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一次,白龍身上已經(jīng)能夠明顯看出傷勢,雖然很快便恢復(fù),可對于他的傷害之大,還是一目了然,更不要說略顯黯淡的光芒,面對再一輪的攻擊,白龍體表縈繞的白云,一下分散開來,聚攏在了身上,隱隱好似一層鎧甲一般,與此同時,大量的符文開始出現(xiàn)在它表面,讓其悄然發(fā)生著某種變化。
這一次的淡金色雷電的速度,要明顯比之前更快,還不等他多做應(yīng)對,兩者已經(jīng)撞在了一起,之前還可以說是沒準(zhǔn)備充分,可這一次,那條白龍還是沒有抗住,直接將被壓進了大地之中,憑空打出了一個大坑。
這一次的沖擊變得更大,卻沒有傷到什么人,不管是修士還是越騎營他們,都進行了有針對的反應(yīng),而且沖擊力道沒有太大的改變,悄然間,黃天教主周邊,已經(jīng)空出了一個近十里的碩大空間,如果不借助特殊的法器,甚至已經(jīng)很難看到前方的情況了。
即便是擁有法器,在天道符文的干擾之下,一般的法器也沒有辦法發(fā)會效果,只有那些內(nèi)蘊本源符文的寥寥幾種法器,才能夠透過遍布周圍的大道規(guī)則具體表現(xiàn),探查到其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而且畫面相當(dāng)?shù)哪:?br />
對于王虎他們來說,此刻已經(jīng)沒有精力去理會身后的變化,對他來說,如何保證自己的隊伍安全,才是此刻最大的問題,好在他早就將如何使用炁來爆發(fā)自己的力量和速度,傳授了下去,此刻便展現(xiàn)出了效果。
即便是背著一個人的情況下,這些將士所展現(xiàn)出的迅捷速度,若是被其他隊伍看到的話,恐怕都會目瞪口呆,之前正常行軍時,每日只能前進不到五十里的他們,只用了不到一刻鐘時間,便已經(jīng)來到了十?dāng)?shù)里外的一處山丘背后。
身后不斷擴散的巨大力道,早就已經(jīng)揚起了漫天的煙塵,更有飛沙走石的可怕景象,看上去就好像存在一個碩大的,能夠吞噬一切的巨口一般,正在不斷吞吐著氣息,讓人心中浮現(xiàn)畏懼之心。
對越騎營將士來說,這更是震撼的時刻,他們從沒有想過,一個人竟然能夠擁有這樣恢弘的氣勢,可以和天雷直接對抗,甚至有戰(zhàn)而勝之的可能,聽到王虎說的,這些都是炁練到極致的表現(xiàn),很多人都是一片火熱。
實際上,在剛才的抵抗過程中,那些看似沒有什么作用的普通兵士,在那個集眾過程中,同樣進行了自己的意念集合,進而又有一批人產(chǎn)生了突破,可以感應(yīng)到自己體內(nèi)炁的運轉(zhuǎn),從而可以進行修煉,只是還沒有入門而已,人數(shù)足有近百,更是讓眾人興奮起來。
不光是未來有希望到達那等程度,實際上,每個人心中都明白,無數(shù)修行之人中,真正能夠到達那等程度之人,定然極為稀少,卻依然值得高興,帶來的最直接的影響,便是對整個隊伍戰(zhàn)力的提升,以及跟上了整個隊伍的提升腳步,不會被最終放棄。
完成了這個任務(wù)之后,王虎才松了口氣,悄然來到敬真他們身旁,看著遠處那始終翻涌的煙塵,還有轟然向著周圍擴散的力道,心中同樣一陣火熱,和那些已經(jīng)有些認命的普通兵士相比,王虎的野心可不僅是這么簡單。
做什么事情都要做到自己的極致,這是他對于自己的要求,同樣是自己傲氣的根本,當(dāng)年作為武士他能夠成為宗門中最為頂尖的存在,正是在這份傲然的支撐,自身的心氣和決心,是他能夠多次突破瓶頸,進而傲視同輩的根本。
當(dāng)武士的道路走到了盡頭,再沒有辦法前進,眼睜睜的看著曾經(jīng)弱于自己的修士,開始不斷的超越,甚至變得自己難以招架,那份壓抑和痛苦,是其他人不能理解的,更不要說他之后為了一個不大的機會,便悍然叛出自己的宗門,放棄大宗派弟子的身份。
這在很多人眼中,簡直就是難以想象的,畢竟,為了能夠拜入十大宗門,無數(shù)的勾心斗角、爾虞我詐,到最后也只有那寥寥百余個名額,而且還不一定每年都會進行,實際上,為了保證門中弟子的素質(zhì),和各個輩分的弟子分野,最少也要十年才有可能進行一次,對于那些可能之人,一生也許便只有這一個機會。
可就是為了那個說不清真假的機會,王虎便直接放棄了這樣的一個眾人夢寐以求的身份,成為所謂的散修,這等破釜沉舟的勁頭,是一般人絕難下出的艱難決定。
對于修行成就的渴望,對他來說就是這般重要,為了它,很多在其他人眼中可能無比重要的事情,可在他眼中,和可能到達的修行山巔相比,都可以直接棄之如敝履,今日的這一幕,讓他興奮,讓他渴望,也同樣加深著這份決心。
站在一旁的敬真,將這等氣質(zhì)的變化看在眼中,那種最后的狂放渴求,讓他抿住了嘴,進而笑了起來,天下正是因為有這樣的人物存在,這個世界才不寂寞,這等人雖然少,卻絕不是沒有,就好似自己。
那些碌碌無為,只是茫然的給在前輩身后亦步亦趨,明明滿是可能的修行,就被這些人硬生生變成了一種毫無新意的復(fù)制,這怎么能行,好在他并不擔(dān)心,天下英才何其多也,又何愁沒有獨特之人。
想到這里,他側(cè)身對著王虎說道:“你應(yīng)該剛剛踏入到修士之中吧。”看著王虎逼視的目光,他笑道:“那些單純追求簡單、快捷的應(yīng)用方式,實在是符合武士的性格啊,可修行一途,最為美妙的,便是在那復(fù)雜之中,所蘊含的奇妙變化,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的過程中,一個簡單的改變,便可能帶來一個全新的世界。”
沒有理會對方眼中的謹慎,敬真從懷中拿出了一個薄本,遞給了對方,說道:“這是我的一點心得,應(yīng)該對你之后的陣法和法術(shù)應(yīng)用有些好處,你有空的時候可以看看。”
面對這樣的善意,王虎迅速接了過來,并沒有太多猶豫,雖然知道,這其中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太過精深的內(nèi)容,可他此刻卻正需要這等內(nèi)容,畢竟,自己雖然星力的凝聚已經(jīng)有了些成果,可反而是在最基礎(chǔ)的應(yīng)用上,存在不小的缺憾。
一旦能夠自如使用星力,那他便可以做到很多之前都無法做到的事情,更不要說,對于整個越騎營的戰(zhàn)力提升,這份修行心得,一旦擴展到了整個越騎營中時,他的作用都會不斷擴大,那可是關(guān)系到數(shù)百人的問題。
對于他的干脆利落,敬真沒有任何氣惱,笑道:“別讓我失望,希望在未來,能夠看到你的身影。”
聽著他話語之中的期待和勉勵,王虎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只要我沒死,總會走到那里的,就是不知道,你到時能不能看到我了。”
敬真笑了笑,沒有回應(yīng),不管王虎所說,是一種客氣還是一種傲然,都不會影響到他的情緒,他不過是付出了一點點,將其引進門來,至于他未來的機緣如何,能夠走到何等程度,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只是對這樣一個擁有堅定信念之人,他愿意讓這等人站在自己身旁。
就在這個過程中,六道淡金雷電已經(jīng)全部落下,緊跟著黑云便開始迅速翻騰起來,似乎又在醞釀著更加強大的攻擊,就是這樣的空檔之中,遠處的飛沙走石終于落了下來,重新將中間的景象顯現(xiàn)出來。
看到王虎有些吃力的模樣,敬真來到他的身旁,手指在他身上的幾處點了點,說道:“按照這個順序運炁,感受其中的變化。”
對方的手指之間,似乎蘊含著某種奇妙的吸引力,隨著他運轉(zhuǎn)真炁,很自然的便進入到了一條奇妙的經(jīng)脈之中,明明不在同一經(jīng)脈之中,可彼此間的連接卻顯得極為順暢,轉(zhuǎn)眼間,一種全新的效果便出現(xiàn)。
明明這股真炁并沒有靠近頭部的意思,可他的視線卻開始變得越來越清晰,而且隨著真炁的涌動,其中的變化更是極為神奇,讓他開始對真炁進行極為精細的操控。
看到他如此輕松,便完成了整個過程,敬真心中滿意,顯然,他的基本能力還是不錯的,只要擁有足夠細膩的感覺和敏銳的反應(yīng),只是讓人好奇,為何接觸修行會如此之晚,按理說,這應(yīng)該是一個眾人爭搶的英才才對。
他并沒有多問的意思,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也要為自己的決定負責(zé),既然他走出了這樣的一條人生道路,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去行動,用自己之后的行動,來進行修正,而這,是一個極為個人的事情,不需要別人多話。
此刻的王虎,注意力都放在了遠處的那條白龍身上了,和剛才的矯健、靈異不同,此刻的它顯得格外狼狽,表面鱗片上能夠看到大片的破損,其中的身軀更是能夠看到幾個清晰的大洞。
頭頂?shù)凝埥歉菙嗔艘桓?jīng)神光內(nèi)蘊的身軀,已經(jīng)再沒了任何光澤,雷霆之力流轉(zhuǎn)之間,在悄然修補著龍身上的破損,可速度與之前的迅捷完全不能相比,顯然,其中的力量儲備,在這樣強大的攻擊之下,已經(jīng)消耗殆盡了,才會如此艱難。
更讓人心驚的是,之前已經(jīng)沒有任何存在感的黃天教主,此刻連站立的能力都沒了,正在單膝跪地的站在龍頭之上,曾經(jīng)高昂的頭顱此刻已經(jīng)無力的低下,顯然也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
敬真感慨道:“神道修法的確有自己獨特的優(yōu)勢,在這樣的狀態(tài)下,竟然還能堅持這么長時間,就是可惜了那些信徒,黃天教完了。”
王虎若有所思的想著,卻不敢確定,反倒是敬平更加直接,問道:“大師兄的意思是,這人調(diào)用了那些信徒的力量?”
本以為他會點頭,卻不曾想,他竟是搖頭道:“何止是調(diào)用啊,分明就是那些信徒,在用自己的性命,來強行支撐他們心中的神啊,可又能如何,終究逃不脫敗亡的命運。”
看到師弟不信的模樣,他指著一個方向說道:“看那里吧,那些信徒恐怕剩下的已經(jīng)沒有幾個了。”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王虎等人很快便發(fā)現(xiàn),在一處草叢之中,隱約能夠看到一些倒在地上的尸身,他們表面并沒有任何傷痕,很多人臉上都還流露出幸福的笑容,可他們的身軀卻早已經(jīng)干枯,讓那笑容變得越發(fā)詭異。
敬平神色大怒,喝道:“難道這個邪教頭子,竟然還敢直接抽取信徒的精氣神,還真是罪大惡極,不能饒恕,活該他……”
“閉嘴!”敬真喝道:“從現(xiàn)在開始,到回到宗門,你都不準(zhǔn)再說話了,否則,就不要怪我請下門規(guī),直接對你行刑了。”
看到對方滿臉愕然的模樣,敬真嘆了口氣,悠悠說道:“不了解實情,便妄自口出妄言,要知你我都是修行之人,你是圖一時口舌之快,可別忘了,上天可都在看著我們,若是因此招來大禍,你就悔之晚矣了。”
看他雖然不再所化,臉上卻并沒有完全信服,敬真嘆道:“你可知道,神道之中有著彼此的聯(lián)系,因為神明的強勢,這等聯(lián)系往往都是神明操控,可若是神明遇到危險,虔誠信徒是可以感受到的。”
“你看看,那些從營地中逃出之人,大半都已經(jīng)在那里了,不管信仰怎樣虔誠,可能夠讓如此數(shù)量的信徒甘愿赴死,也要去幫助自己的神明,這樣的人物,不是你我可以隨便評論的,若不改變這個毛病,你的未來必有大禍,甚至可能禍及宗門,切記!”
敬平?jīng)]有想到,這背后竟然還有如此復(fù)雜的原因,再想到自己之前想要開口說出的惡毒話語,就算是他自己,也已經(jīng)滿是汗顏,同時對于自己屢屢違背大師兄的教誨,也是深感慚愧,想到最后師兄的評語,自身的安危倒在其次,若是影響到宗門的安危,他未來就算是百死也難辭其咎,想到這里,他的后背便滿是冷汗。
神情劇烈變化間,他悄然退后一步,稽首行了一禮,竟是真的退到一旁,不再說話,而且在回山之后,他用了整整二十年時間,修煉閉口禪,竟是直接改變了自己的性情,從此變得寡言少語起來,這便是后話了。
聽到敬真的解釋,王虎才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可即便是有這樣的支持,到了現(xiàn)在,那人也已經(jīng)到了難以支撐的地步了,就連站立都沒有辦法,恐怕下一擊,便是他的殞命之時吧。
雖然和那人只有寥寥幾句對話,可通過這一天的了解,對方在他心中的形象也在越來越豐滿,雖然此刻在不同的陣營之中,可對于他的欽佩,卻油然而生,他突然轉(zhuǎn)頭對敬真問道:“道長,如何能夠讓我將聲音傳遞到那里。”說罷還指了指那條白龍。
敬真看了眼王虎,意味深長的說道:“這一聲發(fā)出去,你可就再難隱藏自己的身份了。”
王虎灑脫的笑了笑,滿臉不在意的說道:“還有什么可隱藏的,早就已經(jīng)暴露了,就看什么時候有人找上門來了。”轉(zhuǎn)頭看著眼前的景象,沉聲說道:“若是這樣的人物面前,都沒有一人敢發(fā)聲,那我修這道有什么意思。”
敬真沒有接話,只是手指在對方身上連點,這是門中長輩用來指點后輩弟子修行的一種特殊方法,可以在體內(nèi)要穴處,留下一點真炁,從而為弟子指點具體的運轉(zhuǎn)方向,只是這等方式,一般都是應(yīng)用在同門之中,若是其他門派之人,這樣做的效果就要差上許多,畢竟不是同一種屬性的力量。
可剛才王虎的表現(xiàn),便表明了他已經(jīng)到了水到渠成的地步,只需要有指點者,便能夠迅速領(lǐng)悟使用,這一次的數(shù)量,要明顯的比之前來的更加復(fù)雜,足有十幾個要穴,可與剛才的突然相比,王虎也要用心很多,試著調(diào)動一股真炁,沿著這從來都沒有嘗試過的通道悄然運轉(zhuǎn),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
正準(zhǔn)備詢問,可剛要開口,一股真炁便陡然涌動起來,從口中噴出了一股大力,并且配合自己的聲線,發(fā)出相同的震動,從而在空中發(fā)出巨響:“站起來,就算是死,你也不能低頭,站起來啊!”
剛開始應(yīng)用,他還擔(dān)心自己的聲音,沒有辦法傳遞如此的距離,幾乎是調(diào)動了自己全部的力量,卻沒有想到效果如此之好,陣陣轟鳴之聲,如滾滾雷聲不斷傳出去,讓正在等著這名天厭之人最后結(jié)果的眾多修士都是一震,看向了整個方向。
在看到王虎身旁的敬真時,很多人便判斷出了王虎的身份。畢竟,之前那個山嶺上的圓洞,還有那等星力修行方式,都極為扎眼。而遠處的黃天教主,似乎也隱約聽到了這句話,已經(jīng)將最后的一點氣力也消耗殆盡的他,雖然想要奮力站起,卻還是無法做到。
就在這時,天空中黑云的涌動終于完成,緊跟著,一道完全由金光組成的雷電,仿佛一道利劍一般,驟然劃破漆黑的長空,刺向了下方的黃天教主,就在很多人心中幽幽一嘆,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時,一個老者突然出現(xiàn)在白龍面前,搖頭嘆息道:“癡兒啊,何必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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