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杰的心理陰影以及跟隨了他很多年了，這件事他已經(jīng)不想在跟任何人說了。

    就算丁凡說起這件事，他也是一臉的煩感，直接將話題轉(zhuǎn)到了別的方向：“你跟大掌柜做了什么交易吧！”

    “我雖然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但是我多少也聽說過一點，他不會就這么簡單放你們出來的！”

    看的出來，孔杰對于當(dāng)年的事情，依舊耿耿于懷，至今都不能放下心中的石頭，既然他不想在多說，丁凡也不好在多問下去了。

    “我……確實答應(yīng)了他一些條件！”丁凡看似輕松，實則心里還在想著，剛剛潘靜齋說的話，似乎話里有話，好像還有一些別的意思在里面：“其中的一條就是，余震今后不能在黑市里面出現(xiàn)了。”

    “其實也不算什么，余震的身份已經(jīng)藏不住了，從他今天到處給我們打探消息的時候開始，潘靜齋應(yīng)該就已經(jīng)在注意他，他今后不回去其實也算是一件好事。”

    孔杰也知道，線人的身份一旦曝光出來，今后最好是不要在出現(xiàn)。

    畢竟黑市這個地方，本就十分陰暗，再出現(xiàn)，保不齊會出什么事情。

    但是他關(guān)注的點不在這里，他剛剛一直很注意聽到丁凡話，其中有一個詞，特別讓他吃驚。

    “不對，你剛剛說的是一些！”孔杰皺著眉頭對丁凡問道：“你是不是，還答應(yīng)了別的？”

    丁凡點點頭，走到后面看了一眼余震的狀況，確定他現(xiàn)在只是有點驚嚇過度，休息一會兒就能好起來，這才關(guān)上了車門，回到孔杰的身邊說道：“另外……潘靜齋叫我自己承擔(dān)這一次的責(zé)任。”

    丁凡也知道，這個承擔(dān)責(zé)任，恐怕孔杰不是很明白其中的含義。

    只好將之前發(fā)生的事情，跟孔杰又說了一遍。

    孔杰聽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吃驚的看著丁凡。

    他是真的想不通，丁凡這么一個聰明的人，為什么要答應(yīng)這種荒謬的條件。

    這本身就是他們黑市自己家里的事情，憑什么要別人給他們承擔(dān)后果？

    最重要的就是，現(xiàn)在案情好不容易有了推動，這個時候不是應(yīng)該以案子為主嗎？

    “我知道一定在生氣我私自做主，其實我也是沒有辦法才接受的！”丁凡有點無奈的坐在車前蓋上，點了一根香煙抽了一口，緩緩?fù)鲁鲎炖锏臒焿m，看著遠(yuǎn)處的晚霞說道：“這些人上了年紀(jì)，就沒有一個好對付的。”

    “他這是給我下了個套，也算是一個陽謀啊！”

    “他很清楚，我一定不會看著他對余震下手的，而且他手上已經(jīng)掌握了我們需要的東西，只有幫他辦了這一次的事情，他才會將東西給我們。”

    丁凡要是沒有猜錯，他想要的東西，這會兒應(yīng)該都在潘靜齋的手上。

    他拿著這些東西本來并不重要，甚至要不是丁凡今天來調(diào)查這件事，當(dāng)年的賬本的他都要當(dāng)成廢紙丟掉了。

    前面有飛毛腿，隨后又出現(xiàn)了一個余震，都在找關(guān)于五年前的事情，他自然能想到，當(dāng)年賣出去的東西，恐怕是在外面引發(fā)了什么事情。

    而五年前的東西，他不可能記得這么清楚，但那一年走了一個比較大的單，這一點他還是記得比較清晰的。

    畢竟那樣的大單子，也不是每天都有的。

    所以丁凡上門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知道了這一行人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東西了。

    之所以跟丁凡演那一出兒，就是為將最后他的要求引出來。

    讓丁凡上當(dāng)?shù)臅r候，不會那么快就看出他的目的。

    其實這一點，他還真是有點多余了，丁凡知道余震在他手上，這件事他就沒有太大的騰挪空間了，受制于人是必然的，在他看來，人命很重要，余震活著才是最重要的，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說！

    “你知道黑市究竟有多少人嗎？”孔杰被丁凡說的有點心驚膽戰(zhàn)的，伸手搶了他手上的香煙，自己也點了一根抽了起來，可想了一下，還是有點不解氣，指著他的鼻子說道：“一旦里面亂起來，我們有多少人才能壓住這些人你知道嗎？”

    “我上哪里給你找這些人去？”

    丁凡也知道，孔杰發(fā)火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這件事?lián)Q成自己要是剛剛聽說，恐怕也會懵一段時間。

    但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沒有足夠的人手，不代表這件事就辦不成，當(dāng)初自己也沒有人手，鬼市不也被掀翻了嗎？

    “我不知道這黑市里面有多少人，但我覺得，暴亂也不是人人都會參與進(jìn)去！”丁凡看了一眼坐在車?yán)锏挠嗾鹫f道：“我們都不知道，可他應(yīng)該知道，甚至通過他，我們或許能找到，暴亂的發(fā)起人，擒賊就要先擒王啊！”

    聽他這么一說，孔杰到是消氣了。

    至少現(xiàn)在丁凡說的也算是一個辦法，雖然暴亂聽上去有點可怕，但這種事情往往都是其中一個人或者幾個人挑起了來的。

    要是真的能將這幾個攪屎棍子拔出來，事情好像真的能夠得到控制。

    “你說的到是簡單！”孔杰想了一下，事情好像還是不太對，急忙拉過丁凡說道：“你說余震會知道，但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趕出黑市了，他能給我們提供什么幫助？”

    正在孔杰正說著，余震似乎已經(jīng)換過來了，伸手退開車門從上面走了下來，接著孔杰的話說道：“我想我能幫上忙，黑市的整體地圖我早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應(yīng)該對你們有用！”

    “另外黑市動蕩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件事我早就在注意了。”

    “只是你很少找我，所以這件事我一直都沒有說起過。”

    說道這里的時候，余震還下意識的有點躲閃，似乎是偷偷的在打量孔杰，對于他有點防備。

    丁凡以前就做過情報人員，對于他們的手段和基本工作都十分了解。

    甚至怎么培養(yǎng)一個合格的線人，這種事情，他更是有獨到的看法。

    孔杰的師傅之前丁凡也見過一次，一打眼就知道，這個老人不是一般人，他當(dāng)年培養(yǎng)出來的線人，怎么可能就只是在街面上掃聽一點小道消息就了事那？

    又不是飛毛腿這類人，他手上所掌握的東西和人脈一定少不了，只是孔杰對于這幫人總是帶著一點偏見，平常也不想跟這些人有什么瓜葛。

    八成也跟他當(dāng)年出事有點關(guān)聯(lián)，畢竟當(dāng)年打昏他還搶了他的槍的人，似乎也是個流竄犯，跟黑市里的這些人有點類似，他不想跟這幫人走的太近，其實也算是合理。

    只是可惜了他師傅之前給他留下的這些寶貝了，沒有起到應(yīng)有的作用不說，最后還全都被他忘記了。

    “我就知道你一定知道一些東西，過來說說吧！”丁凡輕笑了一下，伸手拿出香煙丟給余震，叫他過來說清楚。

    只是余震似乎對于孔杰還是有點躲閃，猶豫了一下才往前走了兩步。

    頭也不抬的點燃了香煙，深深的吸了好幾口氣才說：“當(dāng)年老  胡跟我說過，希望我能幫忙，將黑市的覆蓋圖畫一份出來，今后方便管理，也省的進(jìn)出十分困難。”

    “但這地圖不是那么容易畫出來的，我為了畫這個地圖，整整用了三年多的時間，這其中還有不少地方都被改建過，所以地圖一直都在修改。”

    “沒想到，等我畫好了地圖之后，老  胡已經(jīng)退休了，東西他也沒有帶走，說是今后將東西給他徒弟就行，這東西是他最后留給警隊的。”

    丁凡點點頭，對于他說的話，表示比較信任。

    反倒是孔杰對此，似乎有點不同的反應(yīng)，一直皺著眉頭看著面前的余震，氣呼呼的問道：“你怎么不早說，我之前找過你很多次，你從來就沒有跟我說過這件事。”

    誰知道他這一說，余震也火了，手上的香煙當(dāng)即摔在了地上，呼氣沖沖的說道：“我憑什么給你說？”

    “你是我什么人？”

    “當(dāng)年老  胡在的時候，每個月給我多少錢你知道嗎？”

    “老  胡拿我當(dāng)人看，他知道我生活不容易，線人費從來就沒有少過一分錢，每個月幾乎都是提前給我的，可他走了之后，我身上沒錢的時候你在哪？”

    這兩個人之間發(fā)生的事情，丁凡還真不是很清楚。

    至于這個線人費的說法，其實并沒有明文規(guī)定，一般來說都是刑偵人員自己跟上面領(lǐng)導(dǎo)提出申請，每個月給多少的費用也要看這個線人能給出什么樣的情報來，算是一筆專用款。

    當(dāng)年丁凡在東北的時候，也給上面申請過線人費用。

    當(dāng)時是一個月每人一張大團(tuán)結(jié)，不過那時候，丁凡手下的線人幾乎分布在各個屯子都有，清點一下差不多有上百人了。

    所以當(dāng)年他申報單價格也有點多，就不知道孔杰的師傅究竟答應(yīng)了多少？

    不過孔杰現(xiàn)在聽了余震的話之后，似乎已經(jīng)沉默以對了，這件事丁凡也就不好意思問下去了。

    但余震似乎沒有想過就此停下，反正今天已經(jīng)將話說道這個地步了，也就不在乎那么多了。

    “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到黑市來討生活嗎？”

    “我不是罪犯，我是被逼的，我家里還有一家老小要養(yǎng)活，我只能到這里想辦法賺錢，可你那？”

    “自從老  胡走了，我的線人費就在沒有給過一分錢，你想起我的時候就來找我要點情報，想不起來的時候就當(dāng)沒有我這個人。”

    “你還記得我上次在醫(yī)院見到你的時候吧！我跟你借錢，甚至差點跪下求你，你竟然裝作不認(rèn)識我……”

    “我也是在拿命在拼的，我實話告訴你，地圖我早就已經(jīng)畫好了，但是我從沒有想過要給你，你不配。”

    丁凡也沒有想到，這兩個人之間，竟然還有這么嚴(yán)重的隔閡。

    要不是他們現(xiàn)在說出來，丁凡都沒有想到，這兩個人之間竟然有這么深的仇怨。

    不過余震說道跟孔杰借錢的事情，倒是引起了丁凡的一點主意，總覺得這件事里面似乎有點誤會的成分。

    “你等一下，先冷靜一下！”丁凡伸手將孔杰擋開，走到余震的面前問道：“你跟他借錢？”

    “這只能說明你找錯人了，不信你現(xiàn)在翻翻他的口袋，里面要是能有一百塊錢，我把頭給你當(dāng)球踢。”

    “他師傅退休的時候，他還在審查期，工作交接都沒做，很多細(xì)節(jié)上的東西，他其實并沒有了解清楚，至于他對你的態(tài)度，其實也跟黑市有點關(guān)聯(lián)，我們曾經(jīng)犧牲過一個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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