭矢無毒,三人因此幸免于難。而城外右路大軍在真情的指揮下近乎瘋狂的死戰(zhàn)攻城,終于迫使北軍血舞軍團放棄了杞城,從城北徐徐撤退。
這一戰(zhàn),南軍右路終究得到了他們想要的杞城,只是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了,蕭寂點計兵馬,竟損失了近萬人,傷者無數(shù)!
然而這僅僅是北軍送給他們的開胃小菜罷了,午時,正當(dāng)蕭寂讓姚霜速去中路上報戰(zhàn)損時,城外北軍卷土重來,將杞城四面合圍,徹底阻斷了南軍退路。
蕭寂等一眾軍主將領(lǐng)急于城頭眺望,見城東北軍打著三色旗號,分別是血流、血色、血狂三大軍團城北是林傲天自領(lǐng)于孤雁山陣亡的血夜、血滴麾下兩混合軍團以及血舞、血月共三大軍團城南是鳳舞軍團旗下白神、赤焰、藍(lán)調(diào)三軍團城西是蘇冰云自領(lǐng)綠意、黃衣兩混合軍團以及黑龍、紫怨三大軍團。北軍東路幾乎全軍出動,將杞城圍得水泄不通。
蕭寂亦知己方中了北軍圈套,急命眾兵士預(yù)備滾油沸水、落石巨木,卻被告知所有防備攻城之物俱被之前血舞軍團用盡,百姓家再搜刮不出一滴“油水”,城內(nèi)再見不著一棵完整的樹木,石頭就更不用說了,現(xiàn)在還在城外墻底下堆放著呢,上面南軍陣亡將士的鮮血猶未干涸。
“這可怎么辦?杞城只是個小鎮(zhèn),城墻遠(yuǎn)不及九大城堅固,沒有湯油石木這些東西,我們根本抵擋不住北軍的攻勢啊!”至尊聯(lián)盟的軍師云水謠此時也沒了主意,只能寄希望于蕭寂這位右路軍主帥,希望他能想出一個絕佳的守城方案。
蕭寂苦笑搖頭,待要問計于姚霜,手下人來報:“林傲天叫主帥答話。”蕭寂只得匆匆而去。阿爾薩斯幾人沒了辦法,皆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姚霜,傳言惡魔軍團姚軍主就是當(dāng)年盟中軍師桃雨相,十多年過去了,此時也不是計較之時,還是聽聽這位前軍師有何計議吧。
姚霜緊皺著眉頭,思考了半天方與眾將道:“此等圍城困局我也沒辦法,需得求救于教主,方能得脫。”
眾將聽此一言,大失所望,姚霜看眾人如此頹廢怯戰(zhàn),面帶慍色沉聲道:“敵我雙方將士同樣都是江湖草莽,同樣都不是行伍中人,且不說北軍東路沒有攻城器械,就算他們匆忙趕制或從趙無極處借得,我軍還有城墻可守,為何卻未戰(zhàn)先怯?所思所想全是敗勢已定之局?沒有滾湯沸油,就不懂得變通一下么?百姓家多得是污穢糞水,雖不致死,但能消耗北軍之攻城士氣,為何不用?”
“可這……這也太惡心人了吧。”吉安娜一想到北軍屎尿淋頭的狼狽模樣,忍不住撇了撇嘴,心里一萬個不樂意。
“是啊,都是試煉者,即使避免不了一戰(zhàn),唯有一死而已,何必以污穢辱之,加深雙方的仇怨呢……”云水謠也有點于心不忍,如此說道。
姚霜聽之,冷笑不止,又道:“我知道你們試煉者從不畏死,但戰(zhàn)爭的目的唯有一勝而已,不管是用什么辦法,只要對勝利有所幫助,如何不用?非要等到北軍刀架到脖子上時才后悔不成?”
云水謠等人還待要說些什么,姚霜已然消失了蹤影,只留下其漸行漸遠(yuǎn)的聲音,“我只是個小小的斥候,還得混出城去求救教主,能說的我也全說了,用不用在于你們,好自為之吧!”
眾將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真情卻狠一咬牙,親自率領(lǐng)手下兵士去各處百姓家討要金汁。阿爾薩斯見真情如此,急忙與至尊聯(lián)盟一眾軍主道:“事已至此,只能依姚霜之言了,快散了去收集污穢,遲一步連屎尿都沒得了。”
至尊boss等人皆搖頭苦笑,在天下混了二十余年,沒想到竟混到連屎尿都爭的落魄境地,何其凄慘耶?
……
且不說南軍右路大軍于杞城全城收集金汁之窘境,單說蕭寂到了城北與林傲天相見,林傲天先憶及過往,忍不住嘆道:“蕭兄也曾是一代豪雄,天下前十年也曾稱雄于蘇州,落葉飄零鼎鼎大名,南境無可匹敵,可今日卻為何甘居于嚴(yán)毒妖之下,興兵作亂為虎作倀?”
蕭寂聞之,大笑數(shù)聲,朗聲道:“林傲天,你我都是試煉者,何必用修煉者的那一套說辭?我當(dāng)然懷念當(dāng)年我兄弟五人威風(fēng)八面的日子,但我更珍惜如今江南來之不易的安穩(wěn)生活,這一切全都是老嚴(yán)的努力和惡魔軍團所有兄弟的心血,我絕不能容忍趙無極來破壞它!至于你說的什么一代豪雄?虛名而已,試想當(dāng)年五人,楓林晚如何不是落魄至你門下?我蕭寂起碼還十分愜意的生活在江南,對于現(xiàn)實中俗事繁忙的我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
林傲天見敘舊無果,已然斷了勸降蕭寂的念頭,轉(zhuǎn)而與城頭眾兵士道:“南軍的兄弟們,你們大部分都是玩家,沒必要為了嚴(yán)毒妖的瘋狂而搭上自己的性命,杞城敗局已定,何不開城投降?跟著我林傲天北上攻打元人方是正道啊!”
林傲天一言畢,南軍兵士似乎并不想搭理他,并集體向他唾了一口濃痰,以示對敵軍主帥的“尊重”。
林傲天看著城頭“漫天飛痰”,也不生氣,只是緩緩?fù)酥淋婈囍螅宦暳钕拢筌妶F齊齊攻向北城墻!
勸降只是一種小手段,浪費點口水而已,成功便罷,失敗了也無所謂。北方最強江湖勢力聯(lián)手合作,總是能攻下杞城的。對于這一點,林傲天充滿了無比的自信。
或許他換個方向勸降,會收到南軍不一樣的反饋,而蕭寂手下,那都是惡魔軍團下屬落葉部的兄弟,最忠誠的惡魔羽翼,怎可能不戰(zhàn)而降?
……
很快,小小的杞城迎來了北軍第一次猛烈地圍攻。
北軍并沒有拋石機、攻城塔、沖撞車等重型攻城器械,只有匆忙趕制的云梯,但也足夠讓南軍心驚膽戰(zhàn)。南軍整體戰(zhàn)斗力不如北軍,這是事實,再單比至尊聯(lián)盟與燃燒軍團、鳳舞軍團,更是天上地下,不是一個級別。整個南軍右路也只有蕭寂的十八軍團能與北軍相抗衡,一勝在人多,有情、無情兩軍團混合二勝在精銳,落葉部最強軍主蕭家兄弟的麾下兵士。
十八軍團,就是南軍右路的精銳軍團,類比于中路向靈空的第九軍團、成之文的十七軍團。蕭寂深知這一點,在北軍第一輪圍攻之時,便命十八軍團分散四方,助其他軍團守城,每每遇險,總是十八軍團兄弟身先士卒,當(dāng)為表率,真情的十九軍團兄弟當(dāng)然也不甘落于人后,同樣奮起。其他軍團就差許多了,有不怕死的打頭陣,能縮多久就縮多久。
時北軍攻勢最猛烈之時,南軍終于等來了所需之物,一通金汁灌溉,澆得北軍臭氣熏天,痛罵不止。城南白神軍團軍主白鴿就遭了殃,做為鳳舞軍團僅次于蘇冰云的高手,他身先士卒,頭一個踩著云梯飛躍至半空,卻冷不防頭頂飄來一通金黃污穢之物,他原以為是沸水滾油,十分瀟灑的爆發(fā)了內(nèi)力圈阻擋,沒成想城下兵士受不了陣陣惡臭,逃離了云梯,無人把守之時,南軍趁機推倒云梯,白鴿輕功無處借力,筆直地落于城下,踩到了一團惡臭之物,腳下一滑溜,以狗吃屎的姿勢摔倒在地……
幸好他反應(yīng)快,一只手撐住了身體,鼻尖差點觸及地面,萬幸萬幸……
正當(dāng)他暗道“萬幸”之時,一股惡臭瞬時沖入他的鼻腔,及至口腔咽喉肺里胃里,令他一陣頭暈?zāi)垦#蹨I橫流,肚里翻攪,“哇”的一聲,將吃過的早飯一股腦兒吐了出來……
“嘔……嘔……”
“哇……嘔……”
打哈欠是會傳染的,惡心嘔吐也是會傳染的,這一下就像是連鎖反應(yīng),城南北軍集體“懷孕”,蹲在離城墻十萬八千里的干凈地面嘔吐不止,很快這一片凈土也成了污穢之地,凡是看到的人再次遠(yuǎn)離,開始了第二輪“嘔吐之旅”……
不只是城南,其他三處的北軍皆是如此,邊吐邊退,及至蘇冰云命人送來藥物服下方止。北軍因此不得不暫停攻城,幾大軍主集合一處商議應(yīng)對措施。
南軍第一輪守城成功,一個個伏于城頭大笑不止,卻冷不防城下臭氣熏來,也急忙撤回。真情向來不避污穢,此時也捂住了口鼻,皺著眉遙望城外,只見從城墻下至目力所及之處,遍地污穢之物,熏得他眼淚直流,心里卻忍不住為姚霜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五毒教,夠毒夠惡心!”
……
秋日的太陽雖不熾烈,但金汁經(jīng)過蒸騰之后,臭氣終是沒之前那般辣眼睛了。申時,北軍清理了戰(zhàn)場污穢,再次圍攻至城下,城南白鴿同樣第一個出陣,仰頭惡狠狠地盯著城頭劉豫,那吃人的眼神似要將其大卸八塊!
劉豫于城頭譏笑道:“怎地?白軍主還要吃一次大餐不成?”
白鴿聞了聞?wù)菩模老∵有一絲絲臭氣散發(fā),這讓他瞬間火起,即命手下兵士架起云梯,一聲怒吼:“撕衣服!”北軍將士全都蹲下身子撕起了褲管。
“嘶啦……”
劉豫看到這壯觀的一幕還有些懵逼,在他發(fā)呆之際,北軍將士已人手一塊長布條,盡皆圍住口鼻,系于后腦勺。緊接著白鴿、藍(lán)色憂郁、山雨風(fēng)滿樓同時下令,一群“蒙面大軍”冒著漫天的“金雨”以及箭雨,帶著滿腹的怨毒和滔天的怒火,殺向了杞城!
第二輪的攻城戰(zhàn)終于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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