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這個陌生世界的第二日,吳岳剛剛喝了侍女櫻桃端來的參湯,正一個人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對歷史了解不多的吳岳除了知道貞觀等有限的幾個年號外,對其他一無所知。
“乾符五年是什么朝代?”吳岳頭大如斗。卻聽得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吳岳不禁露出了一絲微笑,那是母親的腳步聲,她怕吵醒了睡覺的吳岳。
“娘,我沒睡,你過來吧。”吳岳睜開眼睛,低聲道。
吳岳的母親搬了把椅子過來,坐在床邊關(guān)切的問道“岳兒,感覺身體怎么樣?”
吳岳笑了笑“恢復(fù)得很好,我覺得再過半個月我就可以起來了。”
吳岳的母親也笑道“那就好,我兒吉人自有天相,待明年你父親銀州節(jié)度使任期滿了回京,咱們一家也就團聚了。”
吳越點點頭,他知道母親所指的一家不光是他父親,還有他父親的平妻,以及他父親平妻給他生的弟弟——吳江。
據(jù)這個古代吳岳的記憶,吳江和他并不對付,兩人好像天生就是仇家。來自現(xiàn)代的吳岳見過太多親兄弟之間為了老父一點微薄的積蓄鬧得不可開交的。何況堂堂銀州節(jié)度使的家中,兩個兒子為了自己,必會爭得頭破血流。
“岳兒,答應(yīng)娘,以后不要和你那些狐朋狗友出去了,在家好好讀書,將來也好繼承你父親的官爵。”吳岳的母親輕輕地拉住吳岳的手。
吳岳的手剛被抓住,吳岳就習(xí)慣性的想抽回來,但是感受到那手上傳來的溫暖,他停住了抽回來的手。“母親,那不是什么狐朋狗友。”
“還不是狐朋狗友?就那你們所謂的二公子,每次來找你不是去打獵,就是去釣魚,這是年輕人該干的事情嗎?”
吳岳無奈地道“娘,您知道父親作為封疆大吏,手握重兵,我們母子說是為了讓父親在地方無后顧之憂,其實就是當(dāng)做人質(zhì)留在長安。”
“而我們每次打獵都是去郊外打獵,您還沒明白二公子是什么人嗎?”
吳岳的母親眼皮跳了跳“岳兒,你是說,那是皇家的人?”
吳岳點了點頭,他本以為皇家的人身份一抬出來,他母親便會震驚,沒想到這個封疆大吏的妻子竟是心思異于常人“那你更不能和他有來往了。”
“這是為何?”來自現(xiàn)代的吳岳一時接受不了這種思維。
吳岳的母親語重心長的道“你父親是封疆大吏,手握重兵,你們父子,甚至包括我,我們所有人都不應(yīng)該和皇室有任何沾染,否則被人抓到,就是勾結(jié)皇室成員結(jié)黨營私,這個罪名可不小啊。”
吳岳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皇室是沒有親情的,這一點吳岳心知肚明,沒想到這個古代的吳岳膽子這么大,竟和皇室成員關(guān)系如此好。
吳岳使勁的咽下口水,他的母親不愧是節(jié)度使的正妻,竟是一語中的,他正要答應(yīng)他母親,卻聽得門外一個爽朗的笑聲傳來。
“當(dāng)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吳岳苦笑,就見兩個男子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其中一人身穿黃袍,胸口繡著一條四爪金龍。另一人身著青色文官服,手中提著一個食盒。
“拜見殿下。”看了那青年的服飾,吳岳的母親就要行禮。
那黃袍青年想來就是吳岳所說的二公子了,他急忙扶住吳岳的母親“伯母,折煞我也,我和岳子是好兄弟,您就拿我當(dāng)您侄子就是了。”
說完那二公子又對吳岳的母親介紹道他身旁的青衣青年“這位是程公子。我特地命御醫(yī)開了這么個方子,據(jù)說對治療骨傷很有效果。”
吳岳的母親謝過二公子,便掩門出去。吳岳笑道“你們兩個沒良心的,居然還知道來看我。”
二公子拿過食盒,取出里邊的食物“要我喂還是程子喂?”
吳岳翻了翻白眼“要不是我有傷,絕對踢你一腳,留著,讓櫻桃給我喂。”
二公子笑道“我這方子可是那御醫(yī)祖?zhèn)鞯模瑩?jù)說就算骨折,半個月亦能下地行走,一個月后便和常人無異。”
“等你好了,還敢不敢騎馬哦?”程子也搬過來一個椅子,坐在吳岳身旁
“岳子啊,你說你怎么就那么不小心,以你的騎術(shù),不應(yīng)該掉下來的。”程子摸了摸臉頰“你放心,那匹馬我給你留著,待你傷好了,宰了吃它的肉!”
吳岳躺在床上笑笑,二公子和程子給他的感覺很舒服,相處很有前世一起那幫兄弟的感覺。他嘴角揚起,道“要不是你一箭擦著我的戰(zhàn)馬頭皮而過,它能發(fā)瘋嗎?”
一語道出,三人早已哈哈大笑,程子的箭術(shù)是他們?nèi)齻人當(dāng)中最差的。
“二公子,感覺今天容光煥發(fā),可是有什么好消息?”吳岳看二公子春光滿面,不由得問道。
“岳子,我給你講,我昨天在街上遇到了個奇人。你絕對想象不到多神。”二公子故作神秘。
吳岳和程子見二公子如此神秘兮兮的,便道“你也別賣關(guān)子了,快快講來。”
二公子清了清嗓子“我昨日在街上,遇到一個年輕道人,他拉住我就要給我算卦,你也知道,我是從來不信卜卦之說的。”
程子笑道“那是,你二公子不敬神不敬鬼的性格可是傳遍了長安。”
這話一說出來,吳岳心思就急速地旋轉(zhuǎn)起來“長安,京城是長安的話,朝代定時宋朝之前,只是不知道現(xiàn)在具體是哪個朝代。”
就聽二公子接著說道“嗨,誰說不是,那道人見我不感興趣,忽然大聲給我說了一句話。”
“他說了什么?”程子猴急的模樣讓吳岳和二公子又是一陣笑。
“他說,王仙芝明日定會答應(yīng)招安!”
吳岳眼神一亮,王仙芝,那是唐朝末期的名人,和黃巢二人發(fā)動了浩浩蕩蕩的農(nóng)民起義,徹底的動搖了大唐王朝的根基。
“那就是說王仙芝今日答應(yīng)招安了?”吳岳依然徹底明白過來,自己竟是到了這個亂世的臨界點。
二公子一拍大腿“對啊!王仙芝今天答應(yīng)了招安,你說這道人神不神?”
吳岳點點頭“這道人倒是有幾分本事。”
這時櫻桃已端了茶進來,想來是吳岳的母親吩咐的。
二公子抿了一口茶,而后又說道“最神的不是這個,你猜他找我有什么事?”
程子撇撇嘴,也是喝了一口茶水“能有什么事?教你長生不老之術(shù)?”
二公子道“你這個程子,一天就是沒個正形,哪來的什么長生不老之術(shù)?他找我,竟是為了岳子!”
“啥?為了岳子?”
“為了我?”吳岳也驚訝地道。“對啊!”二公子興奮地將茶水放在椅子上,就站了起來,便學(xué)那道人“我觀這位公子天庭飽滿,衣著鮮亮,若貧道所料不錯,你是當(dāng)今金龍之子!”
“那你怎么說的?”程子道。
“我能怎么說,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這長安城內(nèi)一個道士還能對我怎么的?我就承認(rèn)了我的身份。”
二公子又開始模仿那道士“貧道此次下山,不為名,不為利,只為尋找塵緣,這塵緣不是財,不是物,而是一個人,名叫吳岳。”
“岳子名氣這么大?”程子不相信地看著二公子。
二公子這才坐下來“誰說不是呢,岳子八歲就來了長安,他哪來的什么名氣。那道人說我既是龍子,想必找個人不會太難。”
“我雖是皇子,上哪去找一個人啊,萬幸我和你還恰巧認(rèn)識,這不,已經(jīng)領(lǐng)他過來了嘛。”
吳岳道“哦?你帶過來了?”
二公子朝門外喊道“櫻桃,去客廳把那道士請來。”櫻桃應(yīng)是,過了一會,就聽得一陣腳步聲傳來。
臥室的門被緩緩打開,一個身著道袍的年輕道士走了進來。只見那道士身材消瘦,臉上似乎沒有一點肉,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營養(yǎng)不良的氣息。
那道士轉(zhuǎn)身過來,和吳岳雙目對視。
“什么?”吳岳心中大驚,那雙眼睛他是如此的熟悉,可以說那是他最熟悉的幾雙眼睛之一。
而那道士看到了吳岳的眼睛,竟是站在原地,嘴唇微動,好像要說什么,又說不出口。
還是二公子先打破僵局“岳子,你還真認(rèn)識這道人?”
吳岳眼珠一轉(zhuǎn),道“這本是我小時玩伴,后來承蒙天恩,我和母親到了京城定居。沒想到童年的玩伴竟成了道士,人生真是際遇無常啊。”
“既是岳子的玩伴,你又有卜卦的本事,那自然就是我們的朋友了,快坐快坐。”
那道士行了一禮,便坐在椅子上“貧道道號清平,師從九峰山,近日得恩師準(zhǔn)許,特下山來尋吳岳。”
“九峰山?”程子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驚訝地道“那你可是純陽子仙人的徒弟?”
那道人微微點頭“家?guī)熣羌冴栕印!?br />
“純陽子!”二公子也激動的失色“他老人家現(xiàn)在何處?”
“家?guī)熢朴嗡暮#颀堃娛撞灰娢玻闶俏遥膊恢缃裨谀睦铩!?br />
純陽子,就是呂洞賓,吳岳微微一笑,這小子胡謅的本事倒是比以前更強了。
二公子拉著程子,“既然如此,岳子,記得把我給你的東西吃了,我們就先告退了,你和清平道長十余年未見,正是需要敘舊之時。”
這神秘的道人究竟是何身份呢?且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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