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祭劍大典’。”無顏說，然后他看墨之妄一臉茫然地樣子，便解釋起來，“‘祭劍大典’就是我們山門的祭祖大典，主要是祭祀天阿劍和歷代山長，一般都在這開年后的三月份舉行。

    只不過，祭劍大殿太過耗費(fèi)精力了，要辦就要辦得盛大，而現(xiàn)在山門正是多事之秋，恐怕沒什么精力，而且外面還有薩篤門和宏天教虎視眈眈，所以大長老們分為了兩派。一派是無論怎樣都要舉辦祭劍大典，另一派當(dāng)然就是不用舉辦。”

    “是這樣啊，”墨之妄點了點頭表示了解了，然后問，“那無訟是哪派的？”

    無顏說：“他是力主舉辦‘祭劍大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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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訟一路走到了禁地之外，但是禁地有禁制，他進(jìn)不去，所以他只能在禁地外向著里面行禮高呼：“無訟求見山長師兄！”

    禁地的禁制是外面聽不見里面的聲音，但是里面可以清清楚楚得聽見外面的聲音，所以無訟的聲音很清楚地飄了進(jìn)去。

    訶音聽見這個聲音，挑了挑眉毛，問向慕影風(fēng)：“無訟，是無颯師叔家那個長殘了的小師弟嗎？”

    慕影風(fēng)點頭，然后滿臉不耐煩地說話，聲音隆隆地震蕩出去，是在對無訟說話：“你們那么多人，這么多天，就這一個小問題，還沒解決嗎？”

    “山長師兄莫要生氣，”無訟面色平穩(wěn)，似乎是經(jīng)歷了去年的事情后便得更穩(wěn)重了些，他不急不緩地說，“祭劍大典茲事體大，各位師兄師弟各有考量，一時難以做出抉擇。但是時間緊迫，容不得我們再繼續(xù)爭論了，所以懇請山長師兄直接下達(dá)指令。

    祭劍大典乃我山門的大事，自天劍山創(chuàng)立以來，從未中斷。雖然山門如今內(nèi)憂外患，大部分弟子為山門盡忠在外……”

    禁地之中，訶音聽得無訟的話，眉毛是一跳一跳得，看著慕影風(fēng)的臉是越來越難看。終于，慕影風(fēng)實在是受不了了，大喝一聲：“行啦！你別說了！辦！大辦！你們自己去擬章程，直接拿給無顏兒看就行了，不要再來煩我！”

    禁地之外的無訟聽見這個決定，不自覺地嘴角上揚(yáng)了一些，恭敬地說：“是，無訟告退。”

    感知到外面無訟的離開，訶音看著一臉不耐煩地慕影風(fēng)說：“這個師弟看來不只是長殘了，還長歪了。”

    “是啊，一天到晚就會拿這些操心事來煩人。想辦就辦唄，虛情假意的累不累？”慕影風(fēng)嘆氣，“話又說回來，你怎么回來了？”

    “我嘛？”訶音笑了笑，“當(dāng)然是聽到偉大的山門遇到了危機(jī)，趕回來支援的。”

    “哼！”慕影風(fēng)還沒說話，石碑里便傳來了不屑地聲音，“你會這么好心？你可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哎呀呀，親愛的師姐，你不要這么看我，我可是比你天真善良得多啊。”訶音笑著說，又伸手拍了拍石碑。

    “把手拿開，不準(zhǔn)拍皮球一樣拍我的頭頂！”石碑里的聲音再次咆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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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之妄在聽月小筑里休息了一日，第二天起床逗貓的時候就看見無顏做在院子里看書，他好奇地走過去，無顏便抬頭看他，說：“早餐在廚房。”

    墨之妄“哦”了一聲，便抱著喵球準(zhǔn)備去廚房，卻突然看見聽月小筑的入口方向走來了幾個人，是幾個樞密院的執(zhí)事弟子。

    他們走了過來，向著無顏和墨之妄二人行禮，說：“弟子拜見大師伯、二師叔。”然后為首那人從身后取出來一逃套錦盒恭敬地放在了石桌上，說，“這是為二師叔新制的衣服和山徽。”

    無顏點點頭，說：“辛苦你們了。”然后他就將這套錦盒推向墨之妄。

    墨之妄愣了愣，他那套衣服和山徽之前的確是在東陸被毀了，但是他都沒怎么在意，沒想到無顏這么快就吩咐人下去做了。所以他便笑著說：“謝啦，師兄。”

    無顏擺擺手，是“不客氣”的意思，然后他看回這幾個人，問：“還有什么事嗎？”

    為首的弟子便拿出了一個卷軸，恭敬地遞向無顏，說：“昨日山長已定下祭劍大典之事，這是長老會新出的議案，將此事交予大師伯辦理。”

    “哎？師兄你不是休假期間不出聽月小筑么？”墨之妄疑惑地問。

    那個弟子立刻說：“大師伯的確是不用出聽月小筑，所以將由二師叔您協(xié)同辦理。”

    “我？”墨之妄指著自己，心中疑惑，這怎么把自己也拖進(jìn)去了？

    “知道了。”無顏淡淡地說，伸手接過了卷軸，揮手讓他們離開，這幾個弟子便恭敬地退下了。

    無顏打開了卷軸，淡淡地掃了一眼，說：“祭劍大典是要由山長帶領(lǐng)眾弟子一起祭祀天阿劍和歷代先祖的，你知道的，我們的師父不理事，往幾年都是我來負(fù)責(zé)。

    今年情況特殊，所以才把你列了進(jìn)來。不過沒關(guān)系，反正所有的文件都會送到聽月小筑，我會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好，你只需要去山門里調(diào)動人手就行了。”

    墨之妄嘆氣：“還以為可以回來休息幾天呢，這么快就又要辦事了。”他舉著喵球說，“真是勞碌命啊，是吧？”喵球很誠懇地“喵”了一聲，表示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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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樞密院的中書大長老辦事書房里，無訟安然地坐在桌前，看著桌上的《祭劍大典辦事章程》，臉上浮起掩不住的笑意。然后他的手掌一握一松，指間便夾了一枚青銅扳指，扳指上面有一個奇特的圖案，像是三角形的變種，還缺一條邊。

    此時，青銅扳指亮著紅光，無訟就將青銅扳指湊到了嘴邊，輕聲說：“事情已經(jīng)辦妥了，按計劃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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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很快到了辰歷二零三八年的三月六日，墨之妄站在奉劍殿外指揮著左右忙碌的天劍山弟子。

    籌辦祭劍大典十多天了，明天終于是到了正式祭祀的日子了。其實天劍山并不講究奢華，只不過按照傳統(tǒng)，眾弟子會從山門一路順著中軸線拜叩到祖廟，沿路便需要布置一些東西。加之天劍山現(xiàn)在人手不足，所以需要花費(fèi)的時間就更長了些。

    “感謝我吧，親愛的師兄。”訶音笑著將銀針一根根地拔下來，“差一點你就要像師姐一樣放飛自我了。”——下一章《山長遇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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