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建從一開始的完全不配合,到后來的沉默以對,最后在丁凡將手上的證據(jù)拿到他眼前的一刻。
他徹底崩潰了,甚至瘋了一樣,想要將丁凡手上的物證搶過來,然后狠狠的摔在地上,徹底毀了這一切。
只是他手上的那些手銬可不是開玩笑的,完全限制了他的行動,讓他什么都做不到。
眼看著丁凡手上已經(jīng)有了足夠的物證,甚至連人證都已經(jīng)找出來了,蘇建也沒有什么好在辯解隱藏的了,索性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只是說道最后的時候,蘇建已經(jīng)泣不成聲了,雙手捂著自己的臉,放聲的哭泣著,好像整個審訊室里面就只有他一個人在發(fā)出聲響。
丁凡靠在一邊,嘴里叼著香煙,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神情看上去十分的冷漠。
至于一開始坐在一邊做記錄的警員,雙手早就已經(jīng)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下來了。
而魏曉天,從一開始,就臉色難看的攥著雙拳,緊咬著牙齦,看起來似乎都已經(jīng)要咬出血來了。
等到蘇建將自己的一切都講述完畢之后,丁凡才點點頭,渾身有點僵硬的對記錄員說道:“剛剛他說的話,你還記得嗎?記下來,一個字都不能差。”
說完之后,對魏曉天安排了一下,待會這邊的事情都完成了之后,找點吃的給蘇建送來,叫他在這邊在吃最后一頓飯,明天一早送到公安局那邊去,剩下的事情就不用自己這邊在費(fèi)勁了。
說完之后,丁凡就回自己的辦公室去了。
忙碌了這么長時間,天都要亮起了,東方已經(jīng)露出了一點魚肚白,用不了兩個小時,天就要亮了,而自己現(xiàn)在手上的案子也差不多該完結(jié)了。
剩下的時間,丁凡必須全力以赴的調(diào)查白骨案了,必須盡快將這個案子調(diào)查出來一點眉目才行,時間拖得越久,對于案子的偵破就越困難。
丁凡在里面審訊,而外面的這些警員也沒有閑著,就在等著里面的消息。
直到丁凡從里面走出來之后,輕聲的說道:“交代了!
僅僅四個字,瞬間點燃了整個辦公室里面的氣氛,眾人一個個臉上都流露出了放松的笑容。
只是丁凡現(xiàn)在一點都笑不出來,就連魏曉天都是這樣,出來的時候,臉色黑漆漆的一片,看人都沒有好臉色,就好像誰欠了他錢一樣。
等到他手上的事情都忙完了,轉(zhuǎn)頭看了一眼丁凡的辦公室,發(fā)發(fā)現(xiàn)他現(xiàn)在還沒有睡覺,眼神呆呆的看著窗外的天空。
想不通的魏曉天,想了一下,最后還是咬著牙走到丁凡的辦公室里,順手將門關(guān)上,壓低了聲音開口問道:“你早就知道了對嗎?”
丁凡有點疑惑的看了一眼面前的魏曉天,皺起眉頭問道:“你什么意思?你想說什么就直說好了,什么我知道了?”
魏曉天深吸了一口氣,對丁凡說道:“從一開始,你就已經(jīng)想到了整個案情的經(jīng)過對不對?”
丁凡坐直了身體,伸手拿了一支煙,點燃了之后,對魏曉天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這樣想,但是我希望你能冷靜一點,好好想想,這件事我
怎么可能會知道?”
丁凡聽了魏曉天的話,差點都笑了出來,因為他這話說的簡直就好像一個笑話,他以為自己是神仙嗎?
難道能未卜先知?
要是真的可以早就知道,這個案子還能發(fā)生嗎?
而魏曉天卻堅定的覺得,丁凡一定知道什么,雙眼逼視著說道:“我在審訊的時候,就一直看著你的臉,從頭到尾,你的神色就沒有一點變化,好像你對他說的話,一點都不奇怪,這難道是正常的?好像一切都在你的意料之中一樣!
丁凡笑了一聲,將手上的煙滅掉,對魏曉天問道:“你覺得我應(yīng)該是什么表情?”
被丁凡這樣一問,魏曉天一時間有點不止所錯了,但是回想了一下之前自己在審訊室里的時候,心中何等的憤怒,頓時脫口而出說道:“你難道就連一點憤怒都沒有嗎?這件事,難道你就不認(rèn)為那幾個人死有余辜嗎?”
丁凡點點頭,回想了一下,開口說道:“從邏輯上來講,這個殺人的動機(jī)是完全成立的,沒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至于你說的生氣,我好像覺得有點沒必要!
丁凡的淡定,簡直叫魏曉天發(fā)狂,要不是之前跟丁凡已經(jīng)熟悉了幾天時間,甚至跟著一起破了幾個案子,他簡直都不相信,這是他能說出來的話。
當(dāng)初那個義正言辭的丁凡,去了什么地方?
那個對失蹤兒童,充滿了愛心的丁凡,為什么會在這個案子上面,好像一個冰冷的機(jī)器一樣那?
當(dāng)時在審訊室里面的時候,魏曉天只是無意間看了丁凡一眼,卻發(fā)現(xiàn)當(dāng)時的他,眼神中一點感情都沒有,平靜的就好像一開始這一切他都知道了一樣,現(xiàn)在只是聽聽這個兇手,有沒有修改別的東西而已。
還有那冰冷的眼神,完全就是一個冷漠的旁觀者,魏曉天一直都覺得,這不可能是自己認(rèn)識的那個丁凡,簡直冰冷的叫人感到害怕。
而丁凡聽到魏曉天的話之后,第一時間就想起了曾經(jīng)的自己,同樣的熱血,對案子中的人總會有感同身受的感覺。
記得當(dāng)初在翻身屯的時候,丁凡就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這樣的一個案子,只是因為一個誤會,最后釀成了一個殺人案。
當(dāng)時丁凡跟魏曉天的想法都是一樣的,同樣有感同身受的那還種感覺。
只是后來經(jīng)過了馬龍飛開解,還有王海濤對自己說的話,丁凡才漸漸的想開了。
情理就是情理,有的時候跟法律就是有沖突的。
但是法律永遠(yuǎn)都是大于情理的,你可以對于這個案子有自己個人的看法,但是在法律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它不會管你以前都經(jīng)歷了什么,至于要是你觸犯了法律,最后都是一個結(jié)果。
魏曉天今天之所以會這樣沖動的來只質(zhì)問自己,完全就是因為這一點沒有想清楚,現(xiàn)在還在鉆牛角尖。
要是換做平時,丁凡或許會將自己當(dāng)初遇到的案子跟他講一下,說明白這里的道理。
但是現(xiàn)在丁凡的手上還有案子,所有人都在忙碌,他也實在沒有心思跟他說這些,心中更加期待的還是,這件事他能自己想清楚最好。
“你覺得我應(yīng)該怎么辦?”丁凡站起身來,走到魏曉天的面前,對他問道:“要是換成你在我的位置,你覺得要怎么辦?”
被丁凡這樣一問,魏曉天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這一次問的,確實有點沒腦子了。
不管蘇建的過往是不是值得同情,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他已經(jīng)殺了人,他就是一個殺人犯。
事實就是,蘇建殺了人,犯了法,他就應(yīng)該受到法律的制裁,這一點是不容更改的。
所以魏曉天現(xiàn)在被丁凡的一句反問,徹底逼問的說不出話來了。
最后只是小聲的嘀咕道:“難道就不能稍微的給抬減刑嗎?”
丁凡冷笑著說道:“你當(dāng)我不想嗎?”
“你是不是以為我希望每一個犯罪的人都最后被判死刑,我會很開心?”丁凡被魏曉天氣的身體都有點顫抖了,怒氣沖沖的說道:“你看看這個蘇建,他從頭到尾都做了什么,但凡是我們將他抓回來之后,他能自己痛快一點,自己坦白出來,我們都有一個機(jī)會,也有個理由給他爭取一下!
“可是他在做什么?”丁凡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將桌上稿紙拿出來,遞給魏曉天,對他說道:“你知道我們現(xiàn)在手上本身就有案子,外面的同事有的已經(jīng)幾天都沒有回家,沒有合眼了,偏偏遇上了這個破案子,我們中間再花時間,調(diào)查取證。就這個表現(xiàn),你叫我怎么給他寫材料?”
丁凡越說越生氣,最后氣的將手上一沓稿紙直接丟在了魏曉天的臉上,大聲的質(zhì)問道:“你以為就你一個人有同情心,別人都是鐵石心腸?這個報告你來寫,我看看你能不能寫的出來,我豁出去這張臉,我給你送上去,看看最后蘇建的結(jié)局是什么樣的?”
蘇建的過去,丁凡聽了之后,也覺得心里有點不是滋味,如果他只是一個小警員,心里不痛快的時候,也可以表現(xiàn)出來,甚至出去發(fā)泄一下都沒有問題。
可是丁凡現(xiàn)在是整個治安大隊的隊長,他能這樣當(dāng)著下面人的面,將自己的情緒表現(xiàn)出來嗎?
所以丁凡一直都在繃著臉,就算是心里不痛快,也只是一直在一邊抽煙,盡量的叫自己保持冷靜。
本來忍著心中的不快就很辛苦了,偏偏魏曉天這個時候,跑來點火,丁凡原本躁動的心,瞬間就炸了。
這還是丁凡頭一次,在辦公室里面對手下說這么重的話,甚至將魏曉天罵的頭都抬不起來。
偏偏丁凡現(xiàn)在說的問題,叫他完全找不到一點反駁的理由,只能低著頭,在一邊聽著,最后默默的將地上的稿紙都撿起來,重新放在桌上。
“你要是還想做一名警察,你必須要知道你要維護(hù)的是什么!倍》簿従彽淖诹艘巫由厦,雙眼有點無神的看著窗外微微泛起了的魚肚白,輕聲的說道:“我們這些穿警服的人,所維護(hù)的不僅僅是正義,那是古代大俠們干的事,我們要維護(hù)的,只有兩個字,法律。”
法大于情的事情,丁凡這個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遇上了,現(xiàn)在只能希望,今后不會在遇上這樣沖突的情況就好了。
只是這個希望,真的能實現(xiàn)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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