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胖雖然看起來砍人砍得血腥無比,但是其實(shí)手下還是有些準(zhǔn)頭的。他砍人次數(shù)挺多,自然知道哪里能砍,哪里不能砍。他這幾刀全都是砍頭、背、大腿外側(cè)上,這種地方?jīng)]有什么重要器官、血管,肉居多。所以一刀下去血不少流,刀口也很嚇人,但是卻沒有什么致命傷,拉到醫(yī)院也就縫幾針的事兒。
本來,洪胖也不敢搞出人命。朱浩深的意思,就是讓他用刀徹底嚇唬住周宸宇,所以洪胖不可能照著要周宸宇家人命這么整。
而面前這血腥的場面,確實(shí)刺激到了周宸宇。自己的母親,這會兒正躺在門廳,生死未卜,而父親也被人砍倒了,眼看著洪胖就要再補(bǔ)一刀。這種場景,如何能讓周宸宇冷靜?
“啊——洪胖,我今天要?dú)⒘四悖 敝苠酚钆鹆艘宦暎F(xiàn)在眼前的一切相比,之前洪胖做的種種,似乎都有些不值一提了。新仇加舊仇,讓周宸宇瞬間就崩潰了。
他想也不想,直接就把地上的菜刀拿了起來,然后朝洪胖掄了過去。洪胖本來是想砍周晨的爸爸的,見周宸宇掄起菜刀過來了,立馬也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周宸宇身上。
說實(shí)話,洪胖拼刺刀也根本不怕周宸宇這樣的愣頭青,因?yàn)樗溃苠酚羁隙]怎么動過刀子,自己砍周宸宇,那絕對是一砍一個準(zhǔn)。
“小逼崽子,想跟我拼刀子咋滴?!來來來,爺今天好好練練你!”洪胖罵了一句,心里盤算著,等砍倒周宸宇之后,自己也該跑路了。砍傷了三個人,那絕對是重罪,自己在外指定得跑上一年半載才行。不過沒關(guān)系,有十五萬打底,再去安徽投奔自己的親戚,洪胖后面的日子肯定過得很滋潤。
洪胖仗著自己手里的開山刀有長度優(yōu)勢,直接一刀就剁了過去。要是一般人,肯定是要下意識地躲開,到時(shí)候洪胖就能出第二刀,緊接著就是第三刀,從而一直壓制下去。
然而,出乎洪胖你意料的是,已經(jīng)徹底瘋狂的周宸宇竟然躲也不躲,硬是挨了這一刀!
“撲哧!”洪胖的刀子直接剁進(jìn)了周宸宇肩膀的肉里,幾乎已經(jīng)劃開肌肉,卡在骨頭上。
“啊——”周宸宇叫了一聲,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怒吼,他身體晃悠了一下,手里的菜刀同樣砍在了洪胖身上。
洪胖根本沒有想到周宸宇這么帶種,直接以傷換傷,所以愣神了一下。隨即,他就感覺到周宸宇的菜刀已經(jīng)落在了自己的頭上,砍得他大腦“嗡——”地一下子,立馬就覺得自己腦袋一陣劇痛,然后就是有液體滑落下來的癢。
緊接著,他感覺腦袋上粘粘乎乎的,又有點(diǎn)像被熱水澆了一下,從上開始“嘩嘩”流下來了什么液體。
洪胖用手摸了一下,立馬就沾了一手黏糊的血漿。這一菜刀,差點(diǎn)兒給洪胖頭皮給劈開,血壓根兒就止不住了,嘩嘩往下流,洪胖連眼睛都快被血糊地睜不開了。
“你個小兔崽……”洪胖也是第一次吃這么大的虧,頓時(shí)就火了。他張口就罵,但是還沒罵完,周宸宇瘋了一樣又掄出來了第二刀。
這一刀,讓洪胖五處可躲,立馬胸前又挨了一刀,直接皮開肉綻。洪胖痛呼一聲,連忙往后撤,同時(shí)一刀劈出,砍在了周宸宇胯骨的位置。周宸宇像是不知道疼痛一般,壓根兒也不退,又逼了上去。
現(xiàn)在兩個人就是在拼刀子,完全用**再拼。這個就跟街頭小流氓拿著刀子對著捅是一回事兒,已經(jīng)完全不講究章法了,拼的就是誰更狠,誰更硬,誰更敢玩命。
周宸宇可以說,本來就跟瘋了一樣,越打就越來勁兒。他連擋都不擋,洪胖掄的砍刀全是硬接,只想著多砍洪胖兩刀。
而洪胖什么時(shí)候見過這么不要命的人?跟周宸宇這么互換了兩刀之后,身體的疼痛加上周宸宇的神情讓他頓時(shí)有些發(fā)怵了。
一個是看著家人被砍倒,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一個只是拿錢辦事兒。兩者之間的差距,那可大了去了。
這個時(shí)候,只要一慫,那就徹底完?duì)僮樱吹蹲幽銡鈩萆喜蝗ィ沁拿什么跟人家拼?不用說也知道,先慫的這個,肯定是要輸,搞不好,可能會被人直接砍死。
而如果兩個人都不慫的話,也有可能會死兩個。
反正,洪胖有點(diǎn)怵了,這也就導(dǎo)致了他砍第三刀的時(shí)候猶豫起來,想自己要不要跟周宸宇繼續(xù)拼下去。就是這么一猶豫,周宸宇的第三刀比他更快地落在了他身上。這一刀,直接砍在了洪胖的肩胛骨上,洪胖甚至能感覺到刀刃已經(jīng)有點(diǎn)卷曲,正卡在自己肩胛骨的骨縫里,正磨得“嘎吱吱——”作響。
“嘶——”洪胖被砍得倒吸了口涼氣,真的是不敢再玩下去了。再跟你周宸宇拼下去,要么自己被砍死,要么自己和周宸宇一塊兒死!
想清楚了之后,洪胖也不繃著了,被周宸宇砍完一刀之后,也沒還刀,而是一把就攥著了周宸宇的腕子,不讓他收刀,大罵了一聲:“草泥馬的,你想死,我還沒活夠呢!傻比!”然后一腳就蹬在了周宸宇的肚子上。
周宸宇腳下不穩(wěn),一下子就被踹翻在地,因?yàn)樗氖种耙恢北缓榕挚壑援?dāng)他摔倒的時(shí)候,菜刀自然而然地也卡在了洪胖的肩膀上,看刀口,足足砍進(jìn)去兩指深。
洪胖忍著劇痛,把菜刀拔出來,頓時(shí)他肩膀上的血就止不住地往外冒,衣服立馬被血浸濕了一大片。
菜刀“哐當(dāng)”一聲就砸在了地上,洪胖一手捂著自己的肩膀,疼得眉頭直皺。眼看周宸宇又要爬起來,洪胖罵了一句,然后掉頭就跑。
今天事兒干成這樣,也夠夠的了,足夠拿朱浩深那十五萬。洪胖也沒想到,自己這次干活,竟然讓周宸宇一個孩子給傷成這樣。回頭,他就算在外地,也鐵定是要再找朱浩深要一筆“醫(yī)藥費(fèi)”的。
說實(shí)話,本來洪胖也不止想跟朱浩深要十五萬。朱浩深買兇傷人,洪胖抓著這個把柄,還怕以后朱浩深不乖乖給自己打錢嗎?洪胖的胃口,也不單單是十五萬這么簡單。
朱浩深不想給錢,洪胖想訛上朱浩深,這兩個人,各懷鬼胎,哪兒有什么朋友感情可言。
這個社會也就這么回事兒,有些人表面看上去樂呵呵的,實(shí)際上不知道怎么琢磨著要吃了對方呢。
洪胖踹倒周宸宇之后,轉(zhuǎn)身就拽開周宸宇家的大門,順著樓梯就跌跌撞撞地下去了。
周宸宇從地上爬了起來,又抄起了地上的菜刀,瞪著血紅的眼睛追了出去。
“草泥馬的洪胖,你別走!今天我豁出去槍斃了,也非得砍死你不可!”周宸宇也追了下去,根本不打算放過洪胖。
兩個人都一身血,一把刀,一前一后就這么跑出了樓道,前后相距大概三十米左右。
大晚上的,這個景象著實(shí)是嚇人。他們很快就跑到了小區(qū)門口,洪胖直接從沒有任何安防設(shè)施的大門竄了出去,兩個五十多歲的小區(qū)保安本來坐在保安室門口正抽煙聽收音機(jī)呢,看到這么一個血人過去,直接就愣住了,更何況是出去攔一下。
然后,周宸宇也提著菜刀沖過去了。兩個老頭更是嚇得渾身一哆嗦,相互對視一眼,很有默契地從保安室門口搬著自己的凳子鉆了進(jìn)去,順勢鎖上了門。
他們權(quán)當(dāng)今晚什么都沒看到。
洪胖雖然胖,但是在這個時(shí)候了,他的爆發(fā)力著實(shí)是驚人,跑起來的速度極快。反而周宸宇腰胯上被洪胖砍了一刀,每次跑動都會扯動傷口,因此,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也是越拉越遠(yuǎn)。
在互相追出了半條沒有路燈和行人的街之后,洪胖徹底是甩開了周宸宇。
周宸宇氣惱萬分,狠狠地把手里的菜刀扔在了地上,稍稍恢復(fù)了一些理智。
“爸,媽!”周宸宇從憤怒的情緒中清醒過來,這才想到自己的父母還被人砍倒在家中,不知道現(xiàn)在是一個什么樣的情況呢。
“草!”周宸宇罵了一聲,立馬一瘸一拐地就往自己家里跑去。
而在周宸宇走了之后,一個黑影從暗處走了過來,伸出帶著手套的手,撿起了周宸宇扔下的菜刀,隨即再次離開。
另一邊,洪胖跑出了這條幸福小區(qū)前面的街道,回頭一看后面,周宸宇也沒有追上來,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幸福小區(qū)這一塊兒,其實(shí)挺偏僻的,所以一到晚上,這邊兒也沒有什么人和店鋪開著。但是,洪胖這么一身血,也太顯眼了一些,肯定是不能就這么跑回去的。
他的車被他停在了小區(qū)后面的一個巷子里,在洪胖確認(rèn)了周宸宇沒有追過來,也沒有任何人注意到自己之后,他把手里的砍刀隨手擦干凈了指紋,然后在旁邊的花壇里面刨了個坑,埋進(jìn)去了,然后才抄著一條黑布隆冬的小路,往自己停車的地方走去。
十分鐘之后,洪胖到了自己的面包車前,然后開始從自己兜里摸鑰匙,準(zhǔn)備離開。
然而就在這時(shí),一把菜刀從他身后悄無聲息地被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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