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站那么遠(yuǎn)干什么?”帥帳內(nèi)再無一人之時,羅辰惱恨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妹妹。
年歲不大,今年也不過十七年華,但身材極為高挑,尤其是那一雙鏗鏘的亮銀色戰(zhàn)靴,更是襯托出那一雙渾圓修長的長腿。一身緊身銀白色鎧甲,盈盈一握的纖腰,腰懸一把紫色鳳羽長劍,一舉一動間自有一股貴氣相隨。尤其是那一雙妙目,轉(zhuǎn)動間總是給人以一種狡黠的感覺。
李令月眼珠子轉(zhuǎn)了一轉(zhuǎn),三兩步跑到了羅辰身后,摟著他的脖子就是一聲嗲嗲的長音:“皇兄”
羅辰惱怒的捏了捏她的臉蛋,恨聲道:“膽子倒是不誰讓你來了?”
“那個,皇兄,你覺得,沒有父皇準(zhǔn)許,我能出來?”
羅辰翻了翻白眼兒:“一邊兒去!我就不信,你不纏著父皇母后,他們能舍得將你放出來?”
“哎呀,人家不是在長安待的太無聊了嘛?誰讓皇兄你一個人跑出去玩兒,留我一個人在長安?”
“好啊,你這還怪起我來了?你看看,人家哪家的姑娘家家的,整天里不想著相夫教子,光想著四處瘋玩兒了?你自己數(shù)數(shù),和你一樣大的,長安還有幾個沒嫁人的?”
“呀皇兄,你要死了!我才不想嫁呢!再說了,就長安那些草包,你舍得將你的寶貝妹妹嫁給他們?”
那一臉傲嬌的樣子,充滿了對長安那些公子哥們的不屑。尤其是一雙鳳目,更是滿是傲意,看的羅辰不住地?fù)u頭。
羅辰無語的看了眼她:“你呀!真是拿你沒辦法。好了好了,別摟著了,下來。”
李令月嘻嘻一笑,松開了他,在他身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對了,皇兄,你不是和皇嫂一起出來的嗎?她人呢?”
羅辰隨手將之前拿來裝逼的金龍劍放在了桌子上:“你也不想想,弄玉有沒有軍職在身,中軍點卯她哪里能來?現(xiàn)在在其他帳篷呢。估摸著,一會兒就過來了吧。”
回答了一下之后,羅辰又問道:“對了,最近南詔怎么樣了?”
李令月一愣,無聊的擺弄著自己的頭,有些氣悶的道:“還能怎么樣?咱們二十萬大軍壓境,南詔上下自然是人心惶惶嘍。唯一對我們有威脅的吐蕃,又被皇兄你帶人打殘了,周邊其他國家哪里還有膽子動彈,不想活了不成?”
說起來,她就有些郁悶。本來還想著出來打出她太平公主的名頭呢,結(jié)果沒想到光出來走過場來了。再加上主帥明令禁止,不允許擅自出擊。她現(xiàn)在,也就只能坐在大帳之中了。
“別來這些虛的,我問的是南詔的軍隊動向。”
李令月怔了一下,面帶嚴(yán)肅的坐直了身子,說道:“據(jù)鳳飛軍來報,南詔已經(jīng)在邊境陳設(shè)了五萬大軍,加上一應(yīng)輔兵民夫,總共八萬余。統(tǒng)兵將領(lǐng)乃是南蠻將軍,看起來,應(yīng)該是南詔的所有軍隊。
這一段時日以來,雙方軍隊互有交手。基本上,三七開。我們七,他們?nèi)5牵坏貌徽f,南詔巫術(shù)確實有其獨到之處,再加上水土不服的原因,我們的戰(zhàn)力損耗的有些嚴(yán)重。不過,局勢暫時還在掌控之中。”
“宋缺怎么說?”
“宋國公嚴(yán)令各部緊守營房,不得擅自出戰(zhàn),已經(jīng)在信長安,請求父皇派遣供奉院的能人異士以及太醫(yī)院的御醫(yī)前來相助。估計,再有一段時間,就會抵達(dá)。”
羅辰瞇了下眼睛,喃喃地道:“哦?看來,這南詔巫術(shù),還是挺難對付的啊。”
中原人提起南詔,提起苗人,第一個印象便是那詭異,讓人防不勝防的蠱術(shù)。尤其是那些偶爾死在蠱術(shù)之下的人的慘狀,更是讓人不寒而栗。如今看來,倒還真的成了麻煩。
李令月?lián)u了搖頭:“難道是不難,畢竟大軍碾壓之下,再多的小手段都是白費。只是他們的巫蠱之術(shù)有些麻煩,很纏人。小規(guī)模交手的話,以蠱術(shù)的詭異,再加上南詔之地山多林密,拉不開陣勢,我們比較吃虧。”
“這樣嗎。”羅辰思索了一下,然后抬頭說道:“這樣,過兩天,我會派幾個人過來。區(qū)區(qū)巫蠱之術(shù),還不足以成為大軍的絆腳石。”
對付巫術(shù),他心中倒是有幾個極為合適的人選大唐世界的藥王孫思邈,魯妙子,秦時世界的醫(yī)家念端,三國世界的華佗,張仲景。這些醫(yī)家大佬,怕不是會將南詔巫術(shù)吊起來打。
兄妹兩人正說著呢,帳篷外便又響起了一陣腳步聲。抬頭看去,卻現(xiàn)是弄玉。
因為身在軍營的緣故,弄玉也換了一身軟甲,銀白色的軟甲,腰懸長劍,往日里溫柔如水的可人也有了些巾幗不讓須眉之勢。
看到她這個樣子,羅辰眼中露出了一絲驚訝喜愛的神色。
“呀皇嫂今天好漂亮啊!”李令月一下就迎了上去,圍著弄玉就轉(zhuǎn)起了圈。說著,她還拉起了弄玉的胳膊,笑著說道:“你看看,皇兄都看傻眼兒了。”
弄玉臉上微微一紅,掐了一下她:“死妮子,都敢調(diào)侃我了。看來,是你哥還沒有收拾夠你是吧?”
“嘻嘻,他可舍不得收拾我。再說了,我可有的是辦法對付他。”
弄玉佯作驚奇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羅辰,絲毫不顧羅辰眼睛中的告饒,玩味的道:“剛才夫君還說要好好地收拾這妮子,怎么,看起來”
“額咳咳”
一句話說出來,頓時讓羅辰連咳不已,臉上滿是尷尬的神色。
李令月眉頭一挑,頓時松開了弄玉,彎著腰就湊到了羅辰跟前,兩手叉腰,惡狠狠的道:“皇嫂說的,是真的?”
羅辰心中打了個突,一把就將她推到了一邊兒:“死丫頭,趕緊滾開,你做什么呢?”緊跟著,他惡狠狠的瞪了一眼一旁偷笑的弄玉,然后趕緊轉(zhuǎn)移了話題:“對了,師傅和逍遙他們呢?”
“切!”李令月拍了拍手掌,口中出了一聲不屑的聲音,這才又回到了弄玉身邊。拉著她在一旁坐了下來。
弄玉微微一愣,放下了手,回答道:“怎么,夫君對他們有什么安排嗎?”
羅辰點了點頭:“將他們在營地中拖上幾日。”
“哦?”弄玉驚訝的看了羅辰一眼,隨即點頭道:“我明白了。”
“皇兄,你這是?”李令月皺了下眉頭,疑惑的看向了羅辰。
羅辰思索了一下,摸著自己的下巴,瞇著眼睛道:“小月,這幾天,讓你的飛鳳軍想辦法潛入南詔,注意一下南詔的朝堂動向。一旦有什么動靜,立刻向我回報。”
李令月心中一驚,嚴(yán)肅的回答道:“我這就去安排。”
說著,她便起身站了起來,行了個軍禮,便轉(zhuǎn)身出了營帳。
“讓小月的飛鳳軍去,合適嗎?”
“沒什么不合適的。飛鳳軍本來就是精銳中的精銳。而且,和擅長野戰(zhàn)的龍驤鐵騎不同,他們更加的適合小規(guī)模作戰(zhàn)。讓他們?nèi)ィ煤线m。”
“好吧,夫君做決定就好。”
隨后,弄玉以太子妃的名義,邀請趙靈兒在軍營中一觀大唐軍威之盛。大義之前,縱然心中焦急,趙靈兒還是不得不留下來。
準(zhǔn)備半月之后,在一場盛大的軍中大比之中,這位南詔公主也真正見識到了大唐雄風(fēng)。
在給李逍遙隨意安排了一個大唐使節(jié)的身份之后,羅辰便放他們一行人離開了大唐境內(nèi),直往南詔而去。
但在這個時候,羅辰手中已經(jīng)拿到了來自飛鳳軍的軍報兩日前,南詔突宮廷政變,南詔巫王不幸薨逝。南詔國師,拜月教主石仁杰扶持巫王堂弟登位,已向大唐呈遞國書,不日抵達(dá)邊境。
“難怪皇兄你會讓我的飛鳳軍盯緊南詔朝堂,原來,早有預(yù)料嗎?”
帥帳中,不僅僅有李令月,還有此次行軍大總管宋缺。羅辰嘴角一勾,問道:“孫道長,念端大師,魯師對南詔的蠱術(shù)破解的如何了?”
宋缺回答道:“已經(jīng)破除了南詔主流的幾種蠱毒,沒有大礙了。”
“嗯。”羅辰點了點頭,然后說道:“李令月。”
“末將在!”
“遣一部飛鳳軍,將南詔的國書攔下來,本宮不想看到它進(jìn)入大唐。”“聽著,你們,只是山賊。”
“喏!”說罷,便領(lǐng)命退出了營帳。
隨即,羅辰嘴角勾起了一絲冷酷:“宋缺!”
“境主!”
“傳信長安,將此事告知父皇。然后,以本宮的名義繳文,就說南詔國師石仁杰,偽王細(xì)奴邏犯上作亂,行刺王殺駕之舉,致使我大唐親封南詔王死于非命,實屬罪大惡極。使得天子震怒,現(xiàn)責(zé)令石仁杰,細(xì)奴邏自縛雙手,前往長安請罪!如若不然,天兵必至!”
宋缺嘴角抽了一下,抱拳道:“屬下遵命!”旋即,便離開了營帳。
許久,坐在那里的羅辰看著手中的軍報,耳邊聽著那一聲聲號角之聲,心中輕輕一嘆,將它放在了那燭火之上。
淡黃色的火焰慢慢的吞噬了那泛黃的紙頁,也吞噬了他心中那最后的一點軟弱。
映心閣,蓮池邊緣,靠在那亭子中賞蓮的少女看著畫面中那燃燒的黃紙,嘴角勾起了一絲暖笑,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溫暖的午后陽光灑在身上,如織的長裙拖在地上,慵懶的姿態(tài)是那么的愜意,安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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