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止當然還想問得更多,但老僧除了“去關外”三個字外,便不愿再說得更多,目光平視,甚至都未看他。經過與雷鍛的一番交手,葉止此時已是筋疲力竭,但就算是他全盛之時,恐怕也無法傷到面前這驚龍僧人分毫!
我懂了。”葉止點頭收刀,將影珠收回身上,說道:“關外距此千里,大師遠道入關,又是所為何事?”“
我自有我的事,鬼使也應當去做自己的事情了,不該為了無關緊要的人浪費時間!
“無關緊要的人?”葉止聽出這話中有話,“您指的應該不是雷鍛吧?”“
那我指的是誰呢?”驚龍僧人反問道。“
你知道我在查什么?”“
我知道了什么呢?”老僧再反問道。葉
止后退一步,努力想從這僧人的身上,或是他的話里找出什么不同尋常的地方,但是沒有。他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感覺是如此的熟悉,就像是四年前籠罩著他的那一陣困惑一樣這不安再次靠近了,他一抬頭,仿佛可以看到自己身上正纏繞著絲線:有人想要操縱他,玩弄他,用同樣拙劣而令人厭惡的手法!
我不會去關外的!比~止說。
“你終究還是會去的!崩仙f!
你究竟是誰?”
“我究竟是誰呢?”
老僧的第三句反問終于將葉止激怒!他雖然筋疲力竭,卻依然有發泄憤怒的余力,這般近的距離,狂刀只一瞬便由苗刀現出陣容,從腰間出,自下而上向著老僧揚去。老僧似乎早有準備,黑白僧衣一蕩,雙手各伸出中指、食指兩只手指,橫著在狂刀呼嘯的刀刃巨口上一點!葉止頓時感到一陣巨力沖來,大刀險些脫手而出,他努力穩住雙手,狂刀卻已經改了方向,重重砸在地上。
咣!葉
止雙手一陣酥麻涌起,隨后酸痛襲來。驚龍禪寺的功夫就是這般神秘而強大,他們似乎僅僅用一指之力,便能讓千鈞之力化作無形,無論是怎樣的攻擊,到了他們面前,便好像是清風拂面,不值一提。但這不可思議的力量若是用到進攻上,立刻就軟如一團棉花,輕輕柔柔,連一個不會武功的平民都傷不到。葉
止抬起頭來,老僧也自上而下盯著他,即便是這樣近的距離,他也毫無顧慮地收回雙手,口中依舊是那三個字:
“去關外。到了那里,你的所有疑問都會解開!崩仙溃安槐匕涯愕膽嵟艚o我,去影子匯聚的地方!彼
說罷,轉過身,緩緩走遠。葉止望著他的背影,只覺得這老僧身上又太多讓自己覺得熟悉的東西,這熟悉并非出自親切,而是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不安他向他發出了邀請。就像四年前那一口引他入局的棺材。待
到葉止回到風波鎮中,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他簡單將身上的傷口清理了一番,草草吃了晚飯,又在房間內布置了兩個小小的機關,便上了床。這機關并不能傷人,但至少能讓他在有人闖入房間的時候驚醒。這四年獨自闖蕩江湖,也讓他變得更警覺了:像雷鍛這樣手段的人不一定會善罷甘休,如果他要動手,或許就是今晚了?扇绻裉觳粊,就說明他早已與那兩個惡人谷的殺手一同押著姜愚上了路,而他們的目的地,毫無疑問就是惡人谷。葉
止思索了再三,還是決定等師之然在鏢局的事情結束了,再兩人一起上路,畢竟惡人谷此行兇險萬分,地勢之險要,惡人之兇狠,百年之基業,只會比“妙公子”柳緣更加可怕。師之然幾乎是葉止在這江湖之中唯一一個敢托付信任的人,兩人一起,總有個照應。再說了,葉止與姜愚也只有兩面之緣,他這些天是死是活,受了什么折磨,供出什么秘密,葉止根本毫不在意。惡人谷若是將他弄個半死,還方便了葉止從他嘴里摳出有關虞瀾和十一天狗的事情來,倒是省事許多。夜
深人靜,疲憊的身子剛剛碰到柔軟的床鋪,一頭的雜亂思緒便也化作輕輕的鼾聲。日落日升,又是一天往復。自從得到應啟丞的消息之后,葉止幾乎就沒有過太清閑的日子,江湖人刀在枕邊,也只是圖短短兩三個時辰的安眠罷了。
第二天,葉止早早便醒了,趁著鎮里還沒忙活起來,便借著游人的身份四處打探青狼幫的事情?蜅@锏男《赖慕K究不多,他若是再問得更多,便顯得太過刻意了。這鎮子魚龍混雜,一旦被揪出了身份,再想要暗中行事可就難了。更何況經過昨天那一件事,青狼幫和元浪的死活早就不重要了。他有一種直接,這一件一件事無論大小,恐怕都是串聯在一起的。青狼幫的撤離、姜愚的到來,雷鍛的目的,甚至是那一個神秘的驚龍僧人,這一切的一切,就如同四年前那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大局一樣,環環相扣。只要能解開其中一環,謎底便可以迎刃而解。這一次,他一定要在對方完成自己的目的之前,見你給他徹底揪出來。葉
止本打算在鎮子里查探三五天,等師之然下了山,再作定奪,可他沒有想到,只是這一個清晨的工夫,他就打聽到了太多的消息。這原因也簡單:青狼幫這種小幫派并不像白衣樓,他們沒有太多制度管理,幫眾來來往往,口無遮攔。而青狼幫控制了兩河漕運,這些碼頭人可不是幫里人,茶余飯后將話一說,真真假假的消息便都傳了開來,葉止需要做的,只是從這些話里分辨出何為真,何為假。
但有一條,肯定是真的。
葉止自己也想不到,但他問起那個渾身裹在毛裘子里,咳嗽不止,看起來病怏怏的中年男人的時候,整個碼頭上空閑的搬貨工人便都圍了上來。他們對這個出手闊綽,面色蒼白的男人記憶很是深刻。半個月前,他就是從這里做船上岸,給了自己的船夫整整一枚金銅板。他說自己姓金,是一個富商,來這里等一個遠方表舅,還讓這些船夫工人看到了自己的表舅,就來客棧里通報,來的,也賞一枚金銅板。是
的,早在半個月前,雷鍛就在這里了。
他描述的那個“表舅”的長相,正是“飛魚掠影”姜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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