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發當天,趙立臣剛好就在安欣的家里,因為這她家里的鋼琴需要經常性的調試。
幾乎每個月都要跑上幾次過來調整,只是沒有想到,這一次在調整鋼琴之后,天氣突然變得有點陰沉,眼看著一場大暴雨就要下來,安欣也不好這個時候叫趙立臣回去,生怕他的眼睛不方便,回去到了路上在發生什么意外。
好心的安欣在家里收拾了一下,找了一個房間叫趙立臣今天臨時在這里住一晚上,看看明天的大雨停了之后,在叫人送他回去。
兩人之間這些年也算是比較熟悉了,常來常往之下,雖然趙立雖然不知道安欣長什么樣子,但是對于這個女人,還是有點了解的。
跟別人不一樣,他是靠著聲音分析一個人的,從這段時間每天聽她彈琴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是尋常人,應該是受過很高教育的那種大家閨秀。
自己的名聲他是不在乎,反正就是一個盲人,什么都看不到的瞎子,自然也不會在意別人怎么看自己了。
但因為自己住在這里,影響了安欣的名聲那就有點說不過去了,所以他不想留在這里住下。
還是安欣一再堅持之下,在加上這里的位置本身就比較偏僻,這才將同意了下來。
但趙立臣這個人也知道自己應該怎么做,一晚上的時間都將自己鎖在樓下的小房間里面,連門都沒有出去,別說是出門喝水了,這一晚上的時間,他連尿都憋著。
而這天晚上,他根本就沒有辦法睡著,畢竟這不是在他自己的家里,本身就有很多需要避諱的,躺在床上一整晚的時間。
這中間他確實聽到外面有人進來的聲音,只是他也沒有多想什么,甚至都沒有離開自己的床鋪,聽著外面的風雨聲。
雨停之后,他就第一時間離開了房間,與此同時也離開了安欣的家。
從始至終,他都是因為不想給安欣找麻煩,人言可畏的事實,他別任何人都清楚,自然不會將這樣的麻煩在帶到安欣的身上。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事情并沒有因為他的自律就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那一次之后,他在沒有跟安欣有過任何的聯系。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那天晚上留宿在安欣家里,最后還會給她帶來了麻煩。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在半個月之后,他再一次打電話問起是不是需要調整鋼琴的時候,卻突然收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消息。
安欣在那場暴風雨之后,在家里自殺了。
聽到這個消息之后,趙立臣的第一想法就是,這根本不可能。
雖然他看不到東西,但是對于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他十分肯定,安欣不會自殺,她是絕對不會做出自殺這種事情的。
“我昨天給你的曲子,就是我最后一見到她的時候,她親手彈出來的!”趙立臣回憶著當初在見到安欣的最后一次,第一次收起了嘴角的笑容:“那一次是我最后一次聽到她的琴聲,從那以后在沒有聽過了。”
“那一天晚上,你聽到了幾次開門聲,幾次車輛的發動機聲音?”
這是丁凡現在最想知道的,現在也是這個案子的一個關鍵點。
安欣的死亡現場也就只有三個人現在還活著,其中兩個人說話還不能完全成為證據,現在也提供不了多余的線索,眼下唯一能有點理性的人,想來也就只有一個趙立臣了。
他雖然是雙眼失明,但這樣的人在聽覺上面會更加的敏銳,看不到不代表聽不到,有的時候,聽到的東西,往往能更加說明很多的東西。
“那天晚上,我確實聽到了汽車的發動機聲音……兩次!”
趙立臣這一次確實想了一段時間,雖然二十年的時間過去了,對于他來說,過去的時間雖然很長,但每天他都會將這件事回憶一遍,尤其是當初的每一個細節。
所以這件事,他內心中十分清楚的記得,回憶起來并不吃力,只是他不想在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有任何的一點差錯。
可是兩次發動機聲音,顯然不太對。
按照丁凡之前的分析,現場出現的人,很有可能不只是一個。
但只是兩聲發動機的聲音,似乎有點不太對。
至少經過吳麗麗的確認之后,丁凡已經知道當時安欣死前他們是開車回去的。
也就是說,當時出現在現場的發動機聲音,很有可能是他們留下來的。
兩聲發動機的響聲,應該是他們一來一回留下來的,那么除了他們之外,會不會有人提前出現,難道說那一次這個人沒有開車。
“房間那?”丁凡皺著眉頭想了一下,轉而問道:“在發動機聲音之前,你有聽到什么多余的聲音嗎?”
這一次,趙立臣沒有在開口說話,而是閉上了那雙原本就看不到的雙眼,似乎在努力的回憶什么。
因為丁凡提出來的這個疑問,是他從來都沒有注意到的細節。
而丁凡在問了之后,就在沒有多說,而是一直看著他,暫時不打擾他,等著他慢慢回憶。
可等了好長時間,趙立臣卻十分堅定的說道:“并沒有,那天晚上我一晚上都沒有睡覺,從始至終,我就只聽到一個人進門的聲音,從腳步聲判斷,我不會聽錯的,就只有一個人。”
這一點上,丁凡到是不需要懷疑什么,一個看不到的人,雙耳異常的靈敏,本身就是他的特殊之處。
丁凡找他過來,根本原因就是在這里,想要憑借他的耳朵來調查那一天的晚上,除了李恒之外,是不是還有第三個人在場?
可現在看,好像真的是自己想多了,案發的當天,現場真的沒有多余的人出現過。
這樣來看,之前的猜想確實有點不現實。
“其實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趙立臣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搖頭說道:“我知道你還有一些別的猜想,其實還真不是,那天晚上,我很清楚的聽到外面的門聲,絕對就只有一個人進出過。”
這么說,現在最大的嫌疑人,就只剩下一個人了。
“我只是想確定,案發的當天晚上,是不是只有一個人進出過那棟房子!”
趙立臣說這話的目的,其實丁凡一聽就知道。
要不是這個趙立臣本身跟安家李家都沒有什么聯系的話,丁凡甚至都有點懷疑他這話說出來是什么目的了。
現在看來,事情從原本的復雜化,已經逐漸變得更加簡單了。
其實事情本身也不是很復雜,關鍵的點就是這個案子過的時間太長了,而且沒有直接的證人證物而已,這兩樣找到任何一點,其實都能將案子徹底敲下來了。
不得不承認,有的時候,時間真的就是警察最大的敵人。
經常有人會說那一句,時間會抹去一切。
現在看來,這個該死的時間,順手也抹去了真相。
“案子當時發生的一切,其實不難推測出來,真正叫我為難的,其實也就是沒有證人和證物而已!”丁凡有點無奈的搖了搖頭:“案發現場,也沒有必要在去了,我對這里的警員還是比較信任的,他們應該已經查找過現場了,根本就不會留下什么線索,當初要是有的話這會兒也早就送到警局了。”
丁凡之前就想過這一點,之前就叫米小米去找過了,只是處了一些家居平常使用的東西之外,并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除了死者的遺物,已經被返還死者家屬了,剩下的什么都沒有留下來。
“其實也不一定什么都沒有,你現在太急了,或許你應該到現場看看!”趙立臣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說道:“其實我覺得你應該去一下,不知道當初的鋼琴是不是還在那里,或許你可以去聽聽看,也許能幫上你什么忙也說不定。”
還真別說,他這算不上什么好主意,或許可以嘗試一下,說不定就有點什么意外的收獲那!
時間確實能遮掩一些真相,但有的時候,時間也有點像是一個盲人,稍不留神的時候,也會有些遺漏。
“你的東西 忘記拿了!”別管趙立臣的感知力多好,可有的時候,雙眼看不到,終究還是對他有點限制,至少在他忘記東西的時候,墨鏡沒有戴上他都不知道:“看來,我今天還是要出門那,這大太陽的毒害果然還是躲不了!”
趙立臣伸手在桌上,伸手滑動了兩下,將桌子上的眼睛拿起來笑著說道:“看來你已經明白我的意思了,相信我,聽聽那個曲子,對你一定有好處的,如果那架鋼琴還在的話!”
說完最后一句,趙立臣不在廢話了,直接推開了病房的門,十分精準的從沙發的位置走了出去。
這下丁凡終于不在懷疑他的話了,作為一個盲人,他這一點做得確實叫人意外。
其實想想也沒什么好奇怪的,這些盲人,本身就眼睛看不到東西,進門之后會做一些記錄,進門走了多少步,什么樣的方位,他們都能準確的記錄下來。
這是一種本能,也是一種生活上的習慣,畢竟沒有眼睛的方便之后,他們也只能這樣做。
正是因為他們的小心細致,所以趙立臣說的話,丁凡還是很當回事的。
“警察的工作,本來就是一個辛苦活兒啊!”丁凡看了一眼外面的大太陽,瞇著眼睛嘆息了一聲說道:“本來以為能在房間里面偷個懶的,現在看來,所有人都恨不得手拿鞭子在后面趕著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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