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之妄點了點頭，他之前回到氏康公府時，赫伯已經告訴了他這些事情。

    月風華繼續說：“那你知不知道，你的母親是南陸祭司的女兒，曾經也是南陸圣女的繼任人選之一？”

    墨之妄搖了搖頭，這些東西他聽都沒聽過。

    “沒聽過也好，這些不重要。”月風華說，“你只需要知道，你的外公，是我的弟弟，月風吟。所以，你是月家的繼承人。”

    墨之妄的眼睛再次微微張大，這認親來得太突如其來了，讓他有點懵。

    他之前可是在天劍山苦兮兮地待了十一年，這十一年間，他從天才變成庸才，受盡孤立和欺辱，沒有享受過一絲的溫暖。然后現在眼前的這個老人對他說，他其實是山長家的小外孫？怎么會是這樣一種戲劇化的人生？

    而且，光看他的名字就和這一家子，什么風華、風吟、傾城這樣的瑪麗蘇杰克蘇似的畫風完全不一樣好么？

    “你是在震驚還是在吐槽？”殘魂出聲提醒他。

    墨之妄靠著椅背，用手抹了抹額頭，然后看向月風華，有點試探性地說：“所以，您，現在在認親？”

    月風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說：“你看起來并不是很高興，這對于你來說不是個好消息嗎？”

    “對，對于一般人來說，不應該只是高興，還應該是高興地跳起來。”墨之妄的嘴角牽扯出一絲苦笑，“不過，如果您哪怕知道一點我的過去，都應該明白，親情對于現在的我來說，還沒有師兄弟的情分來得重要。”

    月風華看著墨之妄，眼底自帶威嚴：“你對我說這樣的話，倒是很大膽。”

    墨之妄愣了愣，想了一想，好像自己的確說話太直白了些。他許久未與這種上位者說過話了，之前的山長師父又是個可以沒大沒小的，加上現在對自己身世的震驚，讓他一時間沒有轉變過相處方式。

    但是月風華找他來，還認親，應該也不至于會拿他怎么樣吧？所以他就更坦然了。

    然后，他就看見月風華的嘴角牽出了一絲笑容，帶著欣賞的笑容：“很好，處變不驚，歷經坎坷，這樣的人，才能委以重任。”

    墨之妄微微挑眉，這什么邏輯，他只是一時找不到話而已。然后他帶起了一絲疑惑：“委以重任？”

    “你之前的一些事我也聽說過。”月風華突然問，“你能夠堅持到現在，進步又神速，應該是已經知道了自己和尋常的人有著很大的不同吧？”

    墨之妄聽到這個問題，立刻就警覺了起來。他豈止是和普通人不同，他根本就不是人族啊，但是這種秘密怎么能夠讓別人知道呢？

    對于月風華這樣的問題，墨之妄思襯了一下，想著該如何作答。最后，他略帶疑惑地反問了一句：“什么？”

    “看你這個樣子，應該是知道的。”月風華神色淡淡，但眼神似乎直接就看透了人心一般。

    墨之妄心中咯噔一下，打自心底地佩服：姜還是老的辣，裝瘋賣傻都不管用。

    然后月風華就說：“沒錯，你是異族，我也是。”

    墨之妄這次是真的驚呆了，他感覺喉嚨有點干澀，于是咽了咽口水，再一次確定：“您，知道您在說什么嗎？”

    “放心，這里有著禁制，沒人會知道你和我談了什么。”月風華說，“現在，收拾好你的心境，我需要對你說我們家族的秘密和使命。你如果準備好了，就說‘好’。”

    “好。”墨之妄不假思索地說出，他也迫切地想知道自己的秘密還有使命。

    月風華再次很欣賞地看了看墨之妄，點了點頭，說：“不愧是我月家的子孫，很好。”然后他便開始了漫長的解說：

    “你知道嗎？世人都說異族是神的后裔，但是其實，我們的祖先也是人族。在那個神所統治的時代里，我們的祖先覬覦神的力量，于是從神那里偷來了力量，還用這個力量趕走了神。

    所以，你不要覺得現在的異族很可憐，這是我們應得的下場。是我們背叛了神，所以我們也被人族所拋棄。這本生就是我們的‘原罪’。”

    墨之妄有些不可置信地笑了一下，這個說法太荒謬了。他的腦海里，殘魂立刻對他說：“有一部分自詡為善良的神裔的確是這樣認為的，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生下來是有罪的，也沒有人有資格去定義這種罪，你聽聽就行了。”

    墨之妄平復了一下心境，聽著月風華繼續說：“我們月家，是出自神裔七家中的歟氏，正是人皇軒轅的嫡系血脈。”然后月風華看向了天阿劍，“這天阿劍，也正是由人皇軒轅劍的殘骸改制而成的。

    所以，世間能夠驅動天阿劍的，就只有我們月家的血脈。

    所以，我們的先祖創造了這個人治的世界，我們作為子孫當然就要捍衛這個世界！”

    聽到這里，墨之妄忍不住就“呵”了一聲，哭笑不得地說：“捍衛這個世界？神裔捍衛人族的世界？哈哈……我沒聽錯吧？你知不知道，仙華盟如果知道了我們的身份，還會容忍天劍山的存在嗎？”

    月風華或許不知道，但是墨之妄自己知道。他正是那個被仙華盟滿天下追殺的異族，還是被天劍山親手推出去的異族！

    月風華微微壓了壓眉頭，他應該也是知道過這個事情，然后說：“這個世界的確存在著眼界狹小的人，所以我們才需要學會保護自己。但是有天阿劍在手，就算是仙華盟也會有所忌憚的。”

    “師公……或許現在應該叫你一聲‘大外公’。”墨之妄有些失力地看著月風華，“你這樣想，會不會還是天真了些？”

    月風華愣了愣，似乎沒料到墨之妄會是這樣的反應，然后他說：“當你對自己的未來產生的恐懼的時候，就讓自己變得強大吧，變得能夠改變那個恐懼的未來。”

    墨之妄看著他的眼睛，肯定地說：“我會的。”

    “你的出現的確讓我很意外，讓我開始質疑當初自己的決定。”月風華露出一絲苦笑，“接下來的事，是我們家族真正的秘聞，或者說，是丑聞。”

    原來，身為神裔，不管是高級的，還是低階的，都是交配產仔的豬玀。——下一章《月家秘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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