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普照,萬里無云,本棲湖通往精進湖的最后一道淺灘岸邊,扎滿了無數的黑色箭矢,兩湖相接處,一邊是密密麻麻連成一片的新田義重大軍,另一邊則是二十余艘伊賀飛熊的大船,居中船頭,立著一位蒙面忍者,正是影忍一族的二族長,北島晴空。
“新田將軍,我火梨鎮于天女皇秋毫無犯,不知為何突然無故侵犯?”北島晴空氣沉丹田,高喊了一句。
這一聲如磨砂般嘶啞的喪嚎,卻是令對面一前排船上的士兵皆是皺著眉頭,捂起了耳朵。
“北島烏鴉,你在這兒號喪呢?快快讓伊賀飛熊出來與我說話!”新田義重歪著嘴磨了磨牙,揮舞著手中長刀,高聲呼喝道。
在東瀛世界,不僅是新田義重,大部分俗世的將領都有點看不起六道忍,認為他們趨炎附勢,投機取巧,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但若是提及完全消滅六道忍,卻都是諱莫如深,因為他們知道自己沒有這樣的實力與一整個忍族相抗衡。
毀滅風忍、影忍、沙忍的“第六天魔王”,該是東瀛最強的男人了吧?現在呢,后代都不知道躲在哪里規避這無窮盡的戰亂呢,而人家六道忍呢?還不是照樣繁榮昌盛,千秋萬代?
正因為嫉妒六道忍傳承千年不死,所以他們才對六道忍入世的族長心生鄙視,有一個好爹娘,可比自己努力奮斗不知要強上多少倍。
換到現實中,無非也就是一種對于官二代、官百代的嫉妒罷了。
而北島晴空平生卻是最恨別人提及他兄弟二人的短處,他二人這沙啞的嗓子并不是天生的,而是在鳥取山那場大火中被煙熏過后留下的后遺癥,本來就是傷心往事,這個傷疤一旦被揭開,迎接新田義重的只能是北島晴空無盡的怒火。而他的妻子,便是因為經常提及此一事,令他懷恨在心,一怒之下拔刀相向,殺死了那“聒噪”的妻子。
“敬酒不吃吃罰酒!先行后撤,待他們進入精進湖再做個了斷!”北島晴空恨恨說道。
手下士兵聽得北島晴空命令,便傳令四周后撤,二十余艘船緩緩離開淺灘處,駛向精進湖中央。
“大人,他們后撤了。”新田義重身旁,一名親衛兵提醒道。
“大船吃水深,淺灘處只能容一艘船通過,北島晴空還算明智,沒有在這兒與我們拼起來。”新田義重淡淡的說了一句,隨后便命令所有船只全速前進,勢要與北島晴空在湖面大戰一場。
午后斜陽,精進湖面微波蕩漾,北島晴空與新田義重兩軍對壘,水面上的一戰終究還是未能避免。
“給我全速沖進去,撞翻他們!”北島晴空一聲令下,二十余艘大船一字排開,開足了馬力便往新田義重的船陣沖來。
待到了弓箭射程范圍內,船上的士兵皆是拈弓搭箭,相互對射了起來。
“咻咻咻……”
只見那箭如飛蝗,密密麻麻的凌空而起,在湖面上空化作了一道道優美的拋物線,有的箭與箭相撞,直接跌落在半空之中,但更多的箭卻是直穿敵人胸膛而過。一時間精進湖面慘叫痛嚎之聲此起彼伏,鮮血灑滿了長空。
盡管新田義重一方船只范圍廣,受力面大,但北島晴空一方在船數上實在劣勢,弓箭上完全落敗于新田義重,更重要的是大船的目標實在太過明顯,新田義重一方又皆是正規軍隊,令行禁止,百十來條船有目標的瞄準一艘便是一連串的齊射,直把北島晴空一方人射的全都躲進了船艙內。
“大人,我們已經損失了不少的弟兄,還要繼續沖嗎?”船艙內,有手下請示北島晴空。
“沖!繼續沖,沖進去把他們全都沖散,我看他們還怎么囂張!”北島晴空怒捶一拳,恨恨說道。
“可是大人,敵人不知使用了什么手段,把那船只用鐵索連接了起來,我怕我們沖不破他們的陣型啊!”
北島晴空冷笑一聲,開口道:“呵呵……效仿天朝曹操么?那我就做一回周瑜,讓你有來無回!全力沖,就算拼得船破身亡,也要拉他們墊背!”
北島晴空下了死命令,手下人皆不敢再反駁,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往新田義重船陣中沖了過去。
新田義重此時看到對方冒著箭雨直沖了過來,當即便命令所有船只擺好陣型,前后左右相互連接,不到片刻,兩千多艘船便連成了一片,鐵索之上甚至搭建好了木板,士兵們行走往來,如履平地。
“轟轟轟……”一連串撞擊聲響徹天際,二十余艘大船盡皆撞上了船陣,很快就有那頂不住壓力的船只轟然斷裂,開始緩慢的往下沉去。
“大人,這條船也撐不住了,我們后撤吧!”第二排船陣中央,有親衛兵拉著新田義重急忙往后排跑去。
新田義重前腳剛踏上第三排船只,身后便傳來一陣“砰砰砰”的撞擊聲,緊接著那船體便開始劇烈的搖晃起來,支撐不到片刻,轟然破裂,這個時候終于有了人員傷亡,有那來不及后撤的士兵要么被撞成一灘肉泥,要么棄船跳進了水里,但在這激烈的撞擊中最終還是難逃一死。
隨著第二排被沖撞船只的倒下,新田義重終是感覺不妙,這次不用提醒,直接轉身便往后撤去。
在一眾士兵的保護下,新田剛抬腳走了不到兩步,卻是突然聽到遠處傳來如銀鈴般的嬌笑,比之天女皇少了一絲嫵媚,比之天仙女多了一些性感。
“呵呵……新田將軍這是要去哪里呀?”
新田聽得這一聲質問,當即停下腳步四下望了一眼,卻見一紅一黑兩道身影突兀的出現在了自己身后。
說話的那女子身著一襲火紅色長裙,發如焰火,眼似狐媚,面上圍著一層紫色紗巾,正是銀火城副城主天妖女大人。而那身披一襲黑色長袍,周身四滴黑水環繞,面容冷酷,懷抱一把黑色大鐮刀的,顯然就是東伶靈心流的黑執事大人了。
“大人,你們怎么來了?”新田義重看到是自己人,心里暗舒了一口氣,開口問道。
“我們的船停在本棲湖多時了,看到你們不曾前進過一步,我二人便過來看看情況,果然,還是打起來了。”天妖女微笑說道。
“轟……”天妖女剛說完一句話,第三排便有船只受到了大船的沖擊,新田義重急忙招呼二人快速后撤,剛跑了兩步,卻回頭發現天妖女與黑執事二人立在原地動也未動。
“兩位大人,還是到后邊避一避吧!”新田義重急忙大呼一聲。
“呵呵……無妨,他是絕對不可能再撞破這一排的。”天妖女與黑執事目視前方,無比的冷靜。
“兩位大人,性命要緊啊,萬一……”新田還想再勸勸兩人。
“沒有萬一,放心吧。”天妖女淡淡說道。
新田義重看到兩人皆是駐足原地,自己也實在不好意思茍且逃命,只能硬著一張頭皮走到了二人身旁,眼睜睜的看著大船撞擊而來。
“死便死了吧,若是我跑了那豈不是丟了我秋田城的臉面?”新田義重一副大義凜然從容赴死的模樣,但在大船撞擊到船頭劇烈的搖晃下,還是有些害怕,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轟轟轟……”
第三排的船身突然一陣劇烈的搖晃,大部分士兵皆是撒丫子往后狂奔,唯獨天妖女與黑執事二人巋然不動,害的周圍船上的士兵皆是咬著牙不敢后撤一步,新田義重左搖右晃咬牙堅持,就在眾人內心快要崩潰之際,那大船終于是緩緩的停了下來,新田義重站穩了身子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看著一臉笑意的天妖女二人,不禁豎起了一根大拇指,心里對二人的佩服又是加深了一分。
“天妖女大人,您是怎么知道這一排船不會被撞破的?”新田義重問道。
天妖女回過頭來,沖著新田義重咧了咧嘴,短短的兩個字,卻是讓他心里后悔的直罵娘。
“猜的。”
“我……你……”
“我什么我?還愣著干什么?叫你的人殺上船去啊!”黑執事一句話還未有說完,天妖女周身已然泛起了陣陣紅焰,十根白骨爪環繞,肩頭扛著一大捆細繩,頃刻間便已飛身至大船上,一道道繩索拋了下來,一聲聲慘叫響起,新田義重這才回過了神來,看向黑執事之時,人卻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這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吶!”新田義重心頭感慨一句,隨即便高聲呼喝道:“弟兄們,給我殺上船去,殺死北島晴空,獎十萬金幣,生擒者,連升兩級!”
隨著新田義重一聲令下,所有士兵皆是順著繩索快速攀爬了上去,一個人上去,便是一條繩子落下,很快大船上便擠滿了秋田城士兵,北島晴空的手下盡皆跳進了湖里,有那來不及逃跑的人,都被秋田軍砍成了一灘肉泥。
太陽落山,夕陽殘血。
新田義重命令打掃戰場,卻唯獨不見北島晴空身影,站在大船上舉目遠眺時,卻發現一條大船早已倉皇逃竄,顯然北島晴空并沒有參與這場戰斗。
“兩位大人,北島那孫子跑掉了。”新田義重擦了擦額頭一絲血跡,開口道。
“我們看見了。”天妖女淡淡說道。
新田義重此時看向天妖女二人,一個小小的發現卻讓他驚訝的半天說不出話來,只見她二人渾身竟是沒有沾染半點血跡,也不知是自己眼睛花了,還是她二人衣服顏色太深的緣故。
“還愣著干什么?天也黑了,干點正事吧?”微風吹拂著天妖女火紅色的長發,那一回眸的風情讓新田義重久久不能釋懷。
“說你呢,干點正事啊!”黑執事冷哼了一聲打斷了新田的思緒。
“是是是……”新田回過神來急忙回頭下令道:“全速前進,進攻富士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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