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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驚喜之余，姜遠心頭也不免有一絲絲的遺憾。
其實他心里清楚，如果他修的是其他法則，剛才的那一次頓悟，他恐怕已經成功凝聚出了完整的神通烙印，換成時空法則，卻只有半個，差距不可謂不大。
可正是因為這種差距，更讓他感受到了時空法則的強大。
若非太強，又豈會如此難悟？
他有預感，一旦他成功靠自己對時空法則的理解凝聚出神通烙印，實力絕對會有一個天翻地覆般的變化。對那一天，他很期待。
姜遠這一番頓悟花了不少時間，這時候，無垢之體的晉級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結束，原本因為先天之氣涌入而差點被撐爆的天地熔爐也徹底穩定了下來。
感覺到這一點，他當即將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的身體上。
這一感受，他頓時感受到了無垢之體晉級前后的巨大差異。
感覺真的太不一樣了。
原本的無垢之體，雖然很強大，但它最大的作用，還是在于先天之氣對身體的滋養，能夠緩慢改變他的體質，讓他與法則本源更加親近，更容易感悟到法則。
然而，如今，他卻有種與天地融為一體的感覺，就像自己成為了天地的一部分，所有的法則都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至少稍微延伸一下神識，就能感受到，有種真正脫胎換骨的感覺。
他與無垢之體之間，那股一直存在著的隱約隔閡，如今也好似徹底消失了。
而且，他還在自己的身體之內，感受到了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
正是這種力量和天地的共鳴，讓自己產生了與天地融為一體的感覺，也讓他無比深刻地感受到了他這具肉身的強大，就好像，揮一揮手，就能讓天地為他風云變幻。
上輩子，他哪怕到了道尊之境，也沒有過如此強大的感覺，更多的還是對于更高層次法則的敬畏。
“難道，這就是真正的先天道體嗎？”
姜遠喃喃自語，心中莫名生出了一種猜測。只有天地的寵兒，才會與法則如此親近，才會受到法則如此的眷顧。
他下意識地將注意力集中到了與檀中穴緊密相連的天地熔爐之中。
那股與天地共鳴的強大力量，就出自其中。
此刻，天地熔爐與之前相比已然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其中雖大部分還是風火雷電交加，但最中央的一塊地方，卻有山川聳立，有江河奔流，濃郁的元氣如霧般在山巒間滾動，除了沒有靈禽翱翔，沒有修士往來其間，這完全就是一派仙家福地的景象。
而在這仙家福地下方，有一團恐怖的力量正如呼吸般緩緩脈動，每一次呼吸，都仿佛能引起整個天地熔爐的微微顫動。
這是……
世界本源！
姜遠的呼吸聲驀然一重，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世界本源這種東西，哪怕是對于法則之道已經趨近于大成的道尊來說，也是會引起哄搶的頂尖至寶。實力強橫的道尊得到它，甚至能借此直接開辟出一個專屬的小世界！
如果不用來開辟小世界，直接吞噬，更是能對修為大有助益。
到了道尊的層次，哪怕一點點的實力增長都極為艱難，像世界本源這樣能讓修為暴漲一截的至寶，總共也沒幾種。
可惜的是，世界本源的獲取非常困難。作為一個世界的核心，只要世界在，世界本源就會得到整個世界的保護，想要把世界本源拿走，就要面對世界的垂死抵抗，世界本源還會源源不斷地為世界補充力量，導致自身逐漸消亡，可一旦你真的把徹底世界破壞，世界本源又會在頃刻間潰散。
哪怕到了姜遠重生回來的那個時代，世界本源的獲取，依舊是一個大難題。
而現在，卻有一團世界本源，正安安靜靜地躺在他的體內，與他同呼吸，共存亡！
哪怕只有指甲蓋那么大的小小一團，它也是世界本源！
這一瞬間，姜遠激動之余，心里也莫名有了些了悟。
先天道體之所以如此強大，如此受天地眷顧，恐怕就是因為這世界本源！
他是由秘法淬煉，幾經周折，由后天轉先天，跟上古時代那些真正的先天道體不同，世界本源也是由天地熔爐孕育而出，但上古時代，那些真正的先天道體，世界本源應該是融入了血脈之中，而且是在出生之時就已經融入。
擁有這樣的天賦，修行起來自然無往而不利。
而此刻，他成功由后天轉先天，以后的修行路，必然也會比之前順暢許多。尤其是在法則的領悟上，只怕會更加如魚得水。
再加上他比上古的那些先賢還多了一個可以衍化天地的天地熔爐，只怕還會有其他種種妙處，只等著自己一一發現。
“算了~先不說別的，先試一試真正先天道體的威力。”
姜遠心念一動，抬手就摸出了乾坤筆，一筆點出。
剎那間。
周圍乍然一凝，流轉的霞光戛然而止，就仿佛瞬間凝固在了時光之中。
下一刻。
空間如琉璃般乍然破碎，一個半臂長的黑洞出現在姜遠筆尖，就連周圍的光線都被它吞噬一空。
一股恐怖的力量自黑洞中散發而出，震懾人心。
這威力，比起姜遠曾經施展過的，強大了不知幾許！
石臺上，原本正看著袁達幾人鬧騰的佘聿猛地抬頭，眼底劃過一抹驚異之色：“這股力量……他難道真的淬煉出先天道體了？千分之一的概率居然也被他撞到了？！”
原來，這通天路頂端的先天元氣洗禮，雖然的確有可能把修士的體質淬煉成先天道體，成功率其實只有千分之一。畢竟，每個人的體質都不相同，并不是每一個人都有成就先天道體的潛力的。
聽到佘聿的話，臺上幾人瞬間停止了打鬧，齊齊扭頭看了過來。
“前，前輩……你剛才說，說的，是真的？”黃衣散修忍不住搶先開口，聲音有些干澀，眼神更是不可思議。
“當然是真的。”
佘聿瞥了他一眼，金色的獨瞳中劃過一抹不悅：“你要是對我的判斷有所懷疑，也可以選擇不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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