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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隱士的前半生 正文 第七十九章 藏龍臥虎地

作者/洪山詩人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小池論文答辯的時間迫近了,她與同學和老師的活動與交流占去了她大部分的時間,我也進入了一個無所事事的階段。

    班長來電話:“小莊,還記得那個山果居嗎?”

    “記得,不是你上次帶我去的那個農家樂嗎?”

    “今天你如果有時間的話,我帶你到那個地方去一下,今晚他們有活動,我們去湊湊熱鬧。”

    “好的,我的車被小池開走了,你有空來接我嗎?”

    “好的,我下午來接你,不過,我準備在那里住一晚上,你行嗎?”

    “有什么不行?”我掛完電話,給小池發了個短信,她回到:“好好考察居住環境,下次我也要去。”

    我覺得比較奇怪,因為班長是一個不愛湊熱鬧的人。他今天有這么大的興趣,究竟是個什么樣的活動呢?

    下午三點多,班長就開車過來了,我上車,他問:“住一晚上,你什么都不帶嗎?”

    “需要嗎,我們當兵的,別說住一晚上,就是住三天,也不換衣服不洗澡的,你估計也沒帶什么吧?”

    班長笑了:“看來我們都一樣,帶東西麻煩。”

    “當年隊長不是說過嘛,哪樣的班長帶哪樣的兵,我是你帶出來的,你看。”

    我們都笑了起來。

    班長在車上對我說了事情的原委:“你知道,最近我都在那個養老院的工地負責,金總缺一個司機兼保鏢,我就到處物色,最后,王排長,就是后來的王參謀,介紹了一個人。”

    “扒長!怎么哪兒都離不了他?”我說著自己也笑起來了。

    “他現在已經是隊長了,他推薦了一個退伍戰士,他帶過的兵,重點是有駕照,更重要的是,那個戰士是家傳武術,更更重要的是,他現在就在北京一家搏擊俱樂部打工,這就是北京人說的:巧了!”班長模仿北京人說話,但說得不太地道,有一種特殊的滑稽效果。

    “王排長都當隊長了,部隊變化真快啊。”我感嘆到。

    “王排長告訴我,那個戰士姓董,是河北滄洲人,從小習武,在部隊進行的散打比賽中,經常拿支隊第一名。小伙子品質好,又機靈,本來可以留在部隊多干幾年,但聽說他師父在北京開了家搏擊俱樂部,要他回來幫忙,他就退伍了。我聽說后,到那個俱樂部看過他,覺得小伙子不錯,就給金總推薦了,現在,他已經到金總那里上班了。”

    “人家在師父開的店子上班,怎么被你拐來了?”

    班長解釋到:“他師父弟子眾多,原來剛開業的時候,需要小董,現在他原來的許多弟子都來北京投靠他,俱樂部生意也就那樣,所以弟子們多了,待遇也就不高了,我跟他師父商量時,他師父也表示同意。我問了小董的意見,小董覺得與其在俱樂部與師兄們搶飯吃,不如自己在外面掙點,過年過節有條件孝敬師父,況且,他在那里當陪練,身體也經常受傷,這樣下去也不是個長久的辦法,于是就對到金總這里工作表示了興趣。”

    “原來是這樣,那他師父也算是個好人,這么多弟子來,他都給飯吃?”

    “這是一個老派的師父,我跟他接觸后才知道,武術界的傳統依然存在,就在他師父這樣的老拳手那里,仍然看到武德古風的延續,我也向他請教過一些關于格斗散打的問題,我覺得他是一個真正熱愛并研究武術的人,并且具有非常現代非常科學的理論體系,是個值得尊敬的高手。”班長認為的高手可是不多,因為,當年,他在部隊部是擒拿和散打的教員,水平相當不錯,我的功夫都是他教出來的。

    “那你跟他交過手沒有呢?”我好奇地問到,內心中有一種爭高低的想法。

    “不算交手,但搭過手,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幾分鐘下來,我覺得以他這個年齡,還有這種力量和反應,非常了不起,比我強多了。完事后,他還向我拱手,說我是真正的練家子,還對我說:學習了。對我揖了一躬,這樣的師父我還是第一次碰到。”

    我很好奇,這樣一個人,班長都贊不絕口的一個人,應該是真正的高手了,但他現在在武術界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地位呢?于是,我追問到:“他有什么成績沒有?”

    “你是說比賽嗎?九十年代倒是參加過全國武術套路比賽,拿過八卦掌冠軍,他本人倒沒參加過全國的對抗比賽,但他的弟子,已經有兩個全國冠軍了,曾進入過全國散打比賽前四名的弟子也有四五個。”

    那確實是高人,人們說師高弟子強。一個師父帶出個別好徒弟,也許是他運氣好,也許是他徒弟天份高,但帶出這么多優秀弟子,那只能說明師父厲害了。反過來想,小董作為他的弟子,只能在部隊一個團拿個冠軍,說明屬于水平比較差的一類了,也只能當個陪練什么的。

    班長停頓了一會,繼續說到:“因為小董的原因,我跟他師父接觸過程中,也漸漸成為了朋友,有時有空,我也到他那里練練拳,既練了身體、也保持了狀態。我原來認識有一個誤區,覺得傳統武術對現代搏擊來說,距離太大,或者說幫助不大。但看到他們的訓練方式后,我覺得,武術的底子對搏擊訓練是非常有幫助的,這算是我的一個新發現。”

    “那老師父姓什么?”我問到。

    “什么老師父,才四十多歲,也姓董。今天晚上,他要到山果居去參加一個武術界的聚會,我問他我可不可以去參加,他說沒問題,所以,我才叫的你。”

    原來是這樣,經班長介紹,我也對今晚的聚會充滿了期待。

    車過懷柔,班長看了看時間,說到:“還早,我們到工地看看怎么樣?”

    我們把車開到養老院的外面,看見場地已經打圍,場內的打樁機正在工作,邊上有幾個集裝箱搭成的工棚,挖掘機、渣土車轟鳴,我們看了一會,班長下車去和一個工頭模樣的交代了幾句,就回來了,準備繼續開車向山果居進發。

    這時,突然看見那個工頭跑了過來,班長搖下車窗,問到:“什么事?”

    “陳總,你別忘了,明天,李書記家娶媳婦,你安排了沒有?”

    班長一拍腦袋:“忙起來就忘了,這樣,你代表公司去,就開這個車,你那個車給我用,你代表我隨的禮,我馬上打到你賬上去,還有,明天,你給這個人打個電話,你在路邊接他們,車隊來了,你帶路。注意,多找幾個人撐場面,穿得體面些。”說完,班長給了那個工頭一個名片,那個工頭點點頭,說到:“那行,我的車鑰匙就在車上,陳總委屈一下。”

    我們離開了這輛豪華跑車,上了工頭的越野車,離開了工地。

    這個越野車雖然也不算差,但里面充滿了汗味,還有后座上丟棄的臟衣服、水瓶子,一看,就是工作車,不講究。

    我問班長:“明天有人辦事,要借車?”

    “嗨,村支書家娶媳婦,得罪不起,畢竟在人家的地盤上。”

    “一個村支書就這么排場?娶媳婦要用這好的車?我記得我們老家,別說村支書,就是鄉長家辦事,也有一兩臺小車就夠了,這種車,估計我老家鄉長本人都從來沒有坐過。”

    “小莊,你這就不懂了。你那是什么地方,窮鄉僻壤的化外之地。這是哪里?首都北京。這里的村支書,也許跟部長握過手、跟市長拍過照、跟局長吃過飯,天子腳下,藏龍臥虎的,概念完全不同。”

    “不管怎樣說,他也只是個村支書,也只管一個村的地盤,也大不了哪里去吧?”我還是有點不服氣。

    “小莊,你還活在農業時代吧。如果說,所有村都是靠農業為主的,那么比較地盤大小還有依據,但是,中國今天所有大城市邊上的村,農業都已經不是他們的主要產業了,這些村支書,更像是商業或者工業集團的董事長或總經理,數量級完全不同。”

    “是嗎?我聽說過南街村、大邱莊等明星村,不是也是真正的農村嗎?”我問到。

    “但是,它們是靠農業掙錢的嗎?”班長的反問,讓我陷入了沉默。

    “農業很重要,它關系我們的米袋子,但從經濟效益來講,在今天的中國,它又是收益低下的落后產業,你聽說中國農民靠種糧發財的有幾個?只有工業、商業、服務業,才是掙錢的行當,農業,尤其是中國的小農經濟,是貧窮落后的代名詞。”班長說這話時明顯帶有情緒,我感覺出來了。

    “跳出農村”是他和嫂子的共同理想,這個理想的產生,必然有它背后長期的探索和思考,甚至有長期的痛苦和憤怒的背景。

    “那美國,農業這么發達,它的農民不賺錢嗎?”我想刨根問底。

    “美國的農業,不是小農經濟,一家經營數千數萬畝土地,才能現代化,才能賺錢。中國的農業,小建立在家庭小作坊的耕作方式上的,零星的土地經營,種不出大的產業。所以,我認為,農業的前途在集約,在消滅農村!”

    “消滅農村”這四個字猶如炸雷,讓我腦袋嗡的一下,不知所措。這是我永遠不敢想象的一個詞。

    班長解釋到:“消滅農村,不是消滅農業,而是消滅小農耕作方式,兼并土地集約經營,讓農民不再是農民,即使他在這塊土地上勞動,他也只是大型農場的工人或農場主,這樣,農業的公司化動作,才會產生效益,才會為現代化提供必要條件。你說,沒有正宗的農民,哪有傳統的農村?”

    他這樣一解釋,我才理解。所謂消滅農村,就是消滅小農經濟的意思。但換過來一想,如果小農經濟被消滅了,中國傳統文化建立的根基也就改變了,那么,許多傳統的東西也終將一去不復返了。

    也許,長期農村生活帶給班長的傷痛,讓班長的話變得有些偏激,我也不想與他爭論這個問題,因為我自己也不是專家。于是,我決定從另外的話題談起:“那個車隊,也是你提供嗎?”

    “肯定哪,錢也是由我們給。金總的好車他也要借,人數的排場我們也要捧起來,我還要笑著答應,表示同喜,這才行。”班長苦笑到。

    “不至于吧,班長,你啥時候這樣低三下四的?他一個村支書,能把你怎么樣?況且,這是合法經營,政府支持的項目,他也不能亂來吧?”

    “小莊,凡是做大事,都不能意氣用事。和氣生財,是古人講的吧?劉備是英雄吧?那他為什么要三顧茅廬呢?韓信是英雄吧?為什么要忍受胯下之辱呢?我與李書記的交往,根本算不得受辱,還算是不打不相識,也是為了工作方便,我覺得,這樣做是劃得來的”。

    “不打不相識,你們發生過沖突?”

    “算是吧。剛開工時,幾個仿佛是混社會的人來工地上搗亂,自稱是當地農民,說要讓我們賠他們青苗費。我記得,當年劃撥工業用地時,青苗費早就給了的,這塊地早就屬于我們了,不存在后期費用。但他們就是不依,非要攔車,不讓開工。我懷疑他們是故意來敲詐的,就給派出所打電話,結果,派出所不出警,說是民事糾紛,找當地村支書調解。我正準備給他們村支書聯系,有個家伙比較沖動,打掉了我的手機,我一氣憤,就回了他一拳,其他幾個要上來,也被我放倒幾個,這時,不得不報警了。”

    “警察來了嗎?”我問到。

    “來是來了,不過是跟村支書一起來的。村支書說,我打傷了他村里的人,后續賠償等問題,必須要解決,不然,我們休想開工。”

    “那警察怎么說?”

    “叫我們自己協調,如果協調不好,警察就要將我拘留幾天,還要按規定賠償醫療費、誤工費等。”

    “這不是拉偏架嗎?這警察也不調查事情因何而起,就隨便要抓人嗎?”

    “在人家地盤上,你怎么辦?難道,因為這事,養老院就不辦了嗎?”二話長繼續說到:“我還是有策略的,在警察在場時我答應跟村長協商,等警察一走,我就叫工地停下來,將村支書拉到一旁,單獨跟他談了談。”

    “怎么談的?”我不知道,這種糾紛,用何種方法最好解決。

    “我跟村支書說,你要紅道,我們老板認識市里面的大領導,不會怕你。既然能夠干出這么大的事業,肯定有原因。你要玩黑的,我也不怕你,我不是老板,不關心這工地好不好建,但是你家我知道,我要陰你的話,你跑不掉。反正,你那幾個人是打不過我的。警察把我抓了,賠償費休想,我是個農民,沒錢。但我要是出來了,我一個外地人,把你陰了,你要找到我,恐怕得費些事。”班長說到:“我先給他來點硬的,把他的氣勢壓一壓,然后,我再給他來軟的。”

    “軟的怎么來?”我比較好奇,這種處理方法很社會,我以前很少接觸。

    “我看他表情不那么囂張了,就明白第一步的目的達到了,我就開始來第二步,來軟的。我就對他說,支書你找人來我工地,目的是為了錢,我幫老板打工管理工地,目的也是為了錢。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所以我們可以合作。你找這么多人來,增加了成本,要了點錢回去,還要跟別人分賬,不如這樣,我們私下達成交易,互相不虧,怎么樣?”

    “村支書什么表情?”

    “他表情有所緩和,猶豫了一下,對我說,我這幾個兄弟來了,也被你打了,你這個要給我面子。我說,那沒問題。按他提的方案,給那幾個兄弟每個人給了一千塊錢了事。村支書走之前,還當著我的面罵那幾個人:打又打不贏,出來給村里丟臉。當時,聽到,我差點笑出來。”

    “后來呢?”我覺得,事情不會這么簡單。

    “后來”班長笑到:“知已知彼、百戰不殆。你知道那個山果居的鮑老板嗎?他也是外地人,在這個村辦農家樂。他對我很好,我找他請教時,他跟我說了這個李書記的情況,以及他跟李書記打交道時的細節,我才知道行情。當然,后來李書記不敢找他麻煩,主要不是他給了李書記什么好處,而是鮑老板朋友勢力強大,當官的、當老板的、文化新聞界的大佬們經常到他這里來,氣勢上就把李書記嚇倒了,他不敢亂來。一天,鮑老板幫我把李書記約到山果居,我們單獨談了一下,本來我提出,每個月給李書記一萬元的好處費,讓他負責所有事關本地的扯皮事情,書記反倒客氣起來。”

    “他怎么客氣起來呢?是怕了你嗎?”我問到。

    “那倒不是,人家老江湖還怕我這個年輕人嗎?況且,強龍難壓地頭蛇,對我,他還是有底氣的。”

    “那原因呢?”我真的不明白。

    “很簡單,他說他原來不知道鮑老析是我朋友,現在知道了,雙方也就是朋友了。既然是朋友,也就不說江湖話了。他拒絕了我每月一萬元的提議,只提了一個要求。”

    “什么要求?”

    “他說他兒子快要結婚了,既是獨生子,就想排場些,問我能不能幫他這個忙。我答應了。”

    “就這個?怎么排場法?”

    “他看我開的金總這個車非常打眼,就提出當天借這個車接新娘,還有就是幫他另外找個車隊,大約十來輛一般的車子就行,還要多來些人,不需要送禮,就來吃酒,穿得威風些就行,總之把場面搞大些,他就滿意了。”

    “那為什么要這樣呢?給錢不就一了百了嗎?他為什么非要這種排場呢?”我有點不理解,有錢還辦不成事嗎?非要這個場面干啥呢。

    “你錯了,小莊,他最需要場面了。在農村做支書,靠什么工作?靠面子!他又不能抓人,他又不能打人,他靠什么攏住村民的?憑什么村民聽他的?靠的是場面,這是有實力有地位的體現,別人做不到,他做得到,所以,他就是老大,就這么個理。”

    我明白了,村干部除了一詐二哄的工作方法外,還需要場面,別人才會給他面子。

    “我不僅答應他的要求,還找那個工頭代表公司給他送了兩萬禮金。”

    “你這是增值服務啊”我笑到。

    “你想,小莊,這個場面所有費用加起來不到十萬,我這工期大約二十個月,如果按每月一萬,要給他二十萬,誰劃算?我給金總匯報時,金總還覺得我節約了呢。”

    我有個感覺,不管是龍還是蟲,只要它有能力從地里冒出來,都有兩把刷子。

    “你答應后,后來那個村支書對你怎么樣?”

    “那還用說,他把他的手機號給了我,他有兩個手機號,一個是對外的,一個是對內的。他說的,對內的那個永不關機,給我的號碼就是這個,叫我二十四小時內,有任何情況,都給他打電話,走的時候,他還對我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什么話,稱得上意味深長?

    班長說:“臨走時,支書對我說到:陳總,不光是這個村的事,就是全鎮的事,不光是工地上的事,就是其它事,十有**,他都是辦得成的。”

    “這是不是在吹牛?”我不太相信。

    “我剛開始也覺得是支書嘴炮,后來跟鮑老板談起來時,鮑老板告訴我,李書記的話是有道理的。他祖輩在這里生活不用說了,他當支書十幾年,幫村里幫鎮里其他人多少忙?在這個熟人社會,這叫資源共享,如果因為其他事,他找到別人,別人即使過去沒有找他幫過忙,不也要給他幾分面子不是?萬一呢?萬一有一天因為他們村的事要求到他呢?所以,在鄉村社會,多一個朋友多條路,多一個敵人多堵墻,這個道理,連混社會的小混混都知道的。”

    班長這么一說,我回想起那個警察初次來的態度,明顯地站在支書一邊。從政治上說,警察是尊重村級組織,從人情上說,千萬不要得罪老鄉,這是就鄉村的生存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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