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狗是個除了脾氣其他地方都很靠譜的人,這次我之所以沒叫他來,就是因為這家伙在行當里人緣太差,我怕他和老左那邊的人和不來。
沒想到古婆婆把他給叫來了。
他們四個人圍著一張桌子吃飯,其他人都是笑呵呵的,唯獨這個白老狗,從我看見他開始,他就一直陰著個臉。
一看他那副熊樣,我就知道這老頭心里憋著火氣呢。
既然他這會兒火性大,我也沒必要往他的槍口上撞不是。
我走到桌前,分別和在座的三位長輩以及琳兒打了招呼,隨后告訴羅有方這頓飯的飯錢我來付。
就這么簡單地打過招呼,我就想趕緊轉身離開,可我剛轉過身子,前腳還沒等邁直了,白老狗就突然蹦出來一句:“為什么誰都通知了,就是沒通知我?”
我權當沒聽見,加快步子朝樓梯口走。
白老狗又來一句:“仉若非,你給我站住!”
他都這么說了,我要是再不理會,那十有**是要結下梁子的。
無奈之下,我也只能在心里嘆口氣,轉過頭,用一張強行堆起來的笑臉對著白老狗。
白老狗陰著一張臉,遠遠地盯著我。
我就是一個勁兒地笑,也不說話。
不是我沒話可說,可是有些話不能說,我要是現在就告訴白老狗,因為他的脾氣太差,所以我才特意沒叫上他,估計他當場就能炸了。
見我半天沒說話,白老狗有點急了:“你給我好好解釋解釋。”
好在這時候古婆婆出面解圍了。
她拿筷狠狠敲了白老狗一下,接著甩給白老狗一個大白眼:“你還不知道人家為什么不叫上你?就你那臭脾氣,多少年了也不知道改改。趕緊吃飯!”
白老狗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古婆婆發脾氣。
被古婆婆的筷子敲了這么一下,瘋狗瞬間變成了乖巧無比的家犬,在這之后,白老狗再也沒沖我吆喝,拿起自己的筷子默默吃起了飯菜。
上樓的時候,羅有方小聲問我:“剛才沖你吆喝的那個人,是不是姓白?”
我點頭說是啊。
羅有方先是沉默了小片刻,后來又悶悶地說了句:“我好像認識他弟弟。”
這句話在我看來實在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叫好像認識白老狗的弟弟,那你到底是認識啊,還是不認識啊,再者你怎么知道你認識的人就是白老狗的弟弟?
加上羅有方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非常怪異,弄得我心里頭十分別扭。
不過我也沒就這件事深問,因為老左聽到我和羅有方說話,已經提前推開了屋門,我也就沒再耽擱,立即進了屋。
大家湊在一起,討論了一下接下來的行動方案,最后我和老左總結了一下諸位前輩、同輩的意見,粗略做出了一份計劃表。
我和老左先去陜西和養尸人一脈“接洽”,李淮山、黃玉忠、劉尚昂、梁厚載,還有金帛番、掌東海與我們同行。
澄云大師、陳道長、吳相松、孫先生以及孫路遠負責南境的各處關卡。
剩下人待命。
所以我說粗略地做了一份計劃表,你們應該也發現了,這根本就算不上什么計劃,只是一個籠統到不能再籠統的人員配置單。
沒辦法,這已經是我們現在能做的最具體的事了。
由于我們暫時還不清楚不周山的動向,手頭關于養尸人一脈以及蔥嶺的信息又太少,根本無法制定具體計劃。
甚至連養尸人一脈的聚集地究竟在哪兒,我們也不知道。
其實我一早就想到無法制定出具體作戰計劃,之所以召集大家開會,一方面是想將不周山的相關信息共享給大家,另一方面,也是想將我和老左手中的人脈力量集中起來。
可不要小看“剩下的人待命”這幾個字,有人待命,總強過你需要人的時候再去找人。
為了避開白老狗,秘會結束以后,我就強烈建議大家立即行動,理由是不周山近期就有可能進入南洋,時間不等人啊。
由于理由非常充分,幾乎所有人都接受了這個提議。
事不宜遲,我和老左立即帶著自己小隊離開寄魂莊,澄云大師他們明日一早出發,其余人等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手機保持有電開機,一邊隨時接受調遣。
至于古婆婆他們,仉寅走之前,會把這次秘會的結果通報給他們。
和來時一樣,我們這一隊還是分三撥出發,我和老左還有鐵錘同乘一輛車,掌東海、黃玉忠、梁厚載三人同行,李淮山和劉尚昂這兩個碎嘴子,再加上金帛番,三人開最后一輛車離開寄魂莊的。
剛出寄魂莊的時候,我還在想這地方山路南行,真不行還是讓老左開車吧,等離開山區我再接替他。
沒想到這家伙竟然沒有駕照,真是白長了一張老司機的臉。
走山路的時候我半句廢話都不敢說,生怕因為注意力不集中出事故,一直到車子開出山區,我才余出多余的精力來問老左:“你想要怎么和養尸人一脈接洽了嗎?”
老左挑了挑眉毛:“為什么問我這種問題,你才是這次行動的策劃人。”
“別鬧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么,養尸人的主要經濟來源,就是你們寄魂莊的鬼市,你肯定知道頭人的聯系方式。”
老左忍不住笑了:“養尸人一脈現在的帶頭人叫狄保全,這個人有個綽號,叫狄大馬虎,可這家伙只是表面上沒心沒肺,心里頭比誰都精,而且我聽說,這家伙的手段相當毒辣,而且脾性非常的邪。”
我大概明白了老左的意思:“你就直說這人靠不住唄。你有他的聯系方式?”
“有是有,至于要不要直接聯系他,你說了算。”
“除了直接聯系這個狄保全,還有其他方法能弄清楚養尸人一脈的據點在哪嗎?”
老左沉思了小片刻,開口問我:“聽說過養尸人一脈的勾魂使嗎?”
你別說,我還真聽說過。
所謂勾魂使,是養尸人一脈圈養的一幫死士,這年頭不興“死士”這個詞了,那就換一種說法,這幫人,就是專門為養尸人干臟活的。
所謂臟活,說白了就是殺人放火、盜竊搶劫,但凡是手上沾血腥、銅臭的活,都可以稱作臟活。
這年頭勾魂使應該不至于干那些個違法的事兒,但那些上不得臺面的事,終歸還是由他們去做。
勾魂使是養尸人一脈最忠實的門徒,在他們手里,一定也掌握了養尸人一脈的大量秘辛。
我點頭說知道,老左接著說道:“咱們只要能找到勾魂使,就能找到養尸人一脈的聚集地。”
“怎么才能找到勾魂使?”
結果老左直接將包袱還給了我:“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他們的。”
我忍不住翻了兩個白眼。
既然是到陜西辦事,我在陜西結交的那些老人脈,就該拿出來用用了。
車子一進陜西地界,我和老左先一人辦了一張電話卡,隨后我就給西安的黃老板打了個電話。
很久沒有提到這位黃老板,我想很多人可能會忘了他是誰,這位黃老板可不是東北老黃家的人,他是個買賣牛寶的,當過兵,有家傳的心眼通傳承,想當初我和李淮山就是偷看了心眼通心訣,才將這門傳承據為己有的。
除了黃老板,我在陜西還有幾個朋友,比如教會我騰云步的善堂堂主老陳,比如擅長陰謀詭計的王老板王翰鼎,還有聰明爽達的劉老板劉澤陽。
當初就是因為常常和王老板和劉老板一起吃飯,我才從他們身上領會出了兵法中“奇正、陰陽”的妙用。
現如今,王老板和劉老板也被黃老板拉著入了行,成了兩個半門清。
他們入行,可不是對那些神神鬼鬼的事兒感興趣,純粹是因為行當人的錢比較好賺,畢竟他們經營的生意比較對口。
如今我們來陜西,還真有點故地重游的意思,撥下黃老板的電話號碼時,我心中也不由得有點他鄉遇故知的感慨。
電話很快就通了,我自報了家門,電話另一頭的黃老板顯得非常興奮,一直絮絮叨叨地責怪我這么長時間不聯系他,還吆喝著這次我去西安,所有的住宿餐飲他全都包了。
我說:“我們這邊一共七個人加一只貓。”
黃老板沉默了一會,說:“人有點多,我只管住宿,吃飯的事兒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我一聽就樂了,難不成黃老板以為,我這次帶來的人,都和兩年前的我一樣能吃?
廢話不多說,我立即將話題引到了正軌上:“黃老板,你聽說過養尸人一脈嗎?”
“聽說過呀,去年他們還從我手里買過牛寶呢。”
“那你聽說過勾魂使嗎?”
“當然聽說過,勾魂使的名號在我們這片地兒那可是如雷貫耳。你問這些干什么?”
“你能不能幫我打聽打聽,最近這段時間,勾魂使在什么地方出現過。”
“行啊,不過懸能打聽到他們的行蹤,這伙人神神秘秘的,那可以說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啊。你什么時候到西安,我叫上老王老劉他們,咱約個局。”
我說了句“明天中午到。”,接著掛了電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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