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曹營出來,路上,黃順在車廂里,若有所思。
白雪問道:“少爺,你說要去北方荒漠游歷,怎么想的?這可不是你一貫的作風(fēng)。”
黃順嘿嘿笑道:“什么人面前說什么話。曹操志在天下,他最欣賞的,也是志向遠大之輩。在他面前,我當(dāng)然不能承認我只是個貪圖享受,自私自利的家伙。
北方蠻族聚居地,可不全是荒漠,那里有不少好東西,譬如說戰(zhàn)馬,那可是緊俏品。以后大戰(zhàn)還有的是,戰(zhàn)馬將是有價無市的寶貝。
可惜,我們家在襄陽,與長城外的草原相隔千里。即使我們辛苦跑去弄到戰(zhàn)馬,也拉不回來。路上被人強買算是幸運,被打劫再正常不過。
但如果我們有曹操支持,情況就不一樣了。我們可是去做一件利國利民的大事。順手做買賣,養(yǎng)家糊口,在誰看來也說得過去。曹操會一路保護我們的。”
白雪抿嘴笑了,“少爺?shù)乃惚P,越打越精了,竟然算計到曹操頭上。”
程瑤卻鼓著腮不滿:“還以為你真變得多么高尚了呢!害我小小崇拜了你一把。”
黃順擺出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說道:“養(yǎng)活我這一大家子人,還有跟著我的那幫兄弟們之后,若能順手為國為民一番,我當(dāng)然不會介意。你的崇拜可以繼續(xù)下去。”
程瑤白他一眼,不再說話。
此后幾天,黃順幾乎天天與曹植在一起。軍營里太拘束,黃順接曹植在江陵城,幾乎把全城好玩的地逛遍。
曹植得曹操叮囑,也有意與黃順搞好關(guān)系。兩人本就臭味相投,現(xiàn)在又彼此需要,刻意接近,很快,二人關(guān)系便到稱兄道弟的地步。
黃順在江陵已無大事,早想著回襄陽,看看6吟霜,看看自己的兒子、女兒,還有自己那一幫堂主伙伴。于是,黃順便攛掇著曹植,早些動身去襄陽赴任。
曹植在江陵,有曹操在上面,也感覺玩的不痛快。有黃順的話,他去找曹操說項,腰桿就硬了很多。曹操此時全部心思都放在即將來到的大戰(zhàn)上,很痛快答應(yīng)下來,遣滿龐輔佐曹植。
說是輔佐,其實就是實際的荊州牧,曹植不過掛名而已。這滿龐,在曹操陣營里不歸任何勢力,是曹操從行伍中提拔,出身寒門,對曹氏忠心耿耿,是幫助曹植經(jīng)營襄陽的好人選。
既然曹操頭,曹植迫不及待約上黃順,正式北上襄陽。
曹植來到襄陽,施恩十姓,籌集前線糧秣,安排屯田。看黃順的夏吟坊搞得風(fēng)生水起,也起了心思,與黃順做起了買賣。
這些且不提,方今天下最大的事件,便是曹、孫、劉的三方大戰(zhàn),十姓和四族待在后面,伺機撿便宜。
當(dāng)初曹操決議撤兵,第二天便改變心意,變?yōu)檫M兵。朝令夕改,在曹操這里可謂頭一遭。軍令到蔡瑁處,蔡瑁當(dāng)然能想到,定是四姓那邊,使了什么手段,這才讓曹操改變心意。
后來聽說原因竟是一詩的出現(xiàn),與眾人一樣,蔡瑁也相信這是上天的指示,絕非人力所能為。
因此,蔡瑁對此戰(zhàn)必勝的信念,更加堅定,開始有條不紊的安排水戰(zhàn)。蔡瑁知道,荊州水軍,實力上還是略遜江東一籌,但好在曹軍并不打算進行水上大戰(zhàn),荊州水軍的任務(wù),就是保護好江上糧道的安全。
這在蔡瑁看來,是輕而易舉就能完成的任務(wù)。所以,蔡瑁的排兵布陣,非常輕松,留有很大余地。
相比之下,周瑜領(lǐng)軍的江東水軍,就必須尋機殲滅荊州水軍,至少也得消滅其大部,才能威脅到曹軍的糧道安全。
因此,從一開始,周瑜就千方百計的尋求與荊州水軍的決戰(zhàn)。可惜蔡瑁非常老到,對周瑜的百般挑戰(zhàn),就是不上當(dāng)。偶爾有巡邏船隊接戰(zhàn)江東戰(zhàn)船失利,蔡瑁也聽之任之,坦然接受,并不尋求報復(fù)。
曹軍主力這邊,也沒有急于過江。畢竟,南北異俗,必須做好充分準備才能保證將士踏上江東地面,不至感染瘟疫喪命。
何況,正如戰(zhàn)前主張持重者所擔(dān)心的,曹軍士卒多是旱鴨子,站立在搖擺的船上,苦膽都快吐出來了。這樣的狀態(tài),即使過江,也毫無戰(zhàn)力,必須讓他們適應(yīng)一段時間,才好過江作戰(zhàn)。
戰(zhàn)場暫時平靜。曹軍這邊不急,反正時間在他們這邊,等他們準備好了,一旦行動,就有萬鈞之力。
急的是周瑜這邊,必須盡快尋求決戰(zhàn),爭取一戰(zhàn)獲取優(yōu)勢。否則,久拖之下,就算戰(zhàn)場上不輸曹軍,江東后方的局勢也是堪憂,江東極有可能重壓之下,自亂陣腳。
“蔡瑁、張允乃水軍宿將,對荊州和江東水軍優(yōu)劣,了解的一清二楚。要引誘他倆冒險決戰(zhàn),太難。”周瑜坐在營帳內(nèi),默默思索,“最好是能行反間計,借曹操之手,除掉他們。但也不是易事。”
左右為難的周瑜晝夜苦悶,心心念念著的都是蔡瑁和張允。
得知周瑜想法的6遜,主動請纓,要求只身前往江陵,伺機行反間計。周瑜擔(dān)心江陵人士,識得6遜的人太多,一旦暴露,就有殺身之禍。
6遜于是推薦了自己的弟弟:6琳,還有徐慎。他倆,都是黃順的好友,且都是夏吟坊的堂主。他們?nèi)ソ辏词贡徽J出,也可辯說是為了夏吟坊的事,來找黃順的。
周瑜把這倆人叫到營帳,仔細詢問。二人都與黃順相熟,都聽說黃順在江陵時,與蔡瑁的謀士李尚斗法的事。
一聽說李尚此人,周瑜的眼睛亮了:這是個可以利用的小人!
于是,周瑜勉勵一番后,便要委以二人重任。
6遜提出,他們二人太過年輕,都是未冠之年,扛此重擔(dān),恐年輕誤事。不如讓他一塊去,辦事他倆出面,6遜躲在后面,出謀劃策。
周瑜頓時失笑,這個6遜,當(dāng)初舉薦二人,便在此處留了一手。不過,6遜的顧慮很有道理,周瑜爽快答應(yīng)。同時叮囑他們安全為上,不要執(zhí)著一定成功。畢竟,反間計,用的再好,也得對方中招才能奏效。而曹操富有謀略,領(lǐng)兵多年,不會輕易中計。
三人出,一路跋涉,來至江陵,租了一處干凈的小院作為歇腳處。6琳與徐慎上街,伺機打探這個李尚的下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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