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瑤盯著羊獸上的傷口看了幾眼，確定不是飛刀造成的。一邊跟著閆然往回走，一邊不解的問道：“你的飛刀那么厲害，干嘛要學這個什么弓箭？”

    閆然直視前方卻道：“飛刀容易暴露我的身份。”

    “弓箭不會？”

    閆然側臉看向滿臉疑惑的天瑤解釋道：“我可以說是跟野狼族獸人或是巨蟒族獸人學來的。”她在巨蟒族山洞內的墻壁上也留下了弓箭的制作方法跟使用。

    即便飛羽族獸人對她的身份產生了懷疑，飛躍雪山見到陸地獸人各個都會使用弓箭，不刻意打聽，她的身份就不會那么容易暴露。

    飛刀則不同，除了她沒人有這東西，太顯眼。

    天瑤似懂非懂的眨了眨眼。

    閆然沒指望她能想得通透，把公羊的尸體一丟在附近撿柴。

    草原上矮小的灌木叢很多，枯枝廢柴很容易撿到。

    架起火堆之后，把公羊的皮剝下來當鍋用，然后煮羊肉湯。

    天瑤好奇的坐在一旁睜大眼睛看著問道：“這羊皮不會被火燒穿？”

    “不會。”閆然解釋道：“羊皮有厚厚的脂肪加上水沒那么輕易燒穿。”切下羊肉丟入羊皮鍋中煮。

    天瑤不懂什么是脂肪。

    閆然指著粘在羊皮上邊的肥肉道：“這就是脂肪。”又切下兩只羊腿烤了起來。

    突然想起腰間的血葫蘆，摘下來遞給了天瑤。

    天瑤接過之后迫不及待的喝了起來，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駭人的很，閆然卻仿若未見。

    天瑤喝完，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把葫蘆遞還給了閆然自嘲的道：“以前我見到血會害怕，現在竟然覺得美味無比，不喝就饞得慌。”

    閆然瞥了她的肚子一眼，淡淡的道：“是你肚子的孩子要喝，口味大變沒什么好奇怪的。”現代孕婦懷孕愛吃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也不少。

    免得她胡思亂想，用竹碗盛了一碗羊湯遞了過去。

    天瑤伸手接過，一邊喝著羊湯，一邊盯著羊皮竟然真的沒有被火燒穿，越發的崇拜閆然。

    閆然也盛了一碗羊湯慢悠悠的喝了起來，加了生姜、野蒜跟鹽果，味道還算可以。喝湯的時候還不忘翻滾著烤羊腿，等湯喝完了，第一只羊腿也烤好了。

    天瑤趕緊放下湯碗抱著烤好的羊腿啃了起來。

    閆然看她狼吞虎咽的樣子哪有以前吃水果的半分優雅。懷了崽真恐怖，完全像變了個人似的。

    盯著她像懷了四、五個月的肚子突然問道：“你這肚子里懷的是蛋還是小蛇？”她記得蛇分為卵生跟卵胎生兩種。

    閆然這句話簡直把天瑤問住了，半響才道：“大概是……蛋？”

    閆然：“……”懷了快三個月，竟然不知道懷的是什么……。

    天瑤尷尬的沖著閆然笑了一下。“我不太了解冷烈，他應該是蛋生的。”

    閆然：“……你懷了這么久，孩子在肚子里動過沒有？”生下來是蛋還好，直接生出蛇來簡直像在看恐怖片……。

    天瑤搖了搖頭。

    閆然又問道：“還有多久要生？”她好提前準備準備。

    天瑤：“……這個……我也不知道……。”

    閆然：“……”無語的嘴角抽了抽。“順其自然吧，萬一哪天覺得肚子疼一定要立刻告訴我。”

    “嗯嗯。”天瑤保證的點頭。

    吃飽喝足，滅了火堆二人再次上路。

    閆然背著竹筐里放著剩下的兩只羊腿，左手拿著弓箭，右手提著獸皮包裹，腰間掛著箭袋，行走間像個行李箱。

    天瑤空著手走在她旁邊，好幾次表示要幫她最輕的獸皮包裹，閆然根本沒理她。

    繼續走走停停了十幾里路，很快天黑了下來。

    閆然用獸皮跟樹枝搭起了一個簡易的帳篷讓天瑤進去睡，她直接坐在外邊守夜。

    一夜相安無事，天蒙蒙亮的時候天瑤醒了，換成閆然鉆進帳篷里睡了一會，天大亮時再次上路。

    就這樣一連走了四天。

    兩個人換著花樣把遇到的草原動物吃了個遍，閆然的箭術也因此精進不少，百步穿楊不在話下。

    又一天過去，照例搭起了簡易的帳篷，

    天瑤睡著睡著突然做起了噩夢。

    夢中她被狼群包圍，閆然卻不知所蹤。

    她想要化出獸形飛到天上，突然察覺她的羽毛衣沒了！傷心、彷徨、驚恐各種情緒接踵而至。

    狼群兇狠的向她撲了過來！

    慘叫聲中天瑤突然驚醒坐了起來。

    借著月光左右一張望睡在帳篷里，這才意識到剛才只是做了一場噩夢。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耳邊突然乍響狼獸的吼叫聲：“嗷~~~！”

    天瑤當場嚇的臉色煞白！緊接著卻傳來狼獸的慘叫聲跟重物倒地的聲音。

    趕緊爬起身走了出去，只見閆然手持弓箭背對著她站在月光下，背影挺拔氣吞河山。

    四周的地面上橫七豎八躺著十幾只狼獸的尸體，上邊還插著很多羽箭。

    聽到身后傳來動靜，閆然突然轉身看著天瑤道：“血腥味會引來更多獵物者，我們趕緊走。”動作飛快的在尸體間穿梭收回羽箭，放入箭袋中。

    看見天瑤收起帳篷塞進獸皮包裹里，幫忙收拾東西飛快的離開是非之地。

    閆然她們前腳剛離開，后腳血腥味引來了更多的豺狼虎豹。

    因為爭奪尸體大打出手，又增添了幾具新的尸體，也有聰明狡詐的野獸搶到食物飛快的離開。

    等天亮時這片土地一片狼藉，留下不少殘肢斷體，濃烈的血腥味直沖天際。

    幾只禿鷲部落的獸人外出狩獵，飛在高空之上路過這片土地發現了異常，飛下來化出人形查看。

    只見他們相貌丑陋，各個禿頂……。

    無意中發現了幾片羽毛，誤以為是哪個族人昨夜沒有按時回到部落，留宿野外被野獸襲擊。

    四處尋找發現了閆然跟天瑤的蹤跡。

    而此時閆然跟天瑤終于走出了平原進入了叢林。

    天瑤主動帶路來到了一處熟悉的深潭邊。

    閆然蹲在岸邊上喝了幾口水之后，轉身找到一處平坦的草地，拿出獸皮直接躺了上去秒睡。弓箭就放在她的左手邊上，右手掌心朝下藏著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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