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然聽見他的自言自語，腳下的速度再次加速到達了極限。“別睡！就快到了！”她很清楚，冷清一旦閉上眼恐怕再也睜不開了！

    “好……我堅持一下，一定……不睡。”

    半個小時之后，冷情再次問道：“……還沒到嗎？”

    “快了！我已經看到雪山了！”閆然立即回答他。

    “嗯。”冷情虛弱的回應了一聲。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終于到達雪山腳下！

    閆然連忙問道：“你感覺到冷了嗎？我們已經到了雪山腳下，很快就能上山。”

    他并沒有感覺到寒冷，反倒全身暖烘烘的。冷情忍不住疑問：“真的……到了？”

    閆然見他懷疑并沒有回答，而是故意加重腳步聲，踩得積雪嘎吱嘎吱作響。

    聽著積雪特有的聲音，冷情再無疑問：“……真的到了……。”他還以為他堅持不到呢，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虛弱的道：“別……上山，我冷……。”

    他根本沒有感覺到冷，幸福的由心向外感覺全身暖洋洋的。

    可是他記得閆然沒有穿冬季的獸皮，她會冷。

    閆然停了下來，左右觀望了幾眼，入眼處白雪皚皚根本沒有可以坐的地方。于是放下背上的冷情讓他整個人靠在她的身上提議道：“我們就站著看日出怎么樣？”

    “好……。”

    可是冷情根本站不住，閆然只好暫時把他放到雪地上。

    沖到一棵大樹前，幾拳頭打斷了大樹，積雪落了她一身。

    隨著砰的一聲，大樹砸倒在雪地里。

    閆然敷衍的隨便怕打了兩下身上的雪花，沖到冷情的面前抱起了他，然后走到倒地的大樹跟前，兩個人相依相偎的坐下。

    冷情靠在閆然的懷中，閆然攬著他的肩膀。

    冷情瞎掉的眼睛突然出現了幻覺，重現他跟閆然相遇之后的一幕幕，直到雪山之約前戛然而止。嘴角咧開幸福的笑容，輕聲低喃：“我來了，我赴約了……你不要生氣……。”

    閆然：“……”心里一酸，淚如雨下。

    冷情靠在她的懷中，淚水無意間落在他的臉上：“下……雨了嗎？”

    “嗯。”閆然輕應了一聲。

    冷情輕笑出聲。

    雨滴怎么可能還是熱的？明明是閆然的眼淚，她為他哭了。

    原來天沒有黑，而是他的眼睛瞎了，不然下雨他怎么會看不見？

    “笑什么？你很開心？”閆然瞥見他滿臉幸福的笑容，心里更加難受。

    都快死了還在笑！

    “嗯。”冷情輕應一聲，承認他現在的心情好極了。

    若不是他快死了，閆然根本不會搭理他。

    “我好困，可是我……不能睡，我答應了你，要陪你看日出……我不能……不能在失言……。”

    閆然看他強撐的樣子，心里難受的有些窒息。輕聲哄道：“你如果實在困就睡吧，等到太陽升起的時候我再叫醒你。”

    “……好。”冷情笑著應下，心里卻很清楚，她不可能叫醒他。“你若是……叫不醒我，就把我……吃了……吧。”

    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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