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九點多,市里醫(yī)院中走進一伙人。這群人全都是壯漢,也并沒有傷者,一進來時候就直接朝住院部走去,似乎是要來看望什么人,但是又有些不像。
這伙人大概二十個左右,到三樓之后,就分成兩撥,一撥人繼續(xù)往上,而一撥人則是朝著之前嘴炮龍住的房間走去。
為首的一個大漢將手伸進了自己的袖子,然后悄摸把里面一把彈簧刀揣進了袖子里,做完這一切的時候,他們也正好到了病房門口。
大漢也沒有敲門,一推門就進去了。同時手指按在了彈簧刀的開關(guān)上。
不過一推門他就發(fā)現(xiàn),這個病房里只有一個正在換被單的小護士,除此之外,再無他人。
壯漢一愣,把手里的彈簧刀往回收了收,走上前問道:“美女,這個病床上的人呢?”
他說話痞里痞氣的,護士一看就知道是社會上的人,也不敢怠慢,連忙回道:“這個人下午的時候轉(zhuǎn)院了,怎么你是來看望他的?”
壯漢笑笑,說:“是啊,我朋友,過來看看他。”
“哦,那你跟他家屬打電話問問他轉(zhuǎn)到哪里去了吧,要是有需要,可以去前臺問問,他們應(yīng)該留了電話。”
“好,謝謝了。”壯漢也不廢話,扭頭就走。
護士這才松了口氣,繼續(xù)忙活自己的事情。
出來門,壯漢沒有停留,一邊帶著人往外走,一邊掏出手機來打了個電話出去。
“白哥,天澤鄉(xiāng)的那小子挺聰明,人已經(jīng)跑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之后傳來了白獨眼的聲音:“天澤鄉(xiāng)的老東西不少,他們挺聰明的。另一家人呢?”
“還不知道,老鷹那邊兒已經(jīng)去了。”
“行,你先在車?yán)锏人桑惺聝涸俑掖螂娫挕!?br />
“好。”壯漢掛了電話,帶人離開了醫(yī)院,回到了車上。
三分鐘之后,另一個名為老鷹的人和其他壯漢一起,簇擁著一個穿著病號服,抱著孩子的女人也從樓上下來了。
這個場景,頗為怪異,這群人路徑醫(yī)院咨詢臺的時候,一個護士叫住了這群人,皺眉問女人需不需要什么幫助。她旁邊一個女人嚇得臉色發(fā)白,拉了自己同事兩下,示意她不要多管閑事。
女人看了那個護士一眼,強擠出一抹笑容,說自己跟自己這些朋友一塊兒出去吃點兒宵夜,很快就回來。
護士還想說話,已經(jīng)被同事給拉了下去,不讓她繼續(xù)跟對方搭話。老鷹帶著人,還有女人和孩子直接離開了醫(yī)院,從頭到尾沒有說任何話。
那個護士憋得滿臉通紅,掙脫開了自己同事,小聲激動地說道:“那伙肯定有問題”
“有什么問題!人家都說了是朋友!”同事連忙說道。
女護士說道:“不可能!我都看見那女人后面被人頂著一把刀了,這是綁架!我得趁他們沒走遠之前報警!”
說著,她就要去拿電話。
她的同事急忙按住了她的手,說道:“你瘋了,就算是綁架,被綁架的也不是你家人,你多管這個閑事干什么?!咱們是在這里工作的,要是讓那伙人知道是你報的警,過來報復(fù),你怎么辦?!”
“可是”
“自己飯都沒吃明白呢,就想著當(dāng)英雄了?這事兒,你就聽姐的,當(dāng)作什么都不知道,沒壞處!”這個同事瞪了女護士一眼,生怕女護士報警,給自己也惹來麻煩。
女護士見自己同事這樣,最終,手從電話上松開了。
但是,半個小時后,倍受良心煎熬的她還是借口去了一趟廁所,然后打了報警電話。
又過了半個小時,一伙刑警火急火燎地趕到了醫(yī)院,找這個護士了解情況,并且得知,被帶走的女人和孩子,正是白成安一案中的受害者家庭。
通過調(diào)查視頻監(jiān)控,這伙人來了之后,去了龍焱和女人、孩子兩個病房,最后帶走了女人和孩子。遮擋住牌照的車帶走兩人之后,離開了醫(yī)院,不知所蹤,想要找尋兩個人的下落,得進行進一步的搜查。
這件事兒,直接交由了白成安一案的專案組,專案組組長得知情況,連夜打電話給了已經(jīng)下班回到家,準(zhǔn)備睡覺的陳剛國。
陳剛國聽到消息,頓時一陣頭大,狠狠錘了一下茶幾,罵道:“這個白獨眼,是不是真的瘋了,這么不讓人省心?!”
說完,他立馬撥打了白獨眼的電話。
白獨眼很快接了電話,語氣很平靜地問道:“怎么了,陳局長,這么晚了還沒睡覺,要找我嘮嘮嗑?”
“白老板!”陳剛國壓住怒火,“您侄子的案子中,受害者今天在醫(yī)院被找上門,其中兩個人還被帶走了,這事兒您知道嗎?”
“是嗎?”白獨眼淡淡地說道,“我又沒讓人二十四小組盯著他們,這事兒我怎么知道?怎么,陳局長,人找不到,需要我?guī)湍阏也怀桑俊?br />
“白老板,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陳剛國說道,“人在哪兒,你和我心里都清楚。我還是勸你,你現(xiàn)在做的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人死不能復(fù)生,你手里這么大的產(chǎn)業(yè),好好享受才是真的。要是搞出什么事兒來,不僅僅是徒增受害者,連你也會有所牽連。”
“我知道領(lǐng)導(dǎo)班子那邊兒,你有不少熟人,根基很深,但是這并不代表你可以為所欲為了!真要是他們不愿意幫你兜了,你怎么辦?白老板,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要安穩(wěn)著陸啊!”
白獨眼笑了,聲音很刺耳、難聽:“陳局長,你說的我都不明白啊。看來,你是認定這事兒是我干的了?要不然我現(xiàn)在就去市局一趟,你把我關(guān)起來,好好調(diào)查一下,怎么樣?”
陳剛國一聽就知道,白獨眼這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呢!白獨眼要是真想搞,那一定會過火。如果可以的話,陳剛國當(dāng)然想把白獨眼關(guān)起來,讓他好好冷靜冷靜。
但是,現(xiàn)在自己手里根本沒有證據(jù),過去抓白獨眼,那是違規(guī)的。
白獨眼混了這么多年,怎么耍流氓一清二楚,陳剛國想斗得過他,沒有機會是不可能的。
陳剛國心中惱怒,但是也知道自己無可奈何,只能咬牙說道:“白老板,該說的我都說完了,具體怎么做,你自己心里掂量吧。我可得提醒你,白成安的案子,已經(jīng)驚動了上層領(lǐng)導(dǎo),你要是做的太過火,你的那些靠山,也不會撈你!他們,一個個很愛惜羽毛!”
白獨眼呵呵一笑,說道:“我比你更了解他們。陳局長,你就把心放進肚子里,我覺得,那個女人可能明天一早就會回來。”
“有你這句話就行!”陳剛國見白獨眼稍稍松了松嘴,吐出一口氣,掛掉了電話。
但是,陳剛國左想右想,還是很不放心,又給五處趙隊長打了個電話過去。
“喂,小趙,我把你們隊里那個陳嘉調(diào)到市局來,辦個案子。事情有點兒棘手,她不是去年的標(biāo)兵嘛,獲得了這么多榮譽,就讓她過來幫幫忙”
市局的女警不多,有能力就更少了。如果那個被帶走的女人出了什么事兒,陳剛國需要有女警去跟她談判,所以,調(diào)回來陳嘉用一用,也是個很不錯的選擇。
這一切,都沒有對外公開,所有人都不知道醫(yī)院里竟然還發(fā)生了這么一件事。
第二天一早,正如白獨眼所說的,那個女人還真回來了。
在醫(yī)院蹲守的刑警立馬帶走了這個女人,弄回市局調(diào)查,看看昨晚她到底去了哪里,又遭受到了什么。
這個女人到了市局,并沒有說什么,只是交代自己昨晚跟親戚朋友出去了一晚,孩子也讓親戚送回老家去了。但是當(dāng)警察問孩子到底在哪兒的時候,女人則是死活沒有說。
刑警通過經(jīng)驗就能判定,她肯定是遭受了什么威脅。但是經(jīng)過兩名女警的檢查發(fā)現(xiàn),她身上并沒有什么新傷,也就排除了她被毒打、要挾的可能。
因為女人回來了,昨天報警失蹤的案子按照流程,也就應(yīng)該結(jié)案了。但是女人昨晚去了哪里,實在太奇怪。
更奇怪的是,女人竟然要求找到白成安案子的專案組刑警,說自己要交代一個事實。
她說,當(dāng)晚白成安出事,他們一家并不是單純的受害者。其實當(dāng)晚他們在車?yán)锇l(fā)生了爭執(zhí),導(dǎo)致自己丈夫分心,撞上了白成安的車。所以,這場車禍她應(yīng)該承擔(dān)很大的責(zé)任,并且要為白成安的死負責(zé),被判刑。
刑警聽完之后都蒙比了,因為案子的經(jīng)過他們再清楚不過,所謂的爭執(zhí),根本之前的口供就不存在。而且,就算存在,他們的車也是正常行駛,車禍的主要責(zé)任還是在白成安身上。
也就是說,女人不說這個情況,她完全沒有必要接受任何刑罰。但是她這么一說,沒準(zhǔn)兒自己真的就會被判個十年八年的,白家那邊兒的賠償也要落空。
刑警見過犯了事兒,主動自首的,但是從來沒有見過沒犯事兒,自己還給自己找罪名的。
這個女人太反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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