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晏七娘便忽然將自己的脖頸左側(cè)露了出來,看向莊重道:“我的這里,有一個印記。在我前世還沒死時,這個印記就已經(jīng)刻在了我的身上,是那個男人留下的。”
“哦?然后呢?”莊重挑了挑眉,繼續(xù)追問道。
晏七娘面無表情地說道:“這個印記,叫‘鬼皇死印’,是只有那個男人能夠使用的一種特殊印記,一旦被他種下這個印記,便不得違抗他的意志,那個男人能夠隨時控制被下了這個印記的任何生物。一旦那個男人死了,所有身上有這個印記的生物都會隨之陪葬。”
“我原以為我死了之后,這個鬼皇死印就會消除了。但昨天河禮告訴我,這個鬼皇死印是印在靈魂上的,只要我的靈魂沒有變,不管換多少具**,鬼皇死印都不會被消除。此外,這個印記世上沒有一人可解,一旦被下此印,只有魂飛魄散才能解脫。現(xiàn)在,你明白了嗎?”
莊重緩緩點了點頭,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有點意思啊,鬼王,原來你為了牽制小爺,居然是事先留了兩手。
一邊用茶竹打感情牌來牽制小爺,一邊又利用晏七娘身上的鬼皇死印來威脅她,讓她不能拒絕。如果小爺接受了他的提議,他就能繼續(xù)監(jiān)視自己;如果小爺拒絕,那他就強迫晏七娘代替自己來接手,利用晏七娘來牽扯住小爺,同樣還是達到了他的目的。
哈,看來他還真的是高估了自己對晏七娘的感情。另外,能夠面不改色地利用自己曾經(jīng)“最愛”的妃子,這般手段也是令莊重無比佩服。
果然,鬼王之所以為“王”,是有個中理由的。俗話說慈不掌兵,鬼王為了自己的**利用晏七娘,利用自己,實在是一件情理之中的事。
亂世之中,真正能夠笑到最后的,不就是那些敢于為天下所不齒,敢于負天下之人的梟雄嗎?
就在這時,晏七娘繼續(xù)平靜地說道:“既然知道了,那你就動手吧。如果留著我,我會幫助他抓住或者殺了你,還不如現(xiàn)在把我殺了來得痛快。被你殺了,起碼也比被迫回到那男人那里給他侍寢要好。”
莊重沉默了,他緩緩閉上了眼睛,久久不語。
晏七娘對于鬼王來說,只不過是被他所利用的工具,今天一事過后,鬼王自然會更為肆無忌憚地通過鬼皇死印來利用晏七娘,直到他將晏七娘重新納回后宮或者被自己所殺為止。
沒有什么能夠打破這一切的辦法嗎?
自己不是獵靈師嗎?這種問題,就沒有解決的辦法嗎?
啊,是啊,自己打不過那個鬼皇,自然,更別提他手下的那一批軍團了。
晏七娘目光之中的態(tài)度很堅決,堅決到莊重已經(jīng)看到了她的目的。
如果剛才沒有自己的逼問,在自己離開之后,晏七娘恐怕立刻就會自殺,自墮地獄吧。
晏七娘的無奈,與自己的無奈,此刻居然有了一種奇妙的共鳴。
“既然,你剛才已經(jīng)把茶竹趕走了。那你也應該知道,現(xiàn)在你該怎么做。”就在這時,晏七娘再度開口,身體也漸漸顫抖了起來,那是對死亡本能的恐懼。
空氣變得有些干冷,絲絲的涼意好像要滲透肌膚,沁入到骨髓之中。
莊重與晏七娘久久對視,仿佛只用眼神,就能夠交換到彼此的想法。
“靈兒,芷瑜,你們出去。”莊重平靜地說道。
朱靈與蘇芷瑜此刻也都心情十分復雜,聽到莊重這句話,便紛紛轉(zhuǎn)過身來,向房間外面走了出去。
晏七娘深吸了一口氣,隨后緩緩閉起美目,輕輕揚起了臻首,似乎正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把衣服脫了。”莊重繼續(xù)說道。
“你先告訴我一件事。”晏七娘沒有動,只是面無表情地說道。
“嗯?”
“你愛我嗎?”
莊重沒有用語言去回答,只是走到近前,伸出雙手捧住了晏七娘的臉頰,低頭吻了上去。
晏七娘略微一怔,但這一刻,她已經(jīng)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眼淚立刻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臉頰上卻是浮現(xiàn)出一層淡淡的嫣紅,露出一絲苦澀而甜蜜的微笑。
一番深吻過后,兩人才逐漸分開。莊重凝視著晏七娘的雙眸,右手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痕,輕聲說道:“你愿意,在地獄等我嗎?”
“我愿意。”晏七娘輕聲嚶嚀道。
說完,晏七娘便再度深吻了上去。
……
一個小時過后。
房間的門被重新推開,莊重面色平和地抱著晏七娘從房間中走了出來。
朱靈和蘇芷瑜看到晏七娘臉上直到最后仍然掛著一絲微笑,不由得感到內(nèi)心一陣揪痛,下意識地將視線錯開,為莊重讓出了道路。
莊重站在原地,抬頭望向天空,此刻的天空也變得陰云密布,點點雨滴也落在了地上。
很快的,小雨便成了一陣傾盆大雨,天空中也是雷聲大作!
然而,莊重卻依然站在原地,仰頭望著天空。
他的眼神中,沒有一絲一毫的迷茫,只有一種令人不由自主感到震撼的決絕。
此刻的莊重,如同那霸王別姬一般的悲壯,那原本單薄的身影,此刻也仿佛向外爆發(fā)出了令人震撼的力量!
“我會去找你的。”
莊重只說了一句話,語氣雖然平靜,但卻充斥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決。
生與死的距離,不是結束,而僅僅是一個開始。
跨越生死之日,也必是我之名號響徹三界之日!
鬼若擋我,我便宰了那鬼。
神若阻我,我便殺了那神!
暴雨,依然在下,陰云,依然在飄。
亂世,也由此正式拉開了序幕。
……
朱靈和蘇芷瑜憂心忡忡地扒在門口偷看著房間里面,莊重面對著電腦已經(jīng)敲敲打打了一個上午,期間還打了好幾個電話,看上去與之前簡直判若兩人。
自從那一天以來已經(jīng)過去一個星期了,在那之后莊重似乎又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導致現(xiàn)在別墅的周圍整天都有媒體的記者如同蒼蠅一般飛來飛去,實在是無比煩人。
而與此同時,外界對于莊重的報導也都是五花八門,什么“前晏狐集團千金未婚夫因痛失愛妻一賭千萬”“癩蛤蟆吃不到天鵝肉的豪門悲劇”等等,一時間莊重成了全世界所有人眼中的失敗者。
但是,莊重本人卻一點沒有失敗者應有的模樣。反而,他顯得比以前更加精神,而且似乎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要怎么去做。
就在這時,莊重忽然頭也不抬地說道:“靈兒,幫我從廚房拿點吃的過來,我餓了。”
在門口偷看的朱靈頓時嚇得小臉一白,支支吾吾地應聲:“好,好,我這就去拿。”
“芷瑜,我要你每天都做的訓練,今天你做了么?”莊重繼續(xù)頭也不抬地問道。
蘇芷瑜也是被嚇了一跳,目光躲閃著應道:“我,我這就去!”
“叮咚!”
誰知,恰在此時,門口居然響起了一聲敲響門鈴的聲音。
蘇芷瑜頓時嚇了一跳,她知道別墅周圍有一圈陷阱,如果沒人帶路的話根本就走不進來,那在門口敲門的又是什么人?
“你去吧,我來開門。”莊重站起身來,一邊向門口走去一邊平靜地說道。
“啊,哦,我,我知道了。”蘇芷瑜連忙如同做錯事的小孩子一般支支吾吾地應了一聲,旋即轉(zhuǎn)過身來快步向自己的房間走了過去。
莊重用御風符眨眼睛便來到了門口,隨意地將門一開,便轉(zhuǎn)身向客廳走去。
“嚯,你就是這么招待客人的?還是說外界的那些傳聞都是真的,你真的已經(jīng)變成一個廢人了?”門口立刻響起一個少女嬉笑的聲音。
站在門口的人,赫然是幫助莊重離開據(jù)點的巧櫻。今天的她穿了一件黑底紅邊連衣裙,外面套了一件粉色外套,臉上還戴著一副心形太陽鏡,頭發(fā)也綁成了馬尾,儼然一副辣妹的模樣。
莊重只是扭過頭來瞥了一眼巧櫻道:“什么事?”
巧櫻看到莊重的狀態(tài)后,便扯了扯嘴角說道:“哈,看來你的狀態(tài)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糟糕,原本我還想用我這成熟大姐姐的魅力來安慰你呢。算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訴你一件讓你開心點的事情吧,其實那天晚上我們沒有發(fā)生關系,那只是我拍出來跟你開個玩笑的照片。”
“出去。”莊重輕描淡寫地吐出了兩個字。
巧櫻連忙嘟起小嘴擺了擺手說道:“哎哎,別別別,只是開個玩笑嘛,看你那嚇人的樣子,跟之前簡直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好啦,好啦,我說正事,說正事就是了。”
隨后,巧櫻便走到沙發(fā)前坐了下來,微笑著說道:“還記得之前我們的約定嗎?”
“我盡力了。”莊重向沙發(fā)上一靠,語氣平淡地說道。
巧櫻連忙擺了擺手說道:“不,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雖然資料都落到了知凜手下的一個親信手里,不過我還是在她把資料帶回基地前搶了回來。”
“殺了?”莊重隨口問道。
巧櫻撇了撇嘴,無奈地說道:“唉,雖然我也想,不過一旦殺了她,后果只會更麻煩。畢竟她可是公認的將軍候補,現(xiàn)在向知凜和她手下的家族宣戰(zhàn)可不是什么明智的舉動。”
“是嗎,那你也就沒什么可抱怨的了。”莊重喝了口水說道。
巧櫻立刻一皺眉道:“你那是啥意思啊?說的好像我跟個怨婦似的,會不會說話?算了,今天來我也是為了告訴你這件事。我們的人,已經(jīng)根據(jù)你給的情報,在他們研究的基礎上取得了一定的突破。也就是說,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已經(jīng)可以確實實現(xiàn)將靈魂與**融合了。”
莊重略一瞇眼,旋即勾起了嘴角。
“你想拉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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