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清回頭再次看了一眼跟她睡過覺的安格魯女人，他對夏博陽說道：“我不想要一個生著尖耳朵、長著獠牙的綠皮膚兒子�！�
“但她想！”夏博陽指著跟牧清睡過覺的女人，表情即嚴肅又詼諧，“能給領(lǐng)袖生孩子，對于安格魯女人來說，是她們最大的榮耀。”他停頓了一下，加重語氣，“安格魯人遵循自然法則，只有最優(yōu)質(zhì)的種馬才有資格留下血脈。而你……”
他壞壞地笑看牧清�！爱斈阙A了沙魯以后，你就是最優(yōu)質(zhì)的種馬。從現(xiàn)在起，三個月之內(nèi)，她不會做任何事情，直到確認她沒有懷上你的孩子為止�！�
“如果懷上了呢？”
“如果懷上了……”夏博陽詭秘一笑，“沙魯一生都不會和她發(fā)生關(guān)系。不但是沙魯，任何一個安格魯男人都不能碰她�！�
牧清對安格魯人的行為傳統(tǒng)實在難以理解。“沙魯那小子極為雄壯，那女人也兇猛。就因為懷了我的孩子，他們就沒有性生活了？他們怎么解決生理需求？”
“我說過了，安格魯人遵循自然法則，他們沒有法定夫妻，很多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誰。只有最強壯的男人，才擁有無限交配權(quán)�！�
“交配這詞用的好。我就是這個感覺�！蹦燎搴鋈挥窒氲揭患虑�，“剛才你說無限交配權(quán)，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可以和任何一個安格魯女人上床發(fā)生關(guān)系，她們也都愿意和你上床。當然了，她們腦子里根本沒有床的概念，有個草叢或者有塊平坦的石頭躺在地上任你做就好了�！�
“我并不喜歡這樣美好的傳統(tǒng)。”牧清看著許許多的安格魯女人，他腦子里根本就無法產(chǎn)生**的沖動，“這種交配權(quán)我不稀罕�！本o接著，牧清突然想到和他上床的女人要是沒有男人和她過生活，她豈不是太凄慘了？
夏博陽看穿了牧清的想法。他說：“你不用擔心她。她只要把你的孩子生下來以后，她就是這群人里最尊貴的人。她要是想男人，如果你允許——“
牧清舉起手，毫不猶豫地插話說：“我允許！”
“——她就可以隨便挑男人。沒人敢反抗�！�
牧清松了一口氣。他既為那女人感到幸運，也為他自己感到慶幸。他終于不用擔心那女人以后纏著他了。
牧清說：“夏叔叔，今晚的事情，你可千萬別說出去。和這樣的女人睡了一覺，我并不感到驕傲�！�
“我就是說出去，有誰會相信？“
牧清想想也對。這么魁梧高大威猛又無法用美麗形容的女人，她如果說她和牧清睡過覺，除非是安格魯人，其他人類誰還會相信？他長出一口氣。終于不用為這事?lián)鷳n了。她甚至都沒心思問那個安格魯女人姓什么叫什么。
此時，沙魯走到牧清身前，他從脖子上摘下一串象征著權(quán)力和地位的獠牙項鏈交到牧清手里，他說道：“你是首領(lǐng)。我聽你的�！�
牧清掃了一眼項鏈，臟兮兮臭烘烘，他實在不想要，但是夏博陽一個勁兒給他使眼色，他不得不收起來。他對沙魯說：“我現(xiàn)在以領(lǐng)袖的身份命令你去告訴大家，從現(xiàn)在開始，你們是自由人，不是奴隸了。那些石鎖和繩子可以砸爛扯斷了�！�
“噢�！吧臭敽苈犜�，他開始給所有人去傳遞這個信息。然后三千名安格魯人扯斷了石鎖弄斷了繩。
牧清原以為安格魯人聽到砸爛扯斷石鎖和繩子以后，他們會歡呼雀躍，載歌載舞。但是出人意料地是，安格魯人反而非常焦慮。沒了石鎖和繩子的雙重捆綁，他們反而不知道怎么走路了。
“夏叔叔，安格魯人喜歡當奴隸？”
“安格魯人帶著枷鎖從蠻荒之地走到了恩澤大陸的泰達帝國，他們又從泰達帝國帶著枷鎖走到了這里，你不可能寄望一解開桎梏，他們就能馬上跑起來。他們腳上的石鎖褪去了，但是他們心理山的枷鎖更大更重，褪不掉�！�
“夏叔叔，你說的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安格魯人被丹特人打怕了。他們被賣到恩澤大陸當奴隸當習慣了，突然把枷鎖除去，他們反而手腳無措，不知道怎么生活了�！�
牧清不希望看到?jīng)]有斗志和血性的安格魯人，否則他也不會去睡一個安格魯女人。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激勵他們振作起來。他招手讓沙魯來到他身邊，然后命令說：“你把所有人都集中起來，讓他們以我為中心圍成圓圈。我有話對你們說�！�
沙魯對牧清言聽計從，他迅速把所有安格魯人聚集在牧清周圍。
牧清對所有人喊話，他說話時用了元氣之力，讓每一個安格魯人都能聽到說的話。他說：“你們?yōu)槭裁磿䜩淼蕉鳚纱箨�？�?br />
“因為丹特人打敗了我們。”
“你們害怕丹特人嗎？”
“害怕。他們比我們更強大�！�
“你們想不想回家？”
“想。但是我們回不去。丹特人把我們趕出來了。”
“那么你們?nèi)跣�？�?br />
“弱小。被丹特人打敗就是弱小�！�
“那你們覺得我強大嗎？”
“強大。你是領(lǐng)袖，所以你強大�！�
“今天，我成為你們的領(lǐng)袖是因為我的強大，但我不是生來就強大，我曾經(jīng)弱小過。三年以前，我父親身邊的戰(zhàn)士一個個倒下，他們還在戰(zhàn)斗，我卻選擇了逃亡——”
一部分安格魯人竊竊私語�！邦I(lǐng)袖原來是逃兵�！�
“——我以為我會屈辱的死去，但是直到我面臨死亡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屈辱的活著比悲壯的死亡更需要勇氣。于是我決定變得強大。我最大的那個仇人是圣山的教皇陛下，他比丹特人更強大，但是我不害怕。我要殺死他！“
更多的安格魯人開始鼓噪�！氨鹊ぬ厝烁鼜姶螅款I(lǐng)袖要殺死他？領(lǐng)袖真?zhèn)ゴ��！?br />
“——從那時候我開始堅信，生活從來沒有真正的絕境。人生有**也有低谷，更有挫敗和失落。無論遭遇多少艱辛，無論經(jīng)歷多少苦難，只要我心中還懷有一粒叫做信念的種子，那么總有一天，我就能走出困境。你們跟著我，一定能會回家！”
這一番話，使得三千安格魯人一片肅靜，鴉雀無聲。他們開始沉默，接著是躁動。他們想回家！
“——如果你們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帶領(lǐng)你們告訴全世界，安格魯人是最強壯的勇士！“
安格魯人開始吼叫，開始呼號�！坝率浚∮率�！安格魯勇士！我們都是勇士�！�
“——出發(fā)的號角已經(jīng)吹響，拿起刀，你們跟隨我，我會帶你們回家！“
所有的安格魯人，他們此起彼伏的吼叫開始匯聚成一種有節(jié)奏感的呼喊：“烏拉，英雄！烏拉，領(lǐng)袖！”
三千人安格魯人有節(jié)奏的呼喊震動了整個海老山，烏拉之聲環(huán)繞回蕩在山間林海間。
范瞻等人誤以為安格魯人發(fā)生了暴動，他們神色慌張的帶領(lǐng)人馬來到安格魯人的駐地。他們被眼前的場景震驚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場景出現(xiàn)了，號稱絕不給外族人下跪的安格魯人齊刷刷地跪倒在牧清身前，高呼：“烏拉，英雄！烏拉，領(lǐng)袖！“
伽藍震驚了。她自言自語：“牧清是怎么做到的？讓安格魯人下跪這件事情，就連父皇都無法實現(xiàn)。牧清怎么可能做到？“
同樣感到震驚的還有牧清，他問夏博陽：“夏叔叔，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說，安格魯人從來不給外族人下跪嗎？“
“也許，“夏博陽說道，“他們把你當做了他們的族人！”
此時，海老山山門處突然傳來攻城炮的巨大轟鳴聲！張順的先頭部隊果然開始發(fā)動攻勢。牧清掃視眼前沸騰的安格魯人，一個大膽的念頭涌上來！他振臂高呼：
“我的勇士們！出發(fā)的號角已經(jīng)吹響，拿起刀，你們跟隨我，我?guī)銈兿律饺P殺！“
范瞻等人無不驚詫。牧清一念之間就把所有的作戰(zhàn)計劃都推翻，他太胡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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