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在門口的墨府侍衛看見墨之妄騎馬向這邊走來，他們認得天劍山的衣服，便派出一人小跑著向墨之妄跑去，行禮說：“見過仙長，請問仙長來此，所謂何事？”

    墨之妄翻身下馬，對侍衛說：“我是墨之妄。”

    侍衛愣了一下，然后有些尷尬，接著就面帶諂媚的笑容說：“原來是墨仙長啊，聞名已久，有失遠迎。不知仙長有何急事，還請示出拜帖，小的好去通報。”

    墨之妄看著侍衛的表情變化，知道這個人一定沒有聽過自己的名字，現在不過是故意迎合而已。他心中微微嘆氣，不是他覺得這里陌生，而是這里也不記得他了。于是他亮出仙華盟的令牌，說：“我奉仙華盟之命，來此有事要和氏康公商量。”

    侍衛接了令牌，應了聲“是”，然后他就快速地跑入了府中。不一會兒，便有兩個侍衛過來，一個為墨之妄牽馬，另一個就為墨之妄帶路。

    進入大門，繞過影壁，穿過寬廣的入戶大官場，然后進入了前廳。侍衛請墨之妄現在這里等候，他們二老爺馬上就來。

    “二老爺？”墨之妄疑惑了一下。侍衛立刻解釋說：“仙長大人，我們公爺已經病了很多年了，府中大小事情現在都是二老爺在打理。仙華盟的指令，二老爺做的了主的。”

    墨之妄點頭，表示明白，他的記憶里，倒是有一個叫“二叔”的人的存在，似乎是叫墨磐。

    估摸著等了三分鐘，門外響起匆匆的腳步聲，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向著墨之妄長揖以禮，十分恭敬地說：“見過仙長。”

    墨之妄起身扶住墨磐，說：“二叔不用多禮，我是墨之妄。”

    墨之妄明顯地感覺到墨磐的身體抖了一下，然后墨磐抬頭看向墨之妄，將自己的袖子不經意地從墨之妄的手里抽回來，然后笑著說：“是之妄啊，長這么高啦？離家這么多年也不給個信，現在都在仙華盟了，很厲害啊。”

    墨之妄看著他的笑，聽著他的夸獎，但是他感覺墨磐比之前進門的時候還要疏遠了。他也沒有什么“聊家常”的心思，便直接說：“我這次回來，主要是代仙華盟來傳令。”

    墨磐立刻說：“請問仙華盟有和指令啊？”

    墨之妄說：“仙華盟即將探索帝陵，探索的隊伍會在此休息幾日，請二叔準備準備。”

    墨磐很官方地說：“仙華盟的指令，我氏康公府定當全力辦妥。”這話，儼然就是表示他就是當家人了，他代表了氏康公府，而這氏康公府里沒有墨之妄。

    墨之妄不想再在這里陪他演戲了，便說：“我好久沒回來了，想去看看父親，二叔派個人幫我引路吧。”

    “也好，也好。大哥可是想你的很啊。”墨磐當即就揮手招來一個家丁，讓家丁為墨之妄引路。

    墨之妄又向墨磐禮貌性的施了晚輩禮，然后便跟著家丁離開了前廳。看著墨之妄離開，墨磐微微握緊了拳頭，低聲喃喃：“居然回來了。”

    離開前廳后，墨之妄問向殘魂：“是什么原因，會讓一個人對自己的親人，比對陌生人還要冷？”

    殘魂淡淡地說：“當一個人擁有了不屬于自己的權力后，自然也會生出不屬于自己的野心。如果你長時間擁有著權力，卻沒有名分，你會怎么想？”

    墨之妄能夠感慨：“就因為區區一個氏康公的位置嗎？”

    墨之妄跟著家丁往東走去，從一處偏門進入了氏康府內眷居住的“家院”。然后一路往北，上了山丘，來到了一處僻靜的院落。

    此時已是入秋，墨之妄看著這略顯枯黃的樹梢，更讓這里添了幾分蕭索感。

    家丁在院門扣了幾下，呼著：“赫伯！赫伯！”

    很快里面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來了，來了，吵什么？！”門打開了，站著一個老者，他很不耐煩地說：“都說過好幾次了，沒事不要來打擾公爺休息！”

    墨之妄看著這個老人家，雖然看年齡已經是五六十歲的人，但是這說話中氣十足，應該很健康。而且墨之妄注意到老人的血管比較突，手掌也顯得很有力，應該是個練家子。

    家丁似乎很害怕老人，趕緊指著墨之妄說：“赫伯，是公子爺回來啦！”

    “公子爺？”赫伯看向墨之妄，滿臉的皺紋都顫動了起來，他一下子就跪到了地上，以頭叩地，聲音都顫抖了起來：“公子爺，你終于回來了！”

    墨之妄不知道這老人家怎么突然這么激動，趕緊去把他扶起來，說：“老人家快快起來。”

    老人的雙手按住墨之妄的雙手，看著墨之妄目光炯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門口的家丁。墨之妄立刻明白過來，他先將老人家扶起來，然后就對家丁說：“你先回去吧。”

    那家丁還有些猶豫，墨之妄便立刻說：“我和父親說話，不希望有外人在場。”

    家丁便應了句“是”，然后離開了。

    墨之妄回頭看著老人家，說：“他們既然已經敢為難這里了嗎？”

    老人當即便說：“他們敢？！有老奴在一天，他們就別想打這里的主意！”然后他也覺得自己有些激動了，聲音放緩了下來，“公子爺很久沒回來了，還是先去看看公爺吧。”

    老人說著就在前帶路，臨近房門時墨之妄聽見了咳嗽聲，他想起之前侍衛說氏康公病重，看來，是真的病得很重。

    老人在房門前扣了下，門里便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進來吧。”然后老人便將房門推開，退到一旁，向墨之妄做了個“請”的手勢。

    墨之妄點頭致意，抬步進了房間，隨后老人便將房門又關上了。

    這是一間比較寬敞的屋子，但是門窗都封閉了，即使點了蠟燭，光線也很陰暗。屋里燒了炭爐，讓這里比屋外要溫暖許多。似乎有著什么特制的機關，讓這里的空氣有著自然的流動，并未顯得悶。

    “當初，為什么送我去天劍山？”——下一章《出生之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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