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凡的語氣,還有他眼中的那種執(zhí)著,真的讓李寶庫有點詫異。
因為他在丁凡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一點不一樣的東西,當年好像在闞亮的眼中也看到過,只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物是人非了。
闞亮已經(jīng)不在了,轉而變成了他的徒弟,而自己也不是當年的那個自己了。
多少年了,李寶庫一直都在心里記著那個當年將自己抓起來的漢子,多少次都想過有一天自己出去了,一定要找到他,好好的較量一番,分出個高下。
誰知道,他才剛剛從里面出來,就聽說了闞亮的事情,原來外面的世界已經(jīng)變了,當年的仇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了。
本來心中的那份執(zhí)著已經(jīng)漸漸的平淡了,甚至想過要找個人跟自己簡單的過完這一生算了,誰知道昨天又被人抓到了這里,來抓自己的人還是一個年輕的小女警。
當時要不是看到孟歡手上的槍,只有鄭毅一個人的話,李寶庫還真不會那么容易被帶回來,只是因為孟歡手上的一聲槍響,這才徹底叫他醒悟過來,這個世界終究不是以前的那個靠著個人的勇武就能闖天下的世界了。
甚至剛剛李寶庫都在想,要是昨天自己真的跟鄭毅動手了,最后那顆子彈,是不是會打在自己的頭上。
直到現(xiàn)在他都不知道,其實孟歡手上的槍里,只有一顆沒有彈頭的子彈,就是為了嚇唬人的。
“李寶庫,我跟你說話那,你聽見了沒有?”
李寶庫還在想著當年的事情,本來心中充滿了惆悵,最后卻被丁凡的聲音打斷了思路,直接帶回了現(xiàn)實中。
“你的年齡之類的問題,我就不想在多問了,你的資料我這里有的是,我就想問問你,知道今天為什么抓你回來嗎?”丁凡將手上的一份資料隨手丟在了桌上。
這份資料上面,對李寶庫介紹的十分全面,從上面字跡來看,這應該是闞亮寫的,想來當年抓他的時候,師傅也沒少費心思。
因此這些東西,丁凡現(xiàn)在根本就不感興趣,主要還是為了這一次的案子,還是希望在他的嘴里能掏一點干貨出來。
可是丁凡這樣一問,李寶庫反倒是有點反應不過來了,想了半天都沒有想明白,這一次進來的為了什么,難道不是為了想要敲打一下自己嗎?
主要是是他跟王大奎不一樣,屬于是完全的兩個極端。
王大奎是身上小毛病不斷,叫他真的干點什么大事情來,他還真的沒有那個膽子,甚至因為年紀的問題,這兩年都有點想要成家的念頭了。
而李寶庫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平常很少惹事情,一旦逼到份上了,那是真的敢下死手的人。
這一點,闞亮甚至都在檔案上面做了標注,丁凡也是因為看到了這些東西之后,才對這個李寶庫更加注意了一點。
“我不知道。”李寶庫瞥了一下嘴,不服氣的對丁凡說道:“我自從回來之后,就什么都沒有干過,也不知道你們昨天為什么抓我,這一點我現(xiàn)在還想問你那!”
“你不知道,好啊,那我就說點你知道的。”丁凡伸手從口袋里面拿出了一張照片,然后拿到李寶庫的面前說道:“你們屯子的吳春華死了,你知道吧?我聽說你們兩個以前還有點過節(jié),好好看看,這是不是你之前人認識的那個女人。”
這個案子本身就發(fā)生在勝利屯里面,屯子本身也不大,早就傳的家喻戶曉了,李寶庫早在事情發(fā)生的那一天就聽說了。
只是因為他身上本身就有一段不光彩的過去,所以在案子發(fā)生的時候,他沒有去看上一眼,甚至都沒有跟人打聽一下,顯得對這件事完全漠不關心的樣子。
而丁凡今天給他看照片的時候,他還真的沒有想過,這個案子竟然會這么殘忍,看到照片的時候,他眼睛都直了。
“我不知道你給我看著照片是什么意思,難道是在懷疑我嗎?”李寶庫就想不明白了,這件案子跟自己有什么關聯(lián),丁凡難道是在懷疑自己嗎?
丁凡點點頭,將手上的照片放回了桌上,靠在桌邊說道:“你還真沒說錯,我真的是在懷疑你,因為現(xiàn)在我除了你之外,真的沒有什么適合懷疑的對象了,據(jù)我所知,你跟吳春華本身就有仇吧!當年你就是因為她,所以才進去的對不對?你們兩個之間的仇怨,促使你殺人,甚至分尸,完全說的過去呀!”
聽了丁凡的分析之后,吃驚的看著丁凡,最后有點無奈的嘆氣一聲說道:“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會這樣想,但是我真的沒有想過要對她下手,就算是動手,也絕對不是她,我一個大老爺們兒,就是動手也是對王大奎呀!對一個女人動手那是沒卵子干的事。”
沒卵子?
李寶庫也就是隨口一句話,還真是提醒了丁凡一點東西,只是這個念頭就只是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想要抓住,卻好像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來。
費了半天勁的丁凡,最后只能是放棄了,還是將眼前的審訊問下去實際一點:“我問你,本月十三號,你在什么地方,跟誰在一起,有什么人能給你作證人嗎?”
吳春華的死亡時間,經(jīng)過確定已經(jīng)可以準確的定在了十四號的凌晨時分,而兇手作案的時間,顯然是在十三號的晚上,要是這個時間段,李寶庫沒有不在場的證明,那么他身上疑點依舊存在。
誰知道,丁凡問了這個問題之后,李寶庫只是想了一下,就張口回答道:“十三號我一直在家里,只是晚上的時候我出去了,我二舅家的表弟結婚,我過去喝喜酒了,晚上喝到很晚了才回來。”
丁凡一聽,眼睛都亮了,緊跟著又問了一句:“具體時間,還有晚上有沒有人跟你一起回來,在路上遇到了什么人沒有?”
李寶庫搖搖頭說道:“不記得了,反正天挺黑了,怎么也有十點多了,差不多十一點了吧,我是自己回來的,當時屯子里面幾乎沒有什么人了,那個時間段,誰還出門來呀?”
通過之前的推斷來看,吳春華從家里出來的時間,應該是十點多的時間,或者十一點左右,這段時間,跟李寶庫回來的時間,基本上是完全符合的。
也就是說,李寶庫是完全有作案時間的,他身上的嫌疑越來越重了,在加上之前的殺人動機,坐在一邊的孟歡已經(jīng)快要開口定案了。
只是丁凡還有一點想不明白,主要還是在于李寶庫回來這么長時間了,為什么要等到現(xiàn)在才動手,這個問題,一直都困擾著他,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想明白。
殺人動機,作案時間,現(xiàn)在李寶庫算是完全對上了,要是回頭丁凡在到他的家里將作案工具在找出來,這個按在基本上就算是坐實了。
所以丁凡也不打算在繼續(xù)問下去了,至于這個疑點,回頭等到李寶庫的罪行都定下來了,有的是時間再來問他。
丁凡回頭給桌邊做記錄的孟歡使了一個眼色,叫她可以收拾東西出去了,順便叫上鄭毅打算離開了。
結果走到門口的時候,坐在里面的李寶庫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大聲的對丁凡喊道:“你們不是就打算這樣斷定我殺人了吧?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我那天回來的時候,還真的見到了一個人,只是從背影上面看不真切,好像是我們屯子里的小貨郎,我當時還叫他來著,只是這小子好像沒有聽見一樣,匆匆忙忙的走了。”
小貨郎?
丁凡轉過身來,有點詫異的看著李寶庫,對他問道:“你不是說你沒有見到人嗎?怎么突然又蹦出來一個小貨郎啊?”
李寶庫眼睛一撇,十分輕蔑的說道:“我只是不確定是不是他,那天我喝多了,隱約的看到有這么一個人,說來也怪了,這段時間我好幾次晚上起夜的時候,都能看到他在外面經(jīng)過,也不知道這大晚上的,他給誰家送貨去。”
貨郎晚上要送貨嗎?
丁凡看了一眼身邊的鄭毅,然后點點頭,示意他先離開,然后走回到李寶庫的面前,對他問道:“你最好是在想想,不然現(xiàn)在這些東西,對你來說,非常危險了。”
丁凡本是一番好意,但是李寶庫還愛答不稀理的,冷冷的對丁凡哼了一聲說道:“不稀罕,老子就是死了,二十年后,還是一條好漢。”
而丁凡就好像早就想到了會是這個結果,輕輕閉上了眼睛,微笑著說道:“真好聽,還好漢,你也就是一塊爛泥,你爹是個英雄,可是偏偏生了一個慫包兒子,勞改營你是呆過了,你也知道里面最瞧不起什么人吧!強奸犯的下場你知道嗎?你放心,上面的審判下來之前,你還會在里面住上一段時間,保證你死前會帶著回憶離開的。”
丁凡這話說完之后,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了在房間里吃驚的李寶庫,好半天之后,突然聽到房間里面一陣大喊:“我想起來了,我回家的時候,我家隔壁的大饅頭家里還沒有睡,回家的時候還跟我吵了兩句,我當時把他家的玻璃砸了,他能給我證明。”
聽到這話之后,丁凡終于臉上露出了一點笑臉,伸手在身邊的孟歡肩膀上面拍了一下說道:“聽見了沒有,給他記上吧,回頭早勝利屯走一趟,在李寶庫家里檢查一下,順便到隔壁看看,問問那天晚上的情況,好好核對一下。”
自稱好漢的見多了,還真沒有幾個敢在本警面前裝好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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