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5章 牽出懸案

    “大海，這要是放在前兩天，說什么都不行的，現(xiàn)在嘛……”丁凡端坐在床板上，洞察一切的目光看著門口的同事們，風輕云淡面無表情的說：“各位獄友們，我丁子不是不給你們臉，是你們不要啊，沒事就想著給我過堂，玩玩就得了，總得讓我活吧。”

    看樣他是狠下心來了，一定好好收拾這些家伙，反正想拿到手的線索已經(jīng)拿到了，他也從張志新那里受到了啟發(fā)，現(xiàn)在自己這事沒什么說話，是壞事嗎？

    絕對不是，很簡單的道理，那就是李寶庫他們沒有什么證據(jù)！沒有證據(jù)就得放了自己，估計他們也在找臺階下呢，應(yīng)該回很快就有消息了。

    “不對啊，丁子能吃了這個苦，馬局還親自去辦他說的案子了……”站在門口的鄒大海卻是站住了，腦子里不由的想起了很多事，頓時感覺丁凡這小子與眾不同，自己不能這么動手了。

    一般人都能感覺出丁凡素質(zhì)高，與眾不同，可要再具體說還有什么，往往也很難說清楚，但總有一種感覺，這家伙身上有一種超強的魔力和潛質(zhì)，總讓你覺得他馬上就會騰飛的。

    想到這里，他神色突變了，回頭和小劉大李子使了個眼色，讓他們準備東西去。

    “兄弟們，完了，看樣今晚要開皮了，唉……”王一手斜著眼看了一眼，頓時哆嗦了下，再看向旁邊的人時，眼神變得嚇人多了。

    天天看到這些管教，人家管教很多都是收拾人的專家，現(xiàn)在丁凡發(fā)狠、鄒大海發(fā)狠，這不是要折磨死人的節(jié)奏嗎。

    和他一樣，很多人，尤其是王一手和三鬼目光變得呆滯起來，低頭看著自己跟前的地方，都在靜靜的等著悲慘的到來。

    聽著外面有腳步聲響起，王一手嘴唇蠕動著，幾乎要喊出來“我服了，我服了！”

    他本來是想一下子沖到丁凡跟前，好好求求他，那樣的話能挨打的輕點，可當他抬頭時，余光里突然看到了一個特殊的場景：鄒大海手里舉著一個小本子！

    “唉，這是……”

    “怎么了？這是怎么收拾人呢？”

    和王一手一樣，其他人都在看著他們?nèi)齻�，那一雙雙的目光，真就有點看不懂的了。

    那雖然只是一個小本本，可就是因為他們看不懂，反而更緊張了。

    他很多人都和民警打過很多次交道，民警處理事分很多情況，比方說你要是針對的是民警報復(fù)，民警對你也不會客氣的，當然也是在法律范圍內(nèi)，正如同現(xiàn)在針對暴力襲警出..臺的防襲警司法解釋，目的就是保護人民警察的正當權(quán)益。

    面對眼前死一般的沉靜，鄒大海嚴肅的平視前方，從遠處看絕對是兇神惡煞一般，可他心里卻是有一種超級自豪感：“老闞，還有丁子，想讓我和老闞那么虎，那不是坑了丁子嗎，要是那樣別說你們了，劉大明那個公子哥那關(guān)我也過不去啊……”

    想到這里，他舉了舉手里的小本本，對著右前方的大頭搖了搖說：“大頭，九條監(jiān)規(guī)都背下來了嗎？你不是說滾瓜亂熟嗎？我今天看看……”

    “報告政府，絕對滾瓜亂熟，倒背如流……”大頭平時就靠這點成績忽悠著呢，每星期去匯報工作，基本就是這兩句話：滾瓜亂熟、倒背如流！

    鄒大海有些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了眼丁凡，目光里帶著一股子小小的驕傲，但那只是一閃而過，馬上環(huán)視了一圈后正色道：“現(xiàn)在開始考試，你們說倒背如流，咱就從后往前背……”

    “報告政府，報告政府，鄒警官啊，我……”此言一出，大頭仿佛被電擊了一般，呼啦一下子就床鋪上跳下來了，乖乖的蹲在地上，雙手抱頭，仰著臉就哀求起來了。

    他是說過倒背如流，可那不就是表決心的嘛，現(xiàn)在鄒大海竟然當真了，這不是完了嘛。

    “別墨跡，都給我聽著，挨個來，誰背不下來，直接關(guān)在1號監(jiān)室，背不利索，磕磕巴巴，不熟練的，有的字不認識的，開始打掃衛(wèi)生，嚴格按照最高標準來，大李，什么標準了？”小劉從鄒大海旁邊往里走了兩步，一抬手，指著這些嘀嘀咕咕的家伙就訓(xùn)了起來。

    大李一聽他問自己，馬上想起了前幾天迎接省里檢查時確定的最高標準，那個標準可是把所里的民警差點累死，現(xiàn)在用在這些沒事就愿意整節(jié)目的在押人員身上，真就是最好的選擇，于是他立馬利索的說：“先打掃走廊，然后打掃你們屋里，每個地方都收拾利索了，最高標準就是窗明幾亮，物見本色，明白吧？”

    他剛說完，瞥了一眼左下方廁所的臺階，沒好氣的說：“挺埋汰啊，聽到了嗎，必須擦的和新的似得。”

    “哈哈……”丁凡突然樂了，他怎么也想到這個鄒大海來了這么一招啊，讓這些家伙倒背監(jiān)規(guī)，還徹底打掃臟乎乎的地上墻壁。

    “起來，起來，都干活去，有工具用工具，沒家把什的先用手指頭扣，聽到了嗎？”大頭站在地上，大聲的喊著那些人，當然仇恨的目光看向丁凡時，丁凡迎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大頭，怎么？你還想干我？來啊，來啊。”

    大頭弄點小節(jié)目還行，現(xiàn)在門口站著三個警察呢，還是壞點子越來越多的鄒大海他們，他哪里還敢和丁凡玩狠的，所以說，目光對峙只對峙了幾秒鐘，他馬上變魔術(shù)的換了個顏色，狗一樣的小聲巴結(jié)說：“丁爺，丁爺，您先休息，半夜我們打掃完衛(wèi)生，馬上給您安排……”

    后面應(yīng)該說是宵夜的話了，可鄒大海他們站在門口，他哪里敢說出來，只是趁著側(cè)臉時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暗示是又好吃的。

    ……

    這天晚上午夜時分，距離呼鹿縣三百多公里的麒麟市公安局大樓里燈火通明，一個大會議室里坐滿了年齡各異的民警。

    大桌子正中間坐著麒麟市市局副局長馮天，旁邊是一臉疲倦的馬龍飛，他倆正在小聲嘀咕著什么。

    桌子上擺著一摞摞的材料，從這些材料上看年頭都已經(jīng)很長了，至少是五六年以上的紙張，看起來都是一些重要的案卷。

    坐在桌子邊上一個白了一半頭發(fā)的老民警，輕輕的翹著二郎腿，應(yīng)該是個科所隊長級別的人，瞥了一眼馬龍飛，對著旁邊的同事輕蔑的說：“這不是扯嘛，我麒麟市就沒人了嗎？弄個副科級的領(lǐng)導(dǎo)過來裝犢子。”

    “老陳，可不是唄，819大案那是什么案子啊，松江省來人了，燕京專家組來了，你們技術(shù)的不是上了五十多人，干了兩個月嗎？地毯式搜了三四個來回，還能讓他找出毛病了？”老頭旁邊說話的是個干瘦的中年人，回憶起五六年前那個駭人聽聞的案子，進行了一頓點評。

    819大案發(fā)生在麒麟市，弄的滿城風雨不算，因為案件復(fù)雜，到現(xiàn)在政法部門的人很少談?wù)撨@個，因為當時鬧的太大了，警方一點頭緒都沒有，很多人都把它看做是警方的恥辱。

    麒麟市從建國前就是東北地區(qū)的重工業(yè)發(fā)達城市，名氣上僅次于省會城市，人口眾多，警察數(shù)量自然更多，人家單位可是副廳級高配的，副局長都是處級呢，隨便抓出一個科長、支隊長都比呼鹿縣的崔林級別高，所以，馬龍飛坐在主要位置上，明顯的感覺自己底氣不足。

    他雖然表面看是在和馮天副局長探著案子線索，可心急如焚啊，他是帶著看守所里的線索來的，馬上還要把看守所的在押人員快速送來，說是協(xié)助查819案子，簡單向省廳做了匯報后，省廳同意派人來指導(dǎo)和協(xié)調(diào)，他現(xiàn)在著急的等著上面來人。

    從接到他，馮天副局長說話聊天態(tài)度就不明朗，這一點馬龍飛是理解的，畢竟當初八月十九日那天的事太大了。其實，那個神秘兇手早就作案了，手法非常的稀奇，專門殺害當官的和政法人員，所有死者都是被他鈍器插進心臟，然后慢慢的折磨死。

    這時候，受害者脖子上會有個線鋸類的東西勒著，試想，被這種神秘高手行兇，哪個人不拼命抵抗，可胸口處有東西折磨著，脖子上有東西勒著，只要他猛的動幾下，勒著他的東西就會發(fā)力，那樣就會疼的要命，纖細鋒利的線鋸猛的勒進脖子里……

    而且，這個殺手功夫了得，麒麟市局的人出動了那么多高手，無論是什么痕跡，發(fā)現(xiàn)的很少，唯有幾個模糊的腳印手印，進行了幾十萬次的比對，最終毫無結(jié)果。

    “就你們呼鹿縣的？可笑啊，是不是里面關(guān)著的無賴們想立功都想瘋了啊，都是江湖傳聞吧，他們誰能找到這個神秘的家伙，絕對不會的，他太神秘了，太恐怖了……”馮天副局長隨意的翻著自己的筆記本，心里不由的暗想起來。

    那時候，他還是治安支隊長，無數(shù)次見過819案件的現(xiàn)場，那個神秘殺手不光行兇手法嚇人，每次作完案，馬上就用什么東西在墻上畫一個簡易、抽象的警.徽，然后在警.徽上重重的劃一刀子，似乎是在警告破案民警：下一個可能就是你。

    馮天為什么對此記憶猶新，一天晚上他們剛從一個居民區(qū)樓上的現(xiàn)場回來，那是一個派出所教導(dǎo)員被殺的事，因為兇手在現(xiàn)場留下了一個橡膠手套，以往案件中這家伙從來不會留下東西，哪怕是一根頭發(fā)，這回他會不會回來取呢？

    所以，他和當時的一個副局長決定帶人在樓下蹲坑守候。可絕對沒想到隨后發(fā)生的事，讓他這個老公安想起819就會心跳就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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