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書說到:雅兒的一番卜卦論證,讓溥勛完完全全的如墜云中!像是一道繞了好幾道彎的邏輯數(shù)學(xué)題,來來回回的想不明白!
他看看雅兒,雅兒也是搖了搖頭,指著那面八卦鏡說道:“卦上就是這么說的!我也說不清楚!”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索性不想了!溥勛叫上雅兒回到了堂屋中。
他們又陪老奶奶說了會子話,見大家都有了困意,也就退了出來,溥勛在東廂房打了地鋪,三個姑娘陪著老奶奶睡在了炕上,巧英兒自然是在東廂房靠門口的位置打了地鋪,侍候溥勛。好在老奶奶也是見過世面的,對于丫頭睡在主子外屋的規(guī)矩是懂得,并沒有因此而驚訝,更沒有覺得有傷風(fēng)化。
第二天,雞叫三遍,溥勛揉了揉眼睛翻身起來,見巧英兒依然收拾停當(dāng),給他打好了洗臉?biāo):蛑兀?br />
接過巧英兒遞過來的雪白的濕手巾板,擦了把臉,用一杯沏好晾涼了的清茶漱了漱口。爬起來,自己摸過衣服穿上,巧英兒要幫忙,被溥勛婉拒了,他說道:“無妨的!這種地方不必這么講究,再說,你也不能總把自己當(dāng)丫頭!”
巧英兒笑笑,說道:“習(xí)慣了!伺候您,我愿意!”
溥勛突然深情的望著她,冷不丁的說道:“假如我也一去四十年不回頭!你會像老奶奶等自己的老伴兒一樣等著我嗎?”
巧英兒眉頭一皺,張嘴罵道:“呸呸呸!還是貝勒爺呢!說話每個遮攔,干什么扯這些揪心的閑篇子!快,去摸摸木頭!”
溥勛突然大笑起來,應(yīng)道:“好啊!還怪我沒遮攔,你也學(xué)會頂撞人了!怕是讓那個珍妮弗給教壞了!”
巧英兒被溥勛這么一說,也覺得自己剛才有些失態(tài),一跺腳轉(zhuǎn)臉兒出去了!正巧珍妮弗撞了個滿懷,雅兒和云子也在后面跟著!她們剛剛幫著老奶奶收拾了院子,燒好了早飯,正來請溥勛去吃早飯!
云子扶住兩個人,問道:“這是怎么了?主子欺負(fù)你了!”
巧英兒的臉騰地紅了!溥勛笑了笑,倒沒覺得什么不妥!
云子湊過去,笑著說道:“主子,你還吃飯嗎?依我看只顧著秀色可餐了吧!”
用罷早餐,溥勛問道:“老人家,這里近處可有村子?”
老奶奶抿了一口鄉(xiāng)間的粗茶,答道:“有,離此七八里路便有一個漁村!村子里有不少人家都曾跟我家先生下過南洋!”表情里帶著自豪和驕傲!
珍妮弗在心里生起無限的崇敬,竟然順嘴說了出來:“這老人家,真是好心態(tài)!怪不得能長命百歲呀!換我早懊啕死了!”
好話到她嘴里,總是能說變了味兒!云子趕緊往回找補(bǔ):“老奶奶,她是想祝您健康長壽!”
溥勛笑道:“老人家,她自小生長在大洋那邊的美利堅(jiān)。不懂咱們的規(guī)矩,經(jīng)常呀口無遮攔的!您別和他一般見識!”
老人笑笑,說道:“這姑娘說的在理!人呀,總得有個好盼頭!不能總往壞里琢磨!人們都說人生如夢,那為什么不做個美美的好夢呢?不是說夢由心生嗎?”
“好有哲理的話呀……”珍妮弗眼中流露出滿滿的敬仰,本來還想多說兩句,被云子攔住了!怕她三句話轉(zhuǎn)了意境!
溥勛接著問道:“老人家,您是說那是個漁村,附近一定有湖澤嘍?”
老人家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是大大的水泊!淺處只能沒膝,但深處也是沒底的深!千百年來,湖泊里的魚蝦維持著村子里的生計(jì)!“
老人像是被扯回了回憶中,開始滔滔不絕的講開了……
相傳呀!那里原來在大禹治水的時候就是海眼的所在,浪滾滔天,海怪橫行!無端里便烏云密布,狂風(fēng)驟起!那厚厚的云彩里經(jīng)常有蛟龍吸水,禍害莊家人畜!周圍的人們飽受其苦!
大禹想盡千方百計(jì),從東海之中拒來了一頭巨黿,守住了那個海眼。起初只是防止海中的怪獸跑到內(nèi)陸來為非作歹。
后來,海獸逐漸不來了。久而久之,這巨黿竟變成了一道閘門,待天下大旱之時,它就在湖底開閘放水,不讓湖面降一分!待洪澇降至,它也會提前將海眼堵死,同樣不讓湖面漲一分。所以,人們就給這個大湖起了個美麗的名字,叫做”太平湖“!
一直到現(xiàn)在,這湖邊依舊沒有一寸堤壩!因?yàn)椴还苁呛凳菨常娑疾辉霾粶p,始終保持不變!
”當(dāng)然,這只是傳說!不可全信!“老人家不妄加了這么一句后綴,顯得嚴(yán)謹(jǐn)沉穩(wěn)!
溥勛脫口說到:”依我看,這海眼的傳說也就未必是空虛來風(fēng)!正如您所說的,傳說不可全信,但也不可全不信,不是?“
老人家笑了笑,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反駁!接著說道:”可是這太平湖,最近幾年卻不太平了!據(jù)說不知道從哪里來了一條怪魚,興風(fēng)作浪,大可吞舟啊!已經(jīng)傷了很多漁民的性命,這幾年沒有人敢到胡澤的深處去打魚了!“說到這些事,臉上頭一次浮現(xiàn)出一絲絲的惆悵不安!
溥勛暗暗驚訝:”這位老人真是悲天憫人的菩薩心腸!能夠笑對自己人生的孤寂悲慘。卻對鄉(xiāng)鄰的遭遇充滿同情和擔(dān)憂!“
溥勛也抿了一口這野生的大葉子茶!頓覺一陣清明芬芳之氣,沁入心脾!
他緩緩的放下茶杯,正了正衣領(lǐng),認(rèn)真的對老奶奶說道:”老人家,昨晚今晨,用了您親手熬得粟米粥,親手沏的粗葉茶,更有一番教誨,讓我們受益良多!為了報(bào)答您的情誼,我們?nèi)コ四巧钏械墓拄~,您看可好?“
老人家一愣,沉寂了好一會兒,抬頭微笑著說到:”機(jī)緣天定,不可強(qiáng)求!隨心而動,方是正法呀!“
這酷似瞎老道的口氣,雖然聽起來啥也沒說,但實(shí)際上是支持了溥勛的想法!
”好!請老人家靜候佳音,我們?nèi)コ四峭讨圩鞴值聂~妖!為鄉(xiāng)親們和您討回一個太太平平的“太平湖”!“溥勛擲地有聲口氣,讓四位姑娘都聽得心潮澎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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