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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隱士的前半生 正文 第五百九十二章 我的大因果

作者/洪山詩人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妍子的形象只在我跨出門的那一瞬間出現了一次,就給我在震撼,我知道,無論是何種力量,都抹不去她在我心目中的位置,不管是在最快樂還是最莊嚴的時刻。

    出得門來,我回望這佛堂,它仿佛有一種家的溫暖,曾經在這里我遇見過愛情,今天在這里,我收獲了最大的密法。

    回到宿舍后,發現宿舍里已經擺了一些點心。秋師兄介紹,今天學了一整天的法,連吃飯喝水都沒顧得上,上師專門安排,給每個弟子一些點心,以補充體力。

    我沒來得及吃,就想上坐修法,被秋師兄勸阻了。“磨刀不誤砍柴功,上師交代的事,你置于何地?”

    我馬上明白,聽上師的話,才是修法的關鍵。

    當你的身口意完全融入上師之心時,所有的灌頂與加持才會起作用。說白了,這也是歸心一處的辦法,歸于上師處。用迷信歸心一處,或者用道理歸心一處,目的都一樣,只要效果好就行。所謂借假修真,就是把上師當成佛的化身,當你與上師為一體時,你也成了佛。

    吃過點心喝了水,秋師兄拍了拍手,說到:“我明天要離開了,找一個僻靜的地方,專修。”

    “你這是要閉關嗎?”

    “差不多,上師認可了的,我需要閉關。在閉關前,我把家事處理一下,然后找一個合適的位置,就行。”

    “那你就在這廟子閉關不好嗎?況且,前面就是上師曾經住過的黑關房,上師就在身邊,不更有把握?”

    那個黑關房,是活佛當年閉關的位置。據說,他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一個人孤獨地呆了三年,外形如同一個磚窯,當年我跟妍子,還踮著腳,從那個遞飯口往里面看過,里面太黑,什么也看不見。

    “開玩笑,我有什么資格?那是活佛閉關的專有之地,我一個普通弟子,有什么資格進那里面?況且,我也沒那能力可以閉黑關。要知道,閉黑關如果沒能力強行去試驗,不出三個月,人都要瘋掉的。”

    那是,按司法機關老手當年給我的介紹,一個人呆在一個完全沒聲音與光線的地方,不要說三個月,就是一周,他的所有意志力就會崩潰,見到預審人員,不需要問,他就自動往外說。

    這事我也跟小胡這個心理專業的學生問過,他認為這是符合心理學道理的,要不然,所有監獄為什么每天要放風。除去太陽照射殺菌與補鈣的身體原因外,就是精神原因,也必須見到外面的世界,要不然,基本是要精神錯亂的。

    從這個意義上看,上師當年閉關,身體與心理這兩個關口,早已超越了人的極限,那是怎么做到的呢?我不理解地問到:“按理說,一個意志力再強壯的人,身體再好的人,關在里面三年,能夠正常活下來,都是人間奇跡,上師有超能力嗎?”

    “我們的身心都是幻像,憑習慣規律固定循環,能夠超越這個循環的,是能夠把握自己身體的人,也是能夠把握自己心靈的人。你知道,一切唯心造。心有了,一切都有。心空,一切皆空。”

    這個理論,雖然從單純的形而上來說,可以邏輯自洽,但是,如何做得到呢?

    “那你準備如何閉關呢?”我不好繼續在上師閉關的問題上糾纏,畢竟這個問題的最終答案,只有上師本人知道。所以,我把話題轉移到他的身上來。

    “也不能算嚴格的閉關,但算是清修。如果從漢傳佛教以及密教中某些教派的法則來看,也算一種閉關。找一個幾乎沒人的地方,帶一些糧食上去,種點蔬菜,生活上也就可以自給自足了。我當然做不到如同米拉日巴尊者那樣,僅憑雪水與野草就可以活下去。但是,普通人的熱量夠了,我年輕,也就可以活了。平時大量的時間,主要是讀經修法打坐。關鍵點是,脫離社會一斷時間,不與人說話,不與人接觸,專心在法里。”

    這有點像隱居。但是,古代的隱士或許有兩個童子,或者有幾個近鄰,雖然人少,但未完全脫離社會。他這種方式,幾乎完全脫離社會,這比我們所看到的古代隱士的難度,要高得多。

    “你這種方式,跟上師說過嗎?”

    “早就說過,前年我就跟上師說過。上師當時沒同意,因為他說我不能制心一處,控制不了心,就無法控制身,說白了,我當時沒這個能力。但這次,上師卻同意了。”

    我不得不對秋師兄的成就表示贊嘆,我向他合什行禮。能夠有這種隱修閉關的能力,在今天學佛者中,是極為少見的。原來在崇圣寺的錢師兄,也是集體住小屋閉關,那是一個團體行動,況且時間只有一周多,與秋師兄的難度,不在一個數量級。

    看著他低頭收拾整理物品時,我突然升起一陣崇敬之心。這樣一個曾經的浪蕩少年,因為對愛情的忠貞與懷念,走上了學佛之路。他對佛學的追求是我不能比擬的,他是用一身的時間在進行不懈的實踐。

    他平時很少說話,也沒什么朋友,除了跟我說話以外,跟其他師兄們只是點頭之交,其實,他們都已經是上師多年的弟子了,肯定非常熟悉。這種定力,也是我不能比較的。

    他現在已經擁有了讓上師認可的能力,他依然年輕,卻如此沉穩而有把握,我原來所謂追求制心一處的法則,在他這里,卻已經實現了。

    突然,我忍不住提出一個我思考過幾年的問題:“秋師兄,我想問你,制心一處,究竟是個什么境界呢?”

    他回頭,望著我,目光平靜。“你不要去猜想那個境界。我雖然達到過,但說不出來。總體印象有一個詞,叫明空。明明白白的空性,古人書上有多種形容。我打個比方吧,你最思念的人,就在你面前時,你會想其他人嗎?你眼里只有這個人,這就算制心一處。或者你看到一朵花,太喜歡,你仿佛將思想情感與目光都集中到花上,甚至你覺得,那花就是你本身,這就是制心一處。在我們密法,上師與你合二為一的狀態,也是。”

    “也就是說,眼里只有上師,沒有其它?”

    “不!一切都看得見,但對你不起作用,一切事物如流水,而你站在岸邊冷靜旁觀,這個岸,就是上師。”

    這個比方雖然妙,但我始終無法體味出味道來。當然,他也讓我不要猜想境界,只好如此作罷了。

    我感嘆到:“今后我恐怕再也遇不到你了,秋師兄。如果你不離開就好了,在這里清修,你可以指導我,你本人也得到上師的當面指導,那就太好了。”

    “一切遇見都是因果。莊師兄,你我原來肯定有因果,我沒悟道,不知道因果從何而來,但我們的遇見,肯定是有緣故的。你剛才說上師指導的問題,過一段時間,上師要到西藏去了,沒時間指導我們,你要抓緊上師在的這一段時間,多向他請教。”

    上師要離開?這消息可把我嚇了一跳。盡管我知道,歷代大師們,為了弘揚佛法,總是東奔西走一生流離,如虛空藏大師、宗喀巴大師,幾乎走遍了西藏各大寺廟,求了無數高手傳法加持,甚至遠赴印度尼泊爾。盡管我知道,哪怕如近代的貢嘎活佛深入內地傳法,虛云老和尚進入藏地學法,都是為法奔走的典范,但這整天跟我們在一起的上師,也要離開,還是讓我感情上受到了沖擊。

    其實我是知道的,因為從第一次到這個寺廟里來,到第二次我到麗江,這之間,上師就外出過兩次,每次幾乎要一年多才會回來。當時,我跟妍子來這廟子時,碰巧遇到上師,碰巧我遇到了愛情,碰巧遇到了劉大哥,這是不是因果呢?

    當晚,我抓緊機會,向秋師兄請教了一些問題,他都耐心給了我建議,最后他說到:“一切以上師的教導為主。”

    當晚,我們都完整地修了兩次大圓滿法,熟練地掌握了所有咒頌儀軌及觀想內容,對今后獨自修法,打下了基礎。

    第二天一早,秋師兄收拾好東西后,就找上理由辭行去了。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他回來了,還包括木江師兄。木江師兄笑盈盈地,跟我一起,幫秋師兄拿行李,把他送出了門。

    這個身影遠去了,他是步行離開的,按他昨天的說法,從他找到靜修之地前,他都是要步行的。我不太理解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方式,或許是磨煉意志?或許是表達決心?

    那么問題來了,他這是在給誰表達決心呢?

    給自己,需要表達嗎?

    我滿目傷感,送走這位有成就的師兄,也為自己再次孤獨而傷感。回頭望著木江師兄說到:“他得走多久啊?”

    木江神秘地笑到:“他走一生,或者很快就到了。”

    “什么意思?”

    “上師給他說的,說他理想的靜修之地,就在云南,在迦葉尊者的身邊。”

    那不是雞足山么?我想到這里,心跳了一下,沒敢說出來。我只是對木江師兄說到:“我還是去劈柴吧。”

    木江師兄點點頭,說到:“你現在老實了。”說完,他就離開了。

    但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呢?我不太懂,但也不好再問他,因為他沒有解釋的意思,留下我一個人猜謎。

    是說我不再妄想了?失去最后的陪伴,不再亂想捷徑了?是我終于踏實了,把工作與修行當為一體了?算了,不猜了,做一個幸福的老實人。

    此時,剩下可燒的柴也不多了,今天離開了許多師兄,他們各有打算,今后,廟子里每需要做飯的量也會少很多。而對柴火的消耗也不多了。但是,長時間聽法打坐,讓人身體有些僵,所以劈柴時流汗用勁,有一種說不出的爽快。

    我大約估計,這已經劈好的柴,可以燒幾天了,才結束我的工作,回到宿舍,繼續修法。

    我是三個法都要修,因為我的基礎不好,修前兩個法沒有明顯效果時,修大圓滿法更是無法上路。

    這樣修了好幾天,效果不是很明顯,有點像走過場。在修前面儀軌時,總怕忘記后面,雖然我知道自己忘不掉。但總在擔心與壓制這種擔心的交替中浪費時間,讓我很是焦慮。

    吃中午飯時,聽到一個消息,更讓我的焦慮加深了。據廟里長住的師兄講,上師很快就是出發了,已經在開始準備行裝。

    沒辦法,我只得在下午,堅持拜訪上師了,不管他有多忙。

    上師本人倒是看見我在門口了,說到:“你進來吧,我知道你要找我。”

    我給上師頂禮后,不敢說話,只是低著頭聽他說。

    溫暖的手掌在我頭頂,那熱量如此親切,在我頭頂反復輕拍,我跪在地上,仿佛接受到巨大的熱情與關懷。從我母親以來,沒有摸過我的關,如此上的時間,哪些輕柔的動作,那體溫,如同孩子見到自己的父母。

    突然,我流淚了。

    “孩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感覺修法不上路,是不是把這里當家了?是不是覺得今后沒有依靠?是不是認為,離開了我,你無法自處?是不是留戀這一片山水,是不是舍不得所有師兄?”

    我哭出聲音來了!他句句話打在我心中。好不容易找到心靈與身體的歸宿,而今它們又要離我遠去,讓我跌入最害怕的漂泊之中,我向誰說呢?

    好久,好久,等我終于平靜下來,上師這才開口到:“這不怨你,這里,好多世以前,本來就是你的家。”

    這話一說,把我嚇了一跳。我不敢大口呼吸,想仔細聽到上師的每一句解釋。

    “那一世的因果,在這一世全部成熟了,你所遇到的一切,只不過是因果的變現。孩子,記住,你今后不止有我一個上師,你今后依止的人,必須是能夠說出你這個因果的人。因為,所謂得道,當首明因果,所有明白因果的人,都是世上難得的善知識,你都要用全部的身口意供奉他、皈依他。”

    “師父,我已經皈依了你,難道要我皈依別人,我做不到。”

    “你錯了,無邊法門誓愿學。我本人也曾經向無數上師,甚至在入定中,向無數歷代上師求法修證,萬法一體,都是佛祖的心子,哪個上師不是一樣呢?而你的大因果是確定的,如果他能夠說出來這個秘密,就是你的上師,你不要忘了。”

    我只好點頭,聆聽上師的教導。

    “在洪荒時代,你曾經是一個祭師,承擔著溝通天地人的作用,所以,你的性格里,有智慧的根基。”

    他這一說,我想起了我原來的那個夢,嚇我一跳,當時我有一種汗毛聳立的感覺。

    “就在這些山谷,就在這里,你是那個部落最有知識最有權威的人。所以,我說,這里就是你前世的家。”

    時間地點與人物,都對上了,跟我原來在麗江做的夢一模一樣,難道,那個夢中的情境,是真實發生過。

    “我之所以說,那一世的所有因緣,都在這一世顯現出來,是因為所有緣分都成熟了,這一世你的所有遭遇,都與那一世有關,你有沒有這種感覺呢?”

    事到如今,面對這個看透我的圣者,我只能做一個透明的人了。我說到:“師父,我曾經做過一個夢,那是前兩年在麗江做的,與你說的一模一樣。”

    “這就對了,夢是心意識的反映,在此世你夢到它,說明它已經顯現為現世的果報了。”

    “師父,你說我今生遇到的一切,都與那一世的作為有關,是么?”

    “對啊,我透過你的心已經看到你的過去了。孩子,你是不是父母雙亡了?是不是已經沒有家庭了?”

    我點點頭,上師真的是活佛啊,居然看透了我的一切。關于我沒有家庭這事,連劉大哥與文大姐都不知道。

    “當年,你作為溝通天地的祭師,沒能夠預見大洪水的到來,沒能夠阻止多少男女奔向死亡,你讓部落的全部人員,幾乎都失去了自己的親人,這就是在此世的報應啊。”

    我明白了,我當年因為失職,當然是能力問題,讓部落主體受到滅頂之災,這是報應。祭師作為部落最有知道權威的人,沒有履行好職責,直到今天,命運仍然沒有庭我。

    “這是你的第一宗因緣。第二宗因緣,是當部落的青年男子大部分已經死亡后,你跟三個女人糾纏不清楚的關系。其中有一個女人難產,你救了她,但你拋棄了她產下的有畸形的孩子,所以,這一生,你既沒有正常的家庭,也沒有自己的孩子。”

    原來是這樣啊,原來在夢中,那個在樹林里生孩子的人,原來是喬姐的前世。而在部落等我,親近我的人,是妍子與小池。

    “此生你經歷過很多曲折,但始終有財運,那是因為,在那一世,你倒是慷慨的,你取得的食物,都能夠與部落的人均分。你當年是智慧的,你知道哪里有獵物,哪里有食品,所以,你部落里所有的幸存者,都得到了存活,所有的孩子們,都能夠長大,部落得到了延續。”

    按佛法的原理講,財布施得財,法布施得法,無畏布施得長壽,看來,是對等的。

    “師父,我學佛的因緣是什么呢?當年,教過我算命的董先生臨終前給我的話,要我做大事業,或者求神仙道,是不是原因呢?”

    “那只是結果,只是你那一世的結果。當時你沒有預測到大洪水,使部落受到巨大損失后,你就注意觀察學習自然了,你就到處向其他部落的高手請教了。其他部落有個老祭師,也傳授了你一些經驗,你還送過他一頭羊。那董老先生,就是那個部落的老祭師啊,他來這世,是專門點化你的。”

    這只是我當年求神仙道的一個原因,但神仙道不僅是佛教,而且還有道教,還有其他方術,我都嘗試過,甚至我還想過理解鬼神。

    我還沒問,上師就繼續說到:“你前妻,或者說你心中的夫人,跟你一起到我這里來過。當年,她就是你的侍女,因為名義上祭師是不能夠有夫人的。她把你當主人,你把她當伴侶,所以,在這里,你們都會有家的感覺。”

    對啊,我也很奇怪,當年跟妍子的感情,始終在兄妹與夫妻中徘徊,但到了麗江,到了這個寺廟后,突然那一下,我們都奇怪地產生了愛情。盡管那只是一次火花,卻點亮了我整個人生。

    “當年在你年老時,你已經不能夠正常走路了,她的身體還好,其實你的路,是她選擇的。她跟你時間太長了,也知道路該怎么走了。直到今天,你學佛,只不過是像那一世一樣,跟著她走而已。”

    太對了,如果不是妍子學佛,我哪有機會進入這個門呢?何況,她在我面前修凈土,那么沉穩,那么堅決,就像她已經認識路一樣。其實,我知道,她本人也在路上,遠未清靜。

    “師父,那我怎么遇上了你呢?”我想知道,我跟師父有什么非凡的因緣。

    “我只是你學佛的路上風景而已。你已經遇到過許多點化你的人了,你自己沒有覺察嗎?告訴我,讓你印象最為深刻的,是什么?”

    我此時腦袋突然想到了虛老和尚的事跡,更是想到了我三次遇到的那個中年女人。

    我把我曾經的遇見給師父說了一些,最讓我不理解的是,當時我三次見到的中年女人,居然同行的人都沒看見。

    “孩子,你的佛緣是深的,這句話有人對你說起過沒有?”

    “有,崇圣寺見性法師親口給我說過。”

    “他是得道的人啊。他沒給你明說,就是留給我今天告訴你的啊。孩子,你所遇到的,是度母的化現,那分明是度母在摘引你的啊。你難道沒產生過任何懷疑嗎?”

    我當時是產生過神圣感,但沒往這方面想。“但是,度母這樣偉大的菩薩,怎么可能專門來點化我呢?”

    給我一萬個膽量,我也不敢猜測,我本人與度母有因緣。

    “孩子,所有眾生都是度母點化的對象。度母百千萬化身,接引所有眾生。你對母親的思念,所以度母以母親的形象來摘引你。你對慈祥的渴求,所以度母華麗慈祥的形象,這就是度母。上與諸佛,同一慈力,下與眾生,同一悲仰。”

    我繼續聽上師說到:“無眾生就無佛菩薩。只要眾生存在,佛菩薩就從未遠離我們。當因緣俱足時,佛菩薩就與你有聯系了。孩子,如果你認識到,你從皈依佛法的那一天起,你的心就與菩薩的心聯系在一起了,你就會信心百倍,就會在此生成就。”

    此時,一種巨大的勇氣在我胸中誕生,我覺得,此生如果不見道,枉對這種因緣,浪費此時生命。

    “那么,上師,你離開后,我該向哪個方向努力呢?”

    “我之所以收你為弟子,因為我的傳承中,有你今后拜師的因緣。你今后要去的方向,我只能給你說個大概。為什么不全說呢?因為你修法,實際是在修你自己。老師如果提前把答案告訴你了,你就失去了學習的動力與需求,那是不行的。路是要你自己走的。”

    但是,此刻,我內心中,還是想找上師得到一些啟示。這個人完全把我的前世今生了解透了,深明我的因果,甚至進入了我的內心。他把我叫孩子,一個父親,有什么不可以告訴自己的孩子呢?

    更何況,前幾天秋師兄離開時,說明自己要隱修閉關,上師都已經給他指點了方向。而此時,上師不愿意給我指點,是怕我能力不夠,還是怕我跳戲,省略中間過程,直接走捷徑?

    這難道是一種不信任嗎?

    “孩子,你今后會遇到各種困難,但是不管是哪種困難,你始終記得,你是度母點化的人,你應當充滿信心。你應該記得,我始終在你心中,從未遠離,你應當充滿信任。你應當記得,你此生所做的慈善功德,對得起我給你傳的法,對得起祖師的秘密,所以,必有成就。”

    此時,我想起,我跟妍子以及劉大哥文大姐一起,所做的支教活動,如此之重要,它幾乎像我學法的功德糧食一樣,如果沒有這種功德的積累,我連初入佛門,學法成功的機會和資格都沒有啊。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孩子,你現在不要覺得,自己今生的遇見都是因果所定,無法更改。自從你學佛以來,就已經超越因果了。你學過算命,此時,你自己的命運已經無法用原來的方法算準了。從你立志入道開始,你就開始掌握自己的命運了。我無法跟你細說你今后的道路,因為那是你自己掌握的。你想想,有多少人,能夠決定自己的命運呢?”

    這就是佛法的大因果了,擺脫宿世因果的束縛,在因果作用的主體消失后,因果也就無法顯現了。

    而得道的標準是空,我既不存在,那命運何以安立呢?

    “但是,我以我誠懇祈禱歷代上師及度母的心,通過禮佛打卦得出的啟示,大概我能夠說出一些要點來。”

    我知道,上師要預言我的未來了,聽得特別仔細。

    “你未來求法的地方,在你出生地的西部,在山川與平原交接不遠處,望得見高山也看得到稻麥。那是顯密共處的地方,那是漢藏雜居的地方。與白教有關,你就得法了。我在觀想中,發現過一個大威德金剛,保護著你,估計你要修那個法門。那是一個有威儀神通的密法。我還看見,你在一個深山隱居,完成你這一段時間的修行。”

    這些話雖然令人費解,但我知道,當我到那個場景之時,也就很能夠理解了。

    “你與顯教的禪宗有緣分,或許虛云大師的足跡,你也要走一遍。反正,我所能夠說的就這些,最終你將走到哪里去,大概是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吧。”

    此時,上師已經說完了他該說的,我問到:“師父,是不是我該離開了?我想追隨你一生。”

    “你抬起頭來,看著我。”師父在我腦袋上拍了一下,我抬起了頭,突然發現,師父顯示出某種法相,慈祥與力量混合襲來,包圍著我整個視野,難以形容的震懾,讓我忘記了自己身在休息。

    突然,師父開口說了一個“阿”字,聲音很長,像是一道光,印入我的腦門,在我腦海中,有一個藏語的阿字符號,有點像逗號與括號的混合型,進入了我的心。

    “記得那個符號了嗎?”

    上師突然一問,我嚇了一跳,但回想一下,那個藏語的阿字符,卻清晰地在我腦海中。

    我點了點頭:“是個阿字。”

    “對了,你想起它就想起我,你想起我就回憶它。那是打開我們之間的鑰匙,我將在你找到第八識之前,以此符號護佑著你。”

    長時間的禮拜,直到上師說:“好了,我的孩子,總有一天,我們會在某個壇城相見,你去吧。”

    離開上師那間屋時,如同心被抽空,木江師兄在門口看我的眼神,怎么有些傷感?

    是啊,不管是上師還是木江師兄,這兩天都在給這些學法弟子告別。而明天,我也要離開了。我還有好多問題沒來得及向上師請教。

    我該怎么走呢?我該向哪里去呢?今后我獨自修法,遇到問題怎么辦呢?

    這個剛剛產生深厚感情的家,我又要告別。這個心靈上的導師,甚至我對他的感情依賴,比對自己的父親還要深,卻不得不告別。

    我的一生都在告別,告別父母告別朋友告別妻子,告別那些與我有過感情的戀人及親人,告別我的生活環境,告別一切熟悉的東西。

    上師知道我的過去,知道我的現在。知道我飽受漂泊之苦,他怎么忍,讓我再次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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