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個少年提著野雞野兔回到避風(fēng)處時,卻似乎覺得自己的師父似乎有些不太一樣了。
如今的蕭千離,周身的氣息似乎更為縹緲,如同仙人一般飄逸出塵,眼中溫潤,細細看來卻是浩瀚無邊,內(nèi)蘊精華,生機勃然。
“師父,您怎么……似乎有些不太一樣了?”柳隨風(fēng)搔了搔腦袋,有些好奇的問道。
“沒什么!”蕭千離微笑道,“因為我打算把《玄陰指》傳授給你!”
柳隨風(fēng)一怔之下,不由大喜過望,笑道:“師父,您如今覺得我已經(jīng)可以修煉其他功法了么?”
蕭千離輕輕一笑,搖頭道:“武學(xué)一道來不得半點機巧,如今你對玄冰功已掌握了七八分火候,這門玄陰指原本是柳府供奉白無咎的成名絕技,為師細細揣摩,頗有幾分威力,與你如今的玄冰功配合,倒也是相得益彰!”
“至于阿尋!”蕭千離轉(zhuǎn)過頭來,“如今你的《大玄天章》練得如何了?”
“啊?”楚尋還在發(fā)呆,柳隨風(fēng)卻手肘輕輕在他胸口一撞,低聲提醒道:“快,師父要考較你的修為!”
楚尋猛然醒悟,急忙回答道:“還請師父指點!”
他雙手抬起,在胸口前虛抱,無數(shù)厚重之極的黃色元氣從掌心中彌散開來,凝聚成團。蕭千離只瞥了一眼,立刻知道這氣團雖不過籃球大小,卻是沉重?zé)o比。
“系統(tǒng)解析模塊啟動,檢測到未知功法。”
“數(shù)據(jù)收集完畢,經(jīng)數(shù)據(jù)庫比較,該功法為土行初級心法《大玄天章》……”
旁邊的柳隨風(fēng)笑逐顏開,喜道:“想不到師弟修煉進展如此迅速,如今已可做我的對手!”
他右手一揚,一團通體散發(fā)著幽幽寒氣的水行真氣出現(xiàn)在手中,揚眉笑道:“阿尋,咱們來比拼一下內(nèi)力如何?”
楚尋有些不自在的笑道:“我如何是大師兄的對手?”
他話雖如此說,心中卻已是躍躍欲試,雙掌一合一推,那黃色氣團脫手飛出,柳隨風(fēng)笑道:“來得好!”也將手中的水行真氣拋擲而出。
到了筑基二層,都已經(jīng)可以做到內(nèi)力外放。即使楚尋毫無武學(xué)技能,卻也能憑借厚重的土行真氣傷敵。此時兩個氣團重重的撞在一起,轟然巨響,真氣四溢,水行真氣被渾厚的土行真氣打散,化為萬點藍芒,飄飄揚揚的在空氣中消散。
而那一團土行真氣也僅剩下鴿子蛋大小,如同斷線風(fēng)箏一般搖搖晃晃落在地上,“轟”的一聲,地面頓時被砸出一個尺許方圓的小坑來。
“這……這是我做的?”楚尋還是第一次施展內(nèi)力外放,不禁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半晌才喜道,“原來師父教的功法,竟然有如此威力?”
“笨蛋!”蕭千離忍不住又好氣又好笑的在他腦袋上輕輕一拍,“大玄天章乃土行功法之始,不亞你師兄的玄冰功半分,練到極致處,自然有種種神妙顯現(xiàn)。”
“是!”楚尋又驚又喜,蕭千離卻暗自點頭道:“阿尋已出全力,而隨風(fēng)卻只是隨手施為,阿尋要追上師兄,還需痛下苦功才行。”
蕭千離微笑道:“如今隨風(fēng)可練玄陰指,至于阿尋根骨稍遜,為師打算提前教你《六甲御》,以彌補自身不足。”
他頓了一頓,又補充道:“玄陰指乃是為師推敲白無咎功法所得,因此并無秘籍;而《六甲御》則早已記錄在本門功法中,故而有全本傳下,此節(jié)需事先講明!”
二人此時心里早已是不勝歡喜,哪里還會注意這些細節(jié)?當(dāng)下都喜滋滋的施了一禮,盤膝坐下。見蕭千離從懷中掏出一本《六甲御》來交給楚尋,然后向柳隨風(fēng)口述《玄陰指》的訣竅。
《六甲御》乃是中階功法,原本需要楚尋達到煉精化炁境界方能熟練運用。如今他修為雖然不足,但是憑借大玄天章的功法,倒也能夠勉強催動,效果雖說大打折扣,卻也比初級功法要來得厲害許多。
三人一邊打磨心法,一邊帶馬緩緩而行,三四日之后,已經(jīng)來到楚尋所在的大勝莊中。
迎面走了一個牽牛小僮,楚尋面露喜色,迎上去叫道:“鐵蛋兒……”
卻不料那小僮見到楚尋,竟然是仿佛見了鬼一般,大叫一聲:“鬼啊!”轉(zhuǎn)瞬之間跑得無影無蹤,連牛都不要了。
楚尋訕訕的轉(zhuǎn)頭笑道:“這娃娃不懂事,大約是被我嚇著了。”
蕭千離和柳隨風(fēng)都大約猜出了事情始末,都不禁抿嘴輕笑,柳隨風(fēng)催促道:“楚師弟,你還是趕緊回家吧,免得你老爹還以為你死在祁連山了。”
楚尋剛答應(yīng)一聲,卻見村里涌出七八個人來,個個手持糞桶木叉,叫道:“鬼在哪里?哪里有鬼?”
楚尋鬧了一個大紅臉,急忙迎了上去,解釋道:“諸位別怕,是我回來了。”
“這不是楚家那娃娃么?”有認識的村民笑道,“不是葉家老四他們都說你跳崖死了嗎?”
“沒死,沒死!”楚尋倉促間也不知如何解釋,只是連連搖手,村民中有人大聲叫道:“你快回家吧,你再不回去,只怕你老爹就要哭死了……”
楚尋大吃一驚,急忙回身告了個罪,快步向家中急急奔去。
蕭千離輕輕搖頭,帶著柳隨風(fēng)順著楚尋離開的方向緩緩行去,走了大約里許,就見到村東頭臨山的一間茅草屋外,掛著招魂幡、白燈籠之物,不禁輕嘆道:“未起彤云天降雪,已啼血淚樹凝霜。少年心性一時沖動,卻不知家中父母又該是何等傷心。”
大約是想起了自己的家世,柳隨風(fēng)一時默默無語,半晌才低低的應(yīng)了一句:“師父說的是……”
屋內(nèi)有痛哭聲隱隱傳來,門外已經(jīng)圍了不少村民,站在那里竊竊私語。
過了好一會兒,楚尋才拉著一個面色黝黑的中年農(nóng)夫走出家門,二人都是眼圈通紅,楚尋指著蕭千離解釋道:“這位是孩兒的救命恩人,乃是純陽掌教。如今孩兒已投身恩師門下,修習(xí)武學(xué)。”
楚父早已重重的一個響頭磕了下去,卻被柳隨風(fēng)眼疾手快,一把拉起。
蕭千離微笑道:“你不必謝我,你家孩兒吉人天相,是身懷大造化之人。就算沒有本座出手,也定然無恙。”
他這卻是一句大實話,有10點福緣在身,楚尋就算想死也難。只是旁人都只當(dāng)他是在自謙,反而更是對蕭千離的居功不自傲起了敬仰之心。
“一派掌教啊?”
“純陽……是什么門派?比長空派還大么?”
“哎呀,你這幾十年不出遠門的夯貨,人家的門派可能在很遠的地方呢!”
聽到村民的竊竊私語,蕭千離微笑著朗聲道:“本派在昆侖玉虛峰薄有名望,諸位倘若日后路經(jīng)昆侖,不妨上山盤桓一番,瞧一瞧玉虛盛景。”
楚父心中更是激動得難以自已,只是他拙於言詞,搓著粗糙的大手,連連道:“這敢情好,這敢情好,想不到如今我家尋兒也能被高人看中……”
一旁的楚尋拉了老父一把,低聲道:“爹,您還愣著干什么?趕緊請我?guī)煾负蛶熜诌M屋啊!”
被兒子提醒,楚父這才醒悟過來,恭恭敬敬的想要請二人進屋。
這茅屋并不大,四人分賓主落座,楚尋端來幾杯白水,訕訕道:“師父,實在是怠慢了……”
蕭千離微笑道:“不必拘禮。阿尋,想必你也對你老父說過緣由。我只問你,如今你老父在堂,你日后打算何去何從?”
楚尋慨然道:“好教師父得知,如今我父子二人相依為命。雖說這莊上還有我母親留下來的幾畝薄田,只是如今母親已逝,她所在的這一支葉氏旁系也大多式微。或是病逝,或是外出謀生,卻已經(jīng)不足以在大勝莊立足。”
他遲疑片刻,見到師父鼓勵的眼神,大著膽子說:“雖說弟子尚未來得及與家父商議,但是弟子打算將老父遷至昆侖山下,弟子一邊隨師父學(xué)藝,一邊……也好就近照顧家父!”
一番話說得蕭千離心中一動,玉虛峰下的太平鎮(zhèn),如今也算是升平之年,純陽日后門派發(fā)展,少不了太平鎮(zhèn)的依托。倘若日后發(fā)展起來,將門人家屬遷至太平鎮(zhèn),倒也是一個極好的法子。
一旁的柳隨風(fēng)喜道:“師父,師弟這法子卻是不錯!弟子隨恩師學(xué)藝已有月余,卻還沒見過玉虛峰是什么樣子呢!”
“很快會見到了!”蕭千離溫和的安撫了一句,轉(zhuǎn)頭道,“不知令尊意見如何?”
楚父憨厚的一笑,點頭道:“尋兒這話……這話說的在理……咱們鄉(xiāng)里人家,有一把力氣……能種田……餓不死……”
他比自家兒子更不善言辭,幾句話說的磕磕巴巴。蕭千離卻也聽得明白,聞言笑道:“既然如此,你可持本座名帖至昆侖山玉虛峰下太平縣,尋縣丞批上幾畝地,聊且度日,你看可好?”
“好!好!”楚父歡喜得直搓手。得到柳隨風(fēng)的暗示,楚尋匆匆奔入內(nèi)室,取了筆墨紙硯出來,蕭千離笑道:“隨風(fēng)且替為師代筆罷!”
柳隨風(fēng)才華極佳,聞言便一揮而就。蕭千離看了一遍,落上了款,又從懷里取出百兩銀票,笑道:“你教出一個好兒子,本座倒是要好好謝你一番!這點銀子,便作為你今后的度日之資,不可推辭。”
楚父急忙連連阻攔,“太……太多了……”
楚尋卻說道:“爹,您就拿著吧!”心中卻對恩師更是感激不盡,暗暗下定決心,日后定當(dāng)為門派出身入死,在所不辭。
“咦?阿尋的忠誠度竟然連跳三點?竟然達到了9點之多?早知道這樣,就該多給點銀子才好……”
不提四人在屋里賓主皆歡,外面卻有人上門找麻煩。
不遠處走來七八個大漢,看他們橫沖直撞的模樣,路邊的村民紛紛倉皇而避。
幾個大漢也不去理會,一直走到茅屋邊,這才停了下來。
一個囂張卻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了進來:“聽說楚家的小崽子拜了個高人為師,哪來的高人?拿出來讓本大爺見識見識?”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