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子言立刻又開始凌空畫符，但是墨之妄的速度更快！

    墨之妄一刀就殺了過來，直接截斷了摩子言畫下的符陣，刀鋒直搗黃龍，攻向摩子言的眉心！

    摩子言只能揚劍回防，“當”的擋開刀鋒，然后直接用重劍的劍脊向著墨之妄打去。墨之妄左手一下子就拍在劍脊上，借力上躍，人在空中舞如螺旋，刀鋒極速劈下。

    他這是施展快速的劈斬，就在空中攻擊摩子言的腦袋。摩子言揚劍對招，和墨之妄的直刀發出激烈的碰撞，一時間只聽得“叮叮當當”的聲音。

    可是墨之妄在空中的力道終究有耗盡的時候，摩子言看準了這個時機，大喝了一聲：

    “喝啊！”

    厚脊重劍的劍鋒直接就穿過了墨之妄極速的刀網，共想了墨之妄的心臟！

    但是刀網之后確是墨之妄的微笑，因為他等的就是這個！墨之妄的左手一把就抓住了劍身，魔龍真鎧的鱗甲將劍身死死卡住。

    摩子言自然是要抽劍，但是他微一用力，卻發現手臂的經絡劇烈的顫抖起來，這一用力，反倒讓自己的手滑脫了劍柄。

    摩子言大驚失色。

    就在這驚訝之間，空中的墨之妄順勢一個翻轉，雙腳齊蹬，直接就把摩子言給擊飛了出去，摔到一地的碎冰當中。

    墨之妄穩穩落地，左手握著的劍還保持著刺向他的姿勢。

    他知道自己和摩子言之間的境界差距，而他的勝利就只有靠著對敵的經驗。摩子言這種用重劍的人會追求爆發力，卻不擅長應對密網般的攻擊。

    況且之前摩子言連續繪制法陣，肯定對他手上的經絡造成了巨大的負擔，尤其是陣法半途被攔截，將會造成反噬。墨之妄可是對這方面頗有經驗的。

    所以他以剛才的攻勢，快速地消耗著摩子言最后一點手上的力量，讓他的經絡和肌肉同時虛脫。但是這一切，都不過是奪走摩子言手中的封霜劍。

    器修和符修、陣修一樣，不能結陣便是廢了！而這個以劍為器，偽裝成兵修的器修，沒有劍，自然就真正的廢了！

    墨之妄看向那猶自震驚的小孩子，如果這孩子還有自知之明的話，就該明白，自己已經敗了。

    這個孩子是他重生以來第一次遇見的，和自己有同樣作戰方式的對手，他會給他這點尊嚴。

    然后突然之間，在尚未散去的煙塵當中，墨之妄察覺到殺意。他還來不及轉身，手中封霜劍的劍柄就像被什么東西敲擊了一下，再次扎向墨之妄。墨之妄再敏捷的反應也避無可避，只能將劍鋒從扎向心臟改成扎向肩窩！

    “嚓”地一聲，風霜劍刺破了墨之妄的元力氣鎧，擦著魔龍真鎧的邊沿扎進了肌膚，劍鋒入體不深，但寒氣徹骨。

    而真正的殺招也在這個時候殺到，一團黑影沖出了迷霧，向著墨之妄揮爪抓來！

    墨之妄就以這個姿態一個翻滾躲開了這一爪，黑影的利爪直將他剛才所站的位置抓了個粉碎。而墨之妄翻滾之后立刻拔出了肩膀上的封霜劍，然后他就握著一刀一劍，向著對手揮出了兩道氣勁，準確地殺穿了對方的身體！

    隨后墨之妄才看清這個人，他記得這個人，這是個普通的散修，在論劍大會的第一天就被淘汰了，是那天晚上死去的那個凡人女子的哥哥。

    但是此刻，破損的皮膚里沒有留出鮮血，而是釋放著黑氣，這具散修的皮囊迅速地發生變化，變成另外的樣子。

    秦義瓊！

    墨之妄瞪大了雙眼。在他神識受創的那天晚上，他分明看見這個家伙被洛一影斬成了一團血肉！所以，那也是障眼法！

    秦義瓊露出真身后再次向墨之妄殺來，但是此刻的墨之妄已經不可能反抗了。他肩膀上的傷口釋放著寒氣，正在迅速地侵蝕他的經脈，他之前揮劍后的瞬間便已讓他的左手無法動彈了。

    這才是封霜劍真正的威力：所傷不見血，無血亦奪命！

    就在此刻，一道巨大的劍氣從天而降，一瞬之間，便讓秦義瓊從黑影真正的化作了殘影。

    墨之妄虛弱地單膝跪地，看著從煙霧中走來的無顏，喃喃：“師兄……”然而他已無多余的力氣，封霜劍侵襲的太快，他再也無法吃撐，倒到了地上。

    這場意外讓所有人都震驚了，劍珩宗和蛟衣衛的護衛力量迅速集結，將秦義瓊帶來的一些殘黨一網打盡。

    而不遠處的劍珩宗涼棚那里，姜蘇桐收回看戲的目光，轉向了洛一衡，她說：“看見了吧，你真正對手不是現在的無顏，而是將來的墨之妄！”

    洛一衡原本輕松的表情也終于顯出了一絲認真。

    而那擂臺之上，天劍山這邊迅速地將墨之妄抬走，雷音閣那邊也迅速地向摩子言那邊圍攏。幾個長老登上了擂臺，看著眼下的情況，商量了一下，一起宣布：

    “墨之妄喪失戰斗力，摩子言，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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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墨之妄再度醒過來的時候，論劍大會已經結束了。雖然因為墨之妄受傷，大會為他延遲了比賽時間，但是墨之妄遲遲沒有醒來的征兆，所以在延期了五天之后，論劍大會繼續舉行。

    因為墨之妄昏迷無法參賽，最后一天要和墨之妄比試的程七雪直接勝出；因為東丹甘的退賽，與之對決的洛一影直接勝出；剩下的摩子言對戰羅冰倩，是毫無懸念的一局對賽，摩子言勝出。

    所以最后，摩子言以三局全勝奪得了此次論劍大會的冠軍。程七雪和羅冰倩以一敗兩勝的成績并列第二，洛一影一勝兩敗位列第三。至于墨之妄和東丹甘，沒有成績。

    關于無顏和程七雪的那一場約定，據說只論劍術，未用元力。但是結局毫無意外，程七雪敗了。

    躺在回長安的馬車里，墨之妄左手枕在腦勺后，右手展開了一塊布條，布條上娟秀中帶著鋒利的字跡寫著四個字：“莫爭第一。”

    墨之妄的拇指從這四個字上撫過，他終于明白，這四個字的意思不是忠告，而是結局。

    “云家的家主嗎？真想看看是一個怎樣的孩子，該不會又是一個重生的怪物吧？”

    墨之妄繼續笑著：“在沒人的時候，她一般都叫我‘親愛的’。”——下一章《燈火（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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