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候正坤一同出了屋子,候正坤直接下樓,李曉禾徑直向東走去。
來在書記室外,李曉禾抬手敲門。
“篤篤”聲響后,冷若雪聲音傳出:“進來!
推開屋門,李曉禾走進屋子,他現桌后那雙眼睛正看著自己。
掩上屋門,李曉禾徑直來在桌前:“書記,您有什么吩咐?”
冷若雪伸手示意:“曉禾主任,請坐!”
上司如此客氣,李曉禾很不習慣,就遲疑起來。見到對方右手一直伸著,他只好坐到了對面椅子上,但也是正襟危坐。
微微一笑,冷若雪道:“連續兩周,沒白天沒黑夜忙活,又是下礦井,又是查地洞的,還跟著找死者,辛苦啦!”
“書記,不辛苦!蓖A艘幌,李曉禾又說,“剛才在會議室,你已經向我們道過辛苦了!
冷若雪輕輕搖頭:“那不一樣。在會議室的時候,我是以縣委負責人身份,向調查組全體成員表示感謝。現在我是代表我自己,向你表示感謝,感謝你很好的完成了任務,為我爭得了光彩。”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崩顣院搪杂行╈t腆。
屋子里忽然靜了下來,靜的有些尷尬。
李曉禾不禁疑惑,便準備詢問對方找自己的事項。
冷若雪又開了口:“縣委工作雖說大多是思想和理論層面的,不像政府工作那么具體,但縣委辦工作卻很繁雜,有些事情也很麻煩?h委辦主任做為縣委管家,做為縣委書記得力助手,整個工作任務也是很繁重的。你雖然來的時間不長,以前也沒從事過這項工作,而且近期調查組的事還挺多,但我對你近段工作比較滿意。”
李曉禾很是疑惑,覺得今天書記做派和說辭很是異樣。于是趁著對方停歇之際,插話問道:“書記,您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我哪方面做的不好,讓您為難了?要是真有什么的話,請您指出來,我一定認真改正。要是使您為難的話,您告訴我怎么做,我一定照做執行!
沒有立即接話,冷若雪略一沉吟,從抽屜里拿出一個信封,遞了過去:“你看看這個!
狐疑的看了看對方,李曉禾接過信封,從已經拆開的信封里,取出幾張紙來。
先拿起最上面的折疊紙張,李曉禾打開折疊,看起了上面內容。
這是一封打印信件,信件標題是舉報。
只是看到這個標題,李曉禾已經意識到是什么。接著一看具體內容,果然是對自己的舉報,是歷數自己的“罪行”。
再看那幾張紙,是這份舉報的輔助材料,是對“罪行”的詳細說明。輔助材料還做的煞有介事,甚至時間還精確到了幾點幾分,看著就像真的似的。
把幾張紙重新裝回信封,放到桌上,李曉禾說:“書記,我看過了!
“對上面的指控,你怎么說?”冷若雪的神情嚴肅了好多。
“誣告!崩顣院探o出回復。
冷若雪道:“現在舉報材料列出了眾多事項,還提供了輔助材料,你不能只用簡單的兩字回應吧?這樣的回應沒有任何意義,你需要提供相對應的材料來證明,否則就會被認定為確有其事!
李曉禾搖搖頭:“我提供不了,這本身就是無中生有、牽強附會,就是惡意舉報,又哪會有對應的材料?”
“那要沒有的話,又怎么證明這些事不存在?”冷若雪反問。
“既然舉報信已經寄給書記,那就直接安排人調查好了,調查上面列舉的這些事項,看看到底有沒有影子,不就一目了然了嗎?”李曉禾給出解決辦法。
“要是直接調查的話,我還找你干什么?讓相關部門下去,直接該找誰找誰,甭管最終什么結果,先弄個滿城風雨,先把你搞臭再說。”冷若雪語氣很沖,“到那個時候,只怕你已經頂風臭十里了。”
李曉禾很是無奈:“有人硬要往臭搞我,我有什么辦法?這本身就是專門羅織的罪名,就是要搞臭我的。上面說我打擊異己,我怎么證明?讓誰證明?還說我搞不正當男女關系,又是這個老總那個經理的,這倒是指名道姓了,可我能讓人家出證明,證明沒有那種關系嗎?人家能給出嗎?還有好幾項也是這種情況,我又怎么證明?”
冷若雪緩緩的說:“事倒是這么個事,可要是相關部門去調查,仍然會走這些程序,仍然會找這些人。那樣不但臭了你的名聲,也會讓那些人跟著名聲受損。你又如何向那些人交待?她們給你幫了好多忙,現在又跟著你受牽連,這也太冤了吧?”
“那”對方說的確是實情,可自己確實沒法自證清白,這本身就是很難證明的東西。遲楞一下,李曉禾忽道,“我記得好像有一條不成文規定,對匿名舉報可以不予受理的,這上面根本就沒有名字呀!
“誰說的?”冷若雪“嗤笑”著,“憲法明確規定,公民對于任何國家機關和國家工作人員,有提出批評和建議的權利,對于違法失職行為,有向有關國家機關提出申訴、控告或者檢舉的權利!
“憲法是有這種規定,但是也強調不得捏造或者歪曲事實。一些不懷好意的人正是利用這種方式,進行誣告陷害的。也正因為此種情形,對于匿名舉報,在實際操作中,才不予受理的!崩顣院烫岢龇瘩g理由。
冷若雪道:“是否歪曲,只有調查了才知道,只要一調查,這些事就會迅被傳播。匿名舉報是存在著一些問題,正因為這封信匿名,我才能拿給你看。嚴格來說,這種作法也不合規,不過我這是向你初步了解,是為了讓你盡快回想與之有關的內容。如果是實名舉報的話,那是堅決不能讓你看到的,否則就是違法。”
“這些事本身就是無中生有,有的說法更是可笑之極,您就相信上面的說法?”李曉禾反問著。
“你不覺得自己的問法幼稚、可笑嗎?”冷聲反問后,冷若雪又說,“從我本意上,當然不希望這些是真的,可這不是我相不相信的問題,而是必須要走的程序,必須要靠證據說話,F在信件既然已經寄給了我,也就可能寄給其他領導,這些領導也需要履行職責的。能證明清白就想辦法證明,要是確有其事,就早些坦白。何去何從,好自為之。”
“這你”聽到“坦白”二字,李曉禾實在不舒服,可又沒有合適語句應對。
冷若雪擺了擺手:“你回吧,好好想想!
李曉禾什么也沒說,站起身來,走出了屋子。
看著那扇關上的屋門,冷若雪抿著嘴唇,輕輕搖了搖頭,神色非常凝重。
“媽的,真是他娘的倒霉!睔膺葸莼氐轿葑樱R了一聲,李曉禾坐到辦公桌后。
這階段為了調查礦工失蹤的事,那是忙的腳打后腦勺,不但犧牲了周末休息時間,每天也是不分早晚點,晚上還經常夢到那些可怕場景。好不容易,在大伙共同努力下,把該找的礦工都找到了,做到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李曉禾也松了一口氣。
可誰曾想,這剛剛說是解散調查組,各回各崗位,這倒霉事倒來了,縣委書記收到了舉報信。
轉念一想,李曉禾又釋然了:先前種種苗頭表明,有人就是要使壞,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只不過提前沒有細想應對之法罷了。
不再生悶氣,但李曉禾卻又疑惑起冷書記的態度來。
那上面的內容分明就是胡說八道,根本就不可能有證據反駁,可冷書記卻又偏偏讓自己找證據。明明匿名舉報就是可以不予理會,可她還獨獨又搬出了條款。這不是故意難為自己嗎?
但從書記今天的言談話語看,分明又不像要難為自己,否則何需找理由讓自己看舉報信原件呢?
既然不難為自己,卻又總是強調證據,那又是為何?
冷書記說的那句很可能真是事實,也就是她收到了信,別的領導也收到了信。要是好多領導都收到了信,要是有人提出調查,怕是這事真就麻煩了,到那時候指定要鬧個滿城風雨。
從現在來看,要想不讓走到那一步,那就只有盡快找到反駁證據,在調查之前證明信件造假?赡挠蟹瘩g證據?這事本身就是牽強附會、胡編亂造,造謠者也都清楚不是真的,除此之外
想到這里,李曉禾忽然靈光一閃:對呀,我拿不出反駁證據,但造謠者要承認是假的,不也可以嗎?如果沒猜錯的話,冷書記肯定也是這個意思。
可是這人會承認嗎?又如何讓此人承認呢?
對于造謠者的身份,李曉禾很篤定,從看到信的內容時,已經鎖定了嫌疑人。這個信上的內容,他已經聽過復述,只不過不是當事人講述,只不過信上更書面一些而已。
嫌疑人確定了,可又如何讓對方承認呢?對方本來就和別人勾結,就想著把自己搞臭,舉報信就是證明,那么這人又如何會承認誣告呢?
李曉禾費起了腦細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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