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白影怪是人還是非人的猜測,南宮瑾和米樺各執己見,爭執不下。不過最后還是統一了意見,此怪乃“半獸人”是也。
這個結論還來自于之前見過的精怪,二人猜測此怪也屬妖中“怪”的一種,只不過比較高級一點。沿海的怪是獸首人身,此怪是人首獸身,人腦是相較聰明的大腦,所以人首怪也相對聰明一些吧?
至于它的身份歸屬嘛,無外乎兩種。一野生二部落,但在鮫人族的地盤上,即使屬于部落也應是鮫人族的麾下。
這么看來,鮫人族應該不大好對付,試想一個麾下部落的斥候小卒,其速度都已遠超南宮瑾,那鮫人族該有多猛?
閑話不論,三人追著腳印一路尋去,彼及天明,腳印漸被風沙抹去,最后一處有明顯痕跡的地方已經離了出發點二十里遠,再往后依舊是連綿起伏的沙丘,黃澄澄的單調得想吐。
蠻牛就吐了,他是累吐的。好嘛,半夜急行二十里,騾子都得累吐血。你們是神使龍嘉,身負神力,一縱一丈遠,腳跟都不著地我特么就是個普村兒,深一腳淺一腳的不說,還背著這種重的物資,我是叫蠻牛,但你們也不能把我當牛使吧?
“蠻牛,沒事吧?”
“誒誒,克德羅龍嘉,沒事沒事,我好著呢!嘔”
“誒呀,這味兒,到逆風的方向吐去!”
“對不起啊娜徳羅龍嘉!毙U牛很聽話的找了個逆風的位置,稍一醞釀,噴涌而出,卻全都被八級大風拍到了自己臉上,差點沒嗆死有零星的一絲酸水還逃過了蠻牛的阻截,隨著狂風輕輕地沾到南宮瑾臉上。
“咦,下雨了?”
“下雨?下什么狗屁的雨,蠻牛我不是讓你站到逆風方向?”
蠻牛欲哭無淚,“我就在逆風位置啊,都糊了一臉了,您還要咋逆嘛”
米樺氣得抓狂,天底下怎么會有這么笨的人?“我是讓你站到我們逆風的位置,不是讓你轉個身啊喂!”
“早說嘛”蠻牛委屈巴巴地抹了一把臉上穢物,快走了兩步,站到米樺下首三丈遠。
米樺氣哼哼地瞪了蠻牛一眼,又問南宮瑾:“現在怎么辦!”
“你吼我干啥?”
“哦對不起啊師兄,那頭蠢牛都把我氣糊涂了。”
“你和他置什么氣?”南宮瑾抹了一把臉,又仔細檢查了一遍,腳印確實到這里消失了,“我們速度不及它,又有蠻牛拖累,所以只能等它出現了!
“克德羅龍嘉,連您也覺得我是個拖累了”
“誒我說平時教了你那么多句中土話,你一句都聽不懂,一說你點不好,耳朵咋就這么靈光呢?”米樺火氣又起,和師兄聊會天都要打斷,閑得慌啊你!
“行了行了,說個沒完了。”南宮瑾實在聽不下去了,攔住話頭,說道:“跑了半夜也渴了,喝點水解解渴,蠻牛,拿水來!”
“龍嘉,我不敢!
“怎么了,他又不吃你?”
“他讓我站在這兒”
“你還吐不?”
“不吐了,再吐腸子都沒了!
“不吐站那兒干嘛?”
“他讓我站在這兒”
“得,那你站著吧。”南宮瑾也被氣得哭笑不得,大喊道,“把水壺扔過來就行。”
“龍嘉,逆風,扔不了那么遠。”
米樺頓時暴跳如雷,“這時候你明白逆風了?”
南宮瑾趕緊拉住米樺,拍著肩膀勸道:“他就那么個死腦筋,你犯得著嘛你,還有啊,最近你這脾氣越來越暴躁了,修煉最忌諱心浮氣躁,你得多注意。
“知道了師兄,那我們就等唄!
“嗯,我先去拿點水”
深夜,背風坡。
蠻牛站了一整天,累得早打起了鼾,這一次米樺沒有讓他翻身止鼾。反正也要等白影怪,這一聲聲“驚雷”正好能時刻提醒自己,千萬別再睡著。
也不知怎地,自從進入沙漠,老感覺特別累,精神集中不起來,反應也老是慢一拍,難不成沙漠真是我的克星?
米樺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眼皮兒打起了架,那一聲聲極具頻率的鼾雷也變成了一首催眠曲,讓困意襲來,清醒散去,很快進入了夢鄉。
又不知過了多久,一輪圓月當空,灑下潔白的銀光。一抹妖影突然出現,從沙坡頂至背風灣,拉得斜長斜長,好似一條匍匐在沙地的巨蟒,隨著極其細微的腳步聲,扭動著它龐大的身軀張牙舞爪地吞向米樺!
“來的好!”米樺看似睡夢中的一聲吼,不僅嚇醒了正在“啃雞腿”的蠻牛,把那白影怪也嚇得一哆嗦,差點尿了褲子。
“你臟話什么毛!”白影怪突然口吐人言,罵了一句臟話。米樺一骨碌爬起身,長劍指著白影怪模糊的身影,冷笑道:“幸虧爺爺我指甲長,掐著手心沒睡著,怎地,還想舔你爺爺不成?”
“誰想舔你?這可是你自己不識好歹,別怪我不客氣!”白影怪話音未落,人已經不見了,米樺急忙舉劍,防備周身,卻冷不防身后踹來一蹄子,速度快到他剛想回身格擋,后腰已經中了一蹄,勁兒大的跟驢似的,直接讓他摔了個狗吃屎。
“哎呦喂,你爺爺的小蠻腰!”米樺趴在沙地上慘叫連連,可把一旁的蠻牛給樂壞了,讓你每日里嫌棄我,倒霉了吧!
米樺一看蠻牛在咧嘴笑,氣地抓起一把沙子就扔過去,罵道:“你大爺的愣著干什么?還不動手?”
蠻牛吃了一嘴沙,小聲嘀咕了幾句,起身頂著牛角就撲了過去,嘴里還哇哇叫著:“小驢蹄子,來揣你呆猜爸爸一個試試?誒不對,揣你反正你就來吧!”
蠻牛是力量型選手,碰到白影怪這等敏捷型選手,正是空有一身蠻力,全都使在了嘴上。他沖一個空一個,沖一次被閃一次,晃得他頭都快斷了,卻還沒看清人長啥樣,可不得氣得罵人么
“你爺爺的中土話”蠻牛的中土話,罵人的倒是學會不少,總是半土半洋,聽著頗為高端大氣,“呆猜就站這兒不動,你敢不敢來踹一腳試試?要是能把呆猜踹倒,呆猜我跟你姓!”
“出來啊!”
“慫驢慫驢,果然又慫又驢,站著讓你踹都不敢,回家磨磨去”蠻牛一句話還沒說完,一白毛蹄子突然憑空出現在他嘴巴前,他剛想上手去抓,嘴巴已經挨了一蹄子,上唇下唇合了個梅花腳印,疼得他吱哇亂叫。
“欺人太甚,真當呆猜不敢動你!”白影怪赫然出現在蠻牛身前,他似乎停止了高速移動,身影終于不再模糊,也讓蠻牛米樺徹底看清楚了他的模樣。
他的的確確長著一張人臉,尖下巴,尖耳朵,細長眼,薄青唇,十分妖冶。雙瞳呈白色,一頭柔順的褐色長發,兩邊分別打了兩個發結。他的手臂看上去不是很強壯,但流線型的身材充滿了速度的美感。他的上身披著一件短小的黃毛汗衫,只遮住了胸膛,下身卻是兩條細長的白毛狗腿,再看尾巴,朝下耷拉著,原是一頭白狼怪!
“不是驢,我認錯了,原來是條狗!毙U牛從沒見過狼,北辛吉也不產狼,聽都沒聽過,只知道這模樣的都叫狗。這卻把白狼怪惹怒了,我堂堂月狼圣徒,豈能與搖尾乞憐之輩相提并論!
“唰!”又是一爪飛踹,這一次直往蠻牛左太陽穴踢去,誓要一招斃命!
蠻牛倔勁上來了,頂著牛角就迎了上去,完全不做閃躲,當然他也沒那速度,只想著拼著這條牛命不要,也要薅下他一根腿毛來!
可他速度實在太慢了,還沒邁開步子呢,白狼怪的后爪已經飛過來了!完了完了,蠻牛心里暗暗叫苦,正要禱告海神龍嘉,一柄銀色長劍瞬發而至,橫攔在他臉前,穩穩地擋住了白狼怪一爪!
“要殺他,我可還沒同意呢!”米樺冷冷一笑,一改之前狼狽之色,恢復了往日神姿!
“你,怎么可能!”白狼怪一臉的不可思議,正要再行試探,米樺卻沖他身后大喊道:“師兄,可看清楚了!”
“那人也在!”白狼怪頓顯慌亂,他最害怕的對手竟然也在現場!
南宮瑾幽幽現身,就堵在白狼怪身后,朝米樺微一點頭,道:“都看清楚了,這一次他插翅難逃!
白狼怪完全不顧米樺二人,轉身指著南宮瑾咬牙道:“原來你入夜去探路是演給我看的!”
“還算聰明,不過,你還漏了他!蹦蠈m瑾反指向米樺,說道,“他的實力可不在我之下!
“哼!”米樺一想起昨晚事故,忍不住低喝道:“若不是爺爺我這些天累得慌,你真以為能近得了爺爺的身?”
“嘿嘿,傻了吧!毙U牛捂住烏青的嘴唇甕聲嘲笑,遭來白狼怪一個狠厲的眼神。
白狼怪被前后夾擊,故作鎮定,大笑道:“就算你們兩個比我厲害,但想留住呆猜,怕是還嫩點!”
“所以我們才故意演這么一出戲啊!蹦蠈m瑾微微一笑,“還有哦,越膽小的人才笑得越大聲,你已經害怕了。”
“放的屁!”白狼怪破口大罵,再次消失了身影。南宮瑾不慌不忙,對空出劍,一劍指出白狼怪身形。白狼怪再次遁逃,南宮瑾已掠后三丈,又對空出劍,再次逼出白狼怪位置。白狼怪見逃不出南宮瑾劍影,轉身遁逃,米樺卻已猜準他位置,一劍橫出,只聽“!币宦暭怿Q,爪劍相碰,迸出一絲火星的同時,也流出幾滴鮮紅的血液。
白狼怪被迫顯形,惡狠狠地盯著米樺破口大罵。米樺也不生氣,淡淡說道:“長這么一張俊臉,卻滿嘴噴糞,你們月狼族都是這副德行嗎?”
“,昨晚就不應該放過你,叛徒!”白狼怪狠啐一口,米樺側身躲過,心中卻十分好奇,這“叛徒”罪名從何得來?我又不認識你,也不知道沙漠里還有你們這種生物,更沒和你們打過交道,我叛的哪門子徒?
難不成是貝兒?她是隱藏在北辛吉的月狼族?
米樺剛有這個念頭,頓覺可笑,還真是被這趟沙漠之行搞得神經衰弱了,看來等會得靜坐打打禪了。
南宮瑾也沒多想,只在白狼怪身后堵著,說道:“方才你掠下沙坡,與我師弟和蠻牛爭斗,你躲藏、逃匿并出擊的步伐以及位置,我都已經摸透了,所以你別再想逃了,也別想著改變你的逃匿習慣,無非東南西北天上地下,只要不出這四面八方,一旦你被我抓住,就不會和你再廢這么多話了,你聽明白了嗎?”
“明白你!”白狼怪又罵一句,剛剛消失了身影,卻被南宮瑾一劍刺出,這一劍果然兇狠,直接把右肢刺了個對穿,血流如注,再也逃不動了!
哼,還按著習慣跑,想我往另一個方向出劍?這種把戲我早已經玩膩了!
“說,你叫什么名字,為何而來!”南宮瑾果然不廢話,又一劍刺下,直接廢了白狼怪的另一條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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